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其它参与者已经全部死亡,因此目前所有房间对于曲竹而言都是完全开放的状态,他挨着逛了一圈,果不其然没有任何收获,屋内除了遍地的食物包装,就没有任何对他当前有用的东西了。
最开始的疑惑他也在寸头身上找到了答案,第一个死亡的胡茬大叔身上的物品原来是一副劣质的塑料眼镜,极简的塑料做工完全忽略了对部件连接处的加固,这便使得整副眼镜的结构相当松垮,只要稍稍费些力气,就能将这玩意儿拆解为三个独立的部分
镜片、镜框、镜架。
“这片子磨一磨完全可以当刀使啊”左手食指在镜片边缘划楞了两下,曲竹转而将注意力放到了剩下那部分上,镜框四面他看得很是仔细,并没刻有什么独特的讯息,镜架拽一拽也就分开了,将两边尽数拆解后,曲竹是在右边镜架的前端发现了处不同于另一条的波浪形不规则凹槽。
这轮廓该不会是
皱了下眉头,他移步到了最近的一扇房门前,而后尝试着将手中的镜架前端插入锁孔,不曾想还真成了
我勒个去还真是房门钥匙啊
又换了别的门试了下,他发现这房间内七扇门的锁孔应该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拥有这镜架的人,就等于有了随时解锁任何房门的权利,尽管主办方在宣布的规则中有禁止参与者进入不属于自己的房间,但这并不意味着这玩意儿就没作用了,反而,这东西的作用简直能算得上是神器
因为规则里并没有禁止参与者在被驱逐后重返自己的房间
曲竹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规则里说的是“永久关闭”,然而从之后展现出来的情况来看,这里所谓的“永久”其实并没有那么的绝对,在对应参与者死亡后,其房间就被重新解锁了,也就是说,规则中表示的“永久”,其实也只是对锁定时间做的一个限定罢了,更准确地说,就仅是指“被驱逐人存活”的这段时间。
而既然只是一个时间的限定词,那其囊括的含义中就不会存在“必定”的要素,也就是说,如果具备开锁的条件,被驱逐者完全可以再次返回自己的房间,而由于“房间被锁定”与“使用其中仪器”之间并不存在任何“必定”的禁止关联,所以在返回房间后,参与者依旧可以继续进行自己的正常流程,不会因为被驱逐受到任何干扰。
并且,由于被驱逐者的房间已经处于“被锁定”状态了,所以在其死亡之前,其余参与者没有办法再对其房间进行投票,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在被驱逐后重新返回进自己房间内,这个人就不再会受到外界干扰了,没有人可以强迫他离开屋子,除非他自己愿意。
这是多么变态的一个特权。
望了眼边上已经没有动静的寸头,曲竹叹了口气,而后又摇了摇头。
最大的愚蠢,莫过于此吧,明明神器傍身,自己却惘然不知,带着最狠的装备,干的却是最傻的事情。
其实从刚开始合作的那一刻起,曲竹就已经这寸头之后会对他下手。
聊天时,曲竹故意将“演戏”这件事情暗示得很明确,明确到就连场外那群傻子观众也能明白的程度,对于这种暗示寸头自然很轻松就能理解,并且同时,他还会绝对曲竹很傻。
按照“一个真正的演员是不可能将自己正在演戏的事情如此明确地表述出来,而对面这家伙这么口无遮拦,一看就是在说谎”的逻辑,寸头会自认为识破了曲竹的伎俩,然后采取将计就计的形式故意对这问题闭口不提,假装被说服诱骗后者相信自己进行合作,然后在解决掉其他两人后的庆祝之际反戈一击迎取胜利。
然而他并不知道,曲竹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想,所以在后续交待事情时,曲竹只是告诉了他一些大致的安排,像是“那女的肯定不会真心配合行动”这样非常关键的推测曲竹是一丁点儿都没透露,而其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要借助“狗咬狗”的桥段削弱下寸头的实力,继而最大程度地确保自己对最终局面拥有真正的把控权。
至于曲竹是如何知道“那女的肯定不会真心配合”,这就要从另外一个心理层面将其了
首先,作为一名在前两轮对寸头做出过攻击行为的弱势者,女生刚离开房间时的心情肯定是恐惧的,而后曲竹和寸头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的表演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价值,于是她便开始尝试反客为主,企图以“色诱”的方式暂时获得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曲竹的信任。
之后曲竹的一系列提问让她意识到了在这种状态下自己可能会很快失去筹码,因此她开始装出了先前那种惊恐的表情,以此打断了曲竹对她接二连三的试探,这也是曲竹当时为什么会对寸头说出一句“咱俩的情况完全不一样”的原因,他其实早就看出女生这次是在演戏,所以在之后的交谈中,他是单刀直入切进主题,用威胁的话语让女生明白眼下的状况,不要再磨磨唧唧浪费时间。
女生后续的表现也完美符合曲竹的预期,在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后,她很快便通过姿态的变化开始争夺场面的主导权,对此,曲竹虽没有直接让出,但转为平等的交谈话语还是隐隐给了女生一种“自己已经成功”的心理错觉,故此,当曲竹在之后提出“希望配合”的请求时,女生稍微演了一句就应承了下来,因为在她看来,此刻的她已经获得了曲竹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大致的信任,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联系自己躲藏在门后的男友,互相配合着对外面二人进行一次突袭。
这一切自然都被曲竹算在脑中,他明白,此时此刻,就该让那个在谈话开始时便被埋下的伏笔发挥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