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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哥哥的番外...)
    1

    那是个很可怜的beta。

    中等身高,偏瘦,皮肤苍白,看上去很虚弱,眼角和唇角都有一些细纹,似乎是一个经常笑的温柔男人。他穿着简单的衬衫和长裤,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一截瘦得一掰就折的手腕。

    唇色苍白,眼睛像黑色的珍珠,固执地看着一个方向。

    听人说,他是一个刚生产完的beta,攀上军区大院的aha,勾引得aha和家庭决裂,与他结婚生子,结果在beta孕期期间,aha遇见他的天命o,迅速移情别恋,抛弃在医院生产的beta,回归家庭,并准备娶天命o。

    这个beta不甘心,刚生产完没多久,天天到军区大院那条必经之路的路口蹲守,早已成为整个军区大院的笑话。

    王元燿很久没来军区大院,他以前住这里,后来父母离婚,他随母亲搬出去住,每月固定一次回来父亲这里住两天。去年是大四,实习毕业季,他忙得几乎没时间过来,只来过两次。

    第一次听儿时玩伴开玩笑的说起方家长子闹出的笑话,那个方家倾心培养的长子方稷,竟然跟一个普通的beta谈恋爱。

    第二次过来住,却听说方稷已经搬出方家,跟家人决裂,私自与beta结婚,还传出beta有了身孕。

    儿时玩伴在烟雾缭绕的昏暗的包厢里说着玩笑话,揣测beta的床上功夫,打赌方稷的爱意能维持多久,有人赌三年,赌注是三年后最新款的车,这赌注时间最长,还有人赌一年后分手,赌注是某个oga男星。

    他们推杯换盏,玩笑话一茬又一茬,中心论点却不变,那就是beta迟早会被aha抛弃,所有人都觉得这场生死相许的爱情只不过是aha年少轻狂的风流韵事。

    两次听他们说起方稷和那个beta,王元燿毫无兴趣。

    直到有一次,他帮母亲送她落在家里的文件,在人来人往的门口看到那从容走出来的beta,穿着白大褂,皮肤很白,嘴唇粉粉的,唇角噙着笑意,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很柔软、温良,像南方暮春拂过花苞的微风,轻轻一阵,不过分柔软、也不是疾风骤雨的迅猛,刚刚好掠过心头,然后很快离开。

    beta开口,声音也是温良的,问他是不是王教授的儿子。

    王教授是王元燿的院士母亲,经常带研究生,听这话,beta是他母亲的学生。

    王元燿冷淡地问他叫什么。

    beta说“季常。四季如春的季,平常的常。”

    他叫季常,一个仿佛活在暮春的温柔男人。

    王元燿记住他的名字,但也仅止于此。

    他是一个理智冷静的人,比之普通人充沛的七情六欲,王元燿的情感区域仿佛掺了水分,从小到大很难有剧烈的感情波动。

    之后他再次探望母亲,远远看到季常扑到一个aha身上,温软的笑着,眼里的爱意浓烈得能够化成雨水淌出来。那一刻,这阵暮春的微风变成烂漫的春花,在爱人的面前尽态极妍的绽放。

    只有他的爱人得以窥见,因为他只愿意在爱人面前绽放最美的一面,而王元燿是一个无意窥见他美丽风情的路人。

    王元燿看到aha的脸,方家长子,方稷。

    2

    beta站在路口,面无表情,神色苍白,紧抿着唇,以一种赴死的姿态冲过去拦下汽车,倔强又骄傲地看着车里变心的爱人温柔安慰他受惊的新欢,不肯流露出明显的难过和祈求的卑微,沉默等待昔日爱人下车。

    看好戏的猪朋狗友们戏谑beta像易碎的水晶,很吸引人,然后互相撺掇彼此趁人之危,安慰美人受伤的心不是没人做过,但是都失败了。

    他们又嘲笑beta故作矜持,本意不过想捞一个金龟婿实现阶级跨越,没想到动真心,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然而aha只不过是陪他玩一玩普通人天真愚蠢的爱情梦罢了。

    beta不是例外,也不会成为例外。

    他们打赌beta能纠缠多久才会死心。

    方稷撑着把黑伞下车,冷漠地看着季常,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王元燿看着他们,他的车抛锚了,就停在路边,没想到会看到这出戏码。

    季常嘴唇动了动,声如蚊呐,王元燿透过不算大的雨幕读他的唇语,知道他说“我是季常,你的恋人,你的妻子,我想带你回家,去看我们的孩子,他还没取名字。方稷,你说过要为他取名字的。”

    方稷的神情有些松动,沉默片刻说道“我会安排时间。”

    季常以为方稷终于愿意接受他和孩子,露出虚弱而欢喜的笑容。

    王元燿有些同情他,他不懂这些都是他们这类人惯用的话术,如果真有心,何必安排时间不过是敷衍的话,希望他赶紧走罢了。

    下一刻,王元燿看到季常说“我知道你现在觉得我很陌生,但是方稷,我不会丢下你。”

    方稷无动于衷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把手中的黑伞递给他“别再淋雨了。”

    季常误以为是失忆后仍发自本能的关心,于是感动,心里那簇希望的火苗热烈燃烧,但这些话的潜台词是别给人添麻烦、别故意扮可怜惹人心疼,他并不心疼一个beta。

    作为旁观者,王元燿看得清清楚楚。

    季常还沉浸在爱意里不可自拔,方稷已经抽身,站在旁边,清醒冷酷地看着季常徒劳的挽留和挣扎。

    多残酷的现实,只有季常看不懂。

    方稷和他心爱的oga回方家,季常撑着黑伞孤零零地站在路边,脸上挂着很勉强的笑,不再温柔,只剩下疲惫。

    他转身,跟方稷背道而驰,一步一步走向分道扬镳的陌路。

    王元燿注视着beta的背影,看他虚弱的摔倒在地,半晌没能爬起来,雨水打在他身上,而他一动不动。

    王元燿对自己说,看在他是母亲最喜欢也最失望的学生的份上,看在他是一名人民警察的份上,他不会见死不救。

    所以他抱着季常回车里,发现他高烧不退,只好打电话给父亲的司机,请求开车过来接送。

    季常被送进医院里,王元燿帮他交了几天住院费,然后悄悄走了。

    季常以为遇到好心人,却不知道好心人是谁。

    3

    失魂落魄的季常抱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出现在方稷跟oga的订婚宴上,一语不发的看着方稷。

    方稷的oga很不高兴,却不主动讨伐捣乱他订婚宴的季常,而是冷哼着要方稷处理,否则订婚宴取消。

    oga的恼怒像撒娇,方稷冷硬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柔软下来,哄了两句,便叹着气,眉头紧皱,看向季常的目光很是苦恼,好像他给自己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仿佛季常是一块甩不脱的狗皮膏药。

    方稷走过去,越过季常说了句“你跟我来,我们聊聊。”

    季常抱着孩子过去,身后的方家人和oga看他的目光很冷。

    方稷带着季常到一个包厢,门没有关紧,王元燿鬼使神差的跟上去,靠墙干出偷听的蠢事。

    方稷按着眉心“季常,我以为你是个识趣的人。”

    季常低声“我不该出现吗”

    方稷“好聚好散,我会给够赡养费,你不用担心之后的生活。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介绍其他人”

    “你还是不信我们之间的关系”

    方稷沉默,好一会儿才说道“季常,我不喜欢所有话说绝了。我以为你能懂我的意思,我是失忆,不是失智,我清楚自己的选择,我是在拥有自主意识和独立人格的前提下,做出来的选择。你懂吗”

    过了很久,屋里都没有说话声。

    王元燿皱眉,心想里面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刚想着要不撞门进去看看的时候,门拉开,方稷满脸烦躁的出来,瞥了眼王元燿,没认出他是谁便匆匆离开,听着前面的声浪,大概是继续订婚宴了。

    王元燿啧了声,抽出嘴里的烟,踢开门,居高临下的看着脱力的季常说“别犯傻了,男人变心跟失忆没关系。”

    季常没理他。

    王元燿也觉得有些烦躁,说道“你还不懂吗aha拒绝不了oga,就算他没失忆,也只是多一个挣扎犹豫的过程,结果改变不了什么。”

    他绕到季常面前,看着他的头“我看你也不是个恋爱脑,分了就分了,反正出轨的是他,错的是他,你何必挽留一个人渣”

    这时季常抬头看他,眼神慢慢定焦,看清王元燿的脸,慢慢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是你啊”

    王元燿眉头狠狠皱起“你认识我”

    季常“嗯,你帮教授送文件那次,是我去拿的。”

    原来不是送他去医院那次。王元燿心里有点淡淡的遗憾,也不知道遗憾在哪,懒得细思,很快抛之脑后。

    “方稷跟他那个oga算是门当户对,而且没弄错的话,他们互相标记了。”

    “我知道了。”

    “你没事吧”

    季常笑了笑,脸色苍白如纸,低头看怀里的小孩儿。

    那小孩儿特别小,叼着奶嘴睡得很香,特别乖的样子。

    “他背叛你们,为什么还死缠烂打”王元燿不解,脱口而出。

    季常愣住。

    王元燿顿觉后悔,这事儿跟他没关,他真是太闲了才问出这话,试图去探寻人家的内心,要不是一不小心打入人家内心就意味接下来复杂麻烦的人际交往。

    “不是死缠烂打。”

    “”王元燿皱眉,表情很凶,很不耐烦。

    季常说“是对我和方稷的婚姻和爱情的负责。他失去记忆,不记得我们曾经相恋的过往,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所以我可以理解、可以原谅,我必须一个人努力挽留,因为只有我还记得。如果我一味怨恨他为什么失去记忆、为什么不再爱我,愤怒任性地放弃他,等于说我在拥有健全人格和独立自我的前提下,放弃了方稷,放弃我和他的婚姻和爱情。”

    “我必须争取,必须挽留,这是我对他、对我自己的负责。”

    “失忆不过是生病了而已,我怎么能在爱人生病的时候,碍于自尊心而抛弃他。”

    王元燿目光奇怪地看着季常,明明他没什么表情,苍白虚弱,身材瘦小,却在此刻让他觉得这人的灵魂温柔而强大,比他见过的任何人、任何美丽的oga都更耀眼。

    缺点是太偏执,容易撞死南墙不回头。

    他这么执着下去,没有好下场。

    王元燿有些可惜,似乎觉得季常本可以更完美,却还是缺少了什么。

    季常抱着小孩儿,起身对王元燿说“谢谢你安慰我。”

    王元燿叫住他,问“如果你还想挽回方稷,手段不该太温和。他们订婚后不久就会结婚,调去南方,那时事情已经棺盖定论,你什么都做不了。不如趁现在用手段骗出方稷,绑了他一起离开首都。天长日久,他总会想起你。”

    季常背脊挺直,腰杆瘦得一手能握住。

    他说“不了。我不要了。”

    王元燿心一跳,“你放弃了”

    他心情很矛盾,还有些恼怒,不知道怎么纾解在血管里流蹿的烦躁,一会儿觉得季常不过如此,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轻而易举放弃爱情,一会儿又觉得季常不该愚蠢地坚守下去,他希望季常放弃,又不希望他放弃,仿佛为爱热烈燃烧自我的季常最美丽,他舍不得那样的季常黯淡消失,也怕他燃烧太快,连生命都燃烧殆尽。

    这样矛盾的心情,王元燿从未有过。

    “于子明找过我,他说方稷的失忆是方家人故意找人催眠,特殊药剂电击暗示,后来又把发1情的于子明送进去,跟他关在一起。那之后,方稷主动选择清除记忆。于子明拿了录屏给我看,所以我现在只是来确定一个结果,来亲自结束这段关系。”

    季常回头,看着王元燿的眼睛“我可以原谅方稷遭遇到的一切不可抗力的不幸,因为他是受害者,尽管他在社会上是属于强势的aha,而o是弱者,但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是受害者。我可以理解、可以原谅,可以陪他一起抗争,可以不顾一切去争取、去挽留,因为我不能抛弃我受害的伴侣。

    唯独我不能原谅他主动清除记忆的行为。”

    “他背叛了我。”

    这是一个忠贞、坚定、强大、温柔又决绝的男人,无关性别、地位和教养,灵魂闪闪发光,耀眼夺目。

    王元燿看到了,终于知道如何纾解流蹿的烦躁。

    他想捕获这个美丽的灵魂,想独占这个beta。

    4

    王元燿决定追求季常,却接到一个卧底任务,在收尾的时候被发现而出事故,腺体遭到破坏,及时送达医院进行手术。

    手术之前半麻醉,王元燿听到医生跟他的父母说,伤在腺体,就算手术成功,术后仍有信息素紊乱的风险,并且再也不能闻到o的信息素,可能无法依靠o信息素解决信息素紊乱综合征。

    医生建议手术中,找匹配度高达80的o和王元燿建立信息素连接,帮他稳住信息素,成功度过高风险手术。

    王元燿那位位高权重的父亲当即下令联系高匹配的oga,他很早就为王元燿准备了高匹配度的oga的资料,跟君王选妃似的,只要王元燿点头,立刻就会有一位美丽的oga妻子。

    而王元燿一直没当回事,他深知父亲为人强横且双标,自己娶了beta妻子,没能力维持婚姻,就要求儿子娶一位oga,一直灌输那样的思想,可惜王元燿从不上心,跟他母亲一样,任由父亲作天作地从不回应,偏偏他父亲再强横也奈何不了这对母子。

    王院士没理会前夫,拍着王元燿的手背问他怎么想的。

    半麻重伤中的王元燿还有心情笑嘻嘻说“妈妈,我有钟意的人,他是beta。”

    父亲在一旁驳斥,被王院士和王元燿不约而同忽视。

    王院士“认真的吗”

    王元燿“想过割掉腺体的认真。”

    王院士相信她儿子的性格,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执行,没有时限限制。他说钟意,就一定会执行一辈子,而当他连割掉腺体都考虑过,那就说明他是认真的。

    可惜aha不能割掉腺体,腺体人类百分之八十的激素。

    失去腺体的aha很快就会患上信息素紊乱综合征,基本早亡。

    “虽然腺体遭到破坏,还会分泌激素,但无法感应oga的信息素等于你以后一定会患上信息素紊乱综合征,基本需要依靠各种药剂注射生活,你忍得了这种痛苦吗”

    “嗯。”

    “他是谁呢”

    王元燿在母亲耳边用气音回答“季常。”

    她最喜欢的学生。

    5

    季常的酒吧失火,他本人重度烧伤,小孩子被保护得很好,但还是吸入太多浓烟,对身体健康造成一定的影响。

    那时王元燿在手术恢复期,王院士去见季常,发现有人试图拔掉他的氧气管,心知失火古怪,于是利用关系带走季常,让医院里的季常父子死亡。

    等季常短暂的醒来,发现他脑部重创失忆,王院士干脆给他换了个新的身份,让季常社会性死亡。

    王元燿知道季常出事后,拖着吊瓶天天挪去季常的窗户外边看望,有时候看他醒了,接受打针、换药各种煎熬,便在外面做些事陪他。

    有时候画些丑得要命的画,不小心逗笑季常,疼得换药过程撕扯到皮肉,被护士打骂着赶走。

    吸取教训,下次就换成别的乱七八糟的攻略转移季常的注意力,总之就是陪着他,陪着这个一无所有的、命运悲苦的季常。

    哦,他现在叫季白书了。

    让人社会性死亡和捏造身份什么的,王院士干不出来,她找前夫帮忙。离婚了依旧舔着前妻的王元燿的父亲,虽然不满意儿子钟意一个beta,但还是尽心尽力帮忙,顺便抹除关于失火案的一切线索。

    摆明了不让王元燿深入查下去,不希望他替季常报仇。

    而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杀害季常的人位高权重到连他父亲都不得不忌惮,王元燿查下去只会遭来祸患。

    王元燿明白他父亲的深意,不再明面上追查,反正这方面也查不到什么线索,被抹除得太干净了,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帮季常讨回公道。

    他转手从其他方面追查,为此忍受父亲插手他的一部分人生规划。

    季白书失去所有记忆,醒来第一眼是王院士,对她产生雏鸟情结,把她当母亲一样敬爱,以至于王元燿一直扼腕自己没能抢先一步下床获得季白书的第一眼,否则他就是季白书雏鸟情结的第一人

    王院士得知他这心声,表情怪异“你希望他把你当父亲一样敬爱”

    王元燿一脸不可说,心思挺变态。

    王院士觉得她这儿子心理不太健康,私底下偷偷安排心理医生帮忙治疗。

    不过爱屋及乌,季白书对王元燿也很有好感,尤其后来他一直陪在他身边完成换肤、换脸和复健等治疗过程,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耐心,忍受他暴躁的脾气、痛苦绝望的自暴自弃,带他重新拥抱世界、拥抱人们、拥抱爱意,还有季小吉。

    季白书也忘记季小吉,不过季小吉没忘记他。

    季小吉一直哭闹着要见爸爸,即使一年没见到季白书,一见面看到换了张脸的季白书,他也认出来了。

    王元燿惊奇于季小吉的聪明,他说一岁多点的小孩子根本不记事,一年没见季白书,早就不记得人了,可他不仅记得生他爱他的爸爸,还认出来了。

    看着一脸认真夸赞你有个聪明可爱的天才宝宝的王元燿,季白书温柔的没说出季小吉认得出他是因为换皮手术和复健全过程,你天天带着他在外边指着人认,每天吓哭小孩子一次还死性不改。

    这么一通锤炼下来,季小吉心脏强大得不得了,记忆力也受到开发,当然认出季白书了。

    季白书问“季小吉的妈妈呢”

    王元燿厚着脸皮“是我。”

    季白书下意识看他的肚子,王元燿挺了挺腰,丝毫不以为耻。

    季白书抽抽嘴角,沉默几秒,重新问“季小吉的另一个爸爸是谁”

    王元燿也沉默,表情瞬间黯淡下来。

    王元燿其实长得很好看,他是那种介于漂亮和英俊的长相,低眉垂眸流露一点忧郁就会让人忍不住心疼。

    季白书以为有难言之隐,刚想说要不算了,却听他控诉“我都表现这么明显了,你居然还问。”

    季白书“”

    王元燿理直气壮“除了我还有谁的基因能让你生出季小吉这么聪明又漂亮的宝贝”

    季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