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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通神塔六层5
    片刻后, 血腥味散去。

    封政微抬下巴。

    玩家们会意地给老头擦干净血,用布蒙上他的眼睛,抹去一切血腥。

    老头痛苦地哀嚎控诉。

    玩家轻拍他一下, “闭嘴吧, 小心命都没了”

    老头这才哼哼唧唧地闭上嘴。

    封政松开手。

    沈容看到的就是一个眼蒙纱布的瞎眼老头。

    她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有些好笑

    她见识过的血腥场面多了去了,可他还是小心翼翼地不想让她看见刺激的画面。

    老头被带到她面前。

    沈容开门见山地问“叫什么名字”

    老头“不知道,哎哟”

    佟焕踢了他一脚,威胁道“别哼哼, 好好回答”

    老头撒起泼来,手一下一下挥舞着,“哎哟杀人啦哎哟, 你们这些人没人性啊这么对待我这么个可怜的老头子, 你们会遭报应的哎哟”

    沈容用尖利的树枝抵住老头的喉咙。

    树枝略陷进他松垮的皮肉, 他这才噤声。

    但沈容却没从他身上看出多少恐惧。

    他被挖了眼后的反应,简直称得上淡定。

    沈容“你想死我可以送你去死, 不想死就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是说了嘛,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沈容“万磊, 万佳峰这两个名字听过吗”

    万磊是失踪儿子的名字, 万佳峰是爸爸的名字。

    “不知道, 不知道, 我说了我不知道”

    老头脾气上来,甩手要离开。

    沈容看着那有些无畏的老头的背影, 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

    寄生虫, 会不会是这群老弱病残给玩家们下的

    玩家体内的寄生虫和老弱病残体内的寄生虫有着某种联系。

    每次玩家们不听老弱病残们的话了,他们就会用寄生虫偷偷折磨玩家。

    而她从来没有和老弱病残们一起吃喝过什么,老弱病残们对她无从下手,拿她没办法, 所以只能听从她的吩咐。

    那么她感受到的那股可怕气息是什么

    被称为“迷失的存在”的东西又是什么

    天色不早,玩家们回去休息。

    封政也放置了别墅,带沈容回屋休息。

    沈容思考着目前搜集到的信息,心里制定了个计划。

    翌日清晨,她没再回自己的棚子,和封政一起去往树林,找住在树屋的人。

    早晨的空气清新凉爽。

    沈容到达树屋丛,这里的小人们已经开始辛勤劳作,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见沈容过来,牛叔牛婶唤了她一声,“你怎么这么早就来这儿了,照顾完家里人了吗吃过早饭了吗要不在我们这儿吃点”

    沈容已经吃过了,还是封政做的早饭。

    她拉着封政走到牛叔牛婶树屋下,询问孙阿姨的住处,顺口说道“我不打算管我家里那些人了。他们太懒太烦人了,随他们去死好了。”

    空气短暂地凝滞了。

    半晌后,牛婶道“你怎么会这么想那群人可是你的家人啊。”

    沈容“他们只会索取,从来不体谅我的辛苦,我认为他们不是我的家人。”

    “可是你不管他们,他们会饿死的。”牛叔拧眉。

    沈容“他们如果不想死,可以自己去干活,自己去弄吃的。如果他们不愿意动弹,那他们死了也是他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她笑起来,再次询问“孙阿姨住在哪儿呀”

    牛叔和牛婶指了个方向,态度冷淡了不少,眉目间生出几许忧愁。

    沈容和封政一起去孙阿姨树屋的路上,看见其他的小人脸上,也有些许担忧。

    奇了怪了,她不管自己家里人死活,这群小人在担心什么

    沈容怀揣着疑问敲响孙阿姨的家门。

    孙阿姨打开门,头发还蓬乱着,看上去像个刚毕业的人,整个人透着活力与随性。

    她打量了沈容和封政一番,态度不好不差,“有事吗”

    沈容“孙阿姨,我想请问,您听过万佳峰和万磊这两个名字吗”

    孙阿姨抬了下眉,“怎么了”

    没有否认听过,大概率就是认识的。

    沈容“孙阿姨,您和这两个人,是一家人吗”

    孙阿姨抿起唇,目光飘忽悠远。

    良久,她转身进屋,“进来说吧。”

    沈容和封政跟上她,顺手把门关上。

    树屋内整洁干净,布置温馨又有朝气。

    橱柜里还放着一些普通人吃的瓜子、蟹棒之类的

    这些食物对小人来说都是巨大的,一个就可以吃好久。

    孙阿姨没有阻止沈容打量房子,在桌边坐下,“他们是我过去的儿子和老公。”

    沈容收回打量房屋的目光,视线落在孙阿姨身上。

    孙阿姨边吃早饭边道“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沈容将报纸上的寻人照片给她看。

    孙阿姨接过照片看了良久,把照片还给沈容。

    她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像在说别人的事“那个照片,确实是我和我儿子老公曾经的照片。”

    沈容“你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孙阿姨沉吟片刻,将故事的娓娓道来。

    在两个月前,她还是一位普通的中年妇女。

    那时的她很绝望。

    她的儿子沉迷游戏,天天逃学偷钱去网吧。

    她的丈夫游手好闲,贪财好色,时不时被抓进拘留所。

    家庭的重担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我每天上完班回来,要给他们洗衣服做饭,要去网吧抓儿子,去派出所捞老公我很累,但是没有一个人说,你可以不管他们。”

    “他们只会跟我说,你儿子不好,是你没管教好。你老公在外面乱来,是你没好。家里不够干净,怪我没打扫好,欠了一屁股债,怪我不会持家”

    “我那段时间不停地问我自己,我做错了什么我想了很久,终于明白,我错在把这群讨债鬼,当成了我的家人。我想不到再管他们的理由,所以我收拾东西,离家出走了。”

    “然后我遇到一条虫子。”

    沈容“虫子”

    孙阿姨点头,“没错,虫子,一条毛毛虫。它即将织茧,但是它很向往人类的社会,它问我愿不愿意和它交换人生。还说有很多人都和它的同类交换了。”

    “我问它怎么交换,让我变虫,它变成人吗它说不是。只要我答应交换,我们俩都会保持人形。只不过,它会变成一个正常的人,而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小小的人。”

    “我同意了,它结出一个茧包裹着我们。从茧里出来后,我变成了现在这样,而她也变成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性。”

    “她将我送到小人们的聚集地,给我送了一些食物,告诉我,以后我不能再去人类的地方。否则,她会杀了我。”

    “之后我也就在这儿安心住下,没有再去想我的儿子和老公。”

    “听你说,他们也变成了我这样,我想,他们可能也是和那样的虫子做了交易吧。不过他们现在如何,已经不关我事了。我现在过得很开心。”

    孙阿姨说完,正好吃完早饭。

    说完自己的秘密,她像是卸下了重担一样呼出口气,面上也有了些轻松的笑意。

    沈容却表情凝重,询问孙阿姨人面蚯蚓的事。

    孙阿姨“那种蚯蚓啊,我曾经见到过一条。它跑来我们这个地方,慌里慌张的,见人就想往人身体里钻,然后我们合力把它打死了。”

    孙阿姨面露嫌恶“那条蚯蚓长得真是恶心。”

    沈容又问起“迷失的存在”。

    孙阿姨“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从来没见过。”

    问完了问题,沈容从孙阿姨家离开。

    离开书屋丛时,牛叔和牛婶又恢复了热情,跟她打了声招呼。

    只是沈容看出,他们的热情有些勉强。

    按照孙阿姨说的,玩家们现在负责的老弱病残们,很有可能是这些住在树屋的人们的家属。

    她说要放任那群老弱病残们去死,这群人第一反应难以接受,倒也算合情合理。

    只是,听了孙阿姨说虫子的事后,沈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虫子混进了人类社会,而人类像虫子一样在这儿生活。

    这是人类的新生,还是虫子的新生

    怎么想,好像都是虫子获得的利益更大一些。

    沈容决定和封政再去一趟人类生活的地方。

    这次为了不耽误时间,封政直接带她瞬移过去。

    她本是想再回草坪探查消息,而封政却直接将她带到了一间房子里。

    这间房是个三居室。

    正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传出,水声中混杂着女人轻哼的小曲。

    沈容和封政隐身,从窗台跳进屋里。

    踩在地板上,沈容鞋底一不小心黏上一根微不可见的丝线。

    像是蜘蛛丝,又比蜘蛛丝有韧性。

    是蚕丝

    封政这是直接把她带到一个变成人的虫子家中来了。

    嗯倒是给她省了不少事。

    沈容小心翼翼地把蚕丝从脚下剥离,探查屋内。

    这间房屋不算整洁,地上布满了薄薄黏黏的丝,行动起来十分不便。

    过了会儿,浴室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女人接起电话,娇娇地“喂”了一声,连声应好,“就知道你要来,我正在洗澡呢我在家等你,么么”

    女人挂了电话,水声也停了。

    紧接着浴室门被拉开,女人浑身地走了出来。

    沈容想蒙住封政的眼睛,发现他早就已经自戳双眼,连耳朵里也渗出血,又聋又瞎地靠在她身上。

    沈容“”

    草,大哥你未免过于狠了。

    感受到她身体有些僵,封政低声道“没事,等你好了就亲我一下。”

    他要是亲眼看到她去盯着刚出浴的人看,不管那人是男是女,他都会想杀了那人

    他暗暗咬了咬牙,忍住心中的暴戾。

    面上抱着她蹭了蹭,可怜兮兮的样子。

    要不是挂在她身上会阻碍她的行动,他现在肯定就是树袋熊式黏着她。

    他

    沈容摸了摸他的头发,“疼吗”

    他蹭了蹭她的手,不说话。

    沈容“”

    哦对,他现在聋了。

    沈容搂着他躲起来,他顺势倒进她怀里。

    她搂紧他,看那女人赤裸着在客厅里乱转。

    过了会儿,门铃响了。

    女人过去开门,门外响起男人撩骚的调笑“你这个小骚货,又穿成这样,我看你是想吸干我”

    紧接着女人笑着惊呼一声。

    房门关闭和口水啧啧的声音同时传来。

    男人抱着女人一路荤话,激情地上演着活春宫,来到客厅,将女人压在沙发上,猴急地脱裤子。

    女人娇柔地推拒着,“你等等,先闭上眼睛。”

    男人急吼吼地闭上眼,“行行行,你又想做什么”

    “我想,吃了你。”女人娇笑。

    “我巴不得被你吃干抹净,你这个小坏蛋”男人淫笑。

    “我要来吃啦”

    女人摸了摸男人的脸,突然头顶裂开一道口子。

    一条软绵绵、白花花的蠕虫拱了出来,张开巨大口器,一口吞下了男人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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