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长歌的帮助下,方然约到了江州市著名企业家陆知远。
他虽不是那种百亿巨富,但所过上的生活也是常人想象不到的,所秉持的理念也是和一般民众略有不同的。
对于方然来说,他想找的反倒也不是那种超级富豪,因为他不是记者,并没有想过要在新闻层面挖掘点东西,而更多的希望听到这些实实在在触摸着中国市场的老板们的个人感悟。
百亿巨富那太遥远了,他们生意太过成功,这辈子不会缺钱,所以总是说着钱不重要这些不着调的话。
陆知远本来对这些号称懂经济的学者不太感冒,但是一想到这可是儿子的老师,态度就不一样了。
亲儿子啊。
还就这么一个。
所以在公司的贵宾室里专门抽出来半个小时。
方然觉得陆长歌和他的父亲还真有几分相似,都是那么帅气而且陆长歌还把他父亲个头不高这点也给规避了。
“方老师,我儿子在学校怎么样”陆知远一上来就问这么敏感的问题。
但是大学老师毕竟和高中老师不同。
方然想了想说“在我的课上,他是比较安静和认真的。其他时间我是听同事们讲,基本上是个不惹麻烦,待人也好的孩子。考虑到他还有你这样的父亲,所以评价还蛮高的。”
陆知远听懂了,“有我这样的父亲意思是,是仅仅指所谓的有钱或者说家庭条件好。”
“恐怕是这样。陆总不觉得吗人们对于有钱人有一种特别的宽容,有点小毛病就不是毛病,像长歌这样待人处事还显得圆融的,其实在办公室里快被老师们夸上天了。”
“哈哈哈。”陆知远忽然笑得很是放肆,那嘴巴张的,后槽牙都看见了。
这个心啊,就好像最舒服的地方被人轻轻的拨弄了那么一下似的,哎呀,真是欢愉。
我儿子竟然这么被人夸奖,真是叫人不好意思了呢
方然也发现了,陆总竟这么开心,于是继续捧,“我想,陆总一定教育有道。”
“没没没。”陆知远用一种虚假的谦虚来否认,“是老师们教得好,我天天都忙死了哈哈哈哈”
方然“”
陆长歌的爸爸怎么似乎有点可爱
“那什么,方老师,长歌说你要写书。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问倒也谈不上,更多的是请教。我准备多请教几位,不会把各位老板的话原封不动的放上去,我会试图从中找到共性。另外,在正式出版前,也会给您这边审阅的。”
免得写些不好的话,毕竟是公开发表的。
有这个保证,陆知远畅所欲言的可能性也更高。
“好,你说。最想了解什么”
方然也就不客气了,“其实也是要从更吸引读者的角度入手。比如说,穷和富的差别,在个体身上体现的明显吗除了天生的智力因素,有没有后天的因素导致了这个差别的产生”
“有的。”陆知远笑眯眯的肯定了,“我觉得家庭的因素很重要。因为孩子在学校学到的,是一项如何使自己成为合格的被雇佣者的技能。不管是律师、医生还是会计,都是如此。这是符合整个国家的利益的,所以教育必然是这样,也是对的,这个社会不需要那么多老板。”
“但是,从个体角度来说,尤其是那些不想被雇佣却只能学到一堆被雇佣技能的个体来说,他要么依靠家庭获取关于金钱的认知。要么自己想办法跳出这个框框,不然的话,大部分职业包括那些受人尊敬的职业,其中90的人要花费人生大部分的时间,在财务的问题上挣扎。”
陆知远一开口就让方然觉得很不一样。
也让他更加期待了。
方怡也在感叹,陆长歌真是有个好爸爸。
能在这样的年纪参与那种几个亿的项目,最最重要的事,他有这个机会去展示自己的才华。
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尤其是设计师行业,大量的人才缺少的正是机会。那些超级项目只会找有命的设计师。
等他们干到有名的设计师,不知道已经设计了多少厕所、澡堂子、网吧和小饭馆了,估摸着头发都要开始白了才能等来一个写字楼。
“命好,你是我见过命最好的人了。”方怡手掌端着下巴,连连赞叹的说。
陆长歌把大龙虾的肉沾了些醋,悠闲的往嘴巴里送,“我知道。所以说,我也不会轻易践踏我的幸运。我呢,慢慢读书,锻炼身体,不碰黄赌毒,也不拿酒精麻痹自己来获得浅显的快乐。”
“那你就变得更好了。”
“对,主要我的酒量,酒精也麻痹不了我。”
方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长歌也乐了,安慰道“不要触景生情了。知道你最近不顺利,但是也没必要嫉妒我,对于又有钱又帅气这种事,我也没办法。”
“好吧。”方怡自己闷了一口红酒,“就当是为我打气,让我重新振作的一顿。谢谢你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其实还没有。”她哈哈一笑,但有几分苦味。
陆长歌眼神中多了几分认真,这个女人当然是成熟的,所以内心里自己承担的部分不会太多的表现出来,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
“到什么程度了”
方怡擦了擦眼角被笑出的泪花,吸了下鼻子,“我都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和头脑,开始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所以大概事业上,就真的靠几个老单这么晃着吧。”
陆长歌还不太清楚,方怡明明认识父亲,但为什么j连锁的生意她做不到,毕竟超市也是建筑,也要设计。
不了解实际情况,他也不好说些什么承诺。
胡乱承诺大概也是禁忌的事情之一了。
所以只能另想办法,
陆长歌趁着上卫生间的间隙,分别给陆爸和王旭叔叔去了电话,陆爸那边确实是有原因,因为j连锁有固定的合作伙伴,倒是王叔那边给开了个口子。
回到餐桌,陆长歌便问她“你们有设计中型酒楼的经验吗”
“有肯定是有。但是你和酒楼也联系得上”方怡想要相信,却又不太敢,“郑、陆两家可不涉及这一块儿啊。”
陆长歌弯了弯嘴角,“谁跟你说,我就只有两个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