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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一章
    夜晚, 微弱的灯光照进斑驳的玻璃窗,把窗边观赏夜色的人映衬地昏暗无比。

    半袋薯片、电视机里的游戏、盛过食物的餐盘、静静放着的酒盏填满了不大的房间,这里是绿王氏族的领地。

    “在看什么呢,亲爱的比水流”

    轻浮又旖旎的声线在绿王的耳畔响起, 他坐在轮椅上眺望着东京的夜晚, 神色晦涩不明。

    “没什么。只是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我们的计划必须加快了。”

    绿王之剑毫不在意王权者的敷衍, 依旧充满虚假的热情“可没有骗你啊, 跟我的妹妹不一样。我是期待着比水流的夙愿达成的。”

    比水流懒得听王剑的鬼话,他再次确认着消息“灰王的王剑背叛他了吗”

    “不是背叛。”

    与青剑相同, 每一把名剑都带有自己不可磨灭的骄傲, 绿哼笑一声“剑也会择主,历史上被所谓妖刀反噬的凡夫俗子难道还少吗不是刀剑天生邪恶, 而是使用者太过平庸罢了。”

    平庸

    比水流没有就这一点跟自己的王剑争论什么, 而是继续问道“无色之王的失踪, 是不是与王剑和石板有关。”

    绿剑没有回答“呵, 你可以不用试探。我和灰不知道这些,相应的灰也不会把你们的计划透露给对面。”

    “我们是剑,在主人被杀死之前, 都会是忠诚的武器。”

    “这样就好。”被点破了心思的比水流也不恼“你是剑,你的妹妹也是剑, 那就好好看我解放这个世界吧。”

    “嗯哼, 我等着。”

    绿剑的回复依旧轻飘飘,这让比水流总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恶心感,王权者也冷笑一声不再多说, 室内的空气在月色里逐渐归于平静。

    绿色的王剑跟他的兄弟姐妹不同, 他对人类毫无感觉。

    厌恶、喜爱、守护、责任绿剑完全不在意, 他想做的大概只有让自己愉悦和让讨厌的人不爽而已。

    他最厌烦的家伙就是自己假惺惺的兄长能轻描淡写地暴打自己的黄金王剑和一张死人脸墨守成规的青剑。

    呵呵,能给他们添堵,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绿知道正面对上黄金自己绝对讨不了好

    不过没事,他这种剑,最擅长的就是想办法。

    在千米之上的高空里,绿色的光芒一闪一闪,王剑哼着诡异的歌谣心情愉悦。

    下午三点,非时院的会议室。

    鹤丸国永又带上了他那副装模作样的眼镜,天线啪啪啪敲着小黑板“好消息是,王剑付丧神化的实验基本完成,利用石板的力量,甚至可以把整个进程压缩在几分钟之内。”

    他面前坐着听讲的无一不是超能世界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因此皮皮鹤也卯足了戏想要过把瘾。

    “但坏消息是,实验室里混入了很多junge的间谍,高层的家人朋友都被牵涉进来,他们最近动作不少。”

    受了救命之恩的十束多多良还是很捧场的,他举手提问“那kg的王剑付丧神化要推到解决junge之后吗”

    没亲手杀死无色之王,赤王的威兹曼偏差值一直维持在临门一脚的边缘,草雉出云嘴上不说但心里总是暗自着急。

    黄金之王和鹤丸国永达成的交易此时犹如天降甘霖,石板的归属他们无从置喙,吠舞罗也不介意力量被削弱,他们更要紧周防尊的身体状况。

    鹤丸摇摇头“这个啊就算我现在要开始,你们的kg自己也不大愿意吧。”

    叼着没点燃的香烟,周防尊哼了一声表示自己赞同。

    junge最近不少动作简直是骑在吠舞罗头上撒野,一些成员的家人沉迷这款社交网络,为了主使的私欲被利用甚至受到伤害。

    祸及家人这已经踩到了周防尊的底线,他势必要亲自上场帮小弟们把场子找回来。

    宗像礼司也表示了同样的想法,傲娇青剑对此不发表看法。而黄金之王则是因为年龄增长,必须依靠石板的力量维持体能。

    因此即使付丧神化的技术已经被证明可行,在场和运动系少女无色一起举哑铃的只有憋红了一张小脸的白银。

    “威兹曼,它好重啊”

    身高一米五的银发俏萝莉举着二百公斤的大杠铃眼眶湿润,但虎虎生威的动作明显跟下一秒就要啜泣的哭腔毫不吻合

    充当监护人的威兹曼满头冷汗“好了银,先放下吧。”

    即使白银王剑与王权者的关系已不再绑定,白银的氏族们还是一起在东京安了家。

    天天操心的男妈妈夜刀神狗朗双手接过了王剑的杠铃,还没等松口气又要急吼吼帮neko把过短的裙摆围住,接着一脸沧桑回到威兹曼身边接受摸摸。

    大姐头拍了递来杠铃的罪魁祸首一巴掌,无色作为好不容易拉平好感度的妹中妹只能讪笑着继续撸铁。

    鉴于无色王剑自身诡异的多重人格,她连走出实验室都需要白银不变和鹤丸的双重监管,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友方来个不义の背刺。

    不过无色还是憧憬着接下来的生活的。

    从大姐开始,接下来就是总是破破烂烂的赤剑和王权者年老的金剑,总有一天她面对面见到自己阔别多年的兄弟姐妹们。

    就像离开德累斯顿石板之前一样,氛围即诡异又和谐。

    三日后晚九点,歌舞伎町后巷。

    jungex月xx日晚21点,在三町目株式会社大厦东南侧的广告牌下找到黑色的铁制手提箱,并转移到科技大楼两条街外的垃圾桶下方。

    任务奖励100点

    任务时限15

    三桑大助满意地按下接取的按键,只要有了这一百点,他就可以顺利从junge的n级成员上升到u级,再下一步就是核心的j级了。

    他厉害的等级帮助这个不起眼的普通宅男在同龄人里一下子获得了超常的人气,现在在学校里都有小弟忙前忙后毕恭毕敬。

    尽管学习成绩因此一落千丈不过只要拥有了力量,就连父母那两个窝囊废都没有胆子管教他,更别说学校里的老师了。

    这简直就是天堂三桑大助这样坚信。

    不会因为身材肥胖、头发油腻、举止流氓而被指责,只要他拥有强过他人的力量,一顿恐吓就能让最好看的女高中生帮他系鞋带,一场暴揍就能抢走本属于体育部的活动室。

    力量、力量,一切的美好都来源于凌驾他人之上的力量。

    三桑大助哼着小曲走到指定地点,随意捡起明显不对劲的箱子又快步离开。

    他可不管里面装的是衣服书本还是毒品炸弹,只要能给他足够的点数和级别一切都是小问题。

    咔嚓

    “什么人”三桑大助立即警觉起来,离指定地点只有几十米了,junge不会颁布互相冲突的任务,但保不齐有麻烦的警方来找自己麻烦。

    踩着ed灯牌出现的白发青年挥挥手“嗨嗨,这位先生麻烦把你手上的箱子稳稳当当放到地上。”

    “不是蓝色的制服你又是哪里来的混蛋,我凭什么听你的”

    “唉,现在的高中生真是的。”鹤丸国永薅一薅并不存在的老爷爷胡子“不听大人的话,可是会吃亏的啊”

    话音刚落,白色的身影就跳下一下子踩趴了三桑大助,一脚把右手的枪械踢出去五米远,膝盖弯曲控制了他的行动,同时按住崭新的黑色皮箱。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箱子里装着什么是能让你进监狱待一百年程度”

    鹤丸姥爷对现在青年人的智商表示堪忧,一旦箱子出现了问题,有麻烦的只会是这个年轻背锅侠罢了。

    三桑大助愤怒又屈辱,他大喊道“关我什么事我只不过运送了一个东西而已”

    “有本事你就放开我,我要把你杀掉丢到垃圾堆里去”

    junge利用的就是这些孩子无知又自视甚高的心理。

    同样自大的比水流自诩新世界的开创者,但从来不想想会在多大程度上逼出人性里最阴暗的那一面,也不在意轻易导致神奈川七十万人死亡的石板会给世界带来什么。

    鹤丸面色一沉,更加用力地掰住了三桑大助地关节,杀气毫不遮掩地肆虐在空间内。

    付丧神对方的痛呼里垂下头,冷笑一声道“杀死我真不知道说你是愚蠢还是天真”

    “没有背负性命的觉悟就少自不量力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可笑”

    滔天的杀意和血腥味争先恐后涌进三桑大助的七窍,他牙关咯咯打颤,明显是被真实的恶意吓破了胆,语无伦次的向面前的白发青年求饶。

    “别杀我别杀我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今天本又是实验室加班的一天,无色之剑的各项指标正在进行最后测量。

    在非时院的科技大楼前有人影在鬼鬼祟祟地徘徊,安保部门通过监控调查发现这个人是junge被指派来安装炸弹的,在踩点的时候被发现。

    这个可疑分子的任务就是交接完炸弹再进行放置,即使知道这个吓尿的高中生和一箱子烈性炸药有可能是绿王的调虎离山之计,但也不可能放任他带着危险物品穿梭在人潮中。

    于是实验室的负责人鹤丸国永守株待兔,终于在酿成大祸之前拦截住了危险物品。

    鹤丸国永拨通了sceter4的电话“喂这里有个人需要你们处理一下”

    不对劲

    白发青年的眉头骤然蹙起,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接线员的询问,而是毫无规律的杂声和闷响。

    付丧神干脆敲晕试图爬着逃跑的三桑大助,拎着手提箱在几个呼吸间快速跳到屋顶市政厅、总统府、警视厅、保卫科凡是涉及到一座城市正常运转的机构都冒出了浓厚的黑烟

    纵火

    “该死,这个疯子”

    鹤丸提着箱子快速向御柱塔跑去,他手里的这个看来不是今天唯一一个巨大的威胁。

    “青王,发生了什么”

    他迅速拿出无线对讲机询问情况。

    宗像礼司蕴含着怒火的声音传来“是燃烧弹和,junge在城市里制造了大型骚乱”

    “快赶回来他们的入侵开始了”

    鹤丸边跑边向御柱塔的方位眺望,暂时还是一副平稳的景象,但就在踏上下一块地砖的同时,他的脑海里有思绪冒出,金色的瞳孔一缩

    不、不对

    没有爆炸声,和燃烧弹的确会引起市民骚乱,但这样一来付丧神看向自己手里的一箱塑胶炸弹

    如果对方能弄到真的,为什么

    鹤丸国永的头脑瞬间清醒,他刹住脚步往反方向跑去,重新接通宗像礼司的电话急促道“我不能回去”

    “什发生了什么吗”

    “这是计谋,”白发青年用力吸一口气,瞬间冷静下来“我们中计了,对方利用了我刀剑付丧神的身份。”

    与灰剑谈话那一天,鹤丸的身份就在敌方的王剑前暴露了。如果今天的一切是绿剑替比水流出的主意,那他确实是个狠角色

    政府机构和代表性建筑突然升气浓烟,民众们惊慌失措,无措地着想要弄明白现在的状况,也让维护治安的警力一下手忙脚乱。

    大部分正在家里的民众会焦急的调节电视或广播,但也有不少本就在大街上的人会下意识奔向他们认为的庇护所。

    于是,此时唯一没有被火焰侵袭的御柱塔在普通人的哭喊声中,被无尽的人潮裹挟着敞开了厚重的大门。

    鹤丸国永不能回御柱塔。

    他曾经不止一次在公共场合带着自己的本体刀出现,而本该存于宫内厅三之丸尚藏博物馆内的五條太刀鹤丸国永,至今还是下落不明的状态。

    虽然通缉令在高层眼里早就名存实亡,但国宝尚未找回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沉着脸的鹤丸打开终端机,果然有关名刀大盗的小道消息和他模糊的背影照片已经传遍了全网。

    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带着一箱子的危险物品回到御柱塔,感受到不安和欺骗的民众们,恐怕他们铺天盖地的质疑会瞬间把政府机关淹没

    这就是绿剑的谋略,在敌我双方战力悬殊的情况下

    把敌人的势力肢解自己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