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时清欢像是做了个梦。
梦里面,有人吻着她,告诉她我爱你
真的,好温暖啊。原来,在这个世上,她并不孤单,她是被人爱着的。她,虽然被父母遗弃,但在这个世上,她不是一个人。时清欢微微扬起唇角,并不自知。
隔着缆车,楮墨抬头看过去,有直升机正朝这边过来。
是容曜,容曜赶来了。
楮墨口袋里,手机响了。
他忙接起,“说。”
“墨少,缆车门怎么开开”
“你白痴吗”
楮墨爆喝一声,“这种问题,都要拿来问我把门给我砸了”
“呃,是”
直升机慢慢靠近,周旋在他们的缆车附近。机舱门开开,容曜探出身子来,他手上拿着金刚钻,贴在了缆车玻璃门上,而后,划了一圈。
接着,给楮墨打了个电话。
“墨少属下现在要砸了您躲着点”
“嗯。”
楮墨拧眉,点点头。
他转过身子,其实,这缆车就这么大,他能怎么躲楮墨能够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身子尽量将时清欢保护起来
楮墨张开双臂,密密实实的将时清欢护在怀里
嘭的一声巨响,缆车玻璃被砸碎,无数碎片朝着楮墨飞过来。他低下头,更深的将时清欢搂进怀里。她柔软、脆弱,面对危险,她只是个会哭的普通女孩。
那么一瞬,楮墨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他是怎么觉得,清欢坚强,清欢即使离开他,也会过得很好的那只是他的以为,他从来不知道,他们的分手给她造成多大的创伤
他们这三个人的感情,因为他没有处理好,如今快乐的又有谁
最委屈的便是清欢,她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她必须要因为他的错,承担着苦痛
霹雳啪哒,碎片玻璃像雨一样,落下来的瞬间。
楮墨低头,吻着时清欢的眉心,“对不起,清欢是我不好,再不让你受委屈”
“墨少”
容曜已经从机舱门出来,一脚踏在了缆车里,“时小姐怎么了”
楮墨抖了抖身上的玻璃渣,将时清欢抱了起来,看了眼容曜,和他一起,将时清欢挪到了直升机上,立即赶往医院。
急诊室门口。
楮墨浓眉紧锁,靠在墙壁上。
“墨少。”容曜站在他面前。
楮墨看了看他,“有楮燎的消息吗”
容曜躬身,“金融线,属下已经在摸了但是,他藏的很深,似乎从未自己露过面。”
“”
楮墨沉默片刻,往急诊室的方向看了看。
“温晓珊,已经见过清欢了。”
容曜一凛,作为楮墨的心腹,他自然清楚,这个温晓珊是什么人那是墨少父亲的女人,是楮家的仇人,可是,也是时小姐的生母。
“哼。”
楮墨勾唇,冷冷的笑。
“果真,是物以类聚楮燎这么无情的人,也就只会看上和他同样无情的女人。”
下意识的,他的手心、紧紧攥紧。
容曜拧眉,微微躬身,“那么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
楮墨微一颔首,容曜聪明,不需要他再多说什么。
急诊室的门,开开,楮墨忙迎了上去。
医生摘下口罩,叹道。“暴饮暴食,她的脾胃很虚弱,而且她今晚都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胃肠道怎么能受得了”
医生看了眼楮墨,明显带着责备的语气。
“马上送去病房,尽量别让她躺下,让胃里的东西消化的快点,不然情况加重就要洗胃了。”
“嗯。”
楮墨拧眉,大楮总,老老实实的点头答应,没有一个字的意见。
病房里,时清欢刚被护士扶着躺下。
楮墨便已经走了过来,扶着她的胳膊,“别躺”
“嗯”
时清欢刚刚才恢复意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听了这话,水盈盈的眼睛便透着一份无辜。
“为什么我好不舒服。”
“乖。”
楮墨温声哄着她,“我背着你,在病房里晃晃医生说,你躺下会更不舒服。”
是吗时清欢拧眉,见楮墨已经蹲在了她面前,“来,上来。”
“哦。”
时清欢软绵绵的,趴在了楮墨背上。
楮墨站起来,轻轻的把她往上托了托,开始在病房里晃悠。
空气里,都是静谧的。他们之间,好久没有这样相处了。
楮墨先开口,“这样,好些吗”
也许是体位的关系,时清欢觉得好受些,点点头,“嗯,好些。”
楮墨松了口气,“那就好那我就接着走。”
“”时清欢圈着他的脖颈,微微侧着脑袋,看到他脸颊上有划开的一道血口子。
她抬起手,轻轻触及那道口子,“这是什么怎么弄的”
“嗯”
楮墨楞了一下,笑笑,“刚才被缆车的碎玻璃片划的吧”
“疼吗”时清欢微微蹙眉。
楮墨摇摇头,“不疼,你不说我都没有感觉。”
他真是浑然不在意。
时清欢想了想,却说道,“还是用创可贴贴一下吧,流血了。”
“嗯”
楮墨挑眉,淡淡笑了,“你帮我贴吗”
“嗯。”时清欢点点头。
他陪了她一整天,为了她受的伤,现在又背着她在这里晃悠,给他贴个创可贴算什么呢
“好,走。”
楮墨背着她,出了病房,去找护士要创可贴。
“喏,给。”
“谢谢。”
时清欢从护士手里接过创可贴,撕去包装,歪着脑袋,凑到楮墨脸颊前,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将创可贴贴上去。创可贴上沾着药,刚一贴上去,还有些刺激。
“嘶”
楮墨微微皱眉,吸了口气。
“疼吗”时清欢一怔。
“不是。”
楮墨笑着摇头,“是舒服。”
她给他贴创可贴,这件事,让他很舒服。
时清欢默然,脸颊上微微发烫。
“咳咳。”
楮墨轻咳着,不忍打碎眼前这美好的氛围。“病房太小了,我背着你在走廊上晃晃,好不好”
“嗯。”时清欢答应着,慢慢低下头,脸颊贴在他背上。好安稳、好温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