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的妈妈一听这话立刻就炸了。
“好哇,原来是你故意害伟伟摔倒的”她站起来指着傅宇霖的鼻子就骂道,“你是哪家的孩子啊,啊小小年纪心肠就这么的歹毒,还是个假洋鬼子说你为什么要绊倒我们家伟伟,要是不说出来今天就别想走了”
“这位夫人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郑姨一个箭步挡在纪瑶跟傅宇霖身前,“小孩子磕磕碰碰本来就是在所难免,况且我们家小少爷也摔了,指不定还是你们家孩子推的呢。”
话刚说完,小男孩就按耐不住喊道,“才不是明明就是他突然冲出来,我才摔的,我本来都踢得好好的”
男孩妈妈则怒道,“你这个老太婆少给我胡说你们家孩子要真的无辜的话,为什么不说话你自己看看他那副样子,摆明就是心虚”
男孩妈妈的大嗓门就跟行走的喇叭一样,很快就引来更多人的注意。
郑姨丝毫不怯,她冷笑道,“这位夫人你又何必这么激动,我们家少爷不说话是因为他不像你们家孩子那样脆弱,身为男孩子,要是连摔一下碰一下都受不住的话,将来可是要吃苦头的。”
“你什么意思啊你啊咒我家伟伟是不是”男孩妈妈顿时更气了,但随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突然冷静下来,趾高气昂地道,“老太婆,我劝你一个下人不要强出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又知不知道你现在站着的这个足球场又是谁的”
男孩妈妈的话让郑姨有些怔住,倒不是被她吓到,而是没想到都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有这么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还一口一个下等人,把自己当什么高贵的主子一样
见郑姨没有说话,男孩妈妈不由更得意了。
“吓坏了吧还不赶紧滚一边去,叫这个小孩的爸妈来见我”说完眼睛一扫,这才注意到郑姨身后和傅宇霖站在一起的纪瑶,只粗粗看了一眼,她就扬起下巴,“你就是小孩的妈妈”
纪瑶听着她语气里毫不掩饰的鄙夷,觉得有些可笑,但她完全就不想搭理这个女人。而没等她开口,男孩妈妈就又道。
“一脸穷酸样也好意思在这给我装大款,还少爷呢真是笑死个人,我说怪不得你们这么眼生,弄了半天是从外边偷溜进来蹭足球场的”
郑姨一听这话怒气更甚,立马就要反击,可傅宇霖却在这时忽然拉了拉她的手,可怜兮兮地道。
“郑姨,我真的没有绊倒他”
看着那双深蓝的眼睛里没有半分委屈时,郑姨不由一怔,反应过来后表情顿时震惊,却在注意到纪瑶看过来时瞬间变回原来气愤的模样。
到嘴边的话也还是咽了回去。
“都这时候了还狡辩”男孩妈妈一激动,脖子上那条粗大的金项链也跟着晃动,在阳光下尤为刺眼,“你这个没教养的小畜生,我看今天要是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以为我是怕了你不成”
说完就狠狠举起手,却在伸到半空时被纪瑶一把抓住,而傅宇霖则吓得一头栽进纪瑶的怀里,奶声奶气地喊道。
“纪姐姐,救我”
“姐姐”男孩妈妈一愣,抽回了手道,“原来你们没有关系”
“这跟你无关。”纪瑶看了一眼死死抱住她双腿的霖霖,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而后才看向男孩妈妈,“道歉。”
“你说什么,让我道歉”男孩妈妈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说你这穷鬼,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为什么要知道”纪瑶反问。
“你”男孩妈妈气急,伸出那只涂着大红美甲的胖手指指着纪瑶的鼻子,“反了天了,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物业呢物业都死哪去了还不赶紧找保安来把这几个人从我的地盘上赶出去”
“你把物业叫来,我就找记者。”纪瑶面无波澜,只有语气愈发冷然。
“可笑你还想叫记者过来撑腰怎么,你以为他们都跟你一样闲吗”
“只要有新闻,他们就会来的。”纪瑶语气淡淡,言语中却充满笃定。
男孩妈妈脸上得意的笑渐渐消失。
“你什么意思”
而围观看热闹的人们虽然都很安静,眼神却随着纪瑶的话变得或疑惑或震惊,均是想不通她叫记者的用意。
顶着所有人的目光,纪瑶面色沉静地开口。
“如果我没记错,景园小区的足球场是一年前才完工的。”
“那又如何”男孩妈妈说完又高傲道,“这个足球场可是我老公当初一手包办的,花了不少钱,所有材料都是买的最贵最好的它虽然名义上是小区的地方,可实际上是属于我们家的就连物业也不敢有二话,你就算找记者又有什么用”
纪瑶看她一脸无知无畏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
“当初景园小区在宣传这个足球场的时候,曾说过草坪采用了最高级的人造草,质量至少能保证在8年以上。”她说着一顿,用脚尖把地上的草翻了翻,“如今不过是用了一年,这些人造草就变成这样,不仅出现严重的色差,草皮接缝之间还有明显的间隙,并且松散,就这样的质量,你还说它完美”
“你胡说”男孩妈妈没想到纪瑶会说出这些,脸色微变,却还是强撑着不显露出心虚,“别以为三两句话就能糊住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找记者来,他们就会给你答案。”纪瑶说着语气微讽,“还是说,你怕了”
“我怕什么了,我又没有做坏事”男孩妈妈还在撑着,“再说了,没证据你就找记者,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借此污蔑我”
“记者也是讲真凭实据的,他们犯不着为了你吃官司。”
纪瑶话音刚落,怀里的霖霖就突然抬起一张认真的小脸。
“纪姐姐,你是怎么知道有问题的啊”
纪瑶垂眸对上他那双蓝色的眼睛,之前看觉得那是一片干净的天空,此刻看却更像是未知的深海,让人无法看透。
只不过,此刻那双眼眸里只有明明白白的不解,没有其他。
那句你不也知道的话不由咽了回去,她随即回道。
“没什么,因为我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