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欢感觉到了,心上突然一股巨大的恐慌
这种恐慌,是她从未经历过的那是一种对未知世界的茫然无措
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她甚至希望,自己的这种猜测,是错误的。
她张了张嘴,猛然意识到自己发不出声音。
再度抬起手,“先生,我的,眼睛,怎么了”
“哎”
霍湛北轻叹,还是没说话。
这声叹息,直叹到了时清欢心里去。也许是现在发不出声音,眼睛也一片漆黑的缘故,霍湛北这一声叹息,在她听来十分响亮。
时清欢蓦地的抬起手,抓住了霍湛北。
她的这种举动,像是濒临绝境时人的一种本能的求生的欲望。
霍湛北看着她,只见她脸色苍白,身子也在微微颤抖。她这样,让他心生不忍。霍湛北多想把人抱进怀里,好好的安慰,可是,现在还不行。
“我”
时清欢抬起手,比划。
“我的眼睛,是看不见了吗”
“嗯。”
霍湛北沉重的点头,“你受了伤,因为伤到了大脑,所以你现在的一些感官,比如说话、看东西,可能都会有些障碍。这个,是医生说的。”
“那会好吗”
时清欢睁着眼睛,雾蒙蒙的眼底,没有神采。
霍湛北看着她,拍拍她的肩膀。
“你放轻松点,我会请医生,继续给你治疗的。”
这
时清欢愣了下,摇摇头。
比划到“先生,我们并不认识你救了我的命,我已经很感激了。我有家人的,这样,你帮我联系我的家人,好吗”
不对,时清欢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现在可以联系家里人吗她原本应该是要坐牢的人,现在,她人不在监狱,却在这不知道什么的地方。警方那边,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逃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如果联系家里人,会不会连累了他们
要知道,她现在的亲人,就剩下爷爷奶奶了两位老人,如果再有什么闪失,那可怎么办
时清欢无法想象,她忙摆了摆手。
“不,不要”
霍湛北蹙眉,“没关系,你慢慢说想清楚了再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我”
时清欢想了想,比划着“我能拜托你,先帮我联系一下一个地方吗先不要说什么事,我只是想知道,他们好不好。”
一听她这么说,霍湛北就想到了,一定是她的祖父母。
“好。”
霍湛北立即答应,“你给我号码。”
时清欢连连点头,比划着,“谢谢你,先生太感谢你了,我们压根都不认识,萍水相逢,你这么好心。”
“呵呵。”霍湛北轻笑,看着她的眼神浓的化不开,“也许,这就是我们的缘分。”
“对了,先生。”
时清欢又抬起手来,问到“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霍想,想念的想。”
“”时清欢点点头,听到姓霍愣了下,“霍先生,我的师父,他也姓霍。”
“哦”霍湛北挑眉,“是吗那真是好巧。”
现在在她心里,还记得他这个师父吗即使记得,又怎么样她喜欢的,永远只有楮墨一个
时清欢嘴巴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霍湛北察觉了,忙问到。
时清欢比划着,问到“请问,你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什么新闻”
“新闻”霍湛北挑眉,一副疑惑的口吻。虽然,他很清楚时清欢想问的是什么,她现在人在这里,疑惑的是警方那边有没有找她吧她哪里知道,唐绵绵正代替她,好好的在警
方的看管下
“什么新闻”
“就是”
时清欢比划,“你不看荔城新闻网吗或者,手机微信推送”
“荔城”
霍湛北扬声,充满了疑惑。
“为什么是荔城新闻网”
这一下,轮到时清欢疑惑了。
她不太明白,比划问到“这里,不是荔城吗”
“不是。”
霍湛北摇摇头,解释道“我是在路上救的你,我本来就是有自己要去的地方,所以就将你一起带着了,这里,并不是荔城,这是江城,和荔城隔着两座城市。”
什么
时清欢大惊,没想到,她睁开眼,人已经不在荔城了
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霍先生”
“别。”
霍湛北笑笑,握住她的手,阻止她,“不用霍先生、霍先生这么叫我,就叫我霍想好了。霍先生听着怪不自在的。”
这
时清欢觉得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这样不好,可是很奇怪的,这个霍想总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于是点点头,比划“那好,霍想谢谢你。”
“那你呢我怎么称呼你”
“我叫”时清欢一个字一个字的比划着,“时、清、欢”
突然,抬手扶着太阳穴。
霍湛北见了,忙起身扶着她躺下,“你的伤还没好,医生吩咐,你要静养刚才说了这么久的话,累着了吧该躺下,好好休息了。”
时清欢躺下,脸上的表情茫然中透着无助,奈奈的点头。
她可以在这里养着吗她是嫌疑犯啊。
可是,要对霍想说吗霍想对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合适吗
“好了,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霍湛北抬起手,将她的眼睛蒙上。
“你给我的号码,我会去打听,至于你说的荔城新闻,我也会去看回头就来告诉你,好不好”
“”时清欢点点头,再次比划了,“谢谢。”
“不客气,睡吧。”
看着时清欢睡下,霍湛北起身出了房门。
他抬起手,摘下贴在喉结处的变声器。嘴角勾起刚才,就是有了这个东西,清欢才没有认出来他的声音。看来,这东西挺管用,以后要随身带着了。
“霍总。”
门口,助手正在等着他。
“嗯。”霍湛北微一颔首。
“和史密斯先生约的饭局,时间快到了现在去吗”
“嗯。”霍湛北点点头,往楼下走了。此刻,他心情十分平静。有了清欢在他身边,那么,接下来他要做的一切,他都有底气了。只要有她,他就觉得,一切都是有意思的、都是
值得的。至于楮墨哼,他们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