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显允面上都是各种灰屑,和各种小口子。
很狼狈。
可是,他看向观南的那一刻。
眼里却是澄清的笑意。
“观南,你来了啊。”
观南鼻子一酸,低着头搬开压在杜显允身上的最后几块碎石,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砸在杜显允身上。
杜显允想伸手去碰观南的脸,却发现自己的隔壁不知何时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
往外汩汩地冒着血,混杂着尘土,形容可怖。
即便如此,杜显允还是伸手搭在了观南的脸边,动作极轻。
他颤着指尖,拭去观南眼角余泪。
轻声道。
“你看你,怎么哭了。”
“我没事。”
观南咬了咬唇,舌尖顶着上颚,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观南抓住杜显允放在她脸边的手,说得小心翼翼。
“你别动。”
语气里带了哀求。
她没有责怪杜显允的意思,他有自己的抱负,也是个君子。
她都懂,可她就是难过。
观南小心地扶起杜显允的头,将他护在怀里。
而杜显允闻着观南身上传来的轻浅药香,却没有半点旖旎的心思。
杜显允心头一跳,总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见观南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将手贴在了他受伤的手臂上。
一股暖流而过。
杜显允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杜显允惊讶的同时,更多的还是心疼和担忧。
“观南,你不用我没事的。”
“别动”
哪怕杜显允一再强调,观南也不信。
她是懂医的灵药精。
杜显允有没有事,没人比她更清楚。
观南施了法,他们这块都被灵气罩着,不曾有东西落在他们身上。
倒也还算安全。
等到观南将杜显允身上的伤,一一治好,这余震也结束得差不多。
二人算是暂时安全了。
观南撤了灵气罩,贴着墙根站了起来。
因为失血的原因,观南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但到底无碍。
杜显允站在一边,面露自责,主动上前扶住了观南。
“我”
观南抬眼,推下他的手。
一字一句,说得清明。
“杜县令,你这会儿应该出去主持大局。我还得救人,就不留了。”
杜显允敛眸,心头顿生暖意。
果然,他心悦之人,到底还是懂他。
杜显允沉默了一会儿,却伸手拉住了观南的衣角。
“观南,我不拦着你救人。只是,待会儿无论如何,都不要再用你的血了。”
杜显允说的诚恳,隐忧溢于言表。
“人心难测,我不想你成了那农夫。”
观南笑了笑,笑容娇美。
她顿了一下,从颈间摘下了杜显允买的青玉,在上头附上一道法咒,不由分说地戴在杜显允脖子上。
观南没有多说,只留了一句话。
“照顾好自己。”
就闪身离开了此处。
留着杜显允握着青玉,眼神明灭。
唇间微动,吐出一句心里话。
“万事小心啊,观南。”
这块青玉,兜兜转转还是回了杜显允的手上。
可他却半点也不高兴起来。
这块青玉向他言明的不只是
他、白韵尘以及观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