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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江氏见事已至此,打算顺水推舟,用金玲代替三好,以免了女儿入宫为奴之苦。
可惜,本来江彩琼以为刘三好能逃过一劫,但是没想到,刘三好年纪太小,不知道她娘的良苦用心,反而自己也混进了宫中。
姚金玲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孩,身份还是罪臣家的奴仆,自然不可避免的与刘家夫人小姐一道成了一个小宫女,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宫女,像她这样的身份进来的少说也有上百个。
皇宫是一座围城,是天下间最让人向往的地方,龙居之地,巍峨高大,又是里面的奴才或者是不受宠的主子们无数次向往走出去的地方。
江彩琼因为娘家是有名的匠人刺绣之家,所以一入宫,就被分到了尚宫局。宫人也分三六九等,宫内有品级的女官制度为六局二十四司,比如她们现在所在的尚宫局,就是六局之一,宫里更多的是无品级的宫女。
尚宫局的最高掌管称为尚宫,下设四司,统领四房,分别是制作钗环首饰的司珍房,制作衣裳刺绣的司制房,为后宫美食佳肴的司膳房,以及负责呈上精美家具摆设的司设房。
司级下面是掌级,四司以及掌级都有品级在身。能做到尚宫的位置,在宫中除了遇到主子嫔妃之外,也是受人人尊敬。
无数的人都想向上爬,不想做这宫中的最底层,于是勾心斗角层出不穷,行差踏错半点也要付出代价,有时候甚至要用人命去补偿。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江采琼刚进宫,就因为江氏在江南做钗的名声进入了宫女争相想进入的尚宫局,并且接了阮司珍的主意,为太后做一个名为凤凰朝日的凤钗,偏偏在这件凤钗上出了差池
太后带这支新钗赏花游园,这凤钗眼睛上镶嵌的夜明珠竟然滴下血红的液体,这日子立马从风和日丽成了大凶之日,因为太火后震怒,宫人都要遭殃。
凤凰泣血,寓意不详,太后岂能善罢甘休追责严查之下,发现那凤凰所泣之“血”,竟然是红蜡,凤眼的夜明珠缝隙里滴有红蜡,游园之日,太后身体靠近火盆,使红蜡预热融化滴了下来。
因为新皇刚刚登机,太后不想处死人,便罚亲手做钗的江采琼罚打三十大板,尚宫局四司之一的宋司珍监管不严,才呈上这不祥之物,应负主要责任,被耻夺司珍之位,贬去做苦工。
这三十大板,在其他人身上也许还不足以致命,但是对于刚刚进宫,又怕又吓的江采琼来讲,却是一道催命符。被打了之后的两天,已经躺在床上,病得昏昏沉沉。
今天金玲和三好做完了学婢分内的事儿,过来看江彩琼时,她的精神还算好,可以清醒着和她们说一会儿话。
看着面前两个才六岁的小人儿,江采琼总是忍不住要多叮嘱几句,她虚弱地说道“我们已经进了皇宫,从此以后都是宫婢,没有什么夫人小姐之分了,金玲日后就叫我江姨,你和三好就是好姐妹,你们一定要互相扶持啊。”
金玲点了点头,手搭在她的手腕上,两人只以为她是对江彩琼很亲近,都不知道她在探她的脉象。
刘三好抽抽嗒嗒的掉着眼泪,“我一向都当金玲是我的妹妹。”一边给她娘喂药“娘,你多喝一点药,很快就会养好身子。”
江彩琼低声说道“我自己心里有数,恐怕我好不了了,只是可惜你爹答应过我,要带我回故乡去看琼花,我也看不到了,若是能再看一看故乡的花该有多好啊”
刘三好绷着小脸儿说“看得到的一定看得到,我这就出去找”
前两天刚入宫时,路过御花园的琼花台,江彩琼曾说过,这琼花是他们扬州之花。
江采琼今天这话的意思是在遗憾未能夫妻再见面,家人团聚。她做梦都想再摆脱这样入宫为奴的命运,回到自己的故乡,当然,最好她丈夫也能无罪释放。刘三好却以为她想到琼花而已,决定给她找来。
金玲刚穿越过来,也是刚刚理清身边的人与环境,眼看着江采琼就要不行了,说道“我去找花来,三好,你陪着江姨再聊一会儿吧,别让她睡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就跑出门外,殊不知若是真的把琼花给她找来,反倒会惹事儿。此时的江采琼是最虚弱的时候,而且她已经放弃生机,若是让看到琼花,就仿佛是完成了她的一个最后的愿望,那她就可以安心闭眼了。或者说江彩琼对人间便再无留恋,过不了多久她们就要办丧事。
金玲并不打算把琼花带回去,不过既然答应了怎么也要出去走一趟转一圈。她迈着短腿离开尚宫局,穿过大唐皇宫巍峨的建筑群,一路走到了琼花台这边来。若是其他人与她相同的遭遇,忽然来到皇宫,肯定眼睛都不够用了,可是她却能安之若素,对皇宫各处金碧辉煌的建筑和价值连城的奇花异草等闲视之。
金玲看到太后身边的徐妈妈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所过之处,一阵鸡飞狗跳,所有品级低的宫女太监都对她点头哈腰,仍然免不了被找麻烦。金玲人小,并不起眼,她身形一矮,在花树后面蹲了下来,看着徐妈妈大摇大摆的从面前走过去。
这世上的人千奇百怪,有些人的行事得意忘形之感,满身戾气,就比如这个徐妈妈。
新帝登基,太后协理政务,后宫也全在那位强势太后的掌握之下。徐妈妈是伺候太后的老宫婢,虽然没有品级,却一直是太后心腹,狐假虎威,只要不是在太后面前,她在宫里简直可以说是可以横着走。所以金玲看到此人只想绕开,不去惹这个麻烦,她现在毕竟是只一个没有丝毫自保能力的小宫婢,任何人都可以上来欺负一下。
金玲光顾着躲眼前的麻烦,没注意身后,直到一个清悦的少年声音在旁边响起“你在这里干什么”
金玲抬头,发现是一位十分俊秀的小男孩,这个年纪,锦袍玉冠,还有衣服上绣着的五爪金龙,只有可能是先帝的幼子光王。
此时的光王还是个十岁的孩童,而且现在他的处境应该并不会太在意礼节,特别是来自一个小宫婢的,于是金玲并没有行大礼,有些随意地说道“我在花园里转转,想摘两朵琼花回去。”
李怡说“你要琼花干什么你是新进宫的吧,看来你不知道宫女不能私下摘花这一条宫规。”李怡自幼聪敏,读书识字非常在行,常德先帝夸赞,又是从小在宫中长大,所以这宫中的规矩还真难不倒他。
等到有人敲门时,金陵睡眼惺忪披着晨衣前去开门“是谁呀”
曹妙芬在门外,狐疑地说“姚掌珍,外面这么大动静,你还一直在睡觉”
金玲不明所以地说道“到底发生何事啊”
曹妙芬“你有没有看到可疑的身影过来”
金玲说“我一直都在休息,直到曹掌制来敲门,可疑的人为何尚宫局会有可疑的人”
曹妙芬说“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可是刚刚有人闯到我们司制房的记录室,把所有记录翻得乱七八糟,有人看到有个身影向这边跑过来,你真的没看见或者听到什么”
金玲说“白天累得很,所以我睡得很沉,曹掌制如果不放心的话,欢迎到我房里来搜查,只不过咱们这么多年姐妹,曹掌制不至于怀疑我吧。”
掌级的房间并不是特别大,且不是套房,她们在门口说话,其实已经能把房间一眼望到底,金玲除了床帐是半垂下来,她匆忙之间起床,这也情有可原。其他的地方根本没有什么不妥,不可能藏人。曹妙芬堆出一个笑容“我当然信任金玲你,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叫她们到别处去看看。”
等她走了之后,金玲关好门,光王才蹑手蹑脚的从半掩的床账出来,脸色通红,都红到了耳根,不过屋里烛火昏暗,看着并不明显。
金玲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而是问到“王爷,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尚宫局”
“我我”光王装痴傻这么多年,倒是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结巴,而这种结巴并不是装出来的,而且脑子还没回转过来,鼻端都是床帐中淡淡的少女幽香。
金玲善解人意的说道,“我知道了,王爷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奴婢也不强求答案,现在搜查的人已经走了,王爷随时可以离开。”
光王说“我其实,我娘叫我来找一样东西。”
金玲“那王爷找到了吗”
光王低落地摇了摇头“我到处都找遍了,就是没有会昌元年的记录册。”他注意到金玲面色严肃,说到“我都告诉你了,你不要不高兴。”
光王说“我娘说,今天在尚宫局见到的账簿上有一个红色的印记,那个印记像是掉色印上去的,她说她有一个钱袋,上面的图案一模一样,也容易掉色,而且她记得那块贡品布料除了给她做了一个钱袋之外,其他的都不在宫内。”
金玲肃容说道“这么说,郑太妃娘娘是怕人发现那本账簿上面印着跟她有关的东西,所以让王爷来偷记录册太妃娘娘是放贷的元凶”
光王连连摆手“不是啊,你千万别误会,我娘说,那个钱袋她刚用不久,就被徐妈妈看中要走了。”
金玲说“你是说真正的元凶是徐妈妈,可是郑太妃太心急了,竟然要王爷来偷记录册,今天若不是躲在我房中,王爷已经被人抓到,那个时候便有口说不清了。”
光王沉默片刻,认真的说“谢谢你帮我。”
金玲说“您是主子,不必对我言谢,不过今天的事不要对人再说起了,否则金玲便是犯了大戒,小命难保。”这个后宫是皇上的后宫,宫女也都是皇上的女人,若是被人知道有外男进过宫女的房间,他们二人都难辞其咎。
光王发誓道“我绝对不会再对别人说的”
金玲点了点头,她能理解郑太妃和光王为什么那么紧张,因为就算他们说出去徐妈妈把钱袋要走,“放贷元凶”的那一顶帽子搞不好还要扣在郑太妃头上,因为对太皇太后来讲,郑太妃才是眼中钉,若是能够趁机打压或者除掉她,太皇太后一定会不遗余力,不惜指黑为白,颠倒是非。
可是现在记录册已经被别人先行拿走,一定是有人发现了那个印记。金玲说“王爷还是快点回去告诉郑太妃,让她早做准备。我知道一条偏僻小路,可以助你离开尚宫局直到清思宫。”
光王要离开之前,又回过头说道“对了,白天那个姐姐因为小时候送过我,就被人罚了,你要小心点,不要被人罚,我也不会再跟任何人说的。”
金玲知道他是想办法给她吃颗定心丸,告诉她不用担忧送他出宫之事暴露出去,金玲亦有所指地道“我对王爷一直很放心。”
钟司制被关进监牢,要说司制房还有什么眼尖之人能认出账簿上图案的出处,就是刘三好了。刘三好消沉了一会儿之后,来到尚宫大人房间,一来向尚宫大人请罪,二来寻问是否可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蔡尚宫本来不想让她在这里添乱,不过刘三好一看到摆放在桌子上的账簿,就对封皮上的那个红色图案多看了两眼“咦,这个图案看着很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蔡尚宫惊讶道“你见过这个图案”
刘三好说“似乎见过,这好像是织品掉色染上去的,啊对了,我在一只驼驼上见过应该是来自波斯的贡品,因漂染技术不及我国,所以织品遇水容易掉色,正因为掉色,宫中没人愿意用,而是做了几张薄被送去高丽做贺礼,剩下的头尾碎布做了一个钱袋我记得贡品来朝的那一年,应该是会昌元年。”
终于有了线索,蔡尚宫大喜过望,命刘三好回司制房去找会昌元年的记录册。蔡尚宫翻查记录册之后,大为惊讶,无论如何没想到记录上面钱袋的主人竟然是郑太妃“难道放高利贷的元凶竟然会是她”
不论是与不是,就算是冤枉了郑太妃,蔡尚宫都决定将这件事报上去,否则的话就无法救钟司制和阮司珍出来,无法救尚宫局了。郑太妃再不济也是主子,这已经不在蔡尚宫的调查范围之内了。
第二天,蔡尚宫去天牢里探望钟司制和阮司珍,竟然被她撞见徐妈妈在对两人用刑刑具把她们的手指都夹肿了,在司珍房和司制房就靠一双巧手吃饭,若是手有损伤相当于毁人前程,断人生计
蔡尚宫当场大怒,指责徐妈妈竟然动用私邢,问她是受了何人指使,徐妈妈又不肯说,蔡尚宫只能拉着她一起去见太皇太后。
蔡尚宫和徐妈妈一起求见太皇太后的时候,王贵妃也在这里侍奉,她每天变着花样的讨太皇太后的欢心,今天还特地令司膳制作了如意桂花糕。
原来徐妈妈是奉了王贵妃之命,对牢里的人动用私刑。太皇太后虽然有点意外王贵妃的自作主张,不过为了维护皇族威严仍然出言维护王贵妃,太皇太后说“只要能找出真凶,何必拘泥于用什么方法,再说,哀家也没说过不准用刑。”
蔡尚宫说“奴婢跟钟司制,阮司珍共事多年,深知她们的为人,必定是被栽赃嫁祸的,放高利贷的另有其人,如果现在轻率用刑的话,必定会屈打成招。”
徐妈妈呛声道“屈打成招你们是狼狈为奸吧你以为发生了这样的事你没有责任吗现在还敢在太皇面前吵吵闹闹。”
蔡尚宫“徐妈妈,刚才我问你奉谁之命行刑,你故作隐瞒,原来你是奉了王贵妃的吩咐,你这么做法分明是别有居心。”
徐妈妈说“就算我跟你说了,你会把贵妃娘娘放在眼里吗还不是坚持要来打扰太皇太后”
蔡尚宫察觉到不对“你们根本就是不下圈套陷害我”
王贵妃怒道“放肆你这么说就是说本宫早有预谋了”
太皇太后听她们各执一词,早已不喜,斥责蔡仲屏道“大胆奴婢,口出狂言,以下犯上”
蔡尚宫跪下请罪“奴婢不敢。”这时她也怕了,意识到刚刚情绪激动说了不该说的话。
太皇太后说“哀家亲耳听见的,还会有假,王贵妃身为主子,何时轮到你出言侮辱尚宫局屡生事端,哀家一再给你机会,岂料你不知好歹,口不择言,以下犯上,来人,把蔡仲屏给我压入天牢,三日期满时了结此案,再革职查办”
蔡仲屏说“太皇太后奴婢还有重要事情要禀报,在那账簿之上有一个印痕,必然和真正放贷之人脱不了干系,从尚宫局的记录上奴婢已经查出头绪。”
蔡尚宫之所以没在一开始就把新证据呈上来,正是因为知道郑太妃不会是那个放贷之人,郑太妃也是一个可怜人,在宫里活的如履薄冰,她若是真去放贷,简直是自寻死路,而且想要指挥太监们帮她放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蔡尚宫明知道把郑太妃说出来就是害了她,但是此时为了自己也不得不那么做了。
太皇太后抬眼说“呈上来给哀家看看。”
阮翠云不愿意在下属面前失掉威严,停下与钟雪霞吵架,“好,我们就去找尚宫大人评评理。”
几人来到蔡尚宫的住处,发现蔡尚宫不在,伺候的宫女说她去内侍监了。两人又要吵起来,这时候徐妈妈来了。
徐妈妈看到几人在此,便狐疑的说“你们在里这干什么难道是有什么发现,是不是有放贷的线索了”
这几个人中最冲动的便是钟雪霞,若是其他人问起,她或许会直接说出阮翠云要栽赃嫁祸她的事,不过,徐妈妈平时太不会做人,经常让布公公买东西还不给钱,布吉祥一向对钟雪霞最好,钟雪霞对徐妈妈欺负老实人的印象相当坏,两人还为此吵过架,“这关你什么事,你是巴不得尚宫局出事,好渔翁得利吧”
阮翠云说道“这话是怎么说的,徐妈妈毕竟来者是客。”而且还是太皇太后面前的红人,不能不给面子,钟雪霞她虽然一向说话很冲,不过却不是一个不会审时度势之人。
钟雪霞讽刺道“我记得上次徐妈妈还说过,机会一来,你也能做尚宫的话,难道我误会了,徐妈妈你不是来看我们尚宫局热闹,等着位子要做尚宫的吗”
阮翠云狐疑的打量起徐妈妈,这位徐妈妈虽然在宫里很有面子,是因为她伺候太皇太后多年,说白了只不过是沾了主子的光而已,对尚宫局四司一概不懂,对如何做好刺绣首饰一概不知,又如何轮得到她做尚宫呢。
徐妈妈翻着眼睛说“正是太皇太后吩咐我来的,看看你们放贷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阮翠云说“这件事情自有尚宫大人主持,尚宫大人现在不在,正是在为了此事奔走,我看徐妈妈要等上一阵子了。”既然钟雪霞没有说什么,阮翠云也投桃报李一致对外。
“真的没什么事情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徐妈妈一无所获,不太情愿的说“不必了,太皇太后还等着我伺候,我明日再来吧。”
看着徐妈妈离开,金玲说“又说是太皇太后令她来看进度,又说要着急回去伺候太皇太后,前后矛盾,我看她不像是太皇太后派来的。”
阮翠云和钟雪霞都若有所思,“那她到底来干什么”
出云观,刘三好到来之后,发现这里已经有一个人,原来是光王在龟冢之前,他的爱龟死后,他特地命人在出云观设了一个小小的龟冢,埋葬了糖莲子,用来祭拜之用,顺便在这里打发时间。
三好说“奴婢参见王爷,王爷又来拜祭糖莲子啊。”
光王露出一个憨笑,傻兮兮的说“是啊大家都知道王贵妃摔死了糖莲子,害得我们阴阳永隔,糖莲子最爱和我玩了,我要是不过来看它,不知道它在下面有多孤寂可怜。”
刘三好说:“王爷真是一个好主人,呐,我这里还有几颗糖莲子,算是给它的一点心意。”
光王惊喜道“你怎么会有糖莲子,你也很爱吃这个糖吗我记得小的时候,好像是有个小宫女送过我糖莲子。”
刘三好微笑道“难为王爷还记得,那正是奴婢,奴婢当年在王爷出宫之时,特地去送别,并且以糖莲子相赠,就是想让王爷明白苦中一点甜的道理,要让你相信,总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
光王有些意外,笑道“那还真是谢谢你啊,你的糖莲子我的小乌龟也很喜欢吃,要不然也不会给它取这个名字”
徐妈妈心气不顺,又忐忑不安,所以到出云观想上柱香祈福,祈求神灵保佑让她心想事成,刚到大门外,就看到傻瓜光王正合一个俏生生的宫女儿站在一起在说话,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她把耳朵凑进了大门,正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徐妈妈一扫刚才的忐忑与郁闷,计上心来,立刻变得眉飞色舞起来。
蔡仲屏回到局里之后听说徐妈妈来过的事,还有发生阮翠云在钟雪霞房间内发现账簿这么重要的事。蔡尚宫说“你们两个平日里吵归吵,但是在关键的时候总算还沉得住气,还好没有给徐妈妈透露账簿的事,直接把事情捅到太皇太后面前就不好收场了。我与你们共事这么多年,要说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是放高利贷的元凶,我都不会信。”
钟司制和阮司珍二人觉得万分羞惭,没想到蔡尚宫这么看得起她们,最重要的是得到了信任。
阮翠云狐疑地对钟雪霞说“真的不是你干的”
钟雪霞赌气地说“当然不是,我还以为是你呢”
蔡仲屏翻看那个账簿,“这个账簿看起来是真的,上面一笔一笔款子记得清清楚楚,那到底是谁把这个账簿放到了钟司制的房里,又这么巧被阮司珍发现呢放账簿的这个人必然就是元凶无疑了。”
蔡仲屏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头绪”二司被牵扯到账簿的问题上,自然是毫无头绪,其实她们更加愿意相信对方就是那个元凶。
蔡仲屏又问“金玲,正好你当时也在场,你有什么想法”
金玲说“我也不相信幕后之人会在我们尚宫局,至于谁是幕后真凶,看谁行为反常,或许尚可推测一二。”
蔡仲屏说“行为反常马大将军之前说好了和我们一起调查,现在临时反悔落井下石,我看他倒是反常的很,不过,他树大根深,查起来可不容易。”
钟雪霞说“还有那个徐妈妈,我觉得她最近行为鬼祟,还特地来我们尚宫局打探消息,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
阮翠云说“我也觉得徐妈妈有点儿古怪。”
蔡仲屏突然笑道“幕后的主使以为把账簿扔出来栽赃嫁祸给别人,现在反倒露出了马脚,我们只要严查到底是何人出入过钟司制的房间,便可以缩小范围。如果是查局外之人,范围会更小。”
金玲知道放贷的幕后主使就是徐妈妈,现在徐妈妈被当成怀疑对象,也不枉费她刚才的暗示明示。
正在几个人猜测之时,突然听到外面太监传报,“太皇太后口谕,要尚宫局齐集所有人听宣,太皇太后稍后就要驾临”
蔡尚宫连忙带领几人齐声道“奴婢遵旨。”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尚宫局众人已经齐集在大堂之内,胡司设说道“太皇太后已经很久没来过尚宫局了,何以今天突然大驾光临呢”
谭司膳自然也不知道所谓何事,不过,钟司制和阮司珍之前就在蔡尚宫这边,难道是她们知道些什么
说话的功夫,太皇太后的凤驾已经到了,来的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郑太妃和光王。这可不太常见,虽然有的时候郑太妃会陪着太皇太后赏花游园,不过太皇太后嫌光王是个痴儿甚少随驾。
太皇太后今日坐定后,等众人礼毕,还赐坐给郑太妃和光王,众人看太皇太后似乎心情尚佳,也猜不出她所谓何来。
徐妈妈待众人礼毕之后,从太皇太后身边走下来,在四房的女史之间逡巡,挨个看得很仔细,众女史不明所以,徐妈妈终于在刘三好面前停下了脚步,尖着嗓子说“你出来,到前面去”
刘三好不明所以,金玲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这一次三好是因为何事被点名,难道是她得罪了徐妈妈
刘三好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出落在别人手上,她一向行得正坐得直,并且说好话,存好心,做好事,向来与人为善,所以她没有心虚之色,头微微低着,脊背挺直的来到太皇太后前面。
太皇太后威严的说“把头抬起来给哀家看看。”
刘三好依言抬头,太皇太后脸色一变“原来是你,哀家记得你曾经给郑太妃解围的就是你嘛果然胆子大,还是被人花重金收买了你跟他们母子可真是有缘分,哀家听说你还曾经特地送光王出宫”
金玲不由得抬头看了看,这都多少年前的旧事了,怎么会被太皇太后知道而且现在被翻出来,太皇太后明显是来者不善,三好还后知后觉,“禀太皇太后,奴婢并没有被任何人收买,至于送光王出宫确有此事,奴婢”
太皇太后斥责道“你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哀家之前下令光王离宫之时任何人不许送行,连郑太妃都不允许,你一个小小宫婢,何来这么大胆,敢公然违抗哀家命令”
刘三好只好跪了下去,“奴婢不敢”
太皇太后说“你不敢哀家看你是狗胆包天要不是徐妈妈禀告此事,哀家还被蒙在鼓里,你以为时过境迁,就可以阳奉阴违吗你以为哀家的旨意是什么公然抗命,哀家杀了你都可以”
三好吓了一跳,险些掉下泪来,连忙说“请太皇太后恕罪。”
这几个人中最冲动的便是钟雪霞,若是其他人问起,她或许会直接说出阮翠云要栽赃嫁祸她的事,不过,徐妈妈平时太不会做人,经常让布公公买东西还不给钱,布吉祥一向对钟雪霞最好,钟雪霞对徐妈妈欺负老实人的印象相当坏,两人还为此吵过架,“这关你什么事,你是巴不得尚宫局出事,好渔翁得利吧”
阮翠云说道“这话是怎么说的,徐妈妈毕竟来者是客。”而且还是太皇太后面前的红人,不能不给面子,钟雪霞她虽然一向说话很冲,不过却不是一个不会审时度势之人。
钟雪霞讽刺道“我记得上次徐妈妈还说过,机会一来,你也能做尚宫的话,难道我误会了,徐妈妈你不是来看我们尚宫局热闹,等着位子要做尚宫的吗”
阮翠云狐疑的打量起徐妈妈,这位徐妈妈虽然在宫里很有面子,是因为她伺候太皇太后多年,说白了只不过是沾了主子的光而已,对尚宫局四司一概不懂,对如何做好刺绣首饰一概不知,又如何轮得到她做尚宫呢。
徐妈妈翻着眼睛说“正是太皇太后吩咐我来的,看看你们放贷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阮翠云说“这件事情自有尚宫大人主持,尚宫大人现在不在,正是在为了此事奔走,我看徐妈妈要等上一阵子了。”既然钟雪霞没有说什么,阮翠云也投桃报李一致对外。
“真的没什么事情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徐妈妈一无所获,不太情愿的说“不必了,太皇太后还等着我伺候,我明日再来吧。”
看着徐妈妈离开,金玲说“又说是太皇太后令她来看进度,又说要着急回去伺候太皇太后,前后矛盾,我看她不像是太皇太后派来的。”
阮翠云和钟雪霞都若有所思,“那她到底来干什么”
出云观,刘三好到来之后,发现这里已经有一个人,原来是光王在龟冢之前,他的爱龟死后,他特地命人在出云观设了一个小小的龟冢,埋葬了糖莲子,用来祭拜之用,顺便在这里打发时间。
三好说“奴婢参见王爷,王爷又来拜祭糖莲子啊。”
光王露出一个憨笑,傻兮兮的说“是啊大家都知道王贵妃摔死了糖莲子,害得我们阴阳永隔,糖莲子最爱和我玩了,我要是不过来看它,不知道它在下面有多孤寂可怜。”
刘三好说:“王爷真是一个好主人,呐,我这里还有几颗糖莲子,算是给它的一点心意。”
光王惊喜道“你怎么会有糖莲子,你也很爱吃这个糖吗我记得小的时候,好像是有个小宫女送过我糖莲子。”
刘三好微笑道“难为王爷还记得,那正是奴婢,奴婢当年在王爷出宫之时,特地去送别,并且以糖莲子相赠,就是想让王爷明白苦中一点甜的道理,要让你相信,总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
光王有些意外,笑道“那还真是谢谢你啊,你的糖莲子我的小乌龟也很喜欢吃,要不然也不会给它取这个名字”
徐妈妈心气不顺,又忐忑不安,所以到出云观想上柱香祈福,祈求神灵保佑让她心想事成,刚到大门外,就看到傻瓜光王正合一个俏生生的宫女儿站在一起在说话,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她把耳朵凑进了大门,正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徐妈妈一扫刚才的忐忑与郁闷,计上心来,立刻变得眉飞色舞起来。
蔡仲屏回到局里之后听说徐妈妈来过的事,还有发生阮翠云在钟雪霞房间内发现账簿这么重要的事。蔡尚宫说“你们两个平日里吵归吵,但是在关键的时候总算还沉得住气,还好没有给徐妈妈透露账簿的事,直接把事情捅到太皇太后面前就不好收场了。我与你们共事这么多年,要说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是放高利贷的元凶,我都不会信。”
钟司制和阮司珍二人觉得万分羞惭,没想到蔡尚宫这么看得起她们,最重要的是得到了信任。
阮翠云狐疑地对钟雪霞说“真的不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