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方丈留着浮英剑,是因为”
“想要自己去。”
观南面上没什么情绪,淡的出奇。
那双眼似乎能望进明澈的心底,将他那点苦苦遮掩的小心思,揭示得一清二楚。
北境,不是别的地方,正是林家祖上当年打下的第一处地方。
明澈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北境被邻国夺取。
如今季云臻兵败,明澈必不会坐视不管。
如果朝廷后继无人,他不在乎脱下身上袈裟。
撇去一身慈悲,化身那沙场煞神。
“净雲小师傅,如今也是能独当一面了。”
“怎么,方丈室是要易主了吗。”
观南说着,主动褪下了腕间的佛珠,放在明澈目光所及之处。
轻掀唇角,淡淡道。
“听说你们这样的人家,必然需要信物。”
“那么方丈以为”
“这个如何。”
观南的语气笃定,取下自己大了一号的佛珠放在那串佛珠边上。
随后,观南便听到明澈平静无波地说道。
“于观南,你是个疯子。”
观南笑了笑,接受了明澈的评价。
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又赌对了。
明澈告诉她,拿着这两串佛珠去找林府的老舅爷就能拿到她所求之物。
今日之举,说到底还是观南偏激了。
临走之时,观南动了动眼眸,郑重地在明澈身前跪下。
磕了三个头。
像是拜别最最亲近的长辈。
明澈叹了一口气,并未去扶观南。
只是平静地听到观南道。
“我虽不知自己此去能否活着回来。”
“但我想告诉方丈的是活着,我缺人为我祈福。死了,我亦缺人为我渡化往生。”
“方丈会随了我的怨吧。”
明澈闭眼。
回的是,“阿弥陀佛”。
佛祖有没有慈悲心肠,但是于观南知道,明澈对她是有的。
回去的路上,坐在马车里的观南打量着两串佛珠,眸色渐深。
水哥只觉得世界疯了,一时口不择言。
“你打个屁仗你能打个屁仗”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你送上去也不够人家砍的。”
观南不屑,一手戴了一串佛珠。
“你怎知我不行。”
“我什么都没有了,唯有一条命可以拼的。”
“你以为,你激我,我就会不去了吗。”
水哥崩溃“啊啊啊啊。”
人和系统之间还有什么可言,对方连他肚子里有几条蛔虫都一清二楚,他能讨到什么好。
每天都是降维打击。
水哥瘪嘴,没好气地道。
“真的服了你了。”
观南似笑非笑,陡然对着水哥说了一句。
“你也觉得,我来慈恩寺,只是为了浮英剑只是为了出征”
水哥“不然呢。”
观南浅笑,眼眸里面一片清明。
提起了另一件事。
“你知道为什么当年,明澈不曾救助于观南吗。”
水哥不解“什么意思。”
也是观南提起,他才想起了这一茬。
思索起来,倒也确实可疑。
就凭明澈和林氏的关系,就不可能看着观南那般受人糟践,过得那般潦倒痛苦。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