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时清欢乘坐游轮,过海去荔都大。
跟了赵良森没多久,就遇上大的课题,最近她每天都要往返月稷岛和市区之间。
从荔都大出来,时清欢走在宁静的林荫道上,心情却又有些沉重。
其实,她最近一直是这种状态。忙起来的时候还好,可是一旦稍微有些空闲时间,她便不能控制的想起楮墨。实在是,太想念了。
此刻,时清欢走在这路上,脑子里又开始失控。
冷不防,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时清欢尚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狠狠撞开
“啊”时清欢扶着肩膀,诧异的抬头看过去。
“”
那人一愣,惊愕的看着时清欢。“清欢”
时清欢也是同样的反应,“云铮”
眼前带着口罩帽子的,不是云铮又是谁自从上次被记者围堵分开后,他们就没见过面了。
时清欢蹙眉,上下打量着他,“云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快走”
云铮没有解释,一把握住时清欢的手,拉着她就跑。还低下头问她,“跑的快吗”
嗯
时清欢怔怔的点头,“还还行”
“那就跑快点”
云铮握紧她的手,脚下步子加快。
“哦”
云铮带着她,跑过这片林荫道,往前拐入僻静的小道,穿街走巷。时清欢不禁抬头看看他,他好像对这一带很熟悉的样子。
越往前走,地方越是偏僻了。
一栋栋民宅,挤在一起。
云铮握着时清欢的手,脚步慢了下来,笑道,“还行吗”
“嗯。”
时清欢些微有些喘,“还可以。”
云铮笑道,“不错啊,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时清欢看看四周,“这是什么地方”
“我暂时落脚的地方。”
云铮拉着她往前走,拐入巷道,踩上阶梯。“来,在上面。”
“嗯。”时清欢跟着他,上到上面。
云铮掏出钥匙开了门,“进来吧。”
“哦。”时清欢怔怔的,跟着走了进去。
这房子有些破旧,不过收拾的还可以,设施也齐全。
云铮一进去,就把外套脱了,往沙发上一扔。
时清欢盯着他,见他把帽子也拿了下来。于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下面,他该摘口罩了吧别说,她认识云铮也有些日子了,可是,一直没有见过他的样子。
可是,哪里知道,云铮却不动了。
时清欢眨眨眼,诧异道。
“你在家里,也不摘口罩吗”
“嗯”
云铮疑惑,抬头看过来,笑道。
“怎么,你对我的脸,这么好奇”
“嗯。”
时清欢微微蹙眉,“是有些好奇,不过你的样子,不可以给人看的吗”
“嘁。”
云铮笑了,“是。”
“呃”时清欢怔住,“为什么”
“因为啊。”
云铮笑着走过来,慢慢靠近时清欢。
时清欢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步步后退,眼看着就要靠着墙壁了。
嘭、嘭
云铮抬起两只胳膊,搭在她身后的墙壁上,时清欢诧异的抬起头,对上云铮深邃的双眸。他的一张脸,也只能看见这双眼睛。
时清欢眨眨眼,“你,这是干什么”
“我告诉你原因啊。”
云铮浅笑,“因为我长的太好看了,我怕,我摘下口罩,你会爱上我我这个人放荡不羁爱自由,不喜欢被儿女情长束缚住。”
“嘁。”
时清欢失笑,摇摇头。
“你一直这么自恋吗”
“哈哈。”
云铮仰起头,放声大笑。
“竟然唬不住你。”
时清欢瘪嘴,“你刚才是出了什么事吗看你跑的那么急,你在躲什么人吗”
“嗯。”
云铮点点头,松开时清欢往沙发上一靠。
时清欢也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时清欢微微蹙眉,问出了心中藏着已久的困惑。
“云铮,我总觉得你这个人好神秘的。从第一次见面就是,你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身上好像藏着很大的秘密。但是呢,你又好像过得不是那么如意。”
云铮盯着她,片刻。
“嗯是女人的直觉,都像你这么准吗”
时清欢一听,“那么,我猜对了,是不是”
“差不多吧。”
云铮点点头,看了她一眼。
“倒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只是我的身份,一直不被承认。”
“嗯。”时清欢思索,“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私”
后面的话,时清欢没敢说出口,忍住了。
“嘁。”
云铮笑了,“说完啊,怕什么没错,我是私生子。”
时清欢愣住,下意识的攥紧了双手。
云铮抬起手手指,比划了一下,“我爸有四个老婆我妈,是第四个。”
“啊”
时清欢惊愕的,长大了嘴巴。这样的事情,在她看来,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云铮倒是无所谓,笑笑,“好玩儿吧我爸爸的年纪,可以做我爷爷了。”
时清欢沉默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你们家是很大的家族哦。”
“哈哈。”
云铮愣了下,大笑,抬起手、伸过来,拍了拍时清欢的脑袋,“你真是可爱。”
倏地,云铮的眼神暗了下来。
“我爸老婆虽然多,不过儿孙福却不怎么样。”
说完,他就不说话了。
一时间,安静的有点可怕。
时清欢觉得,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
“那个”时清欢张了张嘴,“你爸爸,只有你一个儿子吗”
云铮默了默,笑笑。
“以前有两个我大哥,前阵子没了,飞机失事,就剩下我一个了。”
“啊”
时清欢轻叹,“对不起。”
她一时语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傻丫头,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云铮拍拍她的脑袋,“和你没关系。”
云铮沉默片刻,叹道。“我是我爸爸的老来子从我出生,我爸就很疼我。给我的东西,都是世上最好的。虽然,他从来没有明说,可是,全家上下都看在眼里,我爸的意思,将来是要把家交
给我的。”
时清欢静静的听着,她总觉得,云铮的眼神和语气,是忧伤的。可是,继承家业,难道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