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清吃完早饭,刚要回卧室拿件外套,走到楼梯口便看见夜君凌抱着希苒,正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
希苒还穿着昨天她拿过去的睡衣,似乎是昏迷了,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那张精致的脸蛋,红得厉害,一看便不正常,连林清清都吓了一跳。
走到林清清跟前时,夜君凌猛然顿住了,那双一向冷然的眼睛里,此时有些发红,像一头暴虐的狮子。
林清清心尖一颤,整个后背都有些发冷的感觉。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夜君凌,即便是昨天,夜君凌差点儿将她掐死,也没有今天这么暴虐。
“如果是你做的,我是绝不会饶了你”
夜君凌丢下这么一句狠绝的话,连给对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又匆忙离开了。
林清清愣在原地,许久没反应过来,紧跟在后面的裴司南,眉头紧皱地看了看她,一声不吭地也跟在后面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林清清总有种很不安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有些慌乱。
客厅里一下安静了起来,林清清叹了口气,收拾了之后,便去了公司。
浑浑噩噩一上午,林清清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直没什么精神,满脑袋都是早上的事情。
到了下午,办公室的门,被人突然踹开了,所有人都被惊到了,纷纷往门边看去。
秘书长站起来,刚要出声呵斥,在看见夜君凌的一刹那,瞬间闭了嘴。
站在门边的夜君凌,脸色很黑,一看就是来找事的,所有的人,赶紧低下头,装模作样忙着手里的东西,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秘书长也吓得肝胆儿巨颤,可是还是得硬着头皮,勉强堆出一脸的笑,迎了上去,“夜少您怎么”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秘书长便被夜君凌一把推开了。
他径自走到林清清跟前,在对方讶异的目光中,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整个办公室里,安静地连呼吸声都没有。
秘书长吞了口口水,颤巍巍跑了过去,挡在夜君凌跟林清清中间,“夜少,有话好好说”
夜君凌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给我,滚。”
秘书长缩了缩脑袋,厚着脸皮,纹丝没动,“夜夜少,这多人在,我我也不好滚呐”
“你是不是,找死”
夜君凌半眯起眼睛,深邃的瞳孔里,已经闪着危险的光芒了。
这一会儿,林清清已经回过了身,她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秘书长,冷静道,“秘书长,你先忙去吧,我跟夜先生有些私人的事情要处理一下。”
秘书长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却被林清清打断了,“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
秘书长犹豫了一会儿,在林清清坚持的目光中,瑟缩了两下,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那一巴掌打得不轻,林清清的整个侧脸,现在已经开始红肿了起来。
她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脑袋里,竟然找回了所有的理智,“我们出去说。”
夜君凌冷哼一声,直接转了身,“跟我回家。”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林清清看着窗外的景色,也没有问什么事情。
她想,自己大概能猜出一些。
早上的时候,裴司南来了,希苒又是那样一副模样,肯定是生病了。
想起夜君凌临走前说的那样一番决绝的话,林清清顿时觉得明朗了起来。
想必,希苒昨晚淋了雨,生了病,夜君凌便将一切,全部怪罪到她头上了吧,毕竟,在夜君凌看来,希苒之所以冒雨离家出走,都是因为她说了那些“刺激”的话。
林清清叹了口气,浑身的无力感,让她升起一种深深的疲倦感。
到了家,夜君凌将车子停下,冷然道,“下车。”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只见偌大的客厅里,一改往日的冷清,此时竟然坐了好些人。
夜老爷子,夜白,裴司南,华叔都在。
他们都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没有一个人说话。
林清清觉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心底顿时不安了起来,她定了定思绪,才给夜老爷子打了个招呼。
“爷爷,您来了。”
夜老爷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可是听着林清清的喊声,还是缓和了一下,“清清,你过来,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林清清已经觉察出了异样,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夜老爷子从沙发上拿起一个真空袋,里面还装着一套睡衣,问道,“这是你昨晚上拿给希苒的”
林清清结果袋子,隔着一层透明的塑料,看着里面的花纹,确实是昨天拿过去的那一套,于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是我拿给她的,怎么了”
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希苒早上被夜君凌抱去医院的时候,还穿着这件衣服的。
夜老爷子脸色微沉,“希苒中毒了,中的是南非一种剧毒。”
林清清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不可思议一般,看着众人,“爷爷,您不会怀疑是我吧”
夜老爷子没吭声。
裴司南面无表情看了看她,道,“这套睡衣上,残留着那种剧毒,而且”
他顿了顿,带起一双皮胶手套,从一个小箱子里,拿出一个很小的玻璃瓶,“这个小瓶子,是从你房间里找到的,这是食舌草的提取液,跟睡衣上残留下的有毒物质一样。”
那个玻璃瓶,林清清认得,正是早上的时候,在门口捡到的那一个,她不知道是什么,便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脑袋里有些懵,林清清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小瓶子,也是我今天早上在门边发现的,我以为是垃圾,便顺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想着此情此景,再联系着昨晚的事情,林清清终于明白了过来,希苒昨晚上突然找她的目的了。她不过是想把这个小瓶子,扔到她的房间里,好为了栽赃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