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这一手来得太突然了。
连直播间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
「卧槽」
「弱智弟弟被丢下去了」
「哈哈哈哈, 绝了真的绝了,太狠了」
「我的妈,江哥这个男人真的好狠, 但我好爱」
「哈哈哈,丧心病狂」
「不不不, 我只想说干得漂亮」
“啊啊啊啊啊”
“救命救命拉我上去,拉我上去”
绳子那一端立刻传来了江文誉疯狂地尖叫声。
“文誉文誉”万慧芳和江良翰被吓得脸色苍白, 扑过来就要抓江肆“你他妈的,快给老子把他拉上来”
陆妄却猛然上前一步, 用空间拦住了这两个人, 让他们无法靠近。
“没关系,娘子, 不用拦着。”江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手中的绳索一松。
底下的江文誉立马又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要掉下去了, 别松手,别松手, 求你们了救命,救命快拉我上去”
江肆及时握紧了绳索, 然后冲万慧芳和江良翰抬了抬手“不要太靠近我,小心我一个手滑, 你们儿子就上不来了哦”
笑容温和, 语气柔软。
诠释了什么叫做用最软的语气说出最狠地威胁。
「绝了, 江哥牛逼」
「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兄弟姐妹们, 听我说, 快和我一起去弱智弟弟的直播间看好戏」
“江肆”万慧芳彻底装不下去了, 再也忍不住撕破了脸皮,气急败坏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心怎么这么坏啊老娘养你这么大,你居然这么害你弟弟我们真是命苦啊怎么养出你这种人”
“江肆,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了我们倒成罪人了你就这么回报我们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江肆面带微笑地轻轻啧了声,又松了一下手。
井里传来江文誉的鬼哭狼嚎“啊啊啊啊啊别放手,别放手,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拉我上去吧求你了”
刚才还嚣张万分万慧芳和江良翰顿时是被吓得不敢动了,连连摆手“别,别,江肆,听爸爸妈妈的话,别闹脾气了,这可不能开玩笑你快把你弟弟拉上来,快”
不能开玩笑现在就知道不能开玩笑了早干嘛去了
上一世,江文誉这个笨手笨脚的蠢货也还真把一个修井的小工具弄丢了,掉进了井里。
虽然没有锤子重要,但也引起了众怒。
结果这一家三口竟理所当然地要让江肆下去捡,说什么下面很危险,江文誉去了不安全。
所以就让他江肆去
江肆虽然被洗脑得很听话,但他又不傻,摆明了可能会死的事情当然不去做,结果拒绝以后,便遭到各种没有底线的辱骂。
什么白眼狼,不要脸,讨债的只是基本操作,到后面连让他去死都骂出来了。
两人唱着双簧,哭得一个比一个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大逆不道了呢
如今当然也是要双倍奉还了。
“干嘛呀。”江肆眼神十分无辜“爸妈,你们怎么一副我欺负你们的表情呢既然是江文誉弄丢了锤子,那么就让他去捡回来,不是理所当然吗你们说,对不对”
那可是工具里唯一的一把大锤子
虽然还有小锤子,但是进度必然会慢许多,多待一天就多一天危险,谁也不知道今晚死得是不是自己。
事关生死,玩家们刚才就恨不得掐死江文誉这个傻逼了,听到江肆的话,纷纷附和。
“对,江大佬说得对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逼儿子弄丢的锤子,让你儿子自己下去找回来”
“呵呵,你们这个弱智脑瘫儿子除了捣乱还会做什么”
“我警告你们,如果找不回来,你儿子就去死吧”
“对你儿子最好能找回来,否则我可不会放过他反正老子要是活不了了,就拉你们全家垫背”
“呜呜呜,拉我上去吧,拉我上去吧,求你们了,求你们了你们怎么这么残忍啊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了”江文誉在井底哇哇大哭,哭得撕心裂肺,然而除了江良翰跟万慧芳之外,并没有人理他。
不但没人理他,江肆还不紧不慢地把绳子又往下放了一节,勾起唇角,悠悠地说道“弱智弟弟,想上来的话,就把锤子找回来。”
“否则你就死在下面吧。”
「啊啊啊啊啊太爽了,这是什么心狠手辣疯批大美人啊,爱了爱了」
「哈哈,本来就是,谁弄丢的谁找回来这脑瘫三人组刚才竟然还想让江哥下去找,太不要脸了」
「呵呵,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偏心眼的程度,绝壁不是亲生的」
「就是,江哥哪儿哪儿都比弱智弟弟强,脑子有坑的父母才会不喜欢吧」
「谢邀,太爽了江哥不愧是全国第一,颜值智商手段简直样样在线」
「哈哈哈哈,爱了爱了,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啊,老娘再小几岁一定追他爽翻天」
「姐妹想什么呢肆宝是陆哥的嘴都亲过了」
「就是就是肆意妄为是坠吊的」
江肆说完又把绳索往下放了放。
“啊啊啊啊啊”江文誉哭闹了半天无果,喊得嗓子都哑了,才算是知道上面那些人是铁了心要让他把锤子找回来,否则是绝对不会拉他上去的。
可恶
江肆那个王八蛋畜生,可恶的白眼狼明明就是他没有来接锤子,明明他说好了把积分都给他们。
竟然食言太不要脸了
爸妈说得没错,江肆就是来讨债的,否则凭什么他长得帅,脑子也好用,而自己身体那么差呢
不过那又如何他才是最受江家宠爱的孩子竟然敢这么欺负他什么破积分,他不要了
等着吧,他上去了一定要告诉父母,让他们打死他
就像以前一样偷偷告状,让江肆挨打。
显然,江文誉这个弱智还没意识到,别说是父母了,就是他那一堆七大姑八大姨一起上,江肆也能用一根手指碾死。
江文誉在心里骂归骂,但又无可奈何,只能伸出了他“高贵”的手,在水里找锤子。
这口井已经存在很多很多年了,井里阴冷漆黑,井水冰冷,他也没有带照明设备,只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在水里摸。
他正脑补着怎么痛扁江肆一顿呢。
结果摸着摸着,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一个什么东西,手感很奇怪,竟是软软的粘粘的,他抬起手往上面嗅了嗅。
竟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的眼睛适应了井底的黑暗,他这才发现、发现井里竟全是血红色的水
吓得他当场魂飞魄散。
“啊啊啊啊啊有血好多血这下面全是血救命啊”
有血
“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尖叫声持续不断,江文誉拼命挣扎“快拉我上去,拉我上去”
血红色的水面波动,突然有一张苍白的人脸从里面浮了出来,两只白森森的眼珠子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他。
“有鬼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嚎到一半,消失了,绳索一松,连挣扎都停止了。
嗯这就死了
江肆连忙把人拉了上来。
结果发现江文誉没有死,只是吓晕了而已。
还好还好
江肆大大地松了口气。
光球奇迹般地领悟了江爸爸此时内心所想。
江肆绝逼是在想,他还没折磨爽呢,怎么能让他轻易死掉呢就这么简单地被淘汰了,可就没有意思了呀。
“文誉文誉”
“文誉你醒醒妈的,江肆,你居然敢害文誉,你这个王八蛋,老子要弄死你”
江良翰和万慧芳连忙过来抱住江文誉,江良翰暴跳如雷地想动手。
江肆现在可没时间理会他们,直接一脚把这个不自量力地中年男人踹到了地上,在他的哀嚎声中飞快地从旁边拿起一只桶。
绳索捆紧丢了下去,等再拉上来的时候,满满一盆的血水,桶底竟然有一块血淋淋的肉
玩家们凑过来看了看,有人认出“这、这该不会是肾脏吧”
江肆带了双手套,提起来捏了捏,看了看,发现还真是半边肾脏,看大小和形状,是人类的肾脏。
江肆又把桶放了下去,这次竟捞起来了一截人类的肠子
接着他又把桶放下去捞了好几次,将绳索放到了最长,零零碎碎的捞到了一些人类器官,随着桶里的血水越来越淡,井水又恢复了平静。
等再捞起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些碎石、陶瓷碎片之类的杂物了。
至于那把锤子,多半是沉底了,除非是有人下去潜水否则很难找回来了。
看着地上破破烂烂的人体器官,在场的玩家无不心里发毛。
何志杰用手摸了摸胳膊上的汗毛,他想起今天那些鬼的话,瑟瑟发抖地猜测道“该不会其实是真有人被分尸了丢下去的吧”
可是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这些器官还存在,而且看起来挺新鲜呢
就像是刚被丢下去的,没多久一般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江肆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起身来到早上被淘汰的龚安琪的“尸体”旁边。
她的尸体被挪到了院子后面不起眼的地方,用衣物盖了起来。
前面说过,玩家被淘汰后直接进入了直播间,留下的尸体并非真实的,都是系统做出来的道具,不过是1比1还原的,所以不管是看上去还是触感,都同真人没有任何区别。
江肆用手术刀剖开了尸体的肚子,却发现里面的器官都还在。
因此并不是龚安琪被杀死后掏空了丢下去的。
“有点意思啊。”
井底到底有什么东西
事情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
江肆勾起唇角,缓缓上了二楼,从高处看着那口井,也看着底下所有的人,欣赏着他们脸上的表情。
随着井里的人体器官被打捞出来,其他玩家这也才意识到,这场游戏根本没有那么简单这口井有问题
懵逼、惊愕或者是慌张。
想到无缘无故惨死的龚安琪,他们恐惧不已。
“怎么会这样”
“难道说不是坟场的鬼在作祟”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江肆突然想起曾经在悲惨世界里看到过的一句话。
“也许地球只是天庭的监狱,因为你仔细观察人生,它到处都在受惩罚。”
受罚唔,只是受罚怎么够呢。
他想让所有人都死在监狱里。
所有人。
少年习惯性地把玩着那把被鲜血染红的银色手术刀。
指尖轻轻弹在刀刃上,一下一下。
手术刀冷冷地泛着凛冽的寒光。
平日里锋利冰冷的触感总能让他疯狂跳跃的神经冷静下来,可是现在,刀锋上的血液仿佛成了甜美的催化剂。
将他压抑的情绪进一步激发了出来。
这两天里报复得到的快感与发现神秘猎物的喜悦交织在一起,像是中毒一般,狠狠灼烧着神经,浑身的血液在燃烧与沸腾。
如同药物上瘾,让他的神经亢奋不已。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下地狱。
包括自己在内,全部都毁掉。
那股难以控制的自我毁灭欲又来了。
江肆用纸巾擦掉了手术刀上别人的血液,他急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来宣泄。
他趴在二楼的窗台上,将锋利的刀尖贴上手腕,冰冷的手术刀轻轻地划开皮肤,一道血线在刀刃后出现,自白皙的皮肤上一点点的扩大,染红了半条小臂。
疼与痛交织,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战栗的快感,他闭上了眼睛,整个人仿佛在向下坠落,跌进了一个密闭的黑色空间里。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那道伤口上,享受着疼痛带给他的刺激与真实感。
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尖锐的红与黑的颜色。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他,红黑褪色。
“小疯子。”
陆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旁边,表情冷冷地夺走了他的手术刀。
江肆睁开眼睛,感觉到男人有些生气,但也不在意,只是笑眯眯道“娘子,你来了怎么,是想要和我一起玩吗”
他以为善良光正伟的陆大救世主又要给他包扎,正想把手抽回来说不用的时候。
男人却是突然用力,硬是将他的手臂拉到了脸侧。
温热的嘴唇贴了上去。
江肆一怔。
他感觉到那灼热的舌尖竟舔舐起他手臂上血液,温柔地吮吸着每一寸皮肤,似乎十分小心,可当吻到了伤口上时,陆妄却突然用了些力气。
“唔”江肆感觉到了疼痛。
这种感觉跟用冰冷的刀子割开皮肤的感觉是解散不同的,是温度的,是克制的但也是带着惩罚性的,密密麻麻的刺疼感。
从下到上,每一寸都令人的灵魂也跟着发颤。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压在了窗台旁边的墙壁上,衬衫的领口被强行扯开了,那带着血腥味的吮吸从锁骨爬上了脸侧,直到压上他的唇。
用力撬开。
又是强势的带着充满血腥味道的吻,而且这次带着几分强制的意味。
江肆的两只手臂也又被别到了身后,而且下颌被用力扣住,连咬人的机会都被剥夺了,无处可逃,只能被迫地承受那凶猛的掠夺,被吻得几乎窒息。
好半天才被放开。
“呼”江肆身体颤抖,低着头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呼吸,红着眼眶抬头瞪他,咬牙道“陆妄,你、你这个大变态”
看着肆小猫咪又被欺负到微微肿起来的殷红嘴唇,陆妄的心情似乎愉悦了起来了,用手轻轻掐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低语,声音是少见的温柔“我警告过你的。”
“玩可以,但是不能把自己玩受伤。”
所以
“这是惩罚。”
直播间再次被点爆。
「啊啊啊啊啊天呐天呐,这是我们能免费看的东西吗」
「啊这两个男人真是该死的迷人」
「好涩,真的太涩了不争气的泪水从嘴角流了出」
「姐妹们,我已经脑补一万字小黄文他们在我心里do了一万遍」
「变态不不,大魔王,你可以再变态一点」
「陆爸爸干得好肆宝宝不乖惩罚他再多惩罚他一点最好让他下不了床」
「啊,我死了,这到底是什么宝藏直播间啊从今往后我都住在这里了」
「鲁迅先生说过,我即使是死了,钉在在棺材里了,也要在墓里,用这腐朽的声带喊出“肆意妄为是真的”」
「啊啊,我甚至不想世界恢复了,就这样挺好的只要有c嗑,每天都是过年世界末日又算得了什么」
直播间的c粉们简直嗑爆了。
还有什么比官方发糖来的幸福呢
除了未成年观众们,他们再次陷入懵逼。
虽然但是,为什么别人的直播间都是好好的,只有这个全国第一和全国第八的直播间经常被马赛克呢
这时,一直躲在角落里,在两人接吻时,非常有眼力见,尽量让自己显得没有存在感的两岁光球宝宝好心提醒道“有人上来了。”
于是陆妄先一步放开了江肆,还替他把衣领整理了一下,挡住那格外刺眼的一团团粉色,然后拿出酒精和绷带为他消毒包扎。
除了某些因为亲密接触不可避免的反应还没彻底消下去之外,男人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冷酷的模样。
倒显得眼眶还有点红红的,浑身软绵绵的江肆有点“不行”了。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他,江全国第一肆,绝不认输
肆猫猫不服气了,他有小脾气了,他要报复了
锋利的小猫爪子出击
从楼下上来的是何志杰。
“啊,江肆,陆妄,原来你们在这儿呢”
几分钟没看到大佬,都让他心里不安。
他上来的时候,两人正坐在窗台边,他看到陆妄在给江肆处理伤口,立马关切地问道“江大佬,您受伤了”
他并没有注意到的是,两人的姿势有点奇怪。
虽说处理伤口是要靠近一点才行,但是他们好像靠得太近了,而且江肆的膝盖正好顶在某个不可描述的位置。
还调皮地蹭了蹭。
更没有发觉,陆妄还猛地瞪了江肆一眼。
被瞪的肆小猫咪感觉到了男人浑身猛地僵硬了一下,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一下开心了。
报复成功,不愧是他
江肆心底那股不受控制的不正常情绪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
他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笑着回答“小伤而已。”
江肆虽然平时也爱笑,但他的笑大多只是习惯性表情,没什么感情,而这个笑容却截然不同的。
开心的,灿烂的,明朗的,感染力十足。
「啊啊啊啊,肆宝笑起来好好看啊」
「啊啊啊啊啊,这个笑容我死了」
「呜呜呜,这是天使下凡吗妈妈,这个弟弟在放电,他在撩我,我要娶他不不不,嫁给他也可以」
「姐妹别想了,漂亮弟弟是陆哥的哈哈哈」
「呜呜呜,要不是世界末日,以江肆的颜值如果进娱乐圈足以吊打一众明星爱豆了吧而且他还是大学霸呢疯狂加分」
「那是,我们班长可是一中的门面担当,什么开学典礼,校外交流活动,演讲比赛,都是他上,以前就有很多所谓的星探模特公司找他呢,要不是他一心学习,估计早就成为出道成大红爱豆了」
「哈哈,现在和出道也没什么区别了,反正江哥已经出圈成北城的门面了手动do」
别说是直播间里那群每天舔颜的粉丝了,就连何志杰这个直男都有一秒看呆。
“那就好”看他松了口气的表情,仿佛相比自己,似乎更担心江肆和陆妄会受伤一般。
毕竟打怪还得靠这两个人呢。
“对了,他们都去找村长了。”
发现这口井的问题后,玩家们当然也反应过来了,那个村长肯定是隐瞒了什么。
别修井是假,拿他们献祭才是真的吧
昨晚龚安琪的死会不会只是一个开头这口井继续修下去的话会发生什么
何志杰“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不用去了。”江肆耸耸肩,把陆妄包扎好的胳膊抬起来看了看,明明一道小小的伤口而已,哪需要包这么严实
肆猫猫十分嫌弃它碍事。
想拆掉,但又不是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