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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极品原配
    临近傍晚的时候,舒遥背着满满一篓野菜和菌菇回了秦家,其中还放了三个野鸡蛋,原本小鱼还想给她打几只野味,被她坚决给拒了。

    期间她和小鱼特意绕去她早上被野猪袭击的地方,结果到了那里一看,九头野猪都不见了地上分明还有血迹,但野猪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周围都看不出有任何移动的痕迹。

    舒遥心里存了疑,一路上都在想这个事情。好在因为这个小插曲,小鱼主动对她保证,自己绝不会轻举妄动。

    等到了家里,秦老太太见她回来得晚,开口就是一句责问“这么野,干脆就别回来算了,还省了粮食呢”

    舒遥心道真不要她回来倒好了

    她立刻拿出那三个野鸡蛋,说“我在山上找到的,原本我想去抓野鸡的,结果它们到处乱飞,我跟着跑了半天,才在一个窝里找到了这些。”

    秦老太太在她拿出鸡蛋的那一刻,立刻就伸手将三个鸡蛋都抢了过去,听她说完这番话,她翻了个白眼说“你是不是蠢,野鸡是用手抓的吗算了,看在这三个鸡蛋的份上,今天就让你吃饭,要是还有下回,就等着饿肚子吧”说完她拿着鸡蛋回了屋,想来是把东西锁起来了。

    厨房里大伯母在做饭,听到动静探出头来,见满满一筐子东西,立刻笑了说“三丫头不错嘛,带回来不少东西。只是你中午都没回来吃饭,是不是找到什么好吃的了”

    舒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懒得理会这种口蜜腹剑的人。

    果然,屋里的秦老太太闻声立刻跑了出来,对着舒遥上下打量说“你在外头偷吃了”

    舒遥抬了抬眼皮,不咸不淡地说“吃个野果都不行,你们干脆让我饿死算了”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大伯母埋怨地看了她一眼,给自己辩白说,“我只是担心你才问一句,真是好心没好报”

    舒遥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要真担心我的话,怎么不把中午留给我的饭拿出来”

    “你”大伯母立刻哑了声,中午那份早进了她肚子里,她看人没回来,理所当然地替她解决了。

    秦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冷声道“你自己不回来还怪别人了,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真是没大没小我看今天的晚饭你也不用吃了,自己回屋里好好反省反省,免得嫁了人还丢我们老秦家的人”

    舒遥顿时觉得很无趣,二话不说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身后又传来几句斥骂,无非是说她不敬长辈,没有良心之类。舒遥听了只觉得好笑,古人是把慈和孝放在一起说的,居然被人这么片面地拿来用了。

    她的房间很小,应该说家里的女孩都是如此,一张小床加上一个木柜,算起来也就两三个平方,像三房还是两姐妹住一间。相比而言,男孩子的待遇就好多了,当初造房子的时候就给每房留了一间屋专门给男孩住,而她住着的就是她弟弟的房间隔出来的一小块。

    至于她弟弟还和父母一起睡,房间分明可以先给她住这种事情是根本不存在的,因为这是秦家人的规矩。

    舒遥并不在意住大屋还是小屋,它的本质还是不能带来任何舒适的茅草屋。她不能忍受的是,那些无聊的试探和勾心斗角,但她还在秦家一天,这样的事就免不了一次次发生。

    只要想到这一点,她心里就忍不住暴躁起来。

    之前劝说小鱼的时候有多理智,她这会就有多冲动,果然还是说比做更容易

    过了一会,秦家的人陆陆续续回来,没多久就传来了开饭的声音。

    舒遥见果真没人来叫她,心想还好她吃饱喝足了,这会一点都不饿。

    不一会,就听大房的堂姐叫了一声“今天的蘑菇可真香啊”

    奈何说者有心,听者无意。

    舒遥有些不明白,就秦家这样的家境,一家人不想着如何改善生活,天天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斗来斗去,究竟有什么意思斗赢了也不过左手换右手,又不会给秦家增加进项,更别说秦家就那么点家底,就算全给一个人也没多少分量。

    这会一个人赚满工分换算成钱大概是每个月五块,这还没有去掉日常开销,譬如大米一毛五一斤,猪肉七八毛一斤,而没有油水就只能多吃饭,青壮年一天一斤米还不一定够吃,就算搀着杂粮省一点,满打满算的话一年能存下一二十算好的了。

    而秦家只有三个壮年是拿满工分的,其他人全按一半工分算,加起来也就六个满工分,一年总共余个百来块钱,还不一定有这个数。毕竟是看天吃饭,遇上年景不好的,能不吃老本就很好了。算他秦家存了十年有一千吧,这会也就只够盖个三四间大瓦房,还不够全家人住的。

    反观男女主,男主每月津贴就有几十块,加上女主在黑市倒手每次几十上百的收入,人家想不富起来都难。

    舒遥想起了今天那几头野猪,要是全部换成钱,也能有将近一千的收入,也不知道是便宜了谁。

    想了想,她决定明天去打听一下陈迎娣的事,她今天遇到的事情太邪门了,总给她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隔日,舒遥起了个早,这回赶上了早饭。

    她三两口喝掉了红薯粥,就要拿着背篓出门。

    这时,大房的堂姐跟了上来,也拿了个背篓说“我今天和你一起去”

    舒遥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不料对方却叫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满的话去找奶奶说啊,她可是同意了的”

    “哦。”舒遥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背好背篓转身就走,她懒得去猜秦老太太和大伯母的想法,她今天就没打算去找小鱼,对方要跟着就跟好了。

    舒遥没往山上走,反而是朝着村口走去。

    “你干嘛呢那里又不是上山的路”秦圆圆快走几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舒遥动了动手指,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她反问道“我说过要上山吗,你想去自己去好了。”

    秦圆圆眼睛一瞪“你不去山上那你想去哪”

    舒遥呵呵一笑,越过她走了。

    秦圆圆气哼哼地赶了上来,几乎是寸步不离,见舒遥往河边走,她翻了个白眼说“我就知道你心虚,肯定是怕我发现你的秘密,你才故意不上山的”

    舒遥凉凉地看了她一眼,面上波澜不惊。只道“你还真聪明,这么聪明怎么就不长眼睛呢”说着她走下了河岸,弯腰在河滩边的草地上捡起了一层黑黝黝的东西,随后在秦圆圆的面前晃了晃,“看到了吗,可以吃的”

    凌晨的时候下过一阵雨,这会雨停了,这种菌类就会冒出来。它们长得和黑木耳有点像,不过质地要薄很多,口感也更嫩更鲜美,用来烧汤是很不错的。

    说完,她放下背篓专心捡了起来,这会没人来河边,太阳也还没出来,等会人多就抢不到了。

    秦圆圆看着拿黑乎乎的东西,满口嫌弃地说“这么脏的东西能吃吗,谁知道是不是有毒啊”

    舒遥懒得理会,她又没义务当百科全书,这东西也是别人告诉她能吃的。

    有一回她和云爹去庄子里查看,正好当天早些时候下过一场雨,她看见有人捡这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好奇地问了一句,对方就告诉她这是地衣的一种,每逢阴雨天后就会在草地上长出来,农人们就拿它来添一口菜。

    不过太阳一出来,这东西就会被晒干,那时候就不好捡了。

    舒遥动作很快,一捧一捧地往背篓里装,没多久就把这一片河滩给扫荡一空。她顺着河岸又走了一段,陆陆续续收获了大半篓。而此时秦圆圆还站在原地,表情十分地不耐烦。

    舒遥见远远的有人过来了,就趁她不注意,从河滩的拐角处绕进了一旁的芦苇丛中,而后悄悄地从另一头悄悄离开了。

    她还没忘记今天的目的,陈迎娣家就在隔壁的村子,从大路走过去要二十来分钟,但从河边过去的话,大约只要十分钟的路程。

    因为时间还早,河边人不多,舒遥很顺利地来到了下湾村,也就是陈迎娣他们的村子。

    赶巧,河边正有一群大娘大婶在洗衣服,她把头上的草帽拉了拉,遮住了自己的脸面,随后就装作歇脚的样子在一棵大杨树后面坐了下来。

    八卦是人的天性,尤其是物质匮乏的年代,说长道短就成了最常见的休闲活动。

    舒遥并没有等太久,那些人抱怨完自家事,就开始说起别人家的闲话,话题还正好是陈家

    “我听说那陈家遇见贵人了,是不是真的啊”

    “多半不会假,上回我去赶集,亲眼看见他们大包小包买了一大堆,我还瞧见他们进国营饭店了呢”

    “我的天,国营饭店啊,那里吃一顿得好多钱吧”

    “可不是,兜里没几块钱谁敢进去,咱们村也就窦家人去过吧。”

    “哎,怎么就没让我遇见个贵人呢对了,你们谁见过那贵人吗”

    “怎么可能让我们见到,那贵人是省城里过来走亲戚的,陈家也是巧了才帮了把手,只能说人家运气好”

    “说起运气我最近还真背,前天我不是告诉你丢了把铜锁吗谁知道昨天又把我给孙子买肉的钱给弄丢了家里那个差点没打死我,可我明明记得放在枕头底下的,家里又没有外人,哪里就会丢了呢”

    这位大婶的话像是打开了某个机关,紧跟着一群人都开始说起自己的倒霉事。

    有人走得好好的突然平地摔,也有人吃饭的时候突然咬到了石子,再不然就是从菜里吃出大青虫这些算是小事了,还有不少人就和前面那位大婶一样,今天丢个物件明天丢个钱的,差点没把家给掀翻了。

    其中一个侥幸没走背运的人开口说“听你们这么一讲,我怎么觉着好邪门啊,你们不觉得吗”

    “不至于吧,就丢两样东西,说不定是自己放忘记了呢”

    “哎哟我的大姐哦,你自己数数看,这里有几个丢东西的,难不成大家都放忘了吗”

    “你这一说还真是该不会是村里出了小偷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都没心思洗衣服了,匆匆收拾了东西,就赶紧都往家里去,唯恐一不注意又丢了东西。

    舒遥听了一耳朵,大概知道陈家人是用救了贵人当借口,掩盖了他们突然发财的事实,这也算是很不错的理由了,只要看起来不太过分,别人也不会怀疑他们家。只是不知道,这是陈迎娣给家人的说法,还是陈家人商量好的说辞。

    就在这个时候,舒遥感到心口一窒,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村子的方向,结果吓了一大跳

    只见那陈迎娣正站在十几米开外,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她。

    那眼神仿佛冰冻千年的寒潭,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而对方看向她的目光,就如同在看一件死物

    舒遥还是第一次看见能让她心悸的眼神,她自认为胆子算大的了,可此刻也不禁后背渗出白毛汗,有种大白天见了鬼的错觉。

    好在,她也算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哪怕心里再不平静,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她装作歇够了的样子,背起竹篓径直朝着对方走了过去。四目交接的那一刻,她弯起嘴角朝着对方露出了一个明媚灿烂的笑容。

    作为重要女配,舒遥的颜值还是很能打的,说句不要脸的话,整个剧本里没一个比她好看的,眼前的陈迎娣哪怕养得肤白貌美,还是比不上她的天生丽质。

    看着对方阴沉沉的表情,舒遥笑得更加灿烂了,两个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明显地感觉到了对方外泄的情绪那是一种强大的敌意,夹杂着憎恨与嫉妒,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舒遥心中微讶,陈迎娣对她有敌意很正常,憎恨她也不奇怪,谁让她和男主沾了边呢,可这嫉妒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吧,总不会真的因为她比她漂亮几分,就这么恨上了

    她心中百转千回,脚步却稳稳地朝着窦家走去。她都被人看见在这里出现了,要是不去窦家晃一圈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说起来,窦家她只来过一次,还是订亲的时候来走了个过场,因为窦建国常年不在家,平日里走动也是大人的事,确切说是窦家去秦家的次数比较多。

    舒遥按着记忆走到了一棵大柳树旁的院子门口,她站定吸了口气,然后伸手敲了敲,等着里面的人来开门。

    然而,过了许久里面都没动静,她想了想,自己应该没记错吧,难不成这么巧出门了

    她不信邪地又敲了敲,这时隔壁的邻居探出头来,是个上了年岁的老奶奶,对方似乎眼神不太好,眯着眼睛问道“你是哪个啊,找窦家人有事吗”

    “老婆婆,我是隔壁村的,过来给他们送点东西。”

    舒遥刚才就想好了说辞,她背篓里的东西正好可以拿来送人,不至于两手空空地来。

    老奶奶一听,颤巍巍地点了点头,说“你来得不巧,他们出远门去了,这几天都不会回来。”

    舒遥一愣,她来得还真巧,赶紧又问道“您说出远门,是去部队看儿子吗”

    “哦,这个不清楚,他们没说,你还是过些天再来吧。”老奶奶说着就往屋里去了。

    舒遥连忙道“好的,谢谢你了。”

    没见到窦家人,舒遥一点都觉得不遗憾,真要见到了,她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呢只是这会不年不节的,窦家人怎么会挑这个时候出门,她记得剧情里也没提起窦家还有远亲,难不成真是去看儿子的

    舒遥只是想了想,很快把疑惑丢到了脑后,她返身往回走,到村口的时候,很不幸又遇见了陈迎娣。

    不过对方正和姐妹站在一起说说笑笑,身上全然不见刚才的阴冷气息,看见她的时候只短暂地瞥了一眼,眼神平和毫无异样。

    舒遥忍住了所有的情绪,直到远离了下湾村,她才重重地吐了口气这个陈迎娣太邪门了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怀疑,那舒遥现在可以很肯定,陈迎娣已经不是陈迎娣了。别的不说,那眼神就不该是活人有的。就算一个人重生了,她的经历摆在那,顶多做事成熟一点,气势足一点,可陈迎娣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那还能算人吗

    当然,可能是她带了偏见。她昨天见到陈迎娣的时候,对方还和真的少女没什么两样,可今天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要么对方有两副面孔,要么昨天是装给她看的

    舒遥仔细回想了一下,陈迎娣昨天的动作和神情看起来挺正常,但事后想想未免有些做作了,有些话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一样。

    换句话说,那个时候陈迎娣很可能已经发现了她,只是故意装着若无其事,还把自己的特别之处显露了出来。

    可她这么做又有说明目的呢

    舒遥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回了榆田村。她看了眼天色,这会还不到中午,如果上山也还来得及。

    她正犹豫间,迎面的小道上走来了两个人。

    男的俊,女的俏,光看长相还是很养眼的如果他们一个不是渣男,一个不是女主的话。

    舒遥心想,她今天的运气还真好,除了男主远在天边,其他重要人物都见上了。

    梁艳秋长相温婉,一看就是适合相夫教子的人,而她身旁的张兆和看似文质彬彬,眼底却透着薄凉和对乡下人的轻视。两人这会有说有笑,像是刚从知青点出来,当然说是梁艳秋在说,张兆和就负责敷衍的笑。

    舒遥都有些看不过去了,渣男的敷衍简直毫不掩饰,梁艳秋说得兴高采烈,他却只会“嗯嗯”叫,眼神还四处乱飘,一看就是根本没在听。

    看这情形,梁艳秋还没有重生,舒遥稍稍犹豫了一下,脚下似是不经意地一踢,一颗小石子倏地飞向了渣男的脚踝。

    “啊”张兆和一声惨叫,当场跪倒在了地上。

    梁艳秋被吓了一跳,惊呼道“你怎么啦绊到脚了吗”

    “你”张兆和嘶了一声,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你还不快去找人来,我的脚可能断了”

    “啊你别吓我”梁艳秋慌得不行,想要蹲下来检查对方的伤口,结果被渣男用力一堆,差点往后摔去。

    梁艳秋愣了一下,慌忙中回头道了一声谢。

    “不用客气。”舒遥放开手,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意有所指地说,“遇点小事就慌慌张张,还要对女的动手,你这样的人简直给男人丢脸”

    石子又不是子弹,怎么可能让人断腿,再说她也没那个力气,多半是巧合碰到了筋脉,过一会就好了。

    然而,张兆和被疼痛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一听有人骂他,立刻爆粗道“你算什么东西,要你多管闲事”

    舒遥弯了弯嘴角,说“我是人,当然不是东西,只是遇上了挡路狗,想走都不成”

    这条路本来可以走两个人,只是张兆和横在中间把一条路全占了,舒遥除非从他身上踩过去,不然还真没法走。

    梁艳秋反应过来,连忙给舒遥道歉“对不起,他也不是故意的,我马上扶他起来。”

    张兆和一听不干了“你干嘛和她道歉,没听她骂我是狗吗你怎么可以帮个外人,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梁艳秋有些懵了,大概是张兆和第一次对她发脾气,她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舒遥扫了眼他的脚踝,嘲讽说“你的脚要是断了,你还能有精力发脾气我看你是找借口,不想下地干活吧”

    梁艳秋回过神来,立刻蹲下身查看了一下,这会是夏天又要干活,大家都是直接把裤管挽起到膝盖的,伤口如何一目了然。

    而结果真如舒遥所说,脚踝上面根本看不出什么痕迹,主要是渣男腿上的皮肤被晒黑了,一点点印子根本不显眼。

    梁艳秋见状,顿时伤心不已“你怎么能骗人呢,就算你不想下地,也不能故意装病啊”说完这话,她红着眼睛跑掉了

    渣男气得直翻白眼,他恶狠狠地看着舒遥“我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