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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52.
    喻瑶礼服上的细绳有七八根, 她穿的时候还觉得很牢固,但落到容野的手里根本不堪一击。

    他凉透的指关节贴着她裸露的脊背划过去,裙子背面就被毁得彻彻底底。

    绫罗被撕扯的刺啦声, 珠玉掉在地上的脆响, 身体间的牵扯摩擦,低暗闷重的喘息,全部交缠在一起, 和着远处大厅里圣洁的管风琴,直把喻瑶的冷静拉到最极限。

    喻瑶不受控制地靠进墙角, 空间狭仄, 男人又冷又重的呼吸倾倒下来, 把她淹没。

    没了细绳装饰,她的背就完全光裸,窄窄的肩带被带到, 也有一边滑落了下去,大片的瓷白颜色暴露出来,又被西装挡住。

    容野的手并没有移开, 碾压在她皮肤上,掐着她的腰,没了分寸地重重往里深陷。

    喻瑶忍不住略仰起头,纤长颈项拉出紧绷的弧度。

    她张开唇深吸了两口气, 看到了那座挡住两个人的大雕塑。

    是一尊纯白的大天使,洁净又温顺。

    像她的诺诺。

    而现在要把她侵吞的这个人, 像危险潜伏的凶兽, 更像是被钉着十字架, 封入古堡, 让人惧怕和服从的那个阴郁掠夺的邪神。

    这是喻瑶第一次跟真正意义上的容野单独相处, 虽然有点心理准备,但情势还是脱离了她的意料。

    疯子

    容野箍着她压向胸口,每一下动作都要把她碾进身体里,他唇上带着冰雪似的寒气,朝她吻上来时,又烫得能把人烧化。

    身体本能,思念,心疼,隐忍不安的爱,都在催促着喻瑶接受这个吻。

    但她咬了咬牙,指甲按进手心的软肉里,在双唇要相贴的关头,决绝转开脸。

    容野只碰到了她的耳廓和头发。

    太久没有的亲密,在触碰的一瞬就激起火光。

    容野喉间的吐息更沉更哑,他半强迫地托起她,朝前面没人的洗手间里抱,喻瑶真用了力,狠狠推开他的禁锢。

    这要是进了小隔间还得了她再粗的铁链也捆不住他不但说不了什么话,还得把她自己交代了

    挣动间喻瑶跌回墙边,险些撞到头,容野手掌一把扣住她后脑,强行把她转向自己,凶烈地逼视。

    昏暗中四目相对,他眸中翻涌着暗红血色,她还维持着冷淡,彼此灼烧。

    “容野,”喻瑶抢在他前面开口,丝毫不带感情,“需要我给你再重复一遍那天晚上说过的话吗容二少当时多果断,和我撇得一干二净,现在又想干什么把我当快餐当玩具”

    明知不是这样的,喻瑶就是要刺他,逼他主动说真话。

    诺诺丢了,她跟容野又不熟,凭什么来软的。

    他今天可是一上来就对她来硬的

    难道她不能有脾气,要无条件接受的吗

    他不够信任她,自讨苦吃,应该为他的欺瞒受惩罚

    “我跟你分手了,断得干净彻底,”她声音低而厉,“我爱干嘛就干嘛,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反正不会是你。”

    “容二少不是巴不得甩掉我吗我这么做你还不满意”喻瑶冷冷盯着他,“现在什么意思,把我裙子扯坏,我怎么出去”

    “信,”容野喉咙里有数不清的尖刺,胸腔疼得有如被她一根一根折断骨头,“我给你留了信”

    喻瑶想到信的内容,眼里闪过一抹浅浅的泪光,撑着冷笑问“你都那样说我了,我的诺诺也没了,我为什么还要看”

    她有些残忍地看他“信早就烧掉了。”

    容野眸中的红凝得慑人,几乎滴落到她脸上,有几个字正要说出口,走廊里猛地传来说话声,是前面的两个洗手间人多,有客人嫌麻烦,开始往深处这边过来。

    就算雕塑挡着,但毕竟她头上就是一盏壁灯,真要有人经过,难保不会被看见,何况还有地上的碎珠玉。

    喻瑶不由得紧张起来,刚露出一点慌乱,容野忽然沉默地揽过她,另一只手拽下她身上西装,扬到那盏灯上,手随之挥过去,里面的梨形灯泡闷声碎裂,眨眼间熄掉。

    这边光线骤暗,要过来的客人都吓了一跳,这庄园里的装修本来就比较宗教化,一下子来这么个变故,实在有点惊悚。

    容野抱起喻瑶走进洗手间,到了门前,喻瑶无声挣脱他,躲进隔间里,要关上门的时候,他不容拒绝地挤进来。

    喻瑶不由得心颤,不敢吭声,警告地瞪着他,容野却只是拾起墙边置物架上一个提前准备好的纸袋,拿出里面折叠的羊绒披肩,裹在喻瑶身上。

    下一刻,他手指拨开门锁,错身出去,把喻瑶留在里面,门关闭的短短一两秒钟里,喻瑶从缝隙间看见他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她。

    酸涩和心疼剧烈地高涨起来,盖过了她所有其他情绪。

    怎么能有人

    阴狠暴烈,又低哀绝望得快埋进尘土里。

    喻瑶嘴唇动了动,想叫一声他的名字,但来不及了,门关好,容野的脚步声渐远,喻瑶知道,他是去善后。

    还没到能够随心所欲的时候。

    喻瑶压着的心终于放肆地跳动起来,震得口干舌燥,她揉了揉被他吻过的耳朵,整理好裙子上断掉的细绳,拉起肩带,把羊绒披肩围得更自然些,挡住背后的狼藉。

    又等了三四分钟,确定没事了,她才走出隔间,洗了手,若无其事地回去前厅,经过那座雕塑时,所有痕迹都已经清理干净,就像从来没有人在那里相拥过。

    导演见她回来,点头夸赞“冷了吧别说,这边准备的披肩跟你裙子还挺配。”

    倒没人觉得一个女孩子去洗手间的时间长点有什么问题。

    他又压低声“放宽心,我替你看着呢,容野来了一会儿就走了,不会为难你。”

    喻瑶环视一圈,早就没了容野的影子,她这才发觉,场中也有其他女士用了跟她同款的披肩,容野细心到连这个都考虑了。

    她心里七上八下地狂热涌动着,脸上看不出半点异样,镇定地微笑“是啊,冷,但现在热起来了。”

    当晚回到家,喻瑶鼓起勇气进卧室里睡。

    她已经在门口单人床上连睡了十来天。

    这么久过去,属于那个人的气息肯定消散掉了,但喻瑶还是辗转反侧,在被窝里不时摸摸自己的后背和肩膀,耳朵也烧得起火。

    被子里是没有,可她身上有。

    那种既熟悉又生疏的侵袭感挥之不去,往她躁动的身体里钻。

    喻瑶埋进枕头里逼着自己睡觉,结果一夜没能消停,梦里全是不能言说的限制级画面。

    家里的床上和浴室,诺诺一脸纯白昳丽地索取她,庄园大天使的雕像后面,甚至卫生间的隔间里,她又被容野抵在墙上,扯破裙子贯穿。

    喻瑶醒来的时候头都是昏的,莫名有种一脚踏两船的错觉。

    还是反差极大的。

    一个大天使,一个邪神。

    好他妈要命。

    喻瑶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才能听见他原原本本告诉她所有事,反正他不老实交代之前,她绝对不放过他。

    她前方没有灯塔,只能摸索着继续往前走,因为她确信,容野一定活在比她更窒息,更艰难的黑暗里。

    接下来的路恐怕会越来越窄,直到他真正捅破了天的时候,才能自由。

    喻瑶完全投身进谍战片的剧组里,一边高调搞事业,一边活跃地跟不同男人们吃饭聚会唱歌打牌,狗仔拍到她不止一次,都快麻木了,镜头里那张精致的笑脸简直越来越风生水起。

    过分的是那边白玉c粉还在痛不欲生,另一边已经开始有营销号唯恐天下不乱地拉投票,赌新晋海后喻瑶最后到底会选个啥样的做第二任。

    跟她传过大小绯闻的全都拉出来遛,一列表才发现不光质量高,数量还惊人。

    唯一被拍到过拉手腕的那位年轻投资商沈亦名列前茅。

    喻瑶也看见网上的八卦了,笑笑没当回事,想的都是某位不可说大佬现在是什么心情。

    她在剧组换好戏服,准备进片场,容野安排的小助理端着热水,一脸慌张地跑过来“瑶瑶姐那个沈沈总来了,在前面。”

    喻瑶怔了一下。

    自从上回拉手腕被拍,她就有意减少了跟沈亦的联系,直接断掉肯定不行,身边那么多人,包括沈亦自己都看着,前一天她还言笑晏晏,不扭捏不排斥,就因为碰了手腕,转头就疾言厉色绝交了

    是个人都会发现有问题。

    她现在走的就是“广撒网,忘掉小白痴,很想开展新恋情”的人设,一旦露出退意,很难不被容绍良注意到,恐怕会前功尽弃。

    喻瑶点点头“过去看看。”

    沈亦算是个意外,这种跟资本圈沾边的人,她其实不适合选择,难保不会跟容家有什么生意往来,但是作为一个想恋爱的女演员,身边有一个年轻优质的投资商追求,如果半点不考虑,会让人起疑。

    只是她没想到,沈亦好像有点认真。

    喻瑶走向片场,一路上不少工作人员都在笑笑地看她,满脸八卦,她沉着心,表情调整得无懈可击,离着十来米就看见沈亦亲自推着个奶茶车,在给全剧组送温暖。

    见她来了,沈亦从车里抽出沉甸甸一大束玫瑰,一看就是私人庄园养出的稀有品种。

    喻瑶恍惚想起那个晚上,她被陆彦时约走,深夜回到医院,诺诺站在寒风中,用怀里的温度给她暖着一束小小的花。

    是诺诺,也是容野。

    沈亦长得清正英俊,拿着花束走到她跟前,坦然说“我这次不是随便玩玩,我是真的想追你。”

    喻瑶下意识的反应是抗拒,她收敛得很好,正考虑着找哪个理由推脱,毕竟海后可以海,但不用定下来。

    沈亦注视她说“喻瑶,我没强求你马上答应我,但至少应该给我个机会,如果你开口就拒绝,是不是代表你其实还没有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

    喻瑶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停住。

    他倒是会说话,但对她而言等同于亮刀。

    片场这么多人,可全听见了,她今天要是拒绝,立马网上就会说她旧情难忘,还恋着小白痴,到时候容绍良一看,全都白折腾了。

    喻瑶端着一张薄情脸,果断说“当然不是。”

    沈亦弯了眼睛,神情郑重道“那就让我追你,给我一个靠近的机会,和我试一试,可以吗不是让你现在做我女朋友,只是希望你别躲着我,把我当成个预备役。”

    身段放低至此,喻瑶要是不答应,活脱脱摆明心里有鬼。

    喻瑶手攥得发疼,暗暗骂容野,你就醋吧,你醋死好了我又不喜欢这款,我他妈的都是为了谁

    她露出一点温浅的笑,接过那束花,咬牙说台词“我这边的预备期很长,不高兴就会喊停,你可要有个准备。”

    身边拍照声此起彼伏,生怕漏下哪个角度,看得出沈亦很开心,他有些越界地轻轻揽了一下喻瑶肩膀,立马就放开了,但也被拍下来。

    当天下午,喻瑶又以桃色新闻上了首页。

    这次不是绯闻,是有本人现场印证的正牌男友,虽然嘴上说是预备役,但谁不知道早晚的事,沈亦这种条件追人,哪有不成的。

    全网追星人又被喻瑶的照片刷屏,白玉c超话里已经哭出太平洋。

    “我的天啊啊啊啊,小白痴是不是会死。”

    “怎么能这样对他,让他怎么办,喻瑶这个杀千刀的我哭疯了。”

    “当初那么爱他,又抛弃他,现在大张旗鼓有了新男友,我的心都成渣了,小白痴还能活吗。”

    其他女星粉又恨又妒,被传过绯闻的男星粉也气得不轻,骂喻瑶不专一,吃瓜群众们喜闻乐见地提问“喻瑶这个预备男友算得上圈内顶配了吧,谁还能争”

    一个答案随即推上热门,但转评全在笑他胆大包天。

    “容野啊,谁能拿下容野,谁就是内娱男友天花板,沈亦可不够看的。”

    就因为知道谁也拿不下,才敢这么放到台面上来说。

    有些人可望可及。

    有些人,不可望更不可及。

    喻瑶烦躁地刷着网上的消息,把手机握得快裂开,还得端出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她等到傍晚,深夜,一天两天,都没有接到像上次那样的电话。

    好啊,可以,她这儿有人献殷勤,光明正大享受着呗,没什么,只要容二少受得了就行。

    第二天午后,喻瑶拍戏间隙时,接到了沈亦的电话,他语气向来平和温柔“瑶瑶,晚上有个饭局,半公半私,都算是我这边世交的长辈和朋友,可以陪我去吗我保证不会太久。”

    喻瑶踟蹰了一下,沈亦马上保证“就以朋友的身份,反正别人都知道我在追你,你不用有负担,参加这样的场合,对你事业也有好处。”

    话说到这程度,喻瑶捏捏眉心,捂着话筒叹了口气,重新拿起手机时,含笑说“可以。”

    喻瑶跟沈亦同行,又是一顿饭局而已,当然不会穿的太隆重性感,换了条改良的刺绣长旗袍,用白玉簪随意挽起黑发,唇涂红,就足够让沈亦看得晃不过神。

    她一路上心不在焉,跟宋岚报备过去向,让她准时来接之后,根本没注意自己四周的环境,等进了包厢,在圆桌边落座后,才看到已经到了六七个人。

    都是在各自行业新闻里能看到的知名脸孔,只有其中一个带了妻子,而她,显然就是被沈亦当正牌女友了。

    喻瑶蹙了蹙眉,有些不自在,沈亦体贴地给她倒热茶,她有一缕鬓发滑下来,沈亦直接伸手,想帮她挽到耳后。

    他刚刚碰到她,包厢门就是一动,桌边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哗啦啦站起来,毕恭毕敬望向门口。

    喻瑶全身不由自主一僵,似乎在开门那个刹那,有烧沸的无尽海水奔涌向她,把她从头到脚侵吞进去。

    怎么会

    她用力抓了一下椅子边缘,皮肤上都浮起一层褪不掉的战栗,在沈亦的低声提醒里,她缓慢站起身,口中又涩又烫,心跳如雷地转过头,看见了那个人。

    容绍良站在前面,穿了件立领唐装,比上次见到矍铄很多,容野在他右侧,稍错半步的位置,这样的私人场合,根本不配让他穿一身正装。

    一条简单到没有任何多余的黑长裤,白色衬衫解开领口,下摆漫不经心地垂着,他袖口挽起,露出利落精致的腕骨,单手插着口袋,另一只手打着电话,薄唇间低冷的几个吐字,让整个包厢陷入恭谨的死寂中。

    这幅清美大学生的打扮,在容野身上,却凝成刀刃似的锋锐和阴沉。

    他只是抬了下眸,沈亦就手一颤,不由得避了一下,低声安抚喻瑶“别怕啊,抱歉我没提前和你说,其实今天让你来,私心是想打消过去你跟容二少的误会,免得你总放不下心,我再正式介绍你。”

    “介绍”喻瑶许久才找回声音,干涩问,“以什么身份,你的预备女朋友”

    沈亦“嗯”了声“行吗。”

    喻瑶看了眼坐到她对面的容野,再看看近在咫尺的沈亦,突然笑了,笑容荡开在艳丽脸上“行。”

    容绍良落座,视线扫过喻瑶,轻飘飘往身旁的容野侧脸上一掠。

    喻瑶摸摸手中的杯子,导演亲自到场监督,她怎么能让人失望。

    她挺起脊背,手自然拨了拨耳侧,那缕垂落的鬓发不但没勾上去,反而掉下来,拂过她脸颊。

    沈亦看到了,侧过身贴近她,抬手给她撩起来,他朝她笑,声音轻,但也够让人听见“这么好看。”

    喻瑶歪头弯了弯唇,跟他对视。

    席间长辈多,有人笑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沈亦追女孩子真有一套。”

    沈亦顺势拉住喻瑶,站起来说“好不容易把人领出来的,别给我吓着了,容董,带来给您看看,这是我正追着的人。”

    他说着容董,目光却试探看向了容野,手也滑到了喻瑶的臂弯上。

    她穿的是无袖旗袍,手臂都裸露着,男人的手亲昵抓在上面,按出了浅浅的指痕,而她不但没甩开,还在包容地笑,甚至流露出一丝羞涩和甜蜜。

    容绍良一副长辈慈祥“喻小姐眼光很不错。”

    喻瑶不卑不亢,从始至终没看过容野一眼,她朝容绍良点点头“沈亦这么优秀,换谁都会动心。”

    有道狂风骤雨的摧毁气势好像在极力收敛着,困苦在一个囚笼里,死死按紧,只有在某些抬眼低眸间,溢泄出一丝难以捕捉的边角,冲向喻瑶。

    容绍良转头问“容野,你看怎么样”

    容野靠向椅背,脖颈上筋络拉伸,下颌线刀锋一样,称在一张绝色脸孔上,昳丽感极淡,只觉得邪冷阴森。

    他唇边翘了翘,视线笔直地放在喻瑶身上,只淡声说了一个字“好。”

    喻瑶的那层战栗在叠加,细密酸麻,顺着容野视线游走的方向遍布全身,她坐回去,不再看他,专心跟沈亦说话。

    沈亦倒茶,她喝。

    沈亦夹菜,她每样都尝。

    沈亦低低地说笑,她就弯着眼耐心听。

    甚至席间沈亦的手碰到她手指,她也没有躲。

    她神经却被折磨到一个临界,容野就坐在她对面,冷白指尖把玩着一根银色叉子,犹如见血的利器。

    容野也神色如常,混不在意地偶尔应一声别人的问话,一直到容绍良准备按铃叫人,他才慵懒抬头“爷爷,喝茶”

    容绍良点头。

    他吃饭到一半,习惯喝茶,喝的也是自带的金贵茶种,翠绿微苦。

    容野推开椅子起身“不用叫人了,我过去。”

    容绍良没反对,那茶讲究,不懂的人确实泡不好。

    容野在包厢外端着茶壶,低下墨黑眼睫,往茶水中加了东西,没有颜色,淡淡苦味混在茶中,根本尝不出来。

    还没撑到要把容绍良置于死地的时候,只不过先开开胃。

    容野端回茶,给容绍良倒了一杯,老狐狸却摩挲着,没有立即喝,容野低低笑了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当着他的面,从容不迫喝下去。

    这药一点也不复杂,别人喝了都无害,但注射过那种针剂的人,身体里还有药性,服用之后会头疼。

    疼到能昏迷。

    半小时后,容绍良突发头痛,被紧急送医,茶水早已喝完换了两壶,而同样喝了的容野并没有任何异样,容绍良不得不打消疑虑,交代容野替他留下来,把这顿饭吃完。

    喻瑶亲眼看着这些变故,心早已经扭成一团,神色合理地表示着适当关切,在容野送容绍良出去之后,她也顺势站起来,不小心打翻了碗碟,汤水泼到了旗袍上,一大片的脏污。

    她脉搏跳得厉害,针一样戳刺血肉。

    “我裙子脏了”她表现得尴尬而无助,“可以去处理一下吗”

    沈亦立即扶她“我车里给你准备了备用衣服,去换上,楼里有更衣室。”

    喻瑶跟着沈亦,走向距离包厢最近的一个更衣室,门却被锁了。

    沈亦没当回事“估计有人,另一边还有,就是偏了点。”

    喻瑶鞋跟踩在地毯上,没有一点声息,她在沈亦的身边,走到长廊另一头,这间的门能顺利拧开。

    沈亦把衣服袋子给她“你进去换,我就在门口等,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喻瑶点头一笑,侧身进入更衣室里,门板慢慢闭合,“哒”的一声关上。

    里面没开灯,喻瑶的呼吸在飞速变急,心跳狂乱。

    她没有方向,不清楚自己该去哪,做的对还是错,只靠着一点感应和默契,浑浑噩噩就进入了这里。

    扑空了吗。

    判断错了吗。

    喻瑶艰涩地咽了咽,手指放到门锁上,正要去拧。

    她背后浓郁的昏暗中,有一道呼吸声终于不再控制,放肆地蔓延到她耳边,暗哑沉重,裹挟着疯狂的压迫和侵略。

    喻瑶身体一僵,有种泛滥的热度火速升腾起来,让她双腿发软。

    沈亦就在门外,只隔着一道几公分厚的木板,甚至能听到他走动的脚步声。

    喻瑶忽然紧紧咬住嘴唇,身体不由自主贴到了门板上,容野从背后按住她的腰,冰冷攥着她手指,将锁扣拧紧。

    落锁的那个时刻,她被强势地翻转过来,后背贴上门。

    她身上仿佛欺压着重伤濒死的凶兽,又好像邪神奄奄一息,不顾一切地要摧毁掠夺。

    容野掐着她滑润的脸颊,染血的眼在黑暗中直勾勾看她。

    “再说一遍,你为谁动心。”

    不等喻瑶回答,容野指尖骤然施力,强迫她张开唇,露出湿润舌尖。

    狂烈的心脏震颤声中,他扯开她裹身的旗袍,低下头狠狠咬住,吮吸她所有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