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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民国之糟糠之妻生堂弟
    顾棠一大早就收到了出版社拍专人送来的九百个银元的分成稿费, 叫她心情大好。

    “不知道顾女士的二年级课本翻译得怎么样了”

    顾棠道“初稿已经完成了,正在润色。”

    编辑喝了两杯茶,又给她转交了几封连夜寄到出版社的读者来信,又告诉她第一次印刷加印十万册, 版税升到了20, 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就又是一万二。

    顾棠看了看外头的天, 阳光明媚, 是个很久不见的好天气,强烈的太阳光把风都晒热了,正好银元也到手了, 顾棠决定出去散散步,顺便去报社鞭贺都志的尸。

    只是她才走过一条街,都不算特别偏僻的地方,就被几人前后围住了。

    围住她的人有点眼熟,正是上次贺家来送银元的挑夫。

    这简直巧合得让人不敢相信。

    “把你头上的钗手上的镯子还有包全扔过来”

    “顾小姐乖乖听话,我们就是求财”

    “你们这种为富不仁的有钱人,一个镯子就够我们生活一辈子了”

    几人围着她也不靠得太近, 凶恶地叫嚣着。

    顾棠正要大叫,忽然就听见砰砰砰几声枪响, 这五个大汉直接就倒在了地上,捂着腿倒抽着冷气不住的翻滚。

    “你没事吧”贺凡昔出现了。

    顾棠下意识看了看地上的人, 又看了看贺凡昔,这贺凡昔出现的也很巧合啊。

    “别怕。”贺凡昔过来挡在她身前,“别看。”

    他手一抬,身后过来几个手下, 先把这几个人嘴堵住了。“拉去”

    “这位小姐没事儿吧”不远处又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男子。

    这人长得眉清目秀, 面色粉白, 里头是米白色的西装,外头套着一件纯黑的毛领毛呢大衣,扣子没扣,露出脖子上一条长长的格子围巾,头上还有一顶深色的软呢帽,脚下则是一双尖头的欧版皮鞋,右手还拿着一根手杖,堆砌了整个大沪海最时兴的打扮。

    正是贺老爷承诺一切费用全包,又许诺了三成收益来勾搭顾棠的小白脸,苏乐枫。

    虽然事情的发展跟他们当初设想的不太一样,但是当小白脸的嘛,人都有自信,只要有个能搭话的机会就够了。

    “我在远处就看见有人围着你,没受到惊吓吧。”这人嘴角含笑,显得风度翩翩,又埋怨贺凡昔一句,“在小姐面前,怎么好动枪见血”

    贺凡昔哪儿是什么好性儿的人当场就要发作。

    顾棠道“把这几个人绑了,送去巡捕房。”

    贺凡昔的手下自然是没动的,都看着自家大帅呢,贺凡昔点了点头。

    顾棠转头冲着苏乐枫一笑,“我娘家姓顾,不知先生贵姓”

    苏乐枫看着她的眼睛,“免贵姓苏,苏乐枫,音乐的乐,枫叶的枫。”

    “我知道了。”顾棠柔声细气道“苏先生住在哪里改日我上门亲自道谢。”

    苏乐枫做小白脸的,又是这种酬劳上万的大单子,自然是各种背景人设都做得很是完备,他拿了一张卡片出来,“我住在湖江饭店,顾小姐今日也别处去了,去药房抓上一方安神养心的方子,喝了好生休息吧。”

    “多谢苏先生关心。”

    苏乐枫也没过多纠缠,点点头转身走了。

    顾棠回过神,就看见神情不对的贺凡昔,顾棠心里有点复杂,但是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一个能给贺家造成重创,以后再不会有人纠结他身份的机会。

    她低声道“还不叫你的人跟上去”

    贺凡昔虽然没出声,但是他的脸就是一个大写的啊虽然啊得挺好看。

    “你究竟是怎么管了这么多人的。”顾棠指了指疼得站不起来那几个前挑夫现劫匪,“若是没你跟着,那就是苏乐枫出场救我了。你就没觉得这里头有猫腻”

    贺凡昔不至于这么草包,他是想把人带回去慢慢问的,但是谁让顾棠对苏乐枫那么和蔼可亲又柔声细气的呢

    说白了还是顾棠的错儿啊。

    “你喜欢苏乐枫那样的”穿成那样行动不便还很累赘啊。

    顾棠心里白了他一眼,嘴上却是愤怒中夹杂着伤心,道“那几个人是贺家从镇上雇得挑夫,从送银子过来已经快一个月了,挑夫一个月能赚多少他们是怎么在英租界蹲了快一个月的”

    贺凡昔又在那几人身上扫了一圈,这些人身上的确是疑点颇多,最明显的就是这些人的鞋子干净得不像话。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才来的”贺凡昔满心惊喜,故意问道。

    “你看他们的鞋。”为了表现愤怒和伤心,顾棠的语速很快,“要是从镇上过来的,鞋子怎么会怎么干净这是完全没踩过泥的鞋,他们在租界至少蹲了半个月了”

    贺凡昔点了点头,“他们背后有人指使。”

    顾棠抿着嘴没去看贺凡昔,声音比方才轻了许多,“所以,你能把他们送去巡捕房吗或者你看着他们,我去叫人。”

    顾棠觉得自己的暗示够明显了,这明显就是贺家人的手笔,少年不要犹豫大胆的上,搞垮贺老爷贺家就剩你一个,随便你怎么折腾。

    贺凡昔却被顾棠精湛的演技带得有点偏。

    他一边觉得苏乐枫那种人的确一看就是油头粉面,明显不是好人,顾棠能看出来,证明她目光好,人也有警惕心,如果这警惕心不对着他来,就更好了。

    一方面又觉得顾棠最后那句话,尤其是“你看着他们,我去叫人”,这是不相信他,这是不信任他。

    但是也不能怪她,毕竟自己姓贺的,又跟贺老爷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我这就送他们过去还是叫他们送吧,你想去哪儿我陪你。”

    顾棠看他一眼,“我去报社。”

    “小学二年级的书翻译出来了”贺凡昔简直是喜形于色,显得有些夸张,不过夸张过后他又有点后悔。

    顾棠其实挺聪明的,从她能自学英语,又会剪纸,刚才遇事也不慌乱,还能冷静分析就能看出来。

    那他也得改一改啊,贺凡昔道“应该不是教科书我记得你的书是光辰出版社出的。”

    顾棠点点头,“我去发个广告。”她嘴角一翘,眼睛闪烁着光芒,“你想要看看吗”

    那肯定是愿意的呀。贺凡昔手一伸,“风和日丽,我们走过去”

    两人一起到了报社,只是看到顾棠发什么,贺凡昔不由得有点愣。

    广告很简单我是顾棠,如果有糟糠之妻想要离婚,或者觉得自己被亏待了,可以来找我。我无偿一切必要的援助。

    不仅仅是贺凡昔,连报社的人都有点愣,但是登广告这种事情,给钱就行,没什么不好登的。

    顾棠又道“先连登十天。”

    付出了两百大洋,顾棠跟贺凡昔出了报社。

    贺凡昔有点疑惑,“你这样应该作用不大,你想要帮助的那些人,基本都被留在乡下了,就算识字,看见这报纸的可能也不大。”

    顾棠道“我每个月登十天,她们总能知道的。而且这报纸门槛不高,是刚刚留学回国人士最喜欢的投稿地。我其实也是在警告他们,想离婚可以,但是赔偿不能少。”

    “的确是个好办法。”贺凡昔赞叹道。

    顾棠扫他一眼,蕴含着警告,慢悠悠道“我的报复心很重的,这广告发出去,贺都志也别想好过,每月十天,我猜他这十天应该不敢出门吧”

    贺凡昔完全不会感同身受,他表示赞同,“你说得对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他不适合。他能教什么让学生有模有样学他骗人骗钱还死鸭子嘴硬吗”

    顾棠转过头来,这是亲叔侄

    贺凡昔送顾棠到了门口,人有点犹豫,说起来他们当邻居也有月余了,但是顾棠还不知道他就住在隔壁。

    第一次上门没说成,后来就更没机会了,拖到现在彻底没法说了。

    这就是在隐瞒啊。

    贺凡昔没掩盖他疯狂活动的内心,顾棠自然也是看出来的,但是她现在还猜不到贺凡昔在纠结什么。

    顾棠笑了笑,“要进去喝杯牛奶吗”

    “喝”贺凡昔真想回到上个月,往自己脸上扇一巴掌,这都什么破借口。

    喝牛奶你才三岁半吗

    等顾棠翻译的小学课本第二版也卖出去七万多册的时候,销量降了下来。

    贺都志很开心,他裹着毯子抽着鼻涕跟楚玉原道“我看她还怎么卖学校买了书回去,都是一年年用下去的,印了十万册我叫她打肿脸充胖子”

    眼看着就要到春天了,他又生病了,而且跟楚玉原关系挺大的。

    楚玉原在国外的时候虽然就跟贺都志在一起了,但是那会儿她吃着药,不敢生孩子,回国之后,也是撺掇着贺都志登报离婚之后才停了药。

    可这都四五个月过去了,她还没怀上。

    所以楚玉原看着贺都志上火还天天吃羊肉,一点都没劝他,上火好,上火不就得泻火泻火不得找她可是依旧没折腾出孩子来。

    楚玉原一边担心,一边伤心,一边又觉得贺都志怕不是不行不然当年他怎么连明媒正娶的老婆都不动

    只能证明当年他十七八岁了,还没起这个心。那可不就是肾水不足,没发育好啊。

    但是楚玉原这会儿也没了退路了,她到了热水递给贺都志,又把报纸递给他,“你少说两句吧,看不看报纸我叫刘妈给你熬粥吃好不好”

    贺都志没理她,眼睛盯着报纸上一份评论,看了两行面色立即就阴沉了。

    “她又出了一套小学二年级的课本。”

    楚玉原忙道“她最多出到二年级,她那房子也不便宜,很快就没钱了。”

    贺都志阴沉沉道“不一定,我听人说,她的稿酬加起来过万了,这就又有了继续的本钱。而且靠着这个,她有了名声去把我的大学课本拿来我要翻译大学课本”

    贺都志披着毯子,光着脚就下来,楚玉原喊了两声,贺都志已经去了书房,楚玉原又拿起报纸一看,第一版有个小声明经顾棠女士翻译的英版小学二年级课本共计四册已于昨天上市,库存充足,请大家理性购买。

    下头还有一条评论,是个当年的洋务大臣,后来在各国游玩或者游学的著名老人家写的评论。

    说得也挺直白想出国留学的话,最好还是看一看这套书籍,我国的基础教育跟文化同外国相差非常之大,如果能系统的看一遍外国的基础教育课本,知道他们的启蒙教育是怎么样的,知道他们的思维方式,对在国外生活很有帮助。

    老先生还感慨道大多数出国留学的人都想着要学成报国,这心思很好,但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至少九成的人在坐上船之前,是连北平都没去过的,甚至我国绝大多数的百姓,这一辈子的活动范围都不超过方圆十公里,见识着实有限。

    南方的人没见过雪,住在山里的人没见鱼如果当年我也能看见这套书,想必会少走很多弯路。

    再一看这位老先生的名字,楚玉原酸了,怕是又要加印了

    她忙捧着袜子马甲等等东西跑去了贺都志的书房,“都志,你好好翻译,想吃什么告诉我”

    不过贺都志连目录都没翻译完呢,门铃响了。

    进来的是贺老爷跟贺都彦,贺老爷一脸愁苦,贺都彦低着头,明显是被骂了一路,浑身上下都透着忽略我的气息。

    跟顾棠离婚之前,贺都志手上从来就没缺过钱,但是他这人要面子,更要装。所以没有租小别墅,而是租了一层四间屋子跟楚玉原同居,还请了个不住家的保姆打扫卫生做饭。

    不过离婚之后,他每月的薪水被限定在了四百块,地段好还有自来水有电灯还有抽水马桶的小别墅是彻底不要想了。

    贺老爷还是第一次来贺都志的家,一进来他就皱着眉头,“你们两个人就住四间屋连个下人都没有她能伺候好你你看你又病了,还瘦了”

    贺都志倒是替楚玉原分辨了几句,“我们是新时代的婚姻,不存在谁伺候谁的问题,而且我们请了下人打扫做饭的。这一层四间屋租下来一个月也要五十大洋的。”

    贺老爷倒是对自己儿子宽容得很,没说什么,但是心里不免又对楚玉原讨厌几分。

    要不是她撺掇都志离婚,她给顾棠没脸,顾棠怎么可能直接离婚,还闹到族长哪儿去

    贺家又怎么可能出去三万枚银元连生意都开始赔本了

    这人的八字肯定跟他们贺家相克,是绝对不能让她进门的

    贺老爷耐着性子道“你在这儿白待着,不如回乡下帮我,你出国留学学的不正是经济学咱们家的布庄已经连着亏本两个月了,再这么下去,咱们就得关铺子了”

    “父亲,我一开始学的的确是经济学,可是我学了三年,发现这个并不适用,便又转去了哲学系,我对布庄的生意也不感兴趣,你不如让都彦帮你。”

    “他知道个屁”贺老爷骂道,“他就知道降价,不赚钱我宁可让布烂在库房里再说降价容易,再升上来就难了,听他的连棺材本都得赔出去”

    贺都彦不止被骂了这一路,从贺家生意不好开始,他就开始被骂了,他也是实实在在找原因提意见的,可惜贺老爷人老了也越发固执,根本不听他的。

    但是被骂了这么久,又是当着楚玉原这个外人,而且面对的还是让贺家生意下跌的贺都志,贺老爷还一直想让他继承家产,那泥人都忍不下去。

    “不降价怎么办”贺都彦直接爆发了,“要不是大哥坏了名声,得罪了顾家,咱们家的生意能一落千丈镇上除了贺家,就是顾家了,他们不买贺家的布,那就少了至少三成的生意。”

    “还有大哥跟顾氏离婚闹得那么难看,出来买布做衣裳的基本都是女子,她们讨厌大哥,看见贺字就要换地方,别说咱们家的布庄了,就连镇上其他贺家人的生意也下降了。”

    “大哥,你可真有本事”

    “你怎么跟你大哥说话呢”贺老爷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贺都志也冷冷道“礼仪孝悌你怎么敢跟父亲顶嘴”

    贺都彦也不管了,顶着脸上一个大巴掌印子就道“你名声一天比一天丑,不讲价让这事儿过去,你就等着关门吧”

    贺老爷又要抬手,贺都彦直接跑了,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贺老爷冷哼一声,“我看他能跑到哪儿去,他有本事连家都不要回”

    贺都志安慰道“都彦还年轻,不知道父亲的苦心,也不知道生意该如何经营,我读经济学的时候,也读到过那边的经典案例,说是老板宁可把商品都毁掉,也不降价卖给百姓,可见这个道理是中西通用的。”

    贺老爷立即高兴了,“我就说不能降价”

    楚玉原也笑道“都志在外国可是学了两个专业的他特别优秀”

    如果顾棠在这儿,她是肯定要狠狠嘲笑这一屋子人的,人家那是资本主义产能过剩导致的经济危机,是社会现象无一幸免。

    你们这是什么自己作死。可惜她不在,所以这一屋子人继续沉溺在美梦中。

    过了一会儿,贺老爷扭捏道“都志你不是校长吗你还学了两个专业,你在国外还待了七年,你能不能也翻译两本书咱们做生意的,的确是得要个好名声啊。”

    贺都志自信满满道“您放心,我已经开始了。”

    贺老爷扫了一眼他桌上,一看那大部头的书,上头一个字母他都不认得,贺老爷就觉得头晕,他站起身来,道“我出去逛逛。”

    楚玉原忙站起身来,道“我跟刘妈出去买些熟食,晚上好好做两个菜,伯父好好尝尝。”

    贺老爷走了两步,又回头隐晦地征求贺都志的意见,“我想在城里盘个铺子,把咱们的布卖到城里,一来人多,二来城里人也不管那些有的没的,不像乡下,前天有人来买布的,硬是被那些多管闲事的长舌妇给拉出去了”

    贺都志原本就感冒伤风,两个鼻孔都不通气的,翻译既是脑力活又是体力活,他早就头晕眼花了,贺老爷的话他听是听见了,就是没往心里去,直接就道“父亲说得是。”

    贺老爷踌躇满志出去了。

    于此同时,前些日子当街拦顾棠的那几个人,包括只露了个脸的苏乐枫,都被审问完毕了。

    巡捕房的副督察点头哈腰站在顾棠面前,目光却不住往贺凡昔身上嫖。

    “几个人都认罪了,幕后黑手正是贺家村贺凡春一家。贺顾女士有什么要求想怎么处理他们”

    说起来这几人招供这么快,也是拖了贺家的福。

    当初顾棠大闹贺家的时候,贺老爷曾经派了个人去叫贺都志的,但是那人偷懒,又耍威风,直接把自己搞到了巡捕房。

    又因为他说他们家老爷是校长,所以巡捕房打算关一关他,等人找来了好要银子。

    然后贺家就进入了多事之秋,贺老爷想起来了也以为他是喝多了掉在哪条河里淹死了。

    这人被关了半年,人都快疯了,新来的几个挑夫一看就慌了,贺老爷明显不会管他们呀,那就只能自救了

    所以没两天,他们就全招供了。

    这经过让顾棠觉得她仿佛在听故事。这也太顾棠扫了一眼坐在她身边,一脸严肃来帮她撑场面的贺凡昔,心想这人是真的一点都不掩饰了。

    顾棠慢条斯理道“既然他们是来求财的,那就赔银元吧,那几人想抢我,我想想镯子作价三百两,头上的钗是当年芜宁郡主赏给我奶奶的,后来到了我手上,也算是传家宝了,一千两。手上坤包是才在洋行买的,五十银元,里头各种小零碎加上银元,也有差不多五十银元。”

    副督察飞快的算了一遍,“到总计2163大洋,只是贺家不是头次犯事儿了,不如凑个整数到三千大洋。”

    顾棠挑了挑眉毛,又看了贺凡昔一眼。

    贺凡昔开口了,“至于那位苏先生,既然他说贺老爷是叫他骗光顾女士的银元,那就让贺家再赔三万银元吧。”

    “三万三,是不是一个很吉利的数字”贺凡昔冲顾棠笑了笑。

    的确吉利去年和离的时候就说了,贺都志一共骗了她两万一千两银子,换算过来正好是三万三千枚银元。

    这真的是亲叔侄,她确信。

    “不过贺家真的有还有这么多”

    贺凡昔默默算了一通,“有的,你放心。你看贺老爷那个大肚子,他榨一榨油水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