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帆沉思了片刻,一个大胆的谋划在他心中成形。
他当即掏出电话,拨通了秦天佑的电话。
“天王,您有何吩咐,秦天佑时刻准备着”
“我要你现在就带着猛禽大队返回京都。”陈帆缓缓说道,语气十分平静,可听在秦天佑耳中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天王,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秦天佑小心问道。
“没有”陈帆道。
“那”
秦天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直接被陈帆打断了。
“这是命令”
秦天佑咬牙说道“天王,最近杭江非常不太平,恐怕有大事发生,万一”
“你觉得这些人能伤得了我吗”陈帆寒声道。
“这”
秦天佑顿时沉默了。
这个世上,能伤得了不败战神陈天王的人,确实屈指可数。
如果有这样的人出现,他们在这里也没用。
“执行命令吧”
“需要的时候,我会联系你们的。”
陈帆最后补充了一句,瞬间让秦天佑的内心激动了起来。
“是”
秦天佑的声音都振奋了起来。
挂断电话后,秦天佑当即带着猛禽大队紧急撤离。
而陈帆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意,好戏要开始了
翰江大酒店。
放下电话的袁良平,一脚踹翻了房间里一个用来装饰的花瓶。
啪。
花瓶被踹得粉碎。
顶着黑眼圈的袁良平来回踱着步,一脸暴躁。
昨晚在宴会上中毒昏迷问题倒不大,被送到医院,打了针之后就醒来了。但只要想到宴会上输给陈帆,差点被逼得下跪磕头的场景,他心里就烦躁愤恨不已。
而那件事的后果造成的影响,也已经体现出来了。
刚才的电话,居然是询问昨晚具体情况的,而且还是戴家家主戴继尧打来的,他不得不回答。
他心里的恼恨可想而知。
那群墙头草,在昨晚的事之后,只怕对自己的评价又要降低几分。
现在的他,感觉自己距离一统两江商界,创建一个巨无霸财团的宏伟目标,越来越遥远了。
本来以为倚仗着陈大小姐,总能把陈帆那个龙先生走狗给压住,但陈大小姐的态度却显得很暧昧。
甚至在昨晚,范思思输棋之后,居然没有替自己出面。
如果不是有人下毒,自己恐怕还得受一番屈辱
想到这些,他心里越发愤恨。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脸色稍显憔悴的许盛青走了进来。
看一眼破碎的花瓶,许盛青能理解袁良平的心情。
许盛青略显尴尬地说道“昨晚的事,别太在意。”
“能不在意吗”袁良平颓然说道“那废物,居然能赢下职业棋手。以后在他面前,我怎么抬头”
“那就让他没法再见到我们。”许盛青一脸阴沉地说道。
袁良平无言以对。
他现在有点理解苏迎夏的心情了。
那个陈帆就像一个扫把星,在你不想见的时候见到,而且总是让人倒霉
除非把他弄死。
但已经失败过一次,再来一次还能成功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许盛青倒不如袁良平那么烦躁愤懑。
他毕竟是来自京都,杭江这边的事如果不可为的话,他抽身回京就是。
“嗯”袁良平疑惑。
“秦天佑已离开杭江,回京都了。”许盛青说道。
“真的”
袁良平眼前一亮。
许盛青点了点头“知道消息后,我让人去猛禽大队的基地看了一下,猛禽大队的人已经撤走。”
“这是什么情况”袁良平追问道。
许盛青道“根据分战区的消息,是被调离了”
袁良平大喜过望,“真的,那可太好了”
许盛青点头,说“京都那边的消息,秦天佑会在总参任职,显然不会再回杭江。”
“这一下,看那陈帆还怎么嚣张”
这个消息让袁良平的精神都振作了起来。
猛禽大队的存在,一直让他投鼠忌器,甚至担心那些不讲理的丘八会把自己抓了。
现在,再无后顾之忧了。
“江少龙呢”
袁良平又想起一件事,问道。
“江家已经移交给警方,在接受调查”许盛青道。
“嗯”
袁良平眯着眼,眼里露出一丝狠色。
上一次让江少龙背锅不成,那不妨让他再背一次锅
但是这一次,策划必须更周密,请来的杀手得更加厉害才行。
像上次那个什么血月一样,连陈帆一根寒毛都没伤到,反而被拍死的所谓境外杀手,实在太差劲了。
监狱内。
满身是伤鼻青脸肿的江少龙弓着腰,用力地刷着厕坑。
砰
忽然一只脚将他踹翻在一旁,让他滚了一圈。
哈哈的哄笑声响起。
那些,是和他同监的犯人,毫不掩饰对他的嘲弄与嘲笑。
心头暴怒欲狂的江少龙爬起,一看踹他的魁梧犯人在瞪着他,他立刻换了一幅狗腿子的笑容。
“彪哥,您请,您请”
那个彪哥哗啦啦,把江少龙刚刚刷得干净的厕坑淋得到处都是。
放完水,彪哥冷笑一声,说道“江大少爷擦干净一点,如果我检查还有哪不干净,就让你舔干净”
江少龙握紧了拳头,心中恨意刻骨。
但他最后却是赔着笑,“彪哥您放心,放心,我一定擦干净”
无限的屈辱感,将他的内心啃噬。
等他刷完厕坑,又被逼着给彪哥按摩。
不一会,监狱放饭。
一脸麻木的他,走出牢房,在食堂里排队打饭。
才找个地方坐下,同座的犯人勾勾手,他木然把自己的饭送上前去。
看着其他人把他的饭菜挑挑拣拣扒拉走,只剩下几口白饭,他不敢吭声,默然把仅剩的不多的饭吃下去。
夜色降临,其他人都已早早躺下,他坐在窗口下。
汹涌的恨意,让他想要发狂。
他恨,恨这些同监狱的犯人,恨这个地方。
他恨袁良平,恨许盛青,更恨苏迎夏。
那个贱人,居然对自己不闻不问,没有想着捞自己出去就算了,连探望都没有来探望过自己
那贱人肯定和袁良平勾搭上了,自己进了监狱,更顺了那贱人的意。
最恨的人,自然还是陈帆。
如果不是陈帆,他堂堂江家大少,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勾结境外杀手,威胁国家安全这样的罪名都能落到自己头上,简直匪夷所思。
江家倒了,他也已经完蛋了
江家的资产被查封,父母亲人全都被查出问题,进了监狱,有人还和他在同一座监狱。
但他不甘心,他恨意滔天,他想要活下去报仇
他要陈帆去死,让他也尝一尝绝望的滋味。
但是,谁能来救自己出去
绝望与无尽仇恨之中,他坐在地上,像一只阴影里的怨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