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接这个位面任务的初衷便是这背后的人偶师,无论如何,她得去仵作室看看那几具人偶“尸体”。
这几天,她经过仵作室的时候,便留意到晚上仵作值班的时候都是坐在门口,不愿意待在里边的。
至于原因,仵作们是这么说的
“我干这行这么多年,跟尸体睡同一间屋子都不怕,但不知怎么跟这些人偶睡一个屋子,反倒觉得阴森。”
“真怕哪天自己也不小心变成了人偶。昨天回家里砍柴,摸了下刀刃,有血没变成人偶”
对此,司马很是无语。
怎么说得好像一夜之间就能变成人偶一样醒醒这不是无限流生存位面
夜色微凉,仵作坐在仵作室门口的小板凳上,面前支着个烤炉架子。
架子上放着个小铁锅,锅里的汤水正沸腾着。
趴在屋顶上的司马,探出头往锅的方向看了一眼,嫌弃地收回目光。
锅里竟然是水煮野菜,这野菜估摸着是从家里带来的。
但什么调料都没有,味道令人毫无期待。
不过,她可以帮忙加点“料”
眸中流光微闪,司马从袖中掏出早已备好的药丸,趁着仵作打呵欠的功夫,将入水即化的药丸丢了进去。
“噗”的一声细响。
仵作睁开眼,下意识循声望向锅里,但捞了会儿汤料,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掉落下去。
他摇摇头,怀疑自己过于紧张出现幻听了。
看着沸腾的汤水,越发觉得腹中空空,也不再多等,将炉中的火给灭了。
司马趴在屋顶,看着仵作顺利将汤水喝下,又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
见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司马又随手捡了块屋瓦的碎片,丢了下去。
瓦片落地的清脆声音,回荡在院子里,然而睡过去的仵作并未有什么反应。
司马这才放心地翻身从屋顶下来,随后很顺手地将门打开,闪身进了室内。
一打开门,一阵桂花香便扑鼻而来。
屋内摆着好几张长木板,上面摆着数具“尸体”。
司马走上前,站定在一具尚且年轻的“尸体”前,翻开他身上的白布,就瞧见他腹部的位置已然被打开。
内里只有与真实人体相似的脏器,触感柔软而不真实。
但各个脏器之间却并没有血管相连接,而是由一条细线相连。
司马看了两眼,便将目光移至他的关节上,然而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须臾,她闭上眼,伸出手在肘关节的位置摸索了半晌,又在其他的关节位置摸索了片刻。
最后,她在这些关节上边绘制了一道符阵,只见关节位置都由正常人体的结构变成了圆润的木偶关节。
司马挑挑眉,再抬眼看向“尸体”的全身,面部的容貌特点已全然不见,看上去就和普通的人偶模型并无二样。
将这具“尸体”变回了原貌,司马这才开始细细地打量起人偶身体的每一部分。
由躯干到四肢,从头到脚,由内到外,都在细细地揣摩。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她给仵作用的药丸药效都要过去,却始终没有在人偶“尸体”上寻到任何关于人偶师的线索。
眼见时间越来越少,司马决定冒险,用符阵将所有的“尸体”都变回人偶原貌。
既然她找不到线索,但可以发出信号,让人偶师知道人偶身上的符阵已经被破解了。
人偶师若是听说了,那自然是会过来找她的。
这叫什么我不就山,那就让山来就我
然而,司马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刚解完最后一具人偶身上的符阵,屋外却传来对话声。
“醒醒你怎么睡着了要是屋内的尸体不见了,你就惨了”
巡逻的衙役走到仵作室,便瞧见仵作躺在地上,睡得四仰八叉,门前的阶梯前还摆着个锅炉。
明眼人一眼就知道这仵作干了什么吃饱喝足睡大觉。
“哎我怎么睡着了”
仵作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巡逻的衙役还有些诧异。
“我看你是吃饱了就困赶紧起来,进屋看看尸体怎样”衙役催促着仵作,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
屋里的司马听到外面要进来的脚步声,颇有点尴尬,她方才解符阵解得有些忘我,根本就没留意到外边的动静。
眼看他们就要进来,司马巡视了周围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地方能够让她躲的。
桌案下边先不说好不好躲,就拿以前不知放过多少具尸体来说,司马心里有膈应,做不到躲那儿。
“哐”
房门被人从外边打开,衙役和仵作走进来。
屋内光线昏暗,根本看不清里边的情景。
“你觉不觉得阴森”衙役一进屋,就感觉到一阵阴风扑过来,让他下意识地打了个颤。
仵作脸色也没多好,但他作为多年仵作,怎么能说怕呢
于是,他绷着脸,认真地解释道,“冷是真的冷,这屋子可是特意选的阴凉好存放尸体的不然尸体坏得快,咱们破案可就破得慢了”
话音刚落下,一阵阴风从屋外传来。
“砰”
一声巨响,吓得两人齐齐转身,往后一跳。
定睛一看,竟是门被风给吹得关上了。
仵作率先回过神来,他暗戳戳地搓了搓手臂,假装没被吓到,不以为意道,“不就是风大了点吗瞧把你吓得”
接收到仵作蔑视的眼神,衙役抿唇,冷笑一声,回怼道,“你明明方才也吓得不清”
眼看自己被拆穿,仵作也不觉得尴尬,反倒为自己辩解,“这不是怕你害怕,我才强忍着害怕给你壮胆嘛”
他的话还未说完,目光便注意到桌案上的“尸体”都已经变了模样。
霎时,他脸色煞白,尖声惊呼,“啊”
衙役没看到桌案上的异样,但被他突然的尖叫声吓得不轻,哑着嗓子,问道,“怎、怎么了”
“人、人偶”仵作指着那些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的人偶,神色惊恐。
“我知道是人偶啊”满心害怕的衙役听到他这话,提起的心顿时就落下,没好气地怼回去。
可惜,心刚落下,衙役终于注意到了桌案上的诡异情景,一颗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啊人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