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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我的小狗狗
    我说什么都没写。

    没写贴贺卡干什么繁华笑着催促,乖,给我看看。

    我说都揉烂了,不给。

    我又不嫌弃。繁华说,还没收到过你给的贺卡。

    没收到过

    也是。

    结婚之前,我最爱干的就是给繁华送以油条为代表的各种零食,一共交往了三个多月,就跟他结婚了。

    这期间,除了我的生日,我们没有共同过过任何一个节。我的生日那天他则在加班,一通电话都没有,那时我还以为他是不知道。

    结婚以后,在穆安安的指导下,我也送过很多贵重礼物给他,当然也贴了漂亮的贺卡。

    那些礼物,小到一条丝带都是我精心挑选,但他根本不看也不接,后来嫌烦,干脆当着我的面丢进了垃圾桶。

    现在他说他没收到过。

    他有什么资格

    我原本是想回避冲突的,也不想伤害他。

    但只要一想起这些事,我就没办法克制那种强烈到近乎让人眩晕的情绪,于是没有经过太多考虑,便掀开皮包,说那你看吧。

    繁华笑了起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后才伸手进去,拿出那张皱巴巴的贺卡,一边打开,一边搂住了我的身子。

    安静。

    我不知这安静过了多久。

    贺卡上的字是我亲手写的,上面是阿御,祝你七夕快乐。

    我用眼角的余光盯着繁华,当初他如何伤我,我也如何伤他,因为我知道那有多疼。

    不,我希望他比我更疼。

    谁让他又毁掉了我的第二次重生

    繁华脸色逐渐变白,很快,连嘴唇上也没了血色。

    我决定打破沉默,毕竟我还得去买条新领带抱歉。一边拉开了他的手。

    繁华显然这才回神,目光飘到了我的脸上,看上去很虚浮。

    昨天我本来想等你吃晚餐,但你没有回来。我说,他一个人在家,很可怜,也没人照顾他。

    繁华还是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而且你今天也有事,不能陪我。我露出一副抱歉的神情,说,你忙吧,我不打扰你,我们很快就会结束,不会太晚的。

    繁华还是没说话。

    看来他真的吃药了,竟然一点发飙的迹象也没有。

    他只是满脸受伤地看着我,就像当初的我。

    别生气,我冲他笑了笑,说,领带就送你了,就当是送你的好了,你不是也想要么

    繁华这才猛地低下头,显然刚刚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握着这条领带。

    它一定烫手极了,毕竟那是施舍给他的。

    所以他猛地松开了手,任凭它掉到了地上,随后拉开车门,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涌上一阵报复的快乐,抬手推入钥匙,正要开车,车窗上却传来一阵重重的敲击声。

    是繁华的保镖。

    我放下车窗,他满脸惊慌地说太太,先生摔倒了

    繁华摔进了旁边的灌木丛里,很寸的是,他的额头被一块石头磕破了,正在流血。

    保镖正扶着他,他则眼神迷茫,一副不知身在何处的神态。

    我走过去问你还好吗一边伸出手一边说,我送你

    话还没说完,繁华就已抬手挡开了我的手。

    我没事。他说了一句,没有看我。

    没事就好。

    我放下手,站在原地,眼看着保镖扶着他往汽车走去,便准备转身离开。

    然而身子一动,繁华却停住脚步,朝我看了过来。

    送我去医院。他声音不高,但神态坚定。

    我说你刚刚说不用了。

    你是我老婆。他说,送我去医院。

    离这里最近的就是梁听南所在的医院。

    医院里来了一大群人接待,其中当人得有我跟前的红人梁听南。

    他们像供菩萨似的把繁华请到诊疗室,悉心包扎检查。

    梁听南说没检查到其他问题,只是皮外伤。

    我说他是突然摔倒的。

    我喝了酒。繁华扶着额头,懒散地说。

    经过这群医生的悉心治疗,他的状态已经好了许多,此刻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那你今天得住院观察一晚。梁听南说。

    繁华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目光危险。

    毕竟摔了头,而且他还喝了酒,梁听南说,住院观察一晚比较安全。

    我点了点头,说可以,你怎么安排都行。

    繁华又看向了我,目光复杂。

    我知道,他用眼神威胁梁听南,是怕梁听南把他的病情告诉我。我要是没记错,对症繁华病情的药是不能喝酒的。

    不过他看我的目光酸溜溜的,应该是又在吃醋吧毕竟他还帮梁听南养着孩子呢。

    繁华被安置到病房,打着点滴,我在床边陪了一会儿,见繁华眯起了眼睛,显然是困了,便站起身,正要走,手就被勾住了。

    扭头一看,果然繁华又睁开了眼睛。

    去哪儿他一边问,一边动了动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说你休息吧。

    说着,便试图拉开他的手。

    你今天得陪着我。繁华攥紧了手指,殷切地望着我,我病了。

    我说只是留院观察而已,不是病。

    我很难受。他闪开了我的目光,脸上露出了小孩子特有的那种偏执,留在这里陪着我你要是累了,就上来躺着。

    我无语片刻,说我只是去洗手间。

    那里就有。繁华朝不远处抬了抬下巴。

    我知道。我说,我的意思是你得先放开手。

    抱抱留下。他还讨价还价。

    我只好把皮包递给他,说那你抱着吧。

    进洗手间的门之前,我还看到繁华抱着我的皮包,可怜兮兮的样子活像一条叼着骨头的小狗。

    我在洗手间里磨蹭了好久,出来时,繁华果然已经撑不住躺下了,怀里还抱着我的皮包。

    他确实是睡熟了,因为我的手机正在震。

    然而我一碰皮包,他立刻搂紧了,我斗智斗勇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掏出了手机,但再想掏钱包跟车钥匙,是万万不可能了。

    手机这会儿当然已经不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未接通话是权御的号码。

    我摸到指纹传感器上,它却没有如网上那样打开,而是显示密码错误。

    试了几次,跳转到密码盘,输了密码,果然也错。

    我看向繁华,这家伙正睡着,眉头紧皱,紧抱着包。

    就算这么可怜,我还是感到了一阵怒气。他总是这样不尊重我,以前拿东西锁我,没收我的手机,现在不敢那么干了,就改我的手机密码。

    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接过权御的电话了,我甚至知道这是偏见,可我真的很火大。

    手机一时半会儿打不开,也没必要试,于是我转身出了病房,很快就来到了梁听南的办公室。

    敲了敲门,没人开。

    办公室的门半开着,因此可以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我想了想,伸手推开门。

    医院都是我的了,这样应该不过分吧

    然而往里一走我就后悔了,声音变得清楚了,那哪是说话啊,分明就是在吵架,而且还是梁听南的声音,从里间传来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请你现在立刻离开,我就当自己从没认识过你

    语气相当严厉。

    然而穆安安的声音却很轻松不是不喜欢我么何必发这么大脾气我说过的,我不介意你把我当她的替身,就当是我还你的。

    这对话

    我尴尬地退出去,在转角处等了老半天,才见穆安安拢着长卷发出来了,神态甚是轻松。

    直到她进了电梯,我才从转角出来,来到梁听南办公室。

    他正坐在办公桌前整理文件,看到我,便扶了扶眼镜,露出了与往常一样的微笑他睡了吧

    是。我说,我的手机出了点问题,来找你借手机。

    梁听南掏出自己的手机,一边递给我一边问不问问他的情况么

    他不严重吧。我接过手机,一边输入权御的号码,一边说,只是吃药的关系。

    不全是,梁听南说,我前几天让他吃药时,怕他不在意,特地提醒过他,吃药时不能喝酒。

    我抬眼看向梁听南。

    他肯定不会闲着没事对我说但他还是喝了,你看他多么不听话这种事。

    他说他知道,喝酒会加重病情,出现幻觉。梁听南说,说他已经有这种状况两年了。

    我也问了他为什么不吃药,梁听南笑了一下,继续说,他说,他爸爸被药搞坏了脑子,老了以后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经常会忘记所有亲人。

    我说所以呢

    他本来是怕自己老了以后会忘记你,毕竟一旦患病就是不可控的。梁听南很是真诚地看着我,不过他说,他这次已经想通了,为了不再伤害你,会一直坚持吃。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那种讨厌的烦躁感又来了,我忍不住冷了脸你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他是一直都很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