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不必在意这些京城之中的流言蜚语。
战北霄站在御书房之中,看着战青缨不太好的脸色,安慰着说道,你只需做你自己,你若是真的受了这些影响,那才是着了那些人的道。
今日京城之中忽然开始流传起一首童谣,惹得儿童争相传唱。
说起来这幕后主使也倒是有点小聪明,知道若是孩童说起来,追究起来反倒是显得他们太过小气。
不过这件事当然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流影。
战北霄朝着暗处喊了一声,去查。
战青缨坐在皇位之上,神色有些颓败,他本来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做一个明君的,结果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七哥。
战青缨看着战北霄,神情有些沮丧,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做皇帝啊
他是满腔热血想要将天陵国变得更好的,但是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十二。
战北霄神色严肃地看着战青缨,你如今贵为天子,怎么能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来
七哥,我
战青缨犹豫地看了战北霄一眼,我不是这个意思。
战北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战青缨。
战青缨沉默了一会,随即抬起头看向战北霄,七哥,我知道了,你放心,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我自然不会轻言放弃。
嗯。
战北霄淡淡应了一声,朝着战青缨行了个礼,那微臣就告退了。
战青缨看着战北霄的背影,心情有些沉重,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想要成为明君又岂是嘴上说说的那样简单。
出了皇宫,战北霄并未回府,而是直接去了酒楼。
王爷,人已经在里面了。
流影守在门外,看见战北霄,急忙迎了上去,小声说道,您要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
战北霄点点头,迈开步子朝酒楼之中走去,那便进去瞧瞧吧。
酒楼里此时正直午膳之时,热闹非常,战北霄刚进去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那是七王爷
有人窃窃私语道。
什么七王爷,现在应该是七亲王了吧
另一个人反驳道,现如今战青缨称帝,那战北霄作为战青缨的兄长,自然是要受封亲王之位的。
战北霄面色不便,直直走了进去。
陈太史真是好心情。
战北霄轻轻一笑,慢慢走到二楼一桌雅座之前,直接坐到了对面。
陈太史听见战北霄的声音,立马站了起来,朝战北霄恭敬地行了个礼,王爷。
这位是
战北霄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立在旁边的中年男人。
男人一身长衫,看起来十分儒雅的模样,只是那眉眼间却是带着几分市井侩气,加上他故作文雅的模样,倒是显得有几分装模作样起来。
听见来人竟然是当今倍受追捧的七亲王,男人脸上急忙挂上讨好的笑,弯着腰就要朝战北霄行礼。
这只是我的一个友人而已。
陈太史却是上前一步,将人挡在身后,故作轻松地朝战北霄说道,我这友人紧张时便容易口吃,实在是有失大雅。
战北霄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看着战北霄,陈太史心里有些打鼓,王爷怎么会忽然在这里,而且看样子似乎并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坐吧。
战北霄独自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看起来十分拘谨地两个人。
是。
陈太史看了战北霄一眼,拱了拱手又坐到了战北霄对面。
说起来倒是有意思。
战北霄抿了口茶,自顾自地说道,今日本王出游,无意间听到了一首童谣,倒是蛮有意思的。
二月末,三月初,桑生裴雷柳叶舒。荆笔杨板行诏书,宫中大马几作驴。
战北霄低垂着头,轻轻念了出来这几句童谣。
这个童谣讲的便是典故,本来只是讽刺古国的统治,如今在新帝登基时传唱,那倒显得别有深意了。
陈太史却立马跪在了战北霄的面前,臣冤枉啊。
战北霄抬头看向陈太史,陈太史这是何意,本王不过随口一说而已。
陈太史心里却是一阵紧张,没想到七亲王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查了出来。
战北霄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身着长衫的男人,轻笑着说道,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本该是举国同庆的日子,却偏偏有人要逆道而行。
说着战北霄也不再客气,直直看向陈太史,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陈太史跪在地上,咬紧了牙关,这件事都是从孩童口中传出来的,根本不足以成为证据,只要他不承认,就完全没有问题。
陈太史是不是觉得,是孩子唱的童谣,本王便没有办法追究了
战北霄冷笑一声,微眯着双眸,犀利的眸光看向陈太史,陈太史未免太自得了一些
楼上的动静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但是因为事关皇亲国戚,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若非有人引导,孩童又怎么会唱这种大不敬的童谣,你说对吧,李先生
战北霄抬头,将目光放在了长衫男人的身上。
长衫男人忽然被点了名,对上战北霄那杀意沉沉的目光,顿时双腿软了下来,直接跪倒在战北霄面前,王爷说得极是
陈太史回头瞪了长衫男人,愚蠢的家伙,三言两语便被绕了进去。
陈太史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不成器的家伙,当初之所以找他一是因为他在京城的私塾中教书,是执行此事的不二人选,二是因为他性子里虚伪贪婪,十分好掌控。
只是陈太史也明白,这种性子也是暗在的隐患。
战北霄看了一眼两个人,你们二人可知罪
陈太史仍是一脸茫然,王爷此话怎讲啊,微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史,一直以来都兢兢业业,对陛下绝无二心,何罪之有啊。
战北霄冷笑一声,果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李先生可知罪
战北霄将目光看向长衫男人。
长衫男人似乎明白了此时的局势,这件事他是万万不能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