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也摸不清这两人的来意,只好礼貌,又不失礼地笑了笑“我府里可无甚好玩的,你们不嫌闷便好。”
“哪里的话,既然大姑娘应了,往后你得了空子便自个儿过来吧”
王大奶奶说道,最后一句话则是对着诸秀说的。
她微微松了口气,心中叹息,真真是麻烦死了。
诸秀乖巧应下,“是,多谢姐姐,还有崔姐姐。”
崔九贞弯唇点头,又话起别的,王大奶奶这回上京到底是要走动走动的,未免失礼,便多问了几句她这个京中人。
在两人说话间,诸秀没再插话,她坐在一旁吃着茶,目光不经意间便总是流转在崔九贞身上。
橙黄的衣裳,身形婀娜,肤色比她这个江南人还要好,就这般松松坐着都透着股慵懒的娇艳劲儿,更别说那张脸了。
确实比她见过的姑娘都要好看,当然,比起那个早夭的堂姐更是没话说。
突地,她的视线被挡住,诸秀一看,是崔九贞身边的丫鬟,不禁朝她一笑。
温软娇羞,又乖巧无害。
可这并不能打消玉烟的警惕,反而更紧张了。
那双眼就差没瞪着她说你不安好心
稍稍有些察觉的崔九贞眉尖微蹙,睨了眼玉烟。
见着时辰差不多,王大奶奶也起身告辞。
诸秀跟在她身后眨了眨眼睛,笑道“崔姐姐可别忘了,日后我来府上,可莫要将我拒之门外。”
原也就打趣的一句话,崔九贞怎么听怎么觉得难受。
好端端的,她为何要如此失礼
“自是不会”崔九贞微笑。
王大奶奶暗暗瞪了眼身边的人,可对方不理她,也没法子。
“外头下着雨,你就不必送了,有婆子引路便好。”
王大奶奶说完,颔首告别便直接拉了诸秀离去。
玉烟见着人走远了,这才将憋了许久的话说出来,“小姐,那个诸家呀就是二公子第第三任未婚妻的诸家啊”
崔九贞闻言,惊了惊,眼眸一瞪,“你怎么不早说”
“奴婢起初没想起来,后来想开口,可没寻着机会”
玉烟委屈,二公子死了那么多未婚妻,她哪里全记得清清楚楚,当初说道,也不过是唏嘘唏嘘罢了。
这会儿想起来,还是因着后头两任一个是老太爷做的媒,一个是这位王大奶奶有些名气,她才突然想起来的。
崔九贞回过味儿来,她就说那丫头无缘无故地叫她姐姐,还颇有些亲昵怪异。
合着是有一层关系在。
她觉得有些不适滋味儿,说白了,膈应
“你去打听打听,这个诸家上京做什么的,尤其是这个诸秀。”
说完,她拿过门边的伞自己打了出门,朝东苑快步走去。
玉烟应下,她必定不让自家小姐失望,那个诸秀眼神一看就不安分,必定不好相与。
她觉得自己身负重任,正想去着手准备,却发现伞被崔九贞拿去了,这会儿竟是没其他的备用。
“你你你,赶紧给我送把伞来。”
隔着雨幕她只好挥手朝匆忙路过的小丫鬟吩咐道。
这厢,崔九贞踩着积水回到东苑,心里头想的都是诸家。
她不介意谢丕之前订过的亲事,但是她介意那些个人到她跟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在廊间寻到打着瞌睡的张安,她上前拍拍他的肩。
张安回过头,瞧见是她立即咧嘴笑道“大姑娘可是有事儿今儿个是抓鱼还是摸鸡啊”
他眼中还有些瞌睡引起的泪花。
离他们有些远的另一个锦衣卫也伸出头,“大姑娘需要多少,虽说今儿个下雨,但咱们抓鱼快的很。”
崔九贞轻咳一声,摆摆手,“今儿个算了,劳烦你给我抓几条吧晚上炖汤,你们也喝点儿暖暖身。”
“好勒”那说话的锦衣卫立即窜走了。
张安撇嘴,怎么这活儿都有人抢,莫不是闲的骨头疼
“大姑娘可是还有吩咐”他转头看向崔九贞。
见她点头,双眼一亮,“您尽管说。”
别说抓鱼摸鸡了,就是崔老先生养的那头膘肥体壮的猪,他都一刀给它杀了。
“你去书房瞧瞧,谢丕可还上课,给他带个话,我在他房里等他。”
说完,她转身就走。
张安楞在原地。
摸了摸脑袋想着,在公子房里等二公子,这是个什么意思啊
乖乖,难道说大姑娘准备下手了
这么一想,他觉得还真有几分可能。
书房里,太子正练着字,谢丕美名其曰,储君不能写一手烂字。
活该他死三个未婚妻,也就大姑娘那个黑心肝儿的才镇得住他。
讨厌
门口伸头缩脑探出来一人,谢丕注意到,眉头微皱。
起身出了书房,“何事”
秋雨沥沥,门前君子如兰。
张安红着脸,悄声道“谢二公子,大姑娘让小的带个话,说是她在您房里等您呢”
这神色和语气,听得谢丕脸色一沉。
这厮定是想岔了,思及此,他吩咐道“不准乱说,大姑娘寻我必然是有正事”
张安一副都明白的模样,直点头。
谢丕懒得再说,看了眼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写字的太子,终是道“写完这张便下课吧”
说完,他抬脚先行离去。
崔九贞无缘无故地不会来书房打搅,这回派人来话,想必确实有事。
屋子里,崔九贞脱了被浸湿的鞋袜,盘腿坐在炕上,脸色平静地不知在想着什么。
听到门声响起,她抬眸就瞧见谢丕走近。
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脚步一顿,谢丕看了眼地上的鞋袜,有些奇怪地坐在她跟前,“出什么事儿了”
崔九贞睨向他,“我问你,你喜欢过诸家姑娘吗”
谢丕茫然,“谁”
“诸家的姑娘,你前一个未婚妻”
闻言,谢丕这才想起来,思索了番,道“你是听了什么”
崔九贞瞪向他,“难道你真喜欢过她你们到了什么程度见过几回”
越想越难受了,崔九贞心里不是滋味儿。
谢丕好笑,摇摇头,老实回答“未曾见过,亲事是父亲定下的,我从未过问,之前也不晓得。”
那时候他整日忙于学业,再者死了两个未婚妻,女子接近他便多数出事,他那会儿其实是厌恶亲事的。
直到遇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