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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我流的血比你多
    沈君诺撞门进去后,第一感觉就是房间内的闷热。

    摸索着把灯打开后,才发现房间内的空调没开,窗户也都是关着的。

    苏星瞳像个婴儿一样缩在床角,毛巾被裹得的严严实实,本来就白的脸蛋没有一丝血色。

    “苏星瞳”

    “星瞳”沈君诺喊了两声,对方没反应,就伸手在对方脸上拍了拍。

    手掌上传来滚烫的触感。

    “大叔”苏星瞳艰难地睁开眼睛,眼神迷离“我是不是快死了我肚子好痛”

    “别胡说,没事。”

    发烧、肚疼,大概率是消化系统炎症,急性肠胃炎或者急性阑尾炎的可能性最大。

    生活常识让沈君诺迅速做出了判断必须马上去医院

    但要带苏星瞳出去时却犯了难她没穿衣服

    此刻苏星瞳的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了,浑身软的像没骨头似的。

    现在再找人帮忙也来不及了,沈君诺当机立断抱着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亲自动手了

    结果,刚掀开毛巾被,沈君诺两道鼻血就飙了出来

    暑假半夜的大学城除了零星还开着的饭店,安静的像个鬼城。

    一时也拦不到出租车的沈君诺只得背着苏星瞳吭哧吭哧小跑着。

    暑气未消的午夜,不一会浑身就被汗水浸透了。

    后背上不时传来的异样触感,让大汗淋漓的沈君诺心口同时升腾起一股躁动。

    彻底烧迷糊了的苏星瞳趴在沈君诺后背上也不老实,时不时挣扎一下想要下来“我爸爸有钱他会给你钱不要把我卖到山沟沟里”

    “不要买我我又懒又爱吃”

    看来沈君诺恐吓的话在苏星瞳心里留下了阴影。

    “还挺有自知之明”即使很累,沈君诺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午夜的街头狂奔了五六百米,沈君诺才在一家ktv前找到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看着两人的模样不知道什么情况,不太愿意接这单生意。

    沈君诺把苏星瞳在后座上放好,从口袋里也不知道掏出几张百元大钞,直接扔到副驾驶座位上“去最近的医院”

    医院急诊室。

    因为病人意识不清,医生只能向沈君诺问诊。

    “胡闹吃那么多东西再吃海鲜,又吃冷物,这不是找生病么”

    急诊医生因为半夜被叫起来,态度也不那么好。

    但沈君诺才冤枉是她自己非要吃

    半个小时后,结合检查结果,医生断定为了急性阑尾炎,需要手术

    术前准备时,沈君诺和被护士叫来搭手推手术车。

    看到不是去的手术室,沈君诺疑惑地问道“这是去哪”

    “去备皮”

    一个年长的护士解释道。

    “啥是备皮”沈君诺更加迷惑了。

    给家属解释清楚也属于护士工作的一部分,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对于这位参加工作多年的护士来说,说这些早已经习惯了。

    “都要剔完么”初次听说备皮的沈君诺,听护士解释清楚,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联想

    “是的。”护士却见怪不怪地答道。

    沈君诺周身一阵燥热,鼻孔中刚刚止步的鼻血再次喷薄而出

    这具年轻的身体反应真大

    沈君诺在心里这样为自己开脱。

    进手术室前,鼻孔里塞着卫生纸的沈君诺忽然拦住主刀医生“医生,病人还是个年轻小姑娘,能不能让刀口尽量隐蔽些。”

    “我们会考虑的。”

    得了医生答复的沈君诺,稍稍放心了一点,下楼来到一家通宵营业的便利店买了包烟。

    走到医院门口,累的浑身酸疼的沈君诺想要抽支烟却发现忘记买打火机了。

    刚好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蹲在医院门口抽烟,沈君诺便凑过去“哥们,借个火”年轻人起身掏出打火机帮沈君诺点上,沈君诺倚在墙上惬意地抽了一口。

    “兄弟,第一胎”

    年轻人打量着沈君诺青涩的面孔,忽然问道。

    “啥”沈君诺一呆,没反应过来。

    “你老婆是第一胎么别紧张,有第一个孩子时我跟你一样下一次就好了。”

    年轻人热心开解道。

    沈君诺抬头,才赫然发现,出租车司机竟然把他拉到妇幼保健院

    还好,像阑尾炎这种普外最基础的小手术,任何一家医院都做的了。

    抽完烟,沈君诺给苏继贤打去了电话。

    虽然沈君诺一再说是小手术,苏继贤夫妇还是马上动身往余州赶了过来。

    凌晨一点多钟,守在手术室门口的沈君诺,终于等到了被推出来的苏星瞳。

    此时麻醉药劲还没过去,苏星瞳紧紧闭着眼睛,身上只盖着条薄单。

    可能是因为手术室内温度低,昏迷中苏星瞳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看起来有些可怜。

    到了病房后,护士托起苏星瞳的上半身,看到傻站在一旁的沈君诺,不满道“来搭手移床”

    “哦,怎么弄”沈君诺上前。

    “我托着头和背,你托着你女朋友的腰和臀”护士指挥着。

    一天里沈君诺遇到了好几次被误会,也懒得和这位人生可能只有这次交集的护士解释了,便闷头把双手塞进了苏星瞳身下。

    嘶

    被单下的苏星瞳竟是丝缕不着

    “怎么没穿衣服”沈君诺惊讶道。

    “你见过穿着衣服做手术啊抱稳了”

    护士呵斥了一句没有医学常识的沈君诺。

    “啪嗒”

    一滴变成了一串,红色的鼻血在白色被单上洇成一团殷红。

    哎,今晚第三次了

    老实在家待着多好,学人家离家出走,这下好了,生了病自己受罪不说还折腾我,你做个手术我比你流的血都多

    “注意你女朋友什么时间放屁,放屁后才可以进流食”

    护士走后,沈君诺无奈地看向苏星瞳。

    薄单下逐渐停止了颤抖的苏星瞳,头发披散在枕头上,抿嘴蹙眉静静躺在病床上,似乎病痛还没有完全远离。

    这模样像极了一只待宰小羊,充满了惹人怜惜的诱惑

    沈君诺晃了晃脑袋不再看向诱人犯罪的苏星瞳,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今天一天对沈君诺来说可是累惨了,一闭眼睛,倦意就滔滔不绝地袭来。

    坐在椅子上半梦半醒间差点滑下来,沈君诺又得注意着屁,干脆把椅子拉到病床边,在苏星瞳旁边趴了下来。

    即使姿势不舒服,几秒后,沈君诺的呼吸就变的悠长起来

    凌晨三点半,麻醉药劲消散以后,苏星瞳被小腹右下处一阵阵疼痛扰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入眼一片刺眼的白炽灯光。

    眯着眼睛逐渐适应光线后,看到的是房顶和墙壁的一片素白

    昨晚在旅馆内,她进入了短暂的昏厥。

    那是大脑在达到了疼痛承受极限后,关闭了六识的一部分,是一种身体自我保护机制。

    但其实中间许多事,她都有模模糊糊的记忆。

    她记得有人进来,还隐约记得那人给自己穿衣服。

    还被他背着跑了好远,也记得那人汗津津的背上,却有一股好闻的香皂味

    这时,趴在旁边的沈君诺哧溜一声吸了一下口水。

    也不知是梦到什么了。

    这么近的距离吓了迷茫中的苏星瞳一跳,猛然受惊后就要起身。

    但小腹的刀口,却让她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停下了要起身的动作。

    掀开薄单一角,苏星瞳才看到自己小腹处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以及光溜溜一丝不挂的身体

    苏星瞳凭借着昨晚散碎的记忆片段,大概拼凑了事情的经过。

    而后她小心翼翼转动身体,才看清拱在自己屁股旁正酣睡的沈君诺。

    昨晚原来是大叔背我来医院的呀

    苏星瞳继续侧着身体打量起沈君诺。

    在病床上拱乱了的短发,挺拔的鼻翼翕张着呼出的灼热气息,喷到了苏星瞳的大腿上。

    苏星瞳忍着疼痛,稍稍把身体从沈君诺脑袋旁挪开了一些,然后伸出食指在沈君诺稀疏的胡茬上摸了摸。

    痒丝丝的感觉却不扎手,然后手指顺着沈君诺的鼻子一路上滑到眉毛、眼睛

    病痛中的少女依旧忘不了恶作剧,手指作势要扣眼珠子的动作一伸一曲。

    就在此时,病房外的走廊里忽然传来一声惶恐焦急的喊声。

    “医生我女儿在哪”

    沈君诺醒了。

    苏星瞳依旧保持着手指戳向沈君诺眼睛的动作。

    两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