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夜老爷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而后,深吸一口气,看向夜君凌,“君凌,你说,怎么回事”
夜君凌铁青着脸,直愣愣看着人群一角中的希苒,一字一顿道,“人是你带来的”
希苒瑟缩了一下,眼底泛起一阵委屈,“夜哥哥,我”
“谁让你告诉爷爷的”
一向对她温和的人,此时竟然像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浑身散发着冷气,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这是从小到大,夜君凌第一次这样跟他说话,还是因为林清清那个女人
希苒死死地咬着下唇,眼眶里包了两包眼泪,“夜哥哥,你听我解释,我”
“够了”
夜君凌的脑袋,简直要炸了,他满心满眼,想的都是林清清跟其他男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林清清则躺在床上,木然地盯着地上,不吭声。
夜老爷子推开身边搀扶的人,颤巍巍走到赤裸男人的身边,死死地拽着他的胳膊,吼道,“你说,怎么回事”
男人的牙齿,被打掉好几颗,流了一嘴角的血,吓得不敢说话。
“说不说我弄死你”
男人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了。
他原本只是拿了别人的钱,给别人演一场捉奸的戏,顺便还能玩一把,可谁能想到,一个来酒吧卖酒的女人,竟然是这么个身家。
“都是她自愿的,与我无关,我给了她钱了”
将所有一切都听在耳中的二婶,嗤笑了一声,“哎呦喂,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们夜家的儿媳妇,竟然跑去当小姐,这可真真给夜家丢人啊,不等着休了,还留着干什么”
“你闭嘴”
夜君凌咬了咬牙,通红的眼睛里,闪着一丝狠绝的光芒。
这句话,简直像毒剑一般,狠狠地刺在他的心脏上,他曾亲眼目睹了,林清清跟这个男人缠绵的场景。
夜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拿起拐杖,一下抡在了男人的脑袋上。
男人嚎叫着抱着脑袋,想把实情说出来,想说自己跟这个女人什么都没发生,可是转念想起高总的威胁,便什么都没敢说。
夜老爷子颤巍巍走到林清清跟前,在面对她时,一向慈爱的目光里,满是失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清清木然地摇了摇头,她还能说什么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说自己被下药了,夜君凌也不会相信的,他那么生气,要是相信的话,一开始的就信了
夜家是绝允许,有这样的儿媳妇存在的。
“你你”
夜老爷子抖着手,呼吸陡然急促了几分,“你真让我失望”
说完,一口气没喘上来,陡然撅了过去。
“爷爷”
林清清瞳孔一缩,目光颤了起来,她赶紧将人扶住,却被夜君凌一把推开了。
夜君凌沉着脸,对惊呆的华叔喊道,“快叫救护车。”
救护车很快便来了,房间里一阵忙乱之后,马上又恢复了平静,所有人都跟着去了医院,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林清清环顾着四周,心底陡然变得空了起来,她也想跟着去医院看看,可是临走前,夜君凌直接丢下一句冷到骨子里的话,“你就别去了,我们家没人欢迎你。”
她终于,被完全隔离在了夜家以外。
天色渐渐黑了,林清清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她也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现在还该不该回夜家。
几经犹豫之后,林清清还是选择回去了,整个夜家空荡荡的,跟她临走前一样,一个人都没有。
对于今天的事情,她已经完全能想明白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她被人下了药,而夜君凌跟夜家的人,又刚好过来捉奸,这根本就是有人要害她。
而在这个家里,想害她的人,只有希苒。
可是,尽管她心底明镜一般,清楚地知道这些,夜君凌根本,也不会相信她。
酒吧的工作没有再继续,她不相信自己被一个陌生人带走,酒吧里会没人知道,一切的迹象看似偶然,其实早已经串通好了的。
她不禁想起昨天第一天上班的时候,那个酒吧的服务生,说要给她介绍个赚钱的大工作,想必昨天的时候,她就已经被那个高总计划好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的身份,也不过是夜君凌花了一亿买下的玩具,根本没任何为自己说话的权利,况且,这件事情让夜家蒙了羞,夜家是不会同意她报警的。
林清清光着身子,站在花洒下,冰凉的水,从头淋到脚,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下体还在疼着,夜君凌的粗暴,让她有种被撕碎的感觉。
可这些身体上的疼痛,却远不及她被迷j了这件事情,来得绝望。
从浴室中出来,林清清连头发都没擦,一头栽到了床上,现在,她直想好好睡上一觉。
林清清仿佛做了个梦,梦里,她爸爸还活着,妈妈也没有疯,她们家还好好的,然后她和林喵坐在老家的庭院里,荡着秋千。
微微开合的窗帘里,透出一丝光亮,林清清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头顶。
梦里的一切,在此刻全部散尽,那无忧无虑的欢笑声,顷刻间藏到了记忆中很远的地方,远到她都快想不起来了。
林清清她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深深吸了口气。
这个点,大家都在干嘛正在吃早餐
她现在被夜家的人嫌弃,不想自讨没趣,她现在的去留都还是个问题,其实如果夜君凌愿意,她还是很想离开夜家的。
在床上赖了许久,直到华叔来敲了门。
以往的时候,华叔待她是极其亲切的,即便是夜君凌耍浑的时候,他也总是会袒护她一下,可是今天,隔着一道门,似乎很是尴尬。
“少林小姐,您该起来吃饭了。”
林清清叹了口气,连称呼都换了啊。
她应了一声,才磨磨蹭蹭起了床。
楼下的客厅和餐桌上,全部空无一人,想必夜君凌跟希苒已经吃过了,林清清没由来松了口气。现在,在这个家里,她过得无比小心翼翼,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心头都像生怕惹到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