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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春日梦境
    刚吐完的罗布生, 忍不住给沈克冰打了电话,恰好,对方也在工体附近酒吧。

    沈克冰最讲义气, 一听朋友添油加醋地说被人欺负、使老千, 立刻出来。

    罗布生有一双三寸不烂之舌, 先是几句话捧的沈克冰飘飘然, 再苦兮兮地说自己准备泡的妞被这男人给拐走。

    几句话下来, 沈克冰拍拍他肩膀“人在哪儿呢带我去看看。”

    罗布生的狐朋狗友有偷偷跟出来的, 报了位置, 沈克冰这才雄赳赳气昂昂地赶过去。

    遥遥只看一穿西装的男人在打电话, 身材挺拔, 沈克冰眯了眯眼, 一时间没认出来,只问罗布生“是他”

    “嗯嗯, ”罗布生四下张望,没看到杜明茶身影,他也没往心里去,直戳戳开口, 肯定, “就是他,在酒吧里出老千、灌我酒,还带走了我看上的妞。”

    自觉有人撑腰, 说话也多了几分底气。

    沈克冰冷笑一声“在这里还敢这么猖狂是得给他点教训。”

    罗布生心中暗想,沈家的人就是不一样,说话也这么有底气。

    要是他也有个沈二爷, 刚才指不定就已经得手了美人

    沈克冰走过去, 恰好那人也打完了电话。

    沈克冰说“喂, 刚刚就是你二爷”

    罗布生愣了一秒。

    他眼睁睁地看着沈克冰瞬间变了脸,从趾高气昂变得毕恭毕敬,声音细若游蚊“二爷,您怎么在这儿”

    罗布生定定站在原地,嘴巴微张,合不上了。

    沈淮与只淡淡瞥他一眼,视线没什么温度。

    罗布生打了个寒噤,终于明白先前面对这个男人时、由衷而起的恐惧究竟从何而来。

    那是特属于上位者的气度。

    不需要威胁,不需要什么虚腔做势。

    即使什么都不说,罗布生就忍不住向他屈服。

    没有等到沈淮与说话,沈克冰心里面犹如海水反潮,冷风过,额头上起了一层热汗,他低头看着脚下的花砖,懊恼不已。

    “二爷,我真不知道是您,对不住我朋友他不认得您,要是有什么冒犯,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沈克冰战战兢兢回答,头更低了,“您”

    “你什么时候交了这些朋友”沈淮与嗓音清淡,“平时就这么做事”

    沈克冰咬牙,转身,猛地踹了罗布生一脚,罗布生没站稳,疼的哼一声,跪在地上,肩膀颤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身后的俩人吓得后退两步,抖了几下。

    沈淮与没看,低头仔细擦拭杜明茶手机边缘的痕迹“你这是做什么”

    沈克冰心一横。

    啪啪啪啪啪。

    连着五下,沈克冰对自己也狠,朝自己脸上也狠狠甩了五下,右脸颊很快浮现出红色的痕迹。

    其他几人目瞪口呆,愈发惊惧。

    他低头,哀求“二爷,您别和我父母说,我现在不能再惹事了,再惹事,他们指定要停我的卡”

    说到这里,沈淮与终于抬眼,波澜不惊地看他“回去吧。”

    沈克冰如蒙大赦,不敢多说,拽着扔跪在地上的罗布生,几个人头也不回地踉跄离开。

    彼此间都默契地没有说话,也不敢说。

    711便利店中,正在收银台等待结账的杜明茶,无意间瞧见玻璃门外过去几个熟悉的身影,瞧着有是刚才的罗布生。

    她心里一紧,担心醉酒后、手无缚鸡之力的淮老师会被他们欺负,一拿到钱和水就飞奔回他身边。

    沈淮与正闭着眼睛,睫毛浓长,听见动静,侧脸看她,眼底仍旧是雾蒙蒙的,瞧不清楚。

    确定他安然无恙后,杜明茶才松了口气,递给他“淮老师,您喝水。”

    沈淮与说了声谢谢,伸手去接

    只是手抓了两次,都抓了个空。

    杜明茶了然。

    沈淮与喝醉了,看东西不清楚。

    这样的淮老师,就算拿到水也会撒掉吧。

    杜明茶不忍心看他浪费水资源,主动提出“您别动,我喂您。”

    沈淮与推辞“没事,我能行。”

    杜明茶说“您不行。”

    她低头拧着瓶盖,忽然听见沈淮与叹口气。

    “明茶,”他斟酌着言词,“一个淑女不应当说一个男人不行。”

    杜明茶右手捏着瓶盖,左手拿着瓶子“反正我又不是淑女,来,仰头,张嘴,啊”

    杜明茶教了一段时间熊孩子,现在也习惯性用上哄顾乐乐的语气。

    沈淮与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她,下颌线流畅,脖颈线条美好。

    杜明茶的目光很温和,脸上仍旧有淡妆。这么久,口红有些褪了,但并没有损耗她的容颜,反倒引着人想要再去一亲芳泽。

    想要尝尝她唇上的口红,是什么味道。

    杜明茶又重复一遍“啊”

    沈淮与顺从仰脸,如她所愿,张嘴。

    杜明茶不敢触碰他的脸,一手捏着瓶子,一手托着瓶底,小心翼翼地将瓶口递到他的唇边。

    他嘴唇薄,书上的人说这样的唇形的男人多薄情寡义。但唇形很好看,与他禁欲的气息不同,这双唇惹得人想要凑上去咬一口。

    杜明茶竭力压制住自己内心不正常的波动,将水轻轻倒入。

    随着喝水,她清晰地看到沈淮与的喉结上下动。

    好性感啊。

    美色过甚。

    杜明茶勉强移开视线,手下一抖,水倒多了,她慌乱将瓶子拿走,去拿纸巾,想要给他擦拭“淮老师,您没事吧”

    她看那水已经沿着沈淮与的下巴、喉结往衣服上流,眼看要弄湿衣服,她立刻拿了纸巾去擦,刚擦了几下,隔着衣袖,手腕被他牢牢捏在手中。

    被男人抓住的力道大了些,疼的杜明茶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别动,”沈淮与低声说,“现在没事,再擦就有事了。”

    杜明茶“啊”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只瞧见他眼眸暗沉如夜,如浩瀚无垠的宇宙。

    恰好在此刻,手机响起,原来是滴滴司机到了。

    杜明茶来不及多想,拧紧水,装在包中,扶着沈淮与上车。

    对方喝了水,大概清醒了些,没有如方才那般,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反倒是有些往外离开,极力避免和她的肢体接触,有些不自在。

    杜明茶满脑子都在担心淮老师醉酒摔倒她记得清清楚楚,高中时候的历史老师,醉酒后摔倒,磕在马路牙子上,摔掉半个门牙。

    淮老师的牙齿又整齐又白,完美无瑕,杜明茶衷心希望他能够保留着这一口好牙齿。

    察觉到沈淮与试图避开之后,杜明茶下意识地像搂朋友一样,自然而然地搂过他的腰,往自己身侧强硬地拉了一下。

    熟悉的好闻植物气息将她包裹,杜明茶听见沈淮与发出沉闷的一声。

    可能是淮老师醉酒后不舒服还是她刚刚力气太大打痛了他

    好像触碰到什么坚硬的热东西,松开手,杜明茶随口问“你往裤子口袋里放什么了这么硬手机”

    沈淮与身体紧绷“嗯。”

    滴滴司机已经下来帮忙开后面的车门。

    杜明茶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上车,不忘好心地叮嘱“你手机发热好严重啊,三星的吗记得早点换啊,没听说吗三星造的不是手机,是军火啊。”

    她听到沈淮与压抑的呼吸“嗯。”

    杜明茶心中赞叹。

    淮老师真好,从善如流。

    醉酒后话也少。

    从这里到静水湾需要近一小时车程,如今已经到了半夜,零点早就过去。

    杜明茶累了一下午,站着解答许多问题,又跑去酒吧玩了一阵,如今实在有些挺不住了。

    沈淮与从上车后就坐的离她很远,远到两人中间还能再容纳一个成年人。

    他很遵守边界感。

    远到杜明茶几乎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只看到沈淮与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了腿上。

    他侧脸看着窗外的夜景,下颌线绷紧,薄唇紧抿。

    一言不发。

    杜明茶困极,头靠着冰冷的车窗,摇摇晃晃,头一点一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枕到什么温暖坚韧的东西上面。

    不是冰凉坚硬的车玻璃。

    鼻翼间满是淡淡的、好闻的草木气息。

    杜明茶在这股舒服的味道中睡的更久了。

    等车子停下,微微晃动时,杜明茶才悠悠醒来。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竟枕在沈淮与的肩膀上。

    只隔着一层衬衫,清晰地感触到他的体温。

    啊啊啊啊居然还流了口水

    杜明茶立刻抬头,试图用纸巾来毁尸灭迹,不敢看沈淮与的眼睛。

    对方好像有洁癖啊,被她弄上口水,会不会勃然大怒痛骂她一顿

    沈淮与笑了一下,并没有生气“醒了口水挺多啊。”

    杜明茶往侧边坐,头抵着车门,内心有点崩溃,不是很想回应。

    不活了。

    让她去死一死。

    现在还能连夜买站票离开这个城市吗

    大概真的醒了酒,沈淮与先她一步,打开车门下车。

    杜明茶晃晃脑袋,坐正,懵懵地告诉司机“麻烦去国贸cbd”

    话没说完,旁侧车门打开,沈淮与俯身看她,皱眉“这么晚了,你要自己回国贸太危险了,没看过之前滴滴司机凶杀案新闻”

    滴滴司机叫开了“先生,我还在呢,这种事能别当着我的面说吗”

    杜明茶“啊”

    “下车,”沈淮与说,“今晚留下,明天送你回学校。”

    杜明茶“这”

    滴滴司机敲了两下方向盘“你这年轻人,说什么滴滴司机不安好心,我看你才是那个不安好心的吧”

    沈淮与看他一眼,在杜明茶看不到的角落里,从微开一丝的副驾驶处车窗里塞了几张人民币。

    粉红色的毛爷爷悠悠哉哉地躺在副驾驶座上,闪着诱人的性感光芒。

    滴滴司机眼睛一亮,咳了一声,双手搓着方向盘,转头,嘿嘿一笑“小姑娘,我看这小伙子说的很有道理,你怎么就确定我不是变态杀人狂呢”

    杜明茶头也不回地下车,重重关上车门。

    她跟在沈淮与身后,看着他刷门禁卡进了小区,小声说“我感觉刚刚那个司机大叔好像有点不正常哦。”

    “男人大多靠欲、望思考,”沈淮与淡淡,“以后晚上不要和成年男性独自出门,除非对方非常可靠。”

    认为淮老师非常可靠的杜明茶深以为然,认真点头。

    静水湾中,顾乐乐小朋友早就睡下了。

    杜明茶仍旧住在上次的房间中,她和沈淮与互道晚安,刚准备洗漱,忽被他叫住“明茶。”

    杜明茶后退两步,侧身看他“嗯”

    沈淮与抛过来一个盒子,杜明茶条件反射,伸手接过,搂在怀中。

    他眼睛微弯“生日快乐,明茶,恭喜你又长大一岁。”

    杜明茶愣住了。

    她低头,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拆开。

    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钢笔,周身没有丝毫o,安静地躺在黑丝绒上。

    抬头。

    沈淮与脱掉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长身玉立,整个人仿佛都笼罩在柔和的光中。

    “一点小礼物,”沈淮与微微垂眼,如看一棵正在蓬勃抽芽、生长的树苗,“祝你学业有成,万事胜意。也希望它能陪你走千里路,读万卷书。”

    真是个美好的祝愿。

    杜明茶抬头,将今年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珍惜抱在怀中,眼睛明亮“谢谢淮老师。”

    当晚入睡,杜明茶小心翼翼将钢笔放在枕头下。

    她做了个奇怪且癫狂的梦,梦境接着她为沈淮与擦拭喉结上的水开始,仍旧是手腕被他攥住,握的她手腕发痛。

    不同的是梦中的杜明茶并没有停手,反而睁开桎梏,更加肆无忌惮地去抚摸他的喉结,以及脖颈上因隐忍而清晰的青筋。

    后半截愈发荒诞,两人在深夜少人的公园中亲密接吻,杜明茶坐在沈淮与腿上,搂着他的脖颈。

    晚秋初冬的寒风凌厉,猛烈摇曳树叶,将半开的玫瑰花不容置疑地层层吹开。

    杜明茶轻轻吸着冷气,贴在他耳侧小声叫着老师,她的腿被坚硬的玫瑰花枝勾破了,伤口发痛。

    她低头,看到沈淮与修长的一双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闻到郁郁葱葱植物丛中、茂盛的石楠花气息。

    杜明茶仰脸,看到一轮模糊的圆月,像是映照在水中。

    水中的月啊,随着搅动晃晃悠悠荡开波纹,在丰盈的湖水中破碎不堪。

    次日清晨,杜明茶走的很早。

    因心怀鬼胎,她不敢看沈淮与的眼睛。

    好在沈淮与似乎也有心事,他大早上的更换了床单,亲手包着丢进滚筒洗衣机中。

    杜明茶认真思考良久,仍旧没能想清楚自己这奇怪的梦境究竟因何而起。

    她不得不虚心请教自己的舍友“宝贝们,你们认为做春天的梦正常吗”

    赵芯见正在收拾书包,手下忙碌,头也不抬“废话,当然正常。”

    霍为君对着镜子仔细粘睫毛“不是我吹,我同时梦到过两位本命。”

    杜明茶松了口气,又问“那如果做梦对象,是认识的人呢”

    赵芯见吧唧一下把书包扔了。

    霍为君把睫毛粘眉毛上了。

    两个人抛下手上的东西,蹭蹭蹭地靠过来,严肃地看着杜明茶“你梦到谁了”

    “不是我,”杜明茶强硬,“是我一个朋友,呃,梦到她和一个认识不久、但身材很棒脸很帅的男人。”

    赵芯见和霍为君对视,异口同声“爱上他了”

    赵芯见“我的上是语气助词。”

    霍为君“我的上是动词。”

    杜明茶“应该没有吧。”

    她脑子里乱糟糟,在一旁打游戏的姜舒华鲤鱼打挺,坐起来,眼光闪闪“不是爱,那就是喜欢喽”

    杜明茶无法理解“这俩词语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啦,喜欢是想干他,”姜舒华侃侃而谈,“爱就是想知道他在干什么。”

    杜明茶说“谢谢,关于这两个词的解释应该还有很多,为什么你直接选了车速最快的一种”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姜舒华笑眯眯,她咔擦咔擦吃着薯片,好奇地问,“那你朋友是想干他,还是想知道他在干什么”

    杜明茶捂着头,不确定“大概是想干他”

    姜舒华“”

    恰好在此刻,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下,杜明茶拿起来,看到沈淮与的短信。

    淮老师「在干什么」

    再寻常不过的四个字,却没由来的叫杜明茶脸热心跳。

    她盯着这条短信看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回复。

    杜明茶认为自己或许需要抽时间去做个体检。

    她的心脏好像有些不正常了。

    竟然会因为一条信息而疯狂跳动。

    主持人大赛的决赛名单早就出来了,杜明茶毫无例外地成功晋级。

    杜明茶和舍友一起庆祝完生日后,晚上赶去文体馆进行彩排。

    这次和上次不同,决赛时会有电视台过来直播,采访。

    电视台年年都会关注一些优秀的学生,提前签工作培养协议。在这场比赛中表现优秀的,还有可能会被国家单位看中。

    也因此,无论是规模还是流程,决赛都要比初赛时更加复杂。

    光彩排就有两次。

    这次决赛不需要学生自备服装,赞助商了衣服和化妆服务,包括鞋子,都穿品牌方的。

    这对杜明茶来讲反而是件好事,毕竟她没有钱去买或者租高价的服装,也不想再弄坏舍友的衣裙,哪怕霍为君说自己并不在意。

    只是这次“意外”要比上次多很多。

    更衣室中,频频出现衣服和鞋子被盗走、破损的情况,还有人精心准备的演讲稿也丢掉了。

    紧急联系品牌方也没办法,再要衣裙的手续繁琐,只能自己再花钱同品牌裙子和鞋子。

    偏偏这两天走廊上的监控坏掉了,已经请示了更换监控,但至今没有拨下维修资金。

    最后一场彩排,别云茶出了意外。

    她的鞋子里不知道被谁放了碎玻璃,她不知道,一脚下去,丝袜被扎破,脚底心受伤流血。

    恰好,那段时间姜舒华回更衣室取了一次遗漏的书包,被人撞见。

    彩排被迫中断,老师们匆匆赶来,还有刚赶回学校的沈少寒。

    他刚从哈尔滨回来,发了高烧,身体不适,强撑着过来,安抚受伤的别云茶。

    别云茶坐在椅子上,哭天喊地,认定是姜舒华做的“肯定是她她就是不想让我参加比赛”

    姜舒华性格冲,气极反笑“我不想让你参加比赛有什么好处我又没有参加”

    沈少寒站在她身后,轻拍着她的胳膊,垂眼。

    邓斯玉主动站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大家先不要吵了,解决事情最重要云茶同学,脚伤碍事吗还能坚持吗”

    她是上一届的主持人大赛冠军,如今也是校学生会的会长,在新生面前颇有威望。

    别云茶没理她,直直地指向一旁的杜明茶“你是没参加,可你好姐妹参加了啊。你就是怕她赢不了,才故意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才会让她往我鞋子里放玻璃渣。”

    她哭的梨花带雨,看老师,控诉“老师,对待这样的人,不应该取消她的比赛资格吗”

    沈少寒微怔,他忍不住看向杜明茶。

    杜明茶皱眉“你别血口喷人。”

    邓斯玉在她耳侧规劝“忍忍吧,明茶,别上火。”

    别云茶猛地看她,眼睛红红,想到可能会影响比赛,一时间口不择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在假装老好人,明面上不在意,背地里比谁都介意,你就是怪我和沈少寒走的近,看不得沈少寒喜欢我,你嫉妒我。之前也是故意引我的话,就是想让我在少寒面前出丑。”

    沈少寒扶着别云茶,手指逐渐收紧。

    邓斯玉还在柔声劝着杜明茶“生气对身体不好,云茶同学现在太冲动了,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杜明茶打断她“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只劝我是什么意思”

    邓斯玉愣了一下。

    “现在看起来,是别云茶同学更激动、更需要安抚吧,”杜明茶微微侧脸,“你不去劝她,劝我忍耐,是想让我安静地背这口黑锅吗”

    邓斯玉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

    “想知道是谁做的,很简单,”杜明茶捏了捏手指,“查监控,看看谁单独来过更衣室不就行了”

    别云茶躲在沈少寒怀中掉泪“你明明知道监控系统坏掉了”

    “巧了,”杜明茶垂眼看她,“昨天晚上,我联系到计算机院的两个学长,他们帮忙排查了监控系统的bug,今天早上就能够正常运行,现在去看也不晚。”

    别云茶哭声一停。

    邓斯玉身体一僵。

    老师没有耽误,立刻叫了几个人去监控室共同看视频。

    这是恶性、事件,涉及到人身伤害,必须严肃处理。

    别云茶脚伤,暂且留在这里休息。

    去监控室的路上,沈少寒忍不住频频看向杜明茶。

    他忧心被沈二爷看到杜明茶的脸,不敢再让二爷转交生日礼物,而是拜托了另一个同学。

    但杜明茶没收。

    连生日礼物都不肯收,或许杜明茶真的如别云茶所说,恨极了他。

    所以才会在生日当晚选择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让其他男人接电话。

    故意气他。

    他企图让自己相信。

    沈少寒听不清那男人声音,只隐约觉着熟悉。

    他这几日寝食难安,不得不找个其他理由来缓解这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折磨。

    沈少寒眼睫轻颤,他心中不忍,低声问杜明茶“云茶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杜明茶“真你爷爷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