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欢稍微好了些,沈让建议她暂时离开。
“有能让你安全住着的地方吗嗯,楮墨想不到的地方。”
时清欢皱眉,摇摇头,“他对我的行踪,还有家庭状况都很清楚”
“嗯。”沈让点点头,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幸而,有苏染在。
苏染说到,“要不这样吧,清欢可以先住到我同学那里他能想到清欢的爷爷奶奶,能想到我和沈让这些朋友,总不会想到去我同学那里找。”
“染染”
时清欢握住她的手,感谢的话不用说,苏染也都明白。
苏染拍拍她的手,“我现在就联系,多耽误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嗯。”
当下,苏染收拾了东西,沈让开车,将时清欢送到了苏染的同学那里。
苏染把时清欢安顿好,拜托同学,“好好照顾我姐姐啊,回头请你吃大餐。”
“行了,知道了,你姐姐就是我姐姐啦。”
从同学家里出来,苏染眼睛红彤彤的。
沈让坐在车里看着她,把纸巾盒递过去,“嗯,给。”
苏染低着头接过,鼻音很重,“谢谢。”
沈让没说话,发动了车子。
从后视镜里,沈让看着苏染,心想着,这真是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啊,时清欢的小闺蜜,就很像她。
沈让先送苏染回家,然后自己才回去。
刚从小区出来,就接到了苏染的电话。
“喂,沈让。”
“嗯”沈让诧异,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苏染,怎么了”
苏染压低了声音,似乎还有些害怕,“沈让,刚才楮墨的人来过了,问我清欢的下落了”
沈让面色一凛,“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我过来”
“没有、没有”苏染连声否认,“那倒是没有,我没事,他们在公寓里找过了,没有找到清欢,他们就走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他们可能也去你的公寓了,你小心点。”
沈让蹙眉,应了。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沈让静默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微笑意。
开车赶回公寓,果然,如同苏染说的那样。
为首的人,正是容曜。
沈让走上前,掏出钥匙,似笑非笑的看向容曜,“这位先生,有点面熟啊,站在我家门口,有事”
“沈先生。”
容曜拧眉,沉声道,“抱歉打扰,请问时清欢小姐,是不是在你这里”
呵
沈让无声轻笑,摇摇头,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拿钥匙开了门,朝容曜比了个手势,“进去找吧,反正我怎么说,你都是要找的,找到了,你就带走。”
容曜蹙眉,见沈让这态度,基本心里有数了,时清欢怕是不在这里。
但是,他还是让手下进去找了,“沈先生,冒犯了”
手下进去找了,“容先生”
失望的摇摇头,没有。
容曜眼神暗了下去,又没有那时清欢究竟去了哪儿她和墨少一起坠楼,墨少都受了重伤,她一个女孩子,难道能完好无损
沈让冷眼看着容曜,“还站着是要留下来喝杯咖啡”
“呃”
容曜蹙眉,些微尴尬。
“打扰了,沈先生,我们这就告辞。”
“不送。”
从沈让的公寓出来,容曜一筹莫展,回了医院。
姚启悦一见到他,便急着问,“人呢没有消息吗”
“”
容曜摇摇头,“姚小姐,可以找的地方都找了。海城大大小小的医院,公立、私立的,还有时小姐所有的亲戚、朋友,同学那里,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姚启悦诧异,“你不是说,他们一起坠楼的吗难道,时清欢是神仙吗楮墨伤成这样,她没事”
容曜沉默,他也想不通,可是事实就是他们找不到时清欢。
“哎”
姚启悦皱眉叹息,“楮墨醒来,要是看不到她,不知道又会怎么样。”
姚启悦转身,进了内室。
楮墨正醒过来,撑着胳膊要起来,抬手拽着呼吸机管道。
“哎楮墨”
姚启悦一惊,慌忙走上前,将他摁住,红了眼低喝道,“你要干什么你伤的很重,你心里没点数吗你肋骨断了肺都戳破了呼吸机不能拿掉”
“呃”
楮墨皱眉,脸色苍白,吃力的闷哼。
坚持着,将面罩拿开了。
以他现在的状况,要开口说话,真的每个字都很艰难一张嘴,就像是有千万根针扎在肺上一样。
他疼的冷汗直冒,“清、清清”
见他这样,姚启悦眼睛湿了,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楮墨说,时清欢下落不明
楮墨双眸赤红,猛地一把将姚启悦抓住,“她、她”
他说不出话来,可是,看姚启悦这样子,他担心清欢坠楼了他没能抓住她所以,清欢,是不是、是不是
不
楮墨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如果清欢没了那么,他为什么没有跟着一起死
“嘶”
姚启悦的胳膊被楮墨拽的生疼,可是她知道,楮墨此刻只有比她更疼,“楮墨,你别担心,容曜在找容曜在找会找到的你还信不过容曜吗”
“”
楮墨瞪眼,容曜在找这是什么意思清欢怎么了为什么容曜要找清欢
“容”
肺部实在是疼的厉害,楮墨又有太多疑问,怎么办
看他冷汗直冒,姚启悦眼睛通红,强忍着眼泪,“你快躺下你不要命了吗知道你身体好,可是,你受伤了你是人,不是铁打的”
楮墨下颌紧咬,死死瞪着姚启悦。
他现在,难道还能顾着自己的性命
姚启悦心里明白,“你躺下我去给你拿写字板,去把容曜给你叫进来”
“”楮墨喘着粗气,重重往床上一倒。
随后,姚启悦带着写字板和容曜进来了。
容曜一脸难色,“墨少”
楮墨乜了他一眼,在写字板上写到,“清欢,怎么了”容曜微微躬身,实话实说,“墨少,时小姐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