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毛病”
这话说的有点贱嗖嗖的,即便陆泽懂得他心中所想,也觉得卢卡斯有些贱皮子,求婚成功,还是自己挑选的心仪对象,再怎么说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这倒好,感觉幸福来的太简单就理所应当,没有挑战性导致自己一点都兴奋不起来这不是贱皮子是什么
“我我也很难说的清,总之就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坐下喝两杯”
不由分说的给陆泽起开一瓶啤酒,压根没给陆泽反对的时间,陆泽直视了他两秒,没有说话,从厨房里拿出酒杯,坐在桌前给自己满上。
一看桌上,好家伙,就一酸黄瓜,也真能对付,这东西夹在汉堡里陆泽还能吃得下去,但捧着酒瓶子直接啃陆泽肯定是来不了,他似乎也觉得自己的下酒菜有些寒酸了,思前想后,跑到厨房零食柜里拿了几袋薯片,还没等撕开,就被陆泽拦下了。
“哎得得得,你可放下吧,真够抠的。”
抱怨了一句,给王梓萱发了条消息让她买些下酒的外卖后,端起酒杯,和卢卡斯碰了杯,一口闷掉大杯中足有大半瓶的啤酒。
卢卡斯喜欢和陆泽喝酒的原因就在于这,他喝酒不像欧洲人一样能磨,一瓶啤酒能在酒吧呆一宿,而是三两下就一瓶,从来不惧拼酒,合俄国老酒鬼的胃口。
“说说什么情况吧。”
陆泽像是刑讯一样绷着表情,把问题摊开了希望卢卡斯帮忙回答,撕开薯片包装袋,他准备倾听卢卡斯的抱怨。
卢卡斯长呃了一声,脑海飞速转动准备合适的措辞,想到半截,或许是脑子开了锅,又是半晌没了声音,只是拼命的将啤酒咽下,直至吹了一瓶,打了个长长的饱嗝,砰的一声撂下酒瓶后,才吞吞吐吐的把事情的原委讲述个清楚。
“我其实挺期待这次婚礼的,重视程度自然不用多说,所以我前几天在珠宝店买了一颗二十万欧的钻戒准备向她求婚,那时候我很希望她会喜欢这颗钻戒,但当我真正拿到她面前时,又很难接受她那么喜欢这颗钻戒。”
“你还真够矫情的。”
“可不是么”
在陆泽回来之前,他已经喝了一瓶伏特加和四瓶啤酒,看得出来,他有些醉了,对于陆泽的嘲讽并没有反驳,而是抱着自己光滑的脑袋不停揉搓,男人总是喜欢为爱的女人而痛苦,无论她所做出的回应是完美还是令人失望。
这点在一个喜欢讲感情的男人身上十分常见,在恋爱关系或婚姻建立之前总是希望以感情作为桥梁,这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该做的,值得赞扬,但最终的结果,并不一定会因为感情基础而走向完美结局。
“那这个婚你还打算结么”
“废话,我都给人跪下了,不娶回来不是白跪了明天她会带我见她的父母,然后我带她回俄国见见我的爸妈。”
“那婚礼什么时候办”
“等我从亚马逊回来再说,具体是什么时间,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其实我有犹豫该不该让你做伴郎,毕竟你一出场,一定会抢我的风头。”
这是卢卡斯今晚第一次露出笑容,但不一定是真的解开了心结,如果一场谈话就能让一次有关于人生的忧虑消散,那只能说明那个正在发愁的人真的是个乐天派,更何况陆泽并没有主动去开导他,毕竟在陆泽眼中,甚至在所有知情者的眼中,卢卡斯都算不上是选择了一个最适合他的新娘。
外卖到了,就着一些适合下酒的吃食,两人聊了很多,这貌似是陆泽第一次跟他有这么久的单独交流,毕竟还是上下级的关系,虽然陆泽并没有把这层关系看的那么重。
卢卡斯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尽管看起来不太像,但实际了解后,陆泽才对卢卡斯有着多么细腻的感情有了充分的认知,他是一个活在感情世界中的人,任何人或事,对他而言都是需要经过情感抉择才能下定决心去完成,作为摄影师,一个搞艺术创作的人,这一定算得上他的优点,但从社会角度上去考虑,他的充沛情感,又会成为他的软肋。
两人喝了没多久,大概只有一个多小时,因为各自明天都有事情要做,只能到此为止了,即便这样,陆泽上床时也感觉到了一阵的天旋地转,卢卡斯太能喝了,高度酒搭配啤酒的乱战,换头牛都能断片了,但从他上楼时稳健的步伐来看,似乎这“一丢丢”的酒精根本不会对他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第二天一早,起床时,卢卡斯已经没了踪影,估计是见他那信任的丈人去了,但愿那位可怜的父亲不会被他吓到。
收拾好最后的行李,带好鸭舌帽掩盖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光头的事实,好在仅仅过了一夜,发丝就悄然生长,粗糙的手感让陆泽放下心来,确定不会真的变成秃头,他已经够强了,没必要献祭自己的头发。
法蒂尼的司机已经在门外等待,他和王梓萱出了门,已经相识的园丁们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向陆泽告别,环视了一圈这住了小半年的别墅,即便是早已习惯分别的陆泽都有些不舍,毕竟这座大别墅住起来真的太爽了。
离开庄园,托运,登机,起飞冲向蓝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生活,甚至治好了陆泽困扰多年的中耳炎,当飞机再次降落到利物浦时,又是一阵连绵的小雨,带着一股海风的气味,和一张不管怎么看,都依旧欠揍的脸。
“哈喽妈的法克”
又是半年不见,米奇的头发又长了些,顺着被伸出窗外的脑袋,被小雨打湿成一缕一缕,熟悉的贱笑,咆哮的one77,这一切绝对算不上美好,但却无比的令陆泽舒心。
“哎你怎么成光头了哈哈哈,样子真他吗的丑,在意大利蹲了半年牢在哪儿服刑的都灵的监狱我熟啊。”
好吧,上一句就当陆泽没说,有这脏话连篇的王八蛋在,不爆血管就算陆泽命大了,没废话,直接一书包飞过去,被他轻松接住,松紧带的扣子却遵循着惯性砸在了车门上,砸出了啪的一声响。
“你看着点行不行我草砸出坑了,呼呼”
拽起衣袖使劲擦了擦擦车门,嘴也撅起了老高吹了吹气,却毫无接人的自我认知,压根没下车,就眼巴巴的看着陆泽拉起后备箱,放好行李,随后使劲扣上后备箱车盖。
“陆哥那我先走了。”
“好,注意安全。”
两人去的不是一个地儿,王梓萱现在的常驻地址是在市中心的“环球兄弟经纪公司”,并且米奇这车只能坐下俩人,陆泽只能和她就此分别。
目送她上了出租车,重新跟一弱智坐在了一块,接过递过来的香烟,毫无顾忌的在这台价值三千多万的车上点燃,却意料之外的听到了米奇的提醒。
“注意点,别把内饰烫坏了,这车过几天我要卖。”
“卖又输了多少钱”
“没赌,正经事,公司缺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