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太子景明,可继帝位
矛盾很快就被凤瑾解决,一行人气氛融洽的北上。
解决方法,无外乎是打击挑事儿的,然后再对剩下的逐个击破。
处理凤归麟,很简单,就是以打他儿子来威胁,他肯定不在意, 但要是说她要去跟别人生儿子来打,他顿时就急眼了。
凤归麟旁观了自家小姑娘生孩子的全过程,那种痛苦,即便是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生不如死。
而且那蕴含着巨大的危险,说他宠她也好, 自私也罢,他都不希望凤瑾再经历那样的磨难。
坐在宽大的马车里,凤归麟再一次对凤瑾洗脑
“不准你再起要孩子的念头, 要一个明儿就够了,你要是想揍他,我快马加鞭的给你掳来,随你怎么撒气,我都不会拦你。
“你想想啊,生孩子那么痛,怀孕十个月,十个月呢,肚子里揣着一坨肉多累啊
“十个月啊,你舍得我么,舍得外头那几个孬货么,你真狠的下心当一年的尼姑
“瑾宝啊不是我说,他们几个样样比不得我,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不怎么样,你何苦要折磨自己,去生一个歪瓜裂枣”
凤瑾要笑疯了。
外头的几个男人要气疯了。
你可以劝她不再生孩子了,他们也心疼她,但你他娘的有病吧, 拉踩他们做什么
什么叫孬货
什么叫生出来的孩子是歪瓜裂枣
要他们说,你凤归麟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不容易变得融洽的氛围再次剑拔弩张,凤瑾双手枕在后脑勺,慵懒的坐山观虎斗。
凤归麟挺好一男人,可惜长了张嘴。
她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那些针锋不是针对她的。
打吧打吧,使劲儿打,免得一个个精力旺盛,总想缠着她
谢玄等人果真去打架了,就连不会武的苏北都钻到了马车前,拿着东西往人身上砸。
凤瑾挑开窗帘,看向后面的马车,轻笑着叮嘱了安全,就靠回了车厢里。
顾长风默默的驾着车,其他男人们一路打着架,一边随着马车前行。
小玄子欢呼雀跃的在马车旁奔行,时不时的朝天上嚎两嗓子助兴。
大黄与白虎馒头齐驱并驾, 累的直吐舌头,对于天上的动静充耳不闻。
它眼里只有跑,跑啊跑, 跑到下个目的地就歇气。
也不知这大黄狗受了什么影响,身形越发矫健,躯体越发雄壮,皮毛越发油光发亮。
现在的体型,已经比从前大了一倍
一行人就这么打打闹闹,游山玩水。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大禹在当今陛下的治理下越发繁华安定,当得上一句“盛世”之称
楚辞散朝归来,卸下帝王朝服,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衫,伏案批改起奏折来。
他已经习惯了如此忙碌的生活,每天脑子里除了政事,就是政事。
只有身上锦蓝色的便服,还能窥出一两丝从前的模样。
君子如玉,风华无双。
张全已经站在了一个内监向往了一辈子的巅峰,行事越发滴水不漏。
无论是朝中的老狐狸,还是宫中的小滑头,不仅无法从他手里讨一分好,反倒是上赶着记着他的好。
他深知自己能拥有如今这一切的缘由,始终不敢忘记那神仙般的人物。
一心为大禹,一心忠皇室,一心照顾好帝王与储君。
岁月的痕迹爬上了他的脸颊,看着清凉殿的人伏于案上,从旭日东升忙到日落西山,隐约透出灰白色泽的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
他甩过拂尘,轻轻的推开了清凉殿的大门。
悄声的将殿里各处的灯点上,轻手轻脚的去了桌案附近。
“陛下,该传晚膳了。”
案旁的男人聚精会神的审阅着奏折,朱笔时不时勾勒两道儿,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
张全佝着腰,仔细的将落在地上的折子捡起来,在一旁站了许久,楚辞才发现他。
缓缓放下朱笔,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轻叹道
“什么时辰了”
男人批奏折的时候,习惯将帝王冠冕尽数除去,只用了最简约的白玉簪将头发挽上。
配上那一身素净的蓝色衣衫,既有一种如玉公子的矜贵之感,也有一种苍松翠竹的清冷之感。
只是看着不惑之年的男人,曾经泼墨的青丝间,掺杂了许多的银白,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心酸感。
张全调整了下情绪,低低的回禀道
“陛下,酉时了,该传晚膳了。”
楚辞一怔,似是不知时间流逝如此之快。
但只片刻他便恢复了沉稳,揉着眉心,像是自言自语般叹道
“酉时了啊”
这已经是多少个日夜后的酉时了
随后例行问道“太子呢”
张全无声的叹了口气,换上张欣喜的笑脸,往逗趣的方向说
“陛下您忘了,明日太子殿下就到束发的日子了,您看着太子殿下近几个月都特别用功,就特意批准他歇息两日。
“现在啊,应该正要与几位小将军告别,往宫里赶呢”
楚辞又是一愣。
束发,童子之节也,缁布衣,锦缘,锦绅并纽,锦束发。
男子十五束发,二十加冠,如今小万古竟然都是个小大人了
这么说凤瑾已经离开将近十四年了
十四年,他只能偶尔从民间某些奇闻上听到她的消息,哪里有神迹出现,哪里有仙子露面,哪里有
她真是够无情的,只言片语都舍不得寄来。
凤景明可是她的儿子,她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就那么笃定他会好好儿的将他养大
楚辞敛上眸子,无力的摆摆手,嗓音多了两分沙哑
“不用传膳了,你下去。”
“陛下”
张全担心的唤了一声,只得到楚辞无力的摆手。
殿门被轻轻的阖上,楚辞一个人靠在椅子上,恍然间瞥见茶杯里倒映出一个青丝成雪的俊美男人,双眸微湿,心里涌现出浓浓的孤独感。
他一直以来的理想都化作了现实,这下已然太平。
可他却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在夜深人静时尤为明显。
长极宫的烛火变得幽寂,正在御膳房吩咐熬点儿滋补甜汤的张全,眼皮直跳,急匆匆的就往长极宫赶。
已经走到宫门处的凤景明,心头咯噔一声,狭长的眸子一挑,俊美无俦的脸上闪现过一瞬慌乱。
他直接将父皇所教的礼仪抛诸脑后,遍提内力,急速往宫里掠去。
父皇曾不止一次的讲,他有一个爹爹,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那才是他的亲生父亲。
可在凤景明心里,不管是父皇还是爹爹,都是他的父亲。
他希望见到爹爹,他也不希望失去父皇。
他全速运转轻功,在黑暗中往长极宫掠去。
在宫中巡逻的禁军队长,揉了揉开始出现鱼尾纹的眼睛,看向身影消失的方向,仿佛看到了十多年前的景象。
他摇摇头,情绪倏然低落下来。
清凉殿中,楚辞心跳猛地一滞,眼前出现重影,对外界的感知逐渐薄弱。
忽然间,一道蚀骨温柔的女声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
“阿辞”
那声音这么叫着。
阿辞啊,这是多久前的称呼了
他的脑子有些转不动,他有些记不起来。
“阿辞。”
声音接近了。
楚辞努力的睁眼,看见一道朦胧的倩影踏着月光而来。
窗门大开,带着秋天夜晚凉意的风穿堂而过,吹灭了满殿的烛火。
倩影停在了他身侧,坐在了他面前的桌案上。
葱白的指尖勾着他的下颌,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他模糊的看见女子妖异的双眸,嗅着那惑人心智的暗香。
染着香气的血液进入他的口中,他的喉咙不受控制的吞咽。
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心口险些停止的沉闷心跳,恢复了青年时强劲的跳动。
头上的发簪被人挑逗的拔掉,放下了那黑白掺半的长发,在披在肩上不久,一头青丝便如泼墨锦缎般坠在了身后。
凤瑾满意的打量着眼前充满禁欲气息的男人,冰凉玉手撩开他耳边的发丝,吻住他的耳沿蛊惑道
“阿辞,该跟我走了哦。
“我们,游山玩水去吧。”
楚辞伸出双臂将人揽在怀中,敛了敛隐隐湿润的眸子,低哑的应道
“好。”
深秋的皇宫,一瞬落下漫天的花雨。
两道绝色的身影,踏空离去。
待众人赶来,清凉殿的书案上,只留下一道龙飞凤舞的明黄圣旨。
“太子景明,天纵圣德,灵武秀世,纬文经武,智与神行,可继帝位。”
凤景明立即冷静下来,张全奉上诏书,审阅三遍后,问道
“前后字迹为何不一样”
张全上前,小声的解释
“太子殿下,前铁画银钩之字为陛下所写,后矫若游龙的似是太上皇的字迹。”
“母亲”
张全默默点头。
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