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曲竹已经向寸头讲解完毕了他后续全部的安排,为了增加谎言的可信度,他还故意在字里行间加入了大量细节反复暗示自己是官方钦定的人,其实这句话从本质上来讲是一点毛病都没有,所以各种佐证的细节,例如“极低的支持率”什么的都是完全真实的状况。
寸头一开始还略有生疑,但经不住曲竹反反复复地洗脑,很快,他就接受了后者是“官方钦定获胜者”的身份,在答应配合行动后,寸头就“奖金问题”再次向曲竹展开提问,问题的中心无疑是针对最为关键的“保障环节”,寸头希望曲竹将口头承诺实际化,而不是仅仅流离于聊天层面。
对此,曲竹是很果断地给予了否定的答复。
“不可能。”
“那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寸头反问道,“如果你利用完我后就一脚把我踹开,我该怎么办”
“你没有任何办法。”曲竹坦言,“所以我刚才才会给你说与我合作是有一定风险的,如果你决定好承担这份风险,我们还有得谈。”
“嘁,你就不怕我把你刚才对我说的事情告诉另外两人吗”寸头威胁道。
“你当然可以这么做。”曲竹的语气显得很无所谓,“不过我知道你没有这么蠢。”
“呵。”
“还有别的什么事情要说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去休息了。”
“艹傻叉”
交谈在不怎么愉快的气氛中散场,稍微眯了一小会儿,曲竹被主办方宣布游戏开始的声音吵醒,这一轮他是第一个抽卡的,面对熟悉的四张卡面,他是毫不犹豫选择了水源卡。
e号房和f号房也很快完成了抽卡,接下来,就又到了喜闻乐见的投票环节,磨磨唧唧耗了20分钟的时间,流程终于是再次推进到了自由活动阶段,主办方也通过广播宣布了这第七轮的投票结果,f号房一票,其余房间均为零票,女生被驱逐。
由于先前已经换过了一次房间,所以女生现在的境况就与寸头一模一样了,本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考虑到曲竹之前的交代,寸头终究还是暂时遏制住了内心暴戾的冲动,看着蜷缩在铁门前瑟瑟发抖的女生,寸头一言不发地走了上去,然后将其从地上生生拽了起来。
“嘿,别这么粗鲁嘛。”说这话的人自然不是女生,而是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曲竹,“大冬瓜,松开你的手,你吓着人家小妹妹了。”
“你特么说谁是冬瓜”
“除了你还有谁”曲竹丝毫不在意寸头脸上呈现出的怒意,“我再说一遍,把你的手松开。”
“嘁,傻叉。”
松开手,女生直接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她面露恐惧地望着身旁的寸头,整个躯体都止不住地哆嗦。
“小妹妹,别紧张啊。”曲竹走到女生旁边,然后弯腰蹲了下来,“叔叔我呢,也不是什么坏人,把你弄出来,其实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这连智障都骗不了的逻辑显然没有任何说服力,女生依旧面色苍白,唇齿紧闭。
“哎呀呀,你看你,把别人吓成什么样子了”曲竹嗔了眼边上的寸头,脸上写满了二字,“我也是服了,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情,结果被你弄成了现在这般情景,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你特么再说一遍”
寸头将曲竹拧起来抬手欲扇,然而还不及他将巴掌甩过去,后者便主动将脸伸了过来。
“来啊打我啊来往爷脸上打”
“你特么找”
“但我可得告诉你啊,你这一巴掌扇下去心里面是爽了,但钱嘛我估计是没戏了。”
“你真觉得我不敢动手”
“那你就动一个试试咯,反正我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我”
寸头喘了好几大口的粗气,最终还是将举起的巴掌放了下来,松开拧住曲竹衣领的左手,他愤愤然猛捶了一拳边上的墙壁
咔
石灰粉伴着血液洒了一地,然而寸头仿佛根本感觉不到拳头传来的疼痛,只是用眼睛死死盯着曲竹,嘴巴一张一合,不断进行着剧烈的深呼吸。
“不错,很明智的选择。”
曲竹完全不管后者的反应,自顾自理了理衣领,而后再次蹲了下来。
这次,他从地上女生的眼中看出了些不一样的神色。
“你”不及曲竹再次开口,女生竟是主动用颤巍巍的声线开口问道,“不怕他”
“准确地说,应该是他怕我。”曲竹笑了笑,冲女生伸出了一只手,“我手上有他的把柄,他不敢对我动手。”
“把柄”女生眼神闪了闪,接着抬手扣住了曲竹的手掌,那种温热的软绵感顷刻间便同电流一样席卷了后者全身,但在表情管理的运用下,后者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神态,反倒是前者,双颊是莫名其妙浮上了一层红晕。
色诱吗真是低劣的骗术。
心中对前者使用的伎俩不屑一顾,但在表面上,曲竹却开始故意显露出一种“暖男情调”,他需要暂时获得这女生的信任,而获取一个骗子信任的最好方式,就是给其一种“计谋得逞”的错觉。
假装在不经意间嗅了嗅怀中人发丝的芬芳,曲竹觉得自己这角色演得着实是恶心了些,不过效果还是立竿见影的,在误以为曲竹是“色中恶鬼”后,女生开始对他进行下一步勾引,若有若无的微喘看上去似乎是因为紧张,实则曲竹明白,这是色诱流程里相当有效的一种方式。
通过声音激发联想,并以此来掀起猎物内心最原始的交配,这女的绝对是该行业的老手,炉火纯青的技法出去仙人跳几个老头肯定是手到擒来。
可惜由于深悟其道,曲竹在这种早有防备的情况下根本对其提不起任何的xg趣,他的脑部神经只传达给了他一个信息
时机已到,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