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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极品原配
    通知书来的那天,县里的领导亲自来了榆田村,加上陪同人员和报社的记者,光是小汽车就有好几辆。

    村民们一看这架势,立刻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哪个又犯事了。

    “我们领导是来慰问省状元的”

    有人替领导说明了来意,而这话一出口,整个榆田村都沸腾了起来省状元,放在以前那就是进士,说不定还是状元郎呢

    榆田村有记载以来就没出过进士,举人倒是有过一两个,但都是老黄历的事情了。

    村长家不久前刚收到省大的录取通知书,得知领导过来,一开始还以为是冲自家来的,梁艳秋也一度以为自己超常发挥得了省状元。

    双方一顿寒暄,直到县长说让人带他们去找陆子瑜,在场的村民们才反应过来,而第一反应却是不敢相信。

    “是陆子瑜,没搞错吗他居然考了省状元”

    惊讶之余,有人立刻去通风报信了,当然通知的不是陆子瑜,而是陆家的其他人。

    等小鱼知道自己考了省状元,面上难得地露出了几分喜色。

    双方一通愉快地交流后,县里和镇上分别留下来一笔奖金,而小鱼也答应写一篇总结汇报给对方。

    热闹之余,大家都想知道那笔奖金有多少,陆家人更是一改往昔的冷脸,对着陆子瑜嘘寒问暖起来,恨不得现在就让他带着陆家飞黄腾达。更有那精明的,直接找了媒婆上门来给他说亲。

    小鱼对此一概不理,其他人就不用说了他连个笑脸都懒得应付,就算是陆父陆母也被他用断亲书给怼了回去。

    直到村长独自找上门。

    小鱼以为对方是来当说客的,不冷不热地接待了对方。

    然而,村长的话出乎了他的意料。

    “娶亲的想法”

    小鱼一时没有准备,直接愣在了那里。

    村长倒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明了来意“我家艳秋也考上了省大,我是想你们两个知根知底,若是能走到一起就再好不过了,一来可以互相照应,再来彼此知道底细,也不用担心遇上了骗子,而且你父母兄弟也不靠谱,你将来总得找个靠谱的岳家吧我梁家就一个女儿,自小也是疼宠着长大的,你俩若是成了,我也会把你当成亲儿子一般对待。”

    小鱼很想嗤之以鼻,他和梁艳秋又不熟,哪里知根知底了,而且他根本不需要父母兄弟,对方嘴上说的好听,也不过是看他出息了,觉得有利可图。假如他没考上呢,他不信对方还会巴巴地上门。

    对方貌似讲了一堆好处,其实都是些没有用的虚话和套话,他看不出半点对他有用的东西。

    当然,他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敷衍了一下,说“承蒙您的厚爱,但我不想那么早成家立业,既然有机会上大学,我想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对我来说只有先立业,才会考虑成家的事。”

    被舒遥敲打过几次后,他也学会了用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反正只要达到目的,也就是费几句嘴皮子的事。

    果然,村长一听这话,非但没有生气,还觉得他思想觉悟高,又把他一顿好夸。

    末了,他又退而求其次,想让小鱼到了学校多照应自己的女儿。

    小鱼哪里肯,这下也不找借口了,直言自己不喜欢管别人的事,等于是拒绝了对方。

    村长有些不高兴,但小鱼才被上面的领导表扬过,他也没法做什么事,只能就此打住了话题,一脸扫兴地离开了。

    小鱼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他算了算开学是在春天,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就打算在这期间多存一点钱,到了省城后不至于手头紧。

    可仅仅过了一日,陆家就兴师动众地上了门,他们的意思很明白,既然小鱼不认陆家人,就不该住着陆家的房子,竟然要他立刻搬出来。

    小鱼起初有些不明白,陆家的态度变得太快了,直到村长说了一句“断亲书上没有标明屋子的归属,理当归陆家所有”,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为了给小鱼“反悔”的机会,村长还给他留了余地,说动陆家宽限了他三日时间。

    小鱼不动声色地沉默着,等他们离开后,他立刻就打包了所有会用到的东西,将它们直接邮寄到了省城。就连开证明的时候,小鱼都跳过村长直接去了镇上,好歹他也是挂了名的,一套流程下来十分顺利。

    做完这些也不过用了半天时间,他回到家里将随身要带的东西一收,直接背了个包毫不惹眼地走了。

    三天后,陆家人上门没见到人,一气之下破门而入,这才发现早已人去屋空。

    舒遥还不知道小鱼那里发生的事,这会她自己也遇到了一点麻烦,她不过是往巷子里多看了一眼,结果就听到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就是她我把东西给她了,你们去找她要吧”

    没等舒遥反应过来,几个一看就是刺头的青年瞬间将她给围住了,还把她往巷子里堵。

    “把东西交出来,不然要你好看”带头的板寸男眼神凶狠,说话间还把手指捏得嘎嘎作响。

    舒遥刚下早班,本来就有些累,偏偏还莫名其妙被人堵住,让她拿根本拿不出来的东西,心里那叫一个窝火。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拿你们东西了”说话间她想起刚才听到的是个女声,往里面一看果真有个女人正埋头缩在那里,她伸手指了指女人,不可思议地说,“就因为她一句话你们就把我当贼,难道你们没看出来她在祸水东引,把你们当猴耍吗”

    板寸顿时眯起了眼睛,他看了看身后披头散发的女人,却见对方拼命地摇着头一脸的惶恐,不像是敢骗他的样子,他回头看向舒遥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舒遥心里正感叹着“冤家路窄”,听到这话无语极了,要不是那女人摇头的时候把脸露了出来,她还不知道自己招谁惹谁了呢

    “你当然可以不相信,但事实不会说谎。”

    她说着不慌不忙地打开了随身的布包,里面就一个铝制的饭盒,外加一小袋她用来当零食的肉脯。她还把饭盒打开给他们看了,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别说我放在身上,我都不知道你们在找什么。”

    舒遥泰然自若的态度让板寸男缓了脸色,他上下打量一眼舒遥,想了想说“是一包金子。”

    “金子”舒遥有些诧异,转念一想又有些明白了,“是她的,还是你们的”

    板寸男立刻板了脸说“这你别管,你要是能给我们找出东西,我们就不为难你。”

    “呵。”舒遥都要气笑了,她往前走了一步,对方刚要喝止,她先一步开口说,“如果是别人,我还真猜不到,但她嘛,就另当别论了。”

    板寸男眼神一厉,说道“你们果然认识”

    舒遥当即反问他“血海深仇算不算认识”见对方一下哑口,她才继续说道,“我都不知道她来了省城,要不然我肯定一百个小心。你们知道她有多邪门吗我自从遇上她以后,倒霉的事情一桩接一桩,上一回还差点死在她手里。我不知道她把东西藏在那里,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保证你们能得到比一包金子还多的报酬”

    板寸男听到她说“不知道”的时候正想要发火,然而最后一句话成功地打消了他的怒气。

    “你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陈迎娣突然叫了起来“你别听她狡辩,她一定是把东西藏起来了我的金子就是被她抢走的”

    舒遥翻了个白眼,说“我抢你东西这话可好笑了,你家三代贫农,往上如何我不知道,但你家能拿得出金子来吗别说是你那在省城的贵人给你的,救命之恩也不过如此,你就帮了人家一点小忙,至于这么大手笔报答你吗但话说回来,你运气那么好,人参都是随便采,地上捡个金子也不奇怪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了,她这人的运气好的逆天,她家原来吃糠咽菜都填不饱肚子,后来她每天都能捡到自己撞上来的兔子野鸡,随手挖挖就有人参灵芝,你们说她是不是个大宝贝”

    “你说的是真的”板寸头听得目瞪口呆,他的那帮小弟更是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舒遥点点头,笃定地说“我怀疑就是因为我看到了她采人参的事,她怕我泄露出去,才千方百计想要害我。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她老家打听,她还拿遇到贵人当借口,一家人吃香的喝辣的,要不然这年月谁不是饥一顿饱一顿你看看她身上穿的大衣,虽然脏了点,但这种料子平常人都买不到,她都舍得花大价钱打扮自己了,肯定是有来钱的门路,你们只要盯紧了她,让她多捡几回好东西,什么金子银子的,不都有了吗”

    “你胡说”陈迎娣急了,她刚才认出了舒遥,就想把她拖下水,想着她拿不出东西来肯定要吃苦头,没想到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舒遥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还有一点你们得注意,她这人古怪得很,会一些奇奇怪怪的手段,比如让人突然晕倒”

    “你说什么”板寸男面色一变,急切地追问道,“她怎么让人晕的,我们之前就着过她的道,还以为是碰巧呢”

    舒遥没想到陈迎娣和对方已经交手几回了,她摇摇头说“这我也不清楚,我上回就被她害得跌进水里,差点没淹死了。”

    旁边的一个人立刻叫了一声“还好我上回不在水边,不然我可不会水”

    板寸男脸上明显有了松动,但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舒遥见状,索性自报家门,说“我就在省医院上班,你们大可以去打听,我根本没见过她,不可能拿你们的东西。”

    话说到这份上,板寸男也爽快地让开了一条道“行,但如果让我发现你在骗人”

    “不会有如果。”舒遥看了眼陈迎娣,弯了弯嘴角说,“只要把人看牢了”

    “你”

    陈迎娣差点气得吐血,被人时时刻刻盯着,她的秘密不就暴露了吗她不禁后悔,为什么刚才脑子一热想把人拖下水,原本只要把金子交给板寸男就完了,现在对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舒遥一脸爱莫能助地叹了口气,随后就转身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朝身后挥了挥手,气得陈迎娣眼睛都差点瞪出来。

    舒遥走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她看着板寸男他们带走了陈迎娣,而后和人一打听,得知板寸男叫翟二,还有一点小背景,专门帮人弄一些市面上买不到的东西。

    讲话的人说得隐晦,舒遥则一听就明白了,那翟二就是在黑市混的,多半陈迎娣也是在那儿招惹了对方。

    她不知道陈迎娣为什么来了省城,但有一点让她觉得很奇怪,陈迎娣的运气不是一向很好吗,怎么会被黑市的人缠上了,还知道她手里拿着一包金子

    按说,陈迎娣不可能拿得出金子,陈家不比秦家好多少,除了人口少一点,住得稍微像样一些,本质上都是一穷二白的贫农。而且这东西一般人也见不到,更别说有机会捡到了这个时候是不允许私人买卖黄金的,因此谁会带着它出门呢,陈迎娣那包金子实在来得蹊跷。

    舒遥回到宿舍,又将事情前后捋了一遍,得出了几个结论第一,陈迎娣的运气似乎没那么好了,不然也不至于被人抓住,当然也可能是后面有更大的机遇等着她;第二,陈迎娣没有用她迷惑人心的手段,不知道是不能还是不想暴露,又或者人太多不起作用,不管哪一种都说明它有弱点;第三,陈迎娣应该还有别的秘密,那才是她真正的底气,只不过对上翟二那样的人似乎也没有用武之地。

    舒遥决定找个机会去黑市走一遭,看看能不能再打听一点消息,陈迎娣这人就像个,她可不想往后时不时来个意外“惊喜”。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真收到了一个惊喜。

    “你怎么来了”

    舒遥听说有人找,走到传达室一看,就看见小鱼正和传达室的李大爷聊得火热。

    李大爷见舒遥过来,开口调侃说“小舒同志,你对象来看你了”

    舒遥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往旁边一看,罪魁祸首正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她心中“呵呵”一笑,对着李大爷说“大爷你误会了,这是我义兄,专门给我捎东西来的。你说是不是”后一句是对着小鱼说的。

    小鱼笑容一滞,最后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舒遥和李大爷打了声招呼,立刻把人带走了,大爷大妈们最爱八卦,她可不想成为别人的谈资。

    眼看就要到饭点了,她带着小鱼往食堂走,说“你还没吃吧,我先带你去食堂吃饭,等下我和人调个班,再陪你去找住的地方。”

    小鱼点点头,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以后都不回去了,等下就去看看有没有能长住的地方。”

    舒遥诧异道“你是遇上什么事了吗”她上周收到对方的信,说是年后就来省城,她以为对方考上了,还特意准备了一份贺礼,现在看着莫不是出了意外

    小鱼把村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不过下意识地省去了别人给他说亲的事。

    舒遥听完,立刻赞同道“那还是早点离开得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留在那里还不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来呢对了,原来省状元是你啊,我就说嘛,哪有人这么妖孽,门门都考满分的,连语文都没扣分,简直了换在以后妥妥的学霸啊”

    “以后”小鱼敏感地抓住了她话中的关键字。

    “我”舒遥差点咬到舌头,她就一时口快说多了,这人至于这么敏锐吗她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不是和你说,我做过一个梦吗,就是梦里面提到的。”

    小鱼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突然又问道“那你梦里的学霸是谁”

    舒遥见他揪着不放,差点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说“我哪里知道,谁没事记那么清楚好了,把饭盒给我,我去给你打饭”

    小鱼见状立刻闭了嘴,乖乖将饭盒出来递给了她。

    不过舒遥不知道的是,小鱼并没有她想得那么好骗,对方只是把疑惑放进了心里,等他以后接触更多事物后,就会发现舒遥并没有和他说真话,当然这是后话了。

    食堂只看饭票,多打一两份饭没人会在意,而食堂的油水足,有些人会特意节省几顿,然后多打几个菜给家里人改善伙食。

    舒遥算了下这会能到的车次,猜他是凌晨到站,说不定早饭都没好好吃,就特意多打了一份肉菜和饭,之后果然见小鱼一扫而空。

    两人吃过饭,舒遥去找人调了班,之后就陪着小鱼去找住处。

    这会离开学还要两三个月,住处就不能太马虎了,舒遥问他有什么要求,结果小鱼想了想,却说“要是有合适的地方买下来最好了。”

    “买下来”舒遥倒不是觉得这个想法有问题,如果真有合适的买了自己住,确实比租房子方便许多,“你有多少预算”

    小鱼想了想,问道“一千够吗”

    “你哪来那么多钱”舒遥有些惊讶,上回她回去的时候,对方死活塞了她几百块,这才过了半年多的时间。

    小鱼顿了顿说“我另外还留了一千准备当花销的当时县里和镇上还奖励了我五百块,也算进去了。”

    舒遥不禁扶额,很可以的,二千块呢,顶人家工人干十年了

    小鱼目光飘忽了一下,他那会正好遇到一个二道贩子,就批量给对方供应了不少肉类,那人是给单位食堂做采购的,这其中的油水很足,他也不用担心对方过河拆桥,这才做了一笔大的。不过他很小心没有留下姓名住处,还做了些伪装,对方就算想做些什么也找不到他,现在更不用说了。

    他想了想,开口保证道“我以后不会再去黑市了,你不是说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正经做生意了吗,到时候就拿剩下的钱当本钱,想要赚钱还是很容易的。”

    舒遥斜了他一眼,没理。

    她都被迫上大学了,还做什么生意

    小鱼见状,换了个话题说“我觉得可以找个带院子的,住得舒服一点,到时候也能种点瓜果蔬菜什么的,你觉得呢”

    舒遥对此没什么想法,不过考虑到对方预算足够,还是决定按着他的设想好好找一找。

    省城的房子能买卖的只有私房,但一般都是自家人住着,很少有人会出手卖掉。

    舒遥一开始并没有抱太大希望,还准备多花几天时间,在省城各处都问一问,这个时候没有专门的中介,也就靠着街坊邻居互相递话,很多时候纯粹就靠运气。

    不过,他们今天似乎被幸运光临了,刚问了几个人,就打听到了有房子出售的消息。对方有点像包打听,对周围一片十分熟悉,得知了舒遥他们的要求,直接就带他们去了一处小院子,三间平房朝南,原子大概有四五十平,除了屋子有点陈旧,布局和采光都还算可以,最重要的是这里离省大还很近,综合下来算是很不错了。

    舒遥和小鱼对视了一眼,本着货比三家的想法,又让那位包打听带他们看了另外的三处。其中一个是筒子楼的一层,说是院子其实就是共用的过道,小鱼看了外面就说不用进去了。后面看的是一处楼房,楼上楼下各一间,每间大约有二十个平方,可以隔出三四个房间来,而且房子刚造了没多久,屋主还没来得及入住,看着还比较清爽干净,下面的院子虽然小了一些,但也能放个桌子乘个凉。

    舒遥看着还不错,就让小鱼自己拿主意,不料等他从楼上下来,直接就说不用考虑了。

    “屋里不干净。”小鱼轻声道。

    舒遥瞬间瞪大了眼睛,心口猛地一跳,忍不住捶了他一下“你能别吓人吗”

    “我说真的。”小鱼一脸无辜,“要我告诉你我发现了什么吗”

    舒遥连忙摆手“别,我不听”她拒绝任何会对她造成阴影的真相。

    小鱼从善如流地闭了嘴,他本来就没打算说,女孩子不适合听那么血腥的东西。

    因为这个插曲,舒遥在看第三套房子的时候已经有些索然无味,这房子倒还正常也带了院子,就是整个房子被分成了两半,他们看的只是隔出来的一半,另一边光听声音就知道住了不少人。

    对比下来,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第一套。

    包打听说,那是一个刚平反的人出售的,要价八百块钱,很多人都觉得贵就一直没卖出去,他们诚心要的话,他可以帮忙还还价。

    小鱼点点头表示同意,舒遥则开口说,如果房主把屋子重新粉刷一下,再把屋顶和院墙修一修,他们就出八百不用还价。

    听到这话,包打听一口答应,很快就联系了房东过来,双方达成一致后,先签了一个文书,付了一百的定金,约定一个星期后交房过户。

    回去的路上,小鱼还表示他可以自己修的。

    舒遥没理他,他们又不差那几十块钱,自己修葺的话,材料和工具也都要花钱,还要费不少心思,而且爬上爬下的容易出危险,而房东肯定认识做工匠的人,还不比他们生手做得好吗

    见对方一脸讪讪,她还是开口说了自己的想法,最后安慰了一句说“术业有专攻,不是什么事都要亲自动手的,你以后肯定会做比这更有意义的事,到时候才是体现你价值的时刻。”

    小鱼愣了一下,迟疑地摇了摇头“我以前学的那些,在这里好像根本没有用”

    “怎么会,没有用不到的技能。”舒遥想了想说,“来日方长,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现在这世道就跟一潭死水一样,大家都是求安稳,你看刚才那位房东,他之前是研究员,现在也没了工作,但你能说他的学识没有用吗等将来这水活了起来,才是真正展现个人实力的时候。”

    小鱼被她说动了,点点头说“你讲得很有道理,但我现在能做什么,这里好像不好找活干”

    舒遥有些无奈,说“你别想这些了,现在一部分知青回城,他们还找不到活干呢,而且离开学就两个多月时间,你不如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愿意的话也可以去学校看一看,那里有图书馆,里面有不少藏书,也许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小鱼若有所思,问道“你去过了吗”

    “”舒遥好想打死多嘴的自己,她若无其事地回道,“我听别人说的,医院有前辈在那里上学你也累了吧,我们现在就去招待所,其他的事情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等在招待所安顿好,小鱼却闲不下来,让舒遥先回去,自己想去学校看一看。

    舒遥想想自己也没去过,就干脆陪他一起去了。

    百年的老校因为空置了许久,这会仍然一片寂静,只偶尔有教职工匆匆走过,他们应该都是为了不久后的新学期在忙碌。

    舒遥走到一棵老树下,虚虚地环抱了一下,说“这棵树应该有两三百年了,它要是能说话,一定是最好的历史见证人。”

    小鱼捡起一片枯黄的树叶,凝神看着它,久久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舒遥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心里有一点点奇怪,总觉得对方此刻离她很遥远。

    小鱼摇摇头,带了一点怅然说“没什么,就是想起以前的事了,我记得云家的院子里也有一棵大树,你有一次差点摔下来。”

    “你怎么会知道”舒遥目瞪口呆,那么久远的事她自己都忘了,居然被人记到现在,要记也记一点好的啊,怎么偏记着这种糗事

    小鱼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道“是我帮你叫的人,让他们拿了给你。”

    舒遥脸上一窘,她当时上去容易下来难,又不好意思开口喊人,还纠结了好一会,后来的确有人给她拿来了,她还担惊受怕好久,以为要被她爹罚了,结果什么事也没有,她当时还觉得奇怪来着。

    “那我还欠你一句谢谢咯,这样好了,等下我请你吃饭,就当你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好啊”小鱼掀起嘴角,极为爽快地应了下来。

    舒遥看他那一副笑吟吟的样子,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走入了什么陷阱。

    这时候还没有私人餐馆,两人就去了国营饭店,在这里他们遇到了那个叫翟二的,舒遥只是多看了一眼,就被小鱼发现了。

    “你认识他”语气中莫名带了点酸味。

    舒遥愣了愣,回头再看了一眼翟二,好吧,长相确实还过得去,就是被那一头板寸给霍霍了。

    “等下再和你说。”

    舒遥让他找位置坐下,自己去了服务员那里点菜,两荤两素加一个汤,正好花了五块钱和一斤粮票。

    “哟,这么大手笔,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那翟二吃完了要走,正好听到舒遥报菜名,好奇一看见是熟人,立刻凑了上来。

    舒遥嫌弃地退开了一步,还没开口就被人拦在了身后。

    “离她远一点。”

    小鱼语气不善,直接惹得对方也跳了起来。

    “你小子口气不小,是想找抽吗”那翟二说着,习惯性地捏起了手指,一脸我要你好看的表情。

    小鱼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刚要开口就被舒遥打断了。

    “这里只供吃饭不给打架,小心人家把你们抓起来”舒遥说着看向翟二道,“你和陈迎娣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大家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翟二嗤笑一声,说“你都有钱养小白脸了,我怎么知道你和陈迎娣不是一伙的。”说着挑衅地看了眼小鱼,似乎就等着对方被激怒了。

    然而,小鱼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向舒遥问道“他和陈迎娣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金钱关系吧。”舒遥说着看向了翟二,“陈迎娣和我不对付,所以你和她有什么纠葛我只当不知道,但你若非要揪着我不放,那大家谁也别想好过,我想你的小舅子也未必保得了你”

    “你”翟二微微变色,别人只知道他有靠山,却不知道他的靠山是谁,舒遥却一语道破,让他不得不心生忌惮。

    这时窗口那边传来菜好的声音,舒遥推了推小鱼让他去端菜,又对那翟二说“还是那句话,井水不犯河水,我们无冤无仇何必过不去”

    翟二龇了龇牙,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小鱼,恨声道“行,那你也别食言了”

    “那是自然。”舒遥说完这话,就转身朝小鱼走了过去,和他一起将余下的饭菜端了回去。

    吃饭的时候,两次再次谈起刚才的话题,舒遥就把那天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小鱼面色一冷,告诉了舒遥一件事“陈迎娣是逃婚出来的。”

    “逃婚”

    舒遥猜到陈迎娣不会老实嫁人,但没想到她会用逃婚的手段。

    小鱼点点头,说“还是嫁到田家后,在当天夜里逃走的。当时谁也没有惊动,直到第二天中午,田家人见小两口还没起,这才从屋子里发现了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田二牛。后来陈家人才露出口风,陈迎娣一早就不想嫁人,一直都被关在屋里,想来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机会。”

    舒遥有些疑惑“可她家里人不是靠她才吃饱饭吗这门亲事也不是非成不可吧,陈迎娣随便捡点东西就能抵消彩礼钱了。”

    “她并没有给过家里人参,只有那点吃的东西,陈家人哪会放在心上,他们为了不退彩礼钱,把最小的陈盼弟送去了田家,说是代替陈迎娣嫁过去的。”小鱼说着皱了皱眉,同样露出了一丝疑惑,“可她是怎么来省城的,而且她出来都两个多月了,哪来那么多钱可花,总不能是凭空变出来的吧”

    舒遥听到这话,突然灵光一闪,说“这还真不是没可能”

    在这之前,她只当陈迎娣运气逆天,但现在看来未必真是运气的缘故,还有一种情况也能有同样的效果,只是她以前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等离开了饭店,舒遥才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她身上可能有什么宝贝,能藏东西的那种,类似于乾坤袋你懂我的意思吗”舒遥不确定地看了眼对方,她是想直接说空间的,可这个词一般人没法理解,她也不想又被他拿到话柄。

    小鱼若有所思地说“是神仙用的那种吗”

    “嗯,差不多,我猜她藏了不少好东西,吃喝都不用愁,只是她不知道金子不能乱用,这才被翟二他们盯上了。”舒遥甚至怀疑,陈迎娣有那种自成一片小天地的异宝,只是她不明白,对方有了这样的好东西,完全可以活得有滋有味,干嘛还要和她过不去。

    小鱼眯起眼睛想了一会,突然开口道“她家里人一定急疯了,如果知道她在这里被人抓了起来,会不会赶来救她呢”

    舒遥愣住了,居然有人能把打小报告说得这么正义凛然,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就算不能拿陈迎娣怎么样,至少也能恶心一下对方,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行吧,我来写信,你的字迹肯定有人见过了。”

    小鱼没有意见,他知道舒遥这方面很拿手,还特意拿了一张纸给她临摹。

    “这是什么”舒遥看那张纸像是一封信,但字迹绝对不是小鱼的,最重要的是,上面提到了她。

    小鱼面露不屑,说“这是窦建国写的,寄的地址正是我们上回遇到他的时候,他上火车的那个地方。”

    舒遥惊讶道“可你怎么会拿到这信,我看着应该是很久之前写的了”

    小鱼顿了顿,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那一次窦建国带回双胞胎以后,小鱼就对他产生了敌意,差一点被欺骗的人就是舒遥了。

    他盯了窦家人很久,窦建国倒是谨慎得很,从来没有露出马脚,而且对方很快就离开了,他只能把目光放在了窦家其他人身上。

    窦父看着严肃,其实是个耙耳朵,家里真正做主的是窦母。他观察了好一阵子,发现窦母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去镇上寄东西,对外说是寄给亲戚的,但小鱼看过地址就觉得不太对劲,那地方不就是窦建国半路上车的那个县吗

    他想办法去了那个县,找到了窦母写的那处地址,后来就发现收件人是个年轻女人,看年纪应该二十出头的样子,不过已经作了妇人的打扮。

    “信就是在那里得到的,我一开始只是想确认一下那女人和窦家的关系,就装作收废品的上了门,没想到对方把这东西塞在了一本书里,当作废品一起卖掉了,可能连她自己都忘了。”

    小鱼拿到的不止一封信,给舒遥的这张纸上并没有太关键的内容,其他的都被他收了起来。一想到信上写的那些话,他心中就忍不住泛起一股狠意,信上早就把一切都算计好了。

    他后来和周围的人打听了一下,得知女人在那里住了好几年了,丈夫在外当兵很少回家,她身体不好平日里都不怎么出门,只偶尔有亲戚过来看望她。

    “那些邻居口中的亲戚就是窦家人,他们还说,那女人有一回生病了,还是那亲戚照顾了她半个月,后来那女人投桃报李,帮着那亲戚带了几个月的孩子我算了下时间,就在秦圆圆生孩子前的两个月,而那会窦母确实借着探亲的借口出过远门。”

    舒遥听到这,不由地打断了他一下“你等一等,让我来算一下,两个月前往前推的话,时间正好是我想起来了,有一回窦家父母出远门,算算时间应该就是那女人怀孕的时候那么说来,他们早就知道窦建国在外面有女人,还有了孩子,可他们为什么不退亲,难道就因为舍不得彩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