灵尸生于灵气磅礴之地,多为古尸粉化后由精粹的灵气再次凝形而来。
说是灵尸,其实已经不算是尸体了,而是一种比灵石珍贵千百倍的材料。
修为高深的大修士甚至可用灵尸入药,炼制出药效惊人的奇丹。
常玉春两眼放光。
灵尸对于炼尸官来说乃是最佳的炼尸材料。
常玉春有筑基修为,至多可驾驭银尸,对其上的金尸力不从心,如果他能得到一具灵尸,炼化后有机会达到金尸的战力。
倪秋雁惊叹道“没有尸气,龙袍里完全是罕见的灵气波动,灵尸天成,果然不假,此行收获颇丰,单单这一具灵尸便是无价之物。”
“不仅灵尸与灵石,棺椁角落里长的地衣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罕见的鹿角寒苔,一小撮至少能换一块灵石。”
沉默寡言的寒飞盯着棺椁四壁几乎长满的苔藓说道。
青铜棺里值钱的东西不止这些,在古尸头顶摆着一面铜镜,镜面似有云雾,让人看不清镜中模样。
“极品法器”常玉春强压着惊喜。
“很有可能,离王的贴身古镜,绝非凡品。”倪秋雁也盯着镜面。
灵石,灵尸,鹿角寒苔,神秘古镜,青铜棺里的宝贝令众人心潮起伏。
唯独徐衍对这些外物不感兴趣。
他所寻找的是炼神术,不过棺材里好像没有。
徐衍将棺盖又推开一些,现出整个古尸原貌,脚下再无他物。
徐衍略有失望。
炼神术对他才是有用的东西,其他什么灵石灵尸的都没大用。
与其他人不同,东衙的余婆没在青铜棺旁观看,而是不动声色的在后退,此时已经距离众人有五步开外。
徐衍没找到炼神术,心思也就没在棺材里,很快发现余婆的古怪。
她退什么,难道有危险
念头刚起,脚下出现变化,一条条树根拔地而出,把青铜棺旁的众人缠了个结结实实。
“缚地符”常玉春悚然一惊。
树根极其坚固,乃是高阶灵符幻化而来。
此地是古墓,即便有亡魂厉魄,有会动的力士,也不该出现灵符。
使用灵符的,定是活人
“余婆你在搞鬼难道你要独吞宝藏”倪秋雁扭头看到余婆竟没被树根缠绕,与众人相隔甚远。
“实在抱歉啊官正大人,我可没那么大的胃口,属下只是奉命行事罢了。”余婆阴测测的笑道。
“奉命你奉谁的命”常玉春喝道。
一道人影从门外出现。
此人速度奇快如同旋风般掠到近前,一拳轰出正中常玉春的小腹,打得他口喷鲜血。
“当然是我的命令了,怎么,常大人有何不满么。”
来人收拳后站定身形,目光阴鸷,身挂铜锣,正是南衙官正夏无风。
“你投靠了打更人”倪秋雁惊怒交加。
夏无风的出现,出乎众人预料。
南衙的官正犹如嗅到血腥的鲨鱼,所到之处定会掀起血雨腥风。
“你怎么追来的”常玉春疑惑道。
从出城开始,这一路众人都在一起,不曾有人离队,更没发现有人追踪。
“到了古墓后,余婆不咳嗽了。”徐衍提及了一个现象,也是他刚刚察觉。
“原来你没病,而是趁着朝车外咳嗽的时候留下暗记”常玉春恨恨说道。
余婆得意的点了点头,道“常大人过奖了。”
“呸你个叛徒”常玉春猛啐一口血沫子,差点吐到对方身上。
“常大人的火气还是这么大,消消火,气大伤身呐。”夏无风冷笑着又出一拳,打得常玉春佝偻着再次喷血。
这家伙下手极重,两拳都打在要害。
“算我们倒霉,青铜棺里的东西归你们南衙就是了,何必伤人。”倪秋雁见情势不妙,急忙说道。
她宁可舍弃灵尸灵石等宝贝,也要保下常玉春的命,否则非得被对方活活打死不可。
“倪大人说错了,这里的东西,本来就是南衙的。”夏无风说话间掐碎一张灵符,刹那间大殿里烈焰升腾。
“你要杀了我们”功勋阁值守寒飞怒道“夏无风你敢背叛监正大人”
“你难道忘了么。”夏无风冷漠道“我至始至终也不是监正的属下。”
“皇帝的走狗”寒飞大骂,同时催动出一面龟甲重盾。
同一时间,徐衍手中亮出玄雷刀,连斩之下将缠身的树根破开。
常玉春别看挨了重击,仍有再战之力,铁骨臂甲浮现硬生生撕裂了树根脱困而出。
一旁的倪秋雁连用三张灵符,形成一片冰晶小伞,抵挡四周烈焰。
大殿内,刀剑相映,冰火滔天。
夏无风胆敢独身前来,可见信心十足,他的战力之强更令人胆寒。
余婆对上了倪秋雁,常玉春,寒飞加上徐衍,三人全力出手居然压不住一个夏无风。
夏无风身上的灵符极多,天雷符接二连三,雷光在大殿不停炸起。
寒飞此人擅长防守,差不多一个人抗下了所有天雷符,当然常玉春徐衍也不敢大意,连着倪秋雁一起动用了金甲符形成防御护甲。
连扛十余道雷击后,寒飞的龟甲重盾即将支离破碎。
“夏无风,你若只有这些本事,今天可留不住我们。”
寒飞顶着残破的重盾猛攻,打算将夏无风逼到角落,然后配合常玉春徐衍将其重创乃至击杀。
不料夏无风忽然低喝一声,仿佛做出什么决定,随后便是一声清脆的雷鸣。
咔嚓
一道突然出现的雷霆击穿龟甲重盾,将寒飞劈了个魂飞魄散,肉身焦糊,当场死掉。
打斗的众人为之一顿。
没人看到夏无风动用灵符,甚至他都不曾掐动法诀,仿佛他能控制雷电一般,引来了九天玄雷。
徐衍目光一凝。
这个夏无风强得有点离谱,寻常的筑基境绝非对手。
尤其刚才的雷电,来得古怪。
不是灵符,也不是法术,难道夏无风拥有雷电天赋
再看夏无风,施展雷电后他居然抱着脑袋,一脸痛苦,不过很快恢复了原样。
趁着众人被震惊的功夫,余婆抓向青铜棺里的那面铜镜。
“别的都归南衙,我只要这面镜子就好。”
余婆的心思转得极快,她舍弃了其他好处,只要古镜。
“滚开”夏无风一声大吼。
然而晚了,余婆的手已经抓住了铜镜。
“夏大人何必这么小气,我可帮了你不少忙,难道连一面小小铜镜你都不舍得吗。”余婆说着将铜镜拿出了青铜棺。
她打定了主意先斩后奏,拿到手的东西,别人再要可就难了。
“蠢货。”夏无风恢复冷静,默然的瞥了眼余婆。
余婆也不在乎,只要宝贝到手,她的实力将更加强大,她真正要攀附的可不是南衙打更人,而是打更人的主子。
就在铜镜离开青铜棺的那一刻,异变突起。
铜镜表面的云雾翻开,现出镜面里的一张青面獠牙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