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
时清欢猛的一个警醒,想要说什么。
可是,楮墨已经转身出去了,很着急的样子。
花园里,楮墨急速奔跑,“文慧”
“呜呜”
荀文慧趴在地上,哭着发抖。
“文慧。”
楮墨跑过去,蹲在她面前,“来,起来。”
“十四”
荀文慧抓住楮墨的手,眼睛红彤彤,“我一点力气也没有,十四我起不来。”
“我扶你。”楮墨扶住她的胳膊,“你撑着点”
“嗯”
荀文慧哼唧着,浑身瑟缩,用尽全身力气抻着胳膊。
突然,手上一松,整个人往楮墨怀里一倒。“啊”
“文慧”
楮墨急忙托住她往下坠的身子。
“十四”
荀文慧佝偻着身子,喘息不止,“我真没有用我连站都站不稳,对不起、对不起。”
“别这么说。”
楮墨拧眉,“身体不好,怎么能怪你”
没有办法了,楮墨胳膊一伸,将荀文慧抱了起来,走向主楼。
玄关处,时清欢在等着,看到他们这样进来,心头一跳下意识的皱了眉。
“清欢。”
楮墨看着她,急道,“给管家打个电话,让医生来一趟。”
说着,抱着荀文慧急急往楼上去了。
“哦,好。”
这种情况下,时清欢只有点点头,慌忙去联系管家。
时清欢在客厅,用座机给佣人房的管家打了电话,“管家先生,荀小姐情况不太好,楮墨说要找医生。”
“哦,好。”
管家那边,匆匆答应了。
时清欢挂了电话,想了想,从柜子里找出医药箱来,跟着上了楼。
“啊”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荀文慧声嘶力竭的喊声。
“放、放开我”
“文慧”
楮墨用力摁住她,“你不要这样你忘了吗你是为了什么在坚持的”
“不”
荀文慧摇着头,双眸赤红,眼神涣散。她的药瘾已经发作了这一刻,她的理智已经不复存在。
“十四”
荀文慧紧紧揪住楮墨的衣领,“给我药我求求你,给我药啊”
“文慧”楮墨浓眉紧锁,“你忍着医生马上来了。”
“啊”
她像疯了一样,松开楮墨,用力撞向床头。嘭的巨响
啊
时清欢从门口进来,看到这一幕,也吓坏了。荀文慧这个样子,和当初,她第一次见她一样
原来,楮墨没有说谎。
荀文慧真的有药瘾,那天,就是药瘾发作了,楮墨在帮她戒。
“文慧”
楮墨伸手,去拉她。
可是,这种疯狂状态下的荀文慧,力气大的惊人,还是撞的脑袋砰砰作响。
“十四让我去死吧医生的药,没有用的太痛苦了啊”
“文慧”
情急中,楮墨胳膊一伸,将荀文慧抱入了怀中,紧紧的箍住她。“坚持下去,会戒掉的我会帮你的。”
“呜呜”
荀文慧瑟缩着,窝在楮墨怀里,眼睛通红。嗓子眼发出低低的呜咽
看着她这样,时清欢觉得她着实可怜。
一个女人,没了丈夫,后来遇到的男人,又不是个好东西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子
时清欢走上前来,蹲在床边。
她把医药箱打开,拿出消毒药水。
楮墨看着她,“清欢”
“这里。”
时清欢指指荀文慧光着的脚,右腿小腿肚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正往下流。
“嗯。”楮墨明白了,点点头,“医生马上来了,简单擦一擦吧。”
“好。”
时清欢点点头,拿纱布沾了消毒水,凑向荀文慧的伤口。
荀文慧发着抖,眼睛眯成一条线。她才不要这个女人给她处理伤口她不需要她假好心连楮墨,都抢走了,她在乎这一点怜悯吗
她要的是楮墨,不是同情
时清欢抬起手,正要落在荀文慧的伤口上
“啊”
荀文慧突然失声尖叫,疯了一样挣扎起来。
“文慧”楮墨低吼,再次将她抱紧。
可是,纠缠中,时清欢被荀文慧一脚踢到了地上,连带着将手边的消毒药水打碎了。
碎了的玻璃碎片,噗呲刺入她的手心。
疼的她立时皱眉,惊呼出声。“啊”
混乱中,房门推开,管家带着医生进来了,“墨少。”
一时间,楮墨没有注意到时清欢,只看着荀文慧,“来了,快”
“是,墨少。”
好一阵忙乱
时清欢皱眉,看着自己的掌心,鲜红的一片。
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矫情,时清欢默默拎着医药箱出了房门。
从客房出来,时清欢下了楼。
她打开客厅的壁灯,举着自己的左手,苦涩的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小气呢明知道荀文慧有病,不是故意的。可是,她还是觉得生气。而且,看着楮墨那么关心她、紧张她,她也很不舒服。
心,像是被浸泡在了百年老陈醋里,酸的不行。
这里只有她自己,伤口得先处理一下。
时清欢拿纱布,沾了消毒水,往伤口上沾。
“啊”立时疼的她龇牙咧嘴、眼冒金星。
“怎么会这么疼”
时清欢盯着伤口看,不会是有玻璃渣在里面吧那怎么办这太复杂了,她处理不来啊。
想想医生还在楼上客房,算了,还是自己来吧。
客房里,此刻已经安静下来。
医生给荀文慧打了针,荀文慧睡着了。
楮墨蹙眉,问到,“怎么会这样突然发作”
“这个”医生想想,“估计是用的药量问题,根据荀小姐的情况,我会适当调整的。”
“嗯。”
楮墨点点头,“好。”
管家带着医生出去了,楮墨这才想起来,清欢呢刚才那么乱,只顾着荀文慧了,清欢去哪里了刚才她不是一直在房间里的吗什么时候走的
楮墨转身,立即出了房门。
可是,时清欢不在房间里。
那去哪儿了
楮墨掏出手机,拨通时清欢的号码。循着声音,楮墨下到一楼,看到了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的时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