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说出口的不一定是真话。
又或者,也许是真话,但是内心
却是不认的。
观南想了片刻,终于是放不下心头的愧疚。
仰起头,在季云臻耳边轻声说道。
“我这般,终究是对不住你的。”
“所以,侯爷”
“你休了我吧。”
水哥“哦吼。”好一个心灵暴击。
本来很亲密的动作,竟然用来讲这种扎心之言。
不愧是你啊,观南。
季云臻紧了紧背上的力道,执拗地道。
“不好。”
他不认,他不要。
就是和离他都舍不得,谈何休妻。
便是绑,他季云臻也要把于观南绑在自己身边。
他不想放手了。
观南伸手捂住了季云臻的耳朵,偏过头,长叹出声。
季云臻目视前方,内里却更多的是心不在焉。
“暖玉我已经拿到了”
季云臻说了好多。
但是观南记得最清楚的,却是那句。
“我们回家。”
今日,季云臻出征。
观南一整夜没睡,就守在小佛堂里为他念了一晚上的经。
战场上刀剑无眼,于观南固然不爱季云臻,也不想他出事。
直到窗子里透过晨光,观南才惊觉早就过去了一夜。
水哥自己也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观南也就是做个样子。
但是事实却是,她一个人实实在在地念了一整晚的佛经,搞得水哥一个系统也听了一晚上的佛经。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季云臻要上位了。”
观南嗤之以鼻。
“对他好,不一定是因为我爱他。就好像,爱一个人,也不意味着要一直对他好。”
“小傻逼,你记住。爱情里的好和伤害一直都是相对的。”
观南将佛珠戴回手上,按了按自己发酸的脖子,睁着干涩的眼,望了望供桌前的小佛像。
“他会没事的。”
“我们会赢的。”
观南的声音出现在小佛堂里,悠远空灵,但却异常坚定。
水哥可是一点也不笑出来了。
因为观南对着他来了一句“最好是”。
搞得他很莫名。
所以说,一定要和女人搞好关系。
观南喊了芳青的名字,接连几声,不曾有人回应。
纳罕着走出门外,却发现季云臻身披战甲,执着长剑站在门前。
二人对视,难得的笑了笑。
观南福了福身子,说得诚恳。
“侯爷自此一别,战场上刀剑无眼,望自珍重。家里都等着你凯旋归来。”
说着,便又从里屋的供桌边上取了小包裹拿出来,递给了季云臻。
包裹里放的是之前年节赏的暖玉,以及季云臻给的丸药,还有
她这几日赶制的护膝护腕。
北境远比京城要冷的多,是真正的苦寒之地,观南不得不多为季云臻想些。
“那你呢”
季云臻借着观南靠近他的机会,伸手捏住了观南的手腕。虽说是捏,但也只是姿态强硬,并未下重手。
观南听见季云臻灼灼询问,顿了一下,兀自移开了目光。
不再去看他。
“我,自然也是一样的。”
“侯爷,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观南的话不似作伪,也的确是真话,但季云臻听着到底有几分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