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云虽是皇后, 但寒江穆一整个后宫也就他一个人,宫女太监那些人也都有专门的人去管理, 姜潮云压根不用上手,因此他是极其清闲的。
当然,他的性格比起一开始还是有变化的,少了几分软糯,多了几分真正的骄纵气息。
这是寒江穆宠溺出来的结果。
因为姜潮云性格上的变化,也让寒江穆吃到了苦头。
若是从前, 姜潮云什么都不懂,一切由寒江穆主导,那他们的房事可能会频繁很多。
但现在姜潮云骄气又随意, 主意也更大, 他要自己来安排这个房事。
以前帝王都会翻绿头牌来决定和哪个妃嫔睡觉,到了寒江穆身上,反倒反过来了,姜潮云特制了一种牌子,上面都是一些房事相关,要寒江穆来翻牌子, 要是运气好, 翻到了鱼水之欢,那他们就能来一场尽情的房事, 若是运气不好,翻到了睡觉,那就真的只能抱着姜潮云干睡觉了。
若是想和未成婚之前耍些手段尝些颜色, 也没那么容易得逞了,因为现在的姜潮云主意大得很,他不要就是不要, 也不太好骗了。
寒江穆倒是可以哄他,十次里有五次是能哄到手的,但下次翻到鱼水之欢,翻到要拿来抵债了。
姜潮云生气起来还要跟他哭诉道“你那么大,又那么喜欢做那种事情,我身体没你好的,若是都依着你,你人还好好的,我反倒要先一百步x尽人亡了,你这样倒还不如去纳妃子呢,来个好姐姐好妹妹跟我分担一下才好”
寒江穆听了,当真又气又觉得好笑,“少爷说这种话,若我当了真,真去纳个妃子来替你分担,少爷岂不是要气死”
姜潮云倔强地说“我宁愿气死,也不想死在榻上”
这话说得寒江穆又不太乐意了,故意唬他,“那我去纳妃吧。”
姜潮云倔强地昂头,“你去呗,我又没拦着你。”
寒江穆是没法和姜潮云打这种持久战的,他这句话一说,寒江穆也不想去唬他了,在他面前伏低做小道“我怎么可能去纳什么妃子,我只要少爷就够了。”
姜潮云哼哼唧唧地说“那我可没法满足你。”
寒江穆叹息了一声,“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在床榻之间。”
这般才将姜潮云哄顺了。
对于姜潮云,寒江穆还是有着天地一般宽阔的胸襟,以至于在两人之间,姜潮云说话的份量越来越重,寒江穆也越发有一种“惧内”的味道。
因为姜潮云的娇气,寒江穆七天里大概只能被他宠幸三天,这已经是运气极好的情况了,若是运气不好,寒江穆半个月都只能被姜潮云尝那么一次。
这也叫寒江穆越发难以忍耐。
后面的事情,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他自讨苦吃。
寒江穆做这个皇帝其实也不算轻松,他想要更多的国土,想要更强的国力,因此走上了和姜潮云所看的话本一样的道路,也因为是皇帝,自有人为他鞍前马后,他只要坐在龙椅上掌控全局便可。
但也因为还年轻,精力特别旺盛,有些时候就特别需要纾解,姜潮云不让,也抽不到好牌,寒江穆就做错事情了。
这对于他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太大的过错,然而现在的姜潮云脾气太大了,将他吃得死死的,将寒江穆压得完全没了脾气。
而在姜潮云这边,本来是一个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的平和日子,寒江穆在忙,他便出了宫,去了林家。
他嫁给寒江穆,林家也是鸡犬升天,林瑞连升了几品,成为了兵部尚书,也是位高权重,其他兄弟也纷纷升职,很快就从南华迁来了燕京,又有了一个豪华气派的林府。
林月容也没有另外开府,而是和林父林母继续住着,因此林家也相当于是姜潮云的外家。
他只是过来看看林月容,林月容问起他和寒江穆的夫妻生活,他也老实回答了,听得林月容直皱眉头,对他说“你怎能这么任性陛下对你这般一心一意,你还欺负他,若真将他欺负急了,以后纳妃你可怎么办”
姜潮云很自信地说“不会的,我说让他去纳妃,他还生气呢。”
林月容听了,直摇头,“你这不行,夫妻之间,不能这样”
林月容一开始对那寒江穆是无论如何都看不顺眼的,然而到现在,她是看姜潮云不顺眼了,看寒江穆是哪里都好,甚至还觉得他有些可怜,一直被她儿子压着。
林月容一条条训下来,训得姜潮云昂起来的脑袋慢慢地垂了下去,开始反省自己。
一反省,便觉得自己的确对寒江穆太过分了,他贪图清闲,只让寒江穆亲亲他是不对的,这样反省下来,姜潮云惭愧得无以复加,立刻打道回宫,打算给寒江穆一个惊喜。
回宫的时候,他听说寒江穆处理完国事,已经回寝宫休息了,有心给他一个惊喜,便让周围人都别声张,一个人悄悄地走进了寝宫。
一边走,他还一边脱衣服,等走到寝宫大床面前,便看见了衣衫半解的寒江穆,他面色略泛红,眸光闪动,声音强作镇定,“你怎么回来了。”
姜潮云看他这个模样,觉得有些不对,他犹疑地看着他,问“我回来你怎么好像还不太乐意啊”
寒江穆说“怎么可能。”
又道“少爷是想宠幸我了么我们去浴池吧。”
姜潮云俏丽的细眉一挑,“不去”
说完,他大步走到了寒江穆面前,俯下身在寒江穆身上嗅了嗅,余光里又看见了寒江穆紧绷的喉结,一下子怒火就上来了,“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情”
寒江穆不动声色地说“我怎么可能会有事情瞒着少爷。”
姜潮云一把推开他,将有些凌乱的被子一掀,那股味道瞬间铺天盖地袭上姜潮云。
姜潮云眼尖地看见被窝里一团布料,当然那布团已经脏了,姜潮云伸手想要拿,被寒江穆拦住,说“好吧,我承认了,少爷不在,我自渎了。”
姜潮云看他,“那你怎么紧张干什么”
寒江穆若无其事地说“我只是担心在少爷发现后会觉得我不够稳重。”
姜潮云笑了起来,梨涡一闪一闪的,显得十分善解人意,“不会的,我能理解的。”
寒江穆松开了手,“少爷明白就好,我们去浴池吧。”
姜潮云却在他松手后一把将那布团抓在了手里,迅速一展,很快认出了那布团是什么,“这不是我的裤子吗”
寒江穆“”
姜潮云看着这个熟悉的款式,“这个款式的亵裤我已经很久没穿过了,你从哪里得到的”
寒江穆喉结滑动了几下,还没有说什么,姜潮云就已经认出来了,“这、这条裤子,这不是我丢掉的那条吗”
寒江穆“”
这都能认出来
不怪姜潮云能认出来,他用的布料都是很好的,而且亵裤款式也是经过绣娘精心缝制的,每条都不一样,到底是贴身的衣物,姜潮云记性又很好,自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条裤子的来源。
他呼吸立即急促起来,大声道“你还说以前没有监视我,我那条丢掉的裤子你都有你骗我”
寒江穆企图狡辩“少爷记错了”
姜潮云不听不听,“你就是骗我我今天本来想跟你睡的,我现在后悔了我一个月都不给你翻牌了”
寒江穆“”
他也不再狡辩了,立即滑跪,“少爷别气,是我撒谎了,我错了。”
姜潮云正在气头上,也有羞耻作祟,又盘问起寒江穆“你还有没有拿了我其他东西”
寒江穆迟疑片刻,还是坦白了。
姜潮云才知道自己写的信也被他看了,他一下子就懵了,其实他那封信他写的很肉麻,也说了很多话,说什么寒江穆日后当了皇帝,恐怕就不会再顾念他了,不过他还是很感激他巴拉巴拉
姜潮云要昏厥了,羞耻感让他整张脸都涨红了,忍不住推搡他,“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寒江穆看着他红透了的脸,连衣袍都没拢好,便被姜潮云赶出了寝宫。
当晚,寒江穆站在寝宫门口,被两个太监战战兢兢地拦住,转达了姜潮云的意思这一个月,他都别想进寝宫睡觉了。
寒江穆萧瑟地站在寒风之中,一脸冷凝,心里想的却是
这次要怎么哄他
起码缩短些时日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