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63章 皇帝x摄政王6
    搂得太紧了,迟阮凡被迫贴在摄政王身上,寂静的黑暗中,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清晰可闻。

    “陛下怎知这底下有密道”锦竹沉声问。

    迟阮凡决定带摄政王进入密道时,就料到了会有这一问。

    他在宫里住了几十年,他对皇宫的了解鲜有人能比。

    最重要的是,他曾在帝王寝宫下的暗室中,发现了皇宫的暗室密道图纸。

    皇宫下有着数百条密道,或连接各个宫殿,或通往宫外。

    这些事,迟阮凡当然不会说。

    他是希望摄政王掌管朝政没错,可那不代表他会把自保的底牌也一一交出去。

    迟阮凡面色不变,道“密道尽头是冷宫。”

    多说多错,他就提一句点到为止,剩下的交给摄政王自己去补充。

    夜明珠能照亮的范围有限,锦竹的眼睛隐在黑暗中,注视着怀中捧着光的小皇帝。

    小皇帝在冷宫过了十多年,小孩子没有大人管着,又没有玩伴,只能玩弄花草石块,偶然间发现个密道,确实说得过去。

    可锦竹心中的不安却半点有没有减少。

    这条密道除了连通冷宫和梨园外,还连通哪些地方

    小皇帝还有知道别的密道吗

    有没有哪条密道,能直通宫外

    黑暗中,锦竹的手轻抚过迟阮凡的背脊,动作温柔至极。

    他心中想的却是如何剪去鸟儿的飞羽,如何把小皇帝囚禁在身边。

    “王叔”

    迟阮凡抓住身后游移的手,急促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隐忍的难耐。

    他身体微微前倾,半靠在锦竹身上,略有些埋怨地看了眼锦竹,道

    “痒。”

    锦竹顿了一瞬,缓缓挪开手。

    在迟阮凡松了口气的时候,他的手腕又被抓住了。

    迟阮凡“”

    摄政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进了密道后就没放开过他,仿佛他随时会消失一样。

    两人在密道中站许久。

    摄政王似乎没有去密道另一头看看的意思,也没有出去的意思。

    迟阮凡不明白摄政王的想法,他可不想一直待在这漆黑的密道里。

    “王叔,我们出去吧”迟阮凡询问道。

    一刻钟都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禁卫要是还解决不了刺客,也就不用干了。

    “嗯。”锦竹应了声,抓着迟阮凡的手没半点松开的迹象。

    迟阮凡也不在意,抬起另一只未被束缚的手,在墙上按了两下。

    巨石缓缓挪开,日光照入密道。

    锦竹看着小皇帝熟练的动作,目光暗沉难明。

    从密道出去,走出院子,两人很快见到了正寻人的禁卫军统领和太监总管。

    禁军统领面上闪过一丝疑惑,似是不明白皇帝和摄政王怎么从这里出现。

    大太监就直接多了,直接扑到迟阮凡面前,神情焦急而慌张,“陛下,您可有伤着”

    不怪他这般紧张,摄政王把他调到陛下身边时就有说过,陛下如有任何损伤,他的命就没了。

    迟阮凡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让他一边去。

    禁卫统领拜道“见过陛下、摄政王,下官救驾来迟,请摄政王降罪。”

    嗯,不错,后续事宜都归摄政王处理,他什么都不用做。

    迟阮凡这般想着,转动手腕,想从摄政王的禁锢中挣脱,却被抓得更紧了。

    迟阮凡微有些疑惑,摄政王不会还要带他去审问刺客吧

    对上小皇帝的目光,锦竹松开手,看向地上跪着的禁卫统领,道

    “方统领,你护送陛下回去。”

    护送

    迟阮凡微挑了下眉。

    是担心还有刺客吗还是不放心他

    密道的事情,果然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摄政王肯定会再查,至于会查出什么,就听天由命了。

    迟阮凡不信这皇宫底下数百密道和暗室,摄政王能全找出来。

    迟阮凡没说什么,带着一众宫女太监和一队禁卫,浩浩荡荡地走了。

    回到寝宫,迟阮凡照旧吃喝享乐,戏不能听了,就让安永忠去叫几个乐师来弹琴唱曲,再让小太监去宫外给他买话本。

    “陛下想看什么类型话本”小太监问。

    迟阮凡想了想,道“越不正经的越好。”

    以往他不是看奏折就是看正经治国之书,现在不用管朝政了,当然要看不正经的闲书。

    小太监领命而去。

    他不知道什么是不正经的书,但无妨,书店里的人肯定知道。

    小太监在晚膳时,把书带了回来。

    厚厚一沓书,用书匣装着。

    迟阮凡让小太监将书放到偏殿的书房,他用完膳,便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桌案上,除了装书的书匣,还有一个紫檀木盒子,和一盏造型精致灯。

    这哪来的

    迟阮凡拎起未被点亮的灯看了看,想起了点什么。

    宫人搬来摄政王送的那些玉器时,有两个小太监悄悄捧着什么,放进了他的书房。

    为什么这两样东西要额外送不给他过目就送进了书房。

    迟阮凡心中疑惑,伸手打开紫檀木盒。

    盒子里,黄绸缎上,从小到大近十枚玉器整齐摆列。

    砰

    迟阮凡猛地盖上盒子,眼里带着惊愕和茫然。

    盒子里的玉器全是上等美玉雕刻而成,圆润而精致,但那造型,分明是男子的

    摄政王怎么会送他这种东西

    迟阮凡怀疑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又揭开盒盖看了眼,数息后重重盖上。

    摄政王是不是疯了

    亲自上阵教导他人事,还能用不愿他跟前朝有牵扯、不愿他留下子嗣来解释。

    这送玉势的行为,迟阮凡就真想不到解释了。

    这会也没看话本的心情了,迟阮凡在桌案后坐下,等着晚上摄政王过来给他个解释。

    但今晚摄政王没来。

    连续三日,摄政王都没踏入过他的寝宫。

    反而那盒玉和那盏灯不见了。

    寝宫里负责服侍他的宫人又多了起来。

    整个宫到处都是人,连负责打理院子里花草的宫人,就有十来个。

    迟阮凡这几日都没休息好,整个人昏昏沉沉易躁易怒,但该有的脑子还是有。

    只看一眼,他便明白过来,这些是摄政王派来监视他的人。

    密道那事,让摄政王警惕了起来。

    这段时间摄政王一直没来他宫里,想必就是在忙着寻找密道。

    摄政王不会找不到密道,就不陪他睡觉了吧

    迟阮凡微惊,不陪他睡觉,他就休息不好,睡一晚比看一天奏折还累。

    这样一来,还要摄政王做什么

    不如将其推倒,自己掌权。

    迟阮凡知道自己是受了情绪的影响,于是强忍住去找摄政王的冲动,又等了几天。

    前后七天过去,依旧没见到摄政王的人影。

    迟阮凡一直没睡上个安稳觉,脾气也从“易躁易怒”转变成了“焦躁恼怒”。

    迟阮凡受不了了,再这么下去,还不如他去看折子,他去上朝。

    “摄政王在哪”迟阮凡沉着脸问总管太监。

    安永忠缩了缩脖子,垂首道“奴才不知。”

    “行,我自己去找。”迟阮凡起身往外走去。

    摄政王在什么地方其实很好推测,回想一下他掌管朝政时,这个点都在干嘛就行了。

    这样想着,迟阮凡大步往御书房走去。

    皇帝来势汹汹,御书房外守门的禁卫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上前,道

    “陛下,摄政王和几位尚书在商谈国事,还请您”

    迟阮凡正处于七天没睡好觉的暴怒状态,根本听不进任何话,看着那禁卫来拦他,直接一脚踹过去。

    “大胆朕是一国之君,这宫内有何处是朕去不得的”

    禁卫们从没遇到过皇帝强闯御书房的情况,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就真让迟阮凡闯了进去。

    再过半月就是千秋节,是当今陛下的生辰。

    锦竹正在跟礼部尚书谈千秋节的相关事宜,忽地听到小皇帝的声音,他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就见小皇帝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一双泛红微肿的眼睛直直看向他。

    锦竹立刻站了起来,身上肌肉不自觉紧绷,目光骤然锐利。

    是谁

    谁让他的陛下受气了陛下眼睛都哭红了

    按捺住将皇帝抱进怀里的想法,锦竹沉声对御书房里两位尚书道

    “就按先前说的准备,两位大人请回吧。”

    赶人之意极为明显。

    皇帝即位时,摄政王把宫里肃清了一遍,上次小皇帝大病,摄政王又警告了一遍宫人,遇刺后,摄政王重整宫人,彻底拔了宫里的暗瘤。

    现在的皇宫被摄政王整得固若金汤,他和皇帝那些事情,半点也没传出宫。

    因此,两位尚书都不知道皇帝和摄政王之间的微妙关系,只当是皇帝受不了摄政王的专权,要彻底撕破脸了。

    兵部尚书原先是摄政王手下的人,听到摄政王的话,没半点犹豫地告退。

    皇帝和摄政王斗,还太嫩了点,他不觉得皇帝能斗过摄政王。

    礼部尚书是绝对的保皇党,好不容易见到皇帝,自然不想走。

    尤其是皇帝和摄政王对峙上了,他得留下来帮陛下。

    锦竹勉强将目光从皇帝泛红的眼睛上移开,不耐地看向杵着没动礼部尚书,“贺大人,是要锦某送你离开吗”

    迟阮凡是来找摄政王的,不想把其他人拖下水,当即也看向礼部尚书,给了他个“赶快滚,别碍事”的眼神。

    皇帝都赶人了,礼部尚书没办法,只得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所有人都离开,锦竹没了顾忌,大步走过去,将小皇帝搂进怀里。

    他的肌肉紧绷,仿佛一只随时要为了幼崽和伴侣去干架的猛虎,声音也冷硬得像出鞘的兵器。

    “是何人惹恼了陛下”

    迟阮凡七天没好好睡过,眼睛又干又涩,闻言睁着干涩泛红的眼睛看向摄政王,声音里仿佛含着火药。

    “不正是摄政王你吗”

    答应过和他睡的,竟然整整七日没来

    都不叫他王叔了

    锦竹抿唇思索片刻,略有些艰难道

    “陛下是觉得伺候的宫人太多了吗臣将他们撤走一半,可好”

    “你故意装傻是吗”迟阮凡气得磨牙。

    谁在意被人盯着

    他当了几十年皇帝,早就习惯了被人服侍保护,摄政王派来的人,不过是多了个监视功能。

    在他不准备推倒摄政王的前提下,这样的监视他完全可以当不存在。

    锦竹确实不懂了,“陛下的意思是”

    “摄政王可还记得答应过朕,会宿在朕宫里。”迟阮凡道。

    锦竹想起来了。

    小皇帝确实说过,没有他在身旁,就睡不着,而他也说了“都依陛下”。

    看着小皇帝泛红的眼睛,与那眼下的青黑,锦竹反应过来是自己误会了。

    小皇帝不是被惹哭了,而是一直没睡好。

    没有他在身边,就夜不能寐,这话竟是真的

    “是臣失信。”锦竹轻叹了声,紧绷的身体不自觉放松了下来,心中升起一丝庆幸。

    庆幸小皇帝需要他。

    锦竹怜爱的在迟阮凡眼皮上亲了亲。

    迟阮凡还暴躁着,没明白锦竹这个举动的意思,抬手就要将其拍开。

    锦竹先他一步,将他抱起,放到御书房的榻上,道

    “陛下如若不介意,便先在这歇息会吧,臣陪着陛下。”

    迟阮凡看了他一眼,没拒绝,任由锦竹给他脱掉了外袍和靴子。

    “今夜呢”迟阮凡将腿放到榻上,说了这么一句。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锦竹却是理解了。

    他为小皇帝摘下发冠,手指抚过那披散而下的柔顺长发,道

    “臣今夜早些回寝殿,陪陛下歇息。”

    迟阮凡七日来压抑的火气,因为这句话,渐渐消散了。

    他就像一只被顺毛顺得很舒服的小动物,缓缓躺下,很快沉沉睡去。

    看着榻上沉睡的人,锦竹微微俯身,亲了亲小皇帝微肿的眼睛。

    这几天,他一直心神不宁,无数次想到小皇帝借密道离开皇宫,他怎么也找不到对方。

    他带人排查皇宫每一处,寻找密道,日夜不休,始终陷在不安中。

    每日深夜,他会独自前往皇帝寝宫,站在龙榻旁,隔着帷帐看会小皇帝。

    他想将对方抱进怀里,想在对方身上留下他的标记,彻底占有。

    可他不能这么做,一旦付诸行动,很可能将小皇帝吓跑。

    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敢去赌。

    如果赌输,他就得在失去小皇帝,和彻底折断其羽翼之间二选一了。

    于是,他拿走了灯和玉,压下心中日益滋生的渴望,避免见到小皇帝。

    现在,看着小皇帝的睡颜,想到对方红着眼睛来找他时的模样,锦竹不安的心,骤然平静了下来。

    并不只是他需要小皇帝,对方也需要他。

    需要在他身边才能安然入睡。

    这似乎是小皇帝大病一场之后,遗留下的症状。对他产生依赖,离不开他。

    锦竹很庆幸有这个后遗症,至少在这症状消失前,小皇帝会安稳留在皇宫里了。

    迟阮凡一觉睡到天黑,醒来时,锦竹正坐在他身边看折子。

    烛光下,摄政王的冷俊的侧脸格外有魅力。

    大概这就是帮他把政务都处理了的魅力吧。

    锦竹注意到皇帝的苏醒,放下折子,侧头看过去,道

    “陛下睡了许久,可否饿了”

    “有点。”迟阮凡舒畅地翻了个身,坐起来,在锦竹的帮助下,穿上衣服。

    “王叔这几天一直睡在御书房”迟阮凡随口问。

    这榻上被子枕头太齐全了,是他连夜批奏折并歇在御书房时才会有的配置。

    “是,”小皇帝眼底还是能隐隐看到一丝黑色,锦竹有些心疼,“臣应该去陪陛下的。”

    “以后陪也是一样。”迟阮凡美美睡了一觉,心情好了,看什么都想得开了。

    “倒是王叔留宿御书房,可是国事烦忧”迟阮凡问。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误会摄政王了,对方不是故意不陪他,不然完全可以回摄政王府歇息,而不是留在御书房。

    锦竹也不隐瞒,道“千秋节各国来贺,金国和突厥国都带来了一队善战的骑兵,届时,少不了要各自比试一番。”

    迟阮凡搜寻了下自己的记忆,千秋节的安排里确实有这一项。

    他最开始掌权的那几年,还是各国在演武场比斗,西域骑兵强盛,大晋赢得很艰难。

    后来,随着马镫和改良武器的出现,每年的武斗,就成了大晋按着其他各国在地上摩擦。

    想到这,迟阮凡挪到桌前,拿起笔,找了卷纸,在上面大致画出自己当初见过的武器图纸。

    迟阮凡把图纸交给身旁人,下意识用上吩咐的口吻

    “让工部加紧赶制出一批来。”

    锦竹接过纸,他是战场上厮杀过的,只看一眼,就明白了这些东西的作用,更何况上面还有详细的注释。

    他不由面露惊愕,“陛下,这是”

    迟阮凡一顿。

    靠,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了。

    他随即笑着道“我随手画的,王叔看能不能做,给我打一套玩玩。”

    “自然能做,”锦竹目光复杂,捏着图纸的时候紧了紧又松开,道“臣这就叫工部尚书入宫。”

    “好好,”迟阮凡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也不顾自己的头发还散着,穿上鞋子下榻,笑道“你和他聊,我先回寝宫。”

    “陛下无需如此,”锦竹放下图纸,拿起小皇帝的发冠,跟了上去,道“武器改良之法是陛下想出来的,不如留下来亲自跟工部尚书商讨”

    这就不是引不引起摄政王警惕的问题,好不容易能当个不干事的傀儡皇帝了,迟阮凡才不会往自己身上揽活。

    拒绝道“不了,剩下的我也不懂,你们谈就好。”

    他都写这么详细了,要是还弄不出来,工部尚书就告老还乡吧。

    锦竹拉住快走出御书房小皇帝,在外边宫人强忍惊诧的目光下,动作轻柔地帮小皇帝束发,声音也没有平时的冷硬。

    “陛下聪颖过人,图上所绘的任何一物,都能让大晋军力大大提升。”

    这话题越来越危险了,再说下去,不是要被摄政王忌惮,就是要被拉去干活。

    迟阮凡不吭声,等摄政王给他弄好头发后,立刻就走。

    迟阮凡走了几步,又停了住,回头看锦竹,“摄政王今夜不会又宿在御书房吧”

    虽然他刚睡了一下午,但那不代表他晚上就准备睁眼到天亮。

    锦竹笑道“臣同工部尚书谈完,便去陛下寝宫,服侍陛下歇息。”

    迟阮凡满意了,高高兴兴地回寝宫用膳。

    夜晚。

    摄政王来得不早也不晚,刚好是迟阮凡准备上榻睡觉的时候。

    锦竹接过大太监的活,亲手帮小皇帝脱去外衣,撩开帷帐,注视着对方上榻,道“陛下,容臣先去沐浴。”

    “嗯。”迟阮凡点了下头,想起什么,又叫住锦竹。

    他让守在里间的宫人都出去,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地低声问道

    “王叔,你为何要送我一盒咳,送了后又把它拿走。”

    宫人不会动他书房的东西,但那盒玉势和灯却都不见了,能不经通传就进他寝宫的,只有摄政王。

    要么是糟了贼,要么是糟了摄政王。

    锦竹注视着小皇帝的眼睛,不答反问

    “陛下想要留下它们”

    迟阮凡有些尴尬,咳了声,道“王叔送的,留下也不是不行”

    问题是,为什么要送他那种东西

    锦竹眼中带上笑意,道“臣这就派人取回来。”

    说着,锦竹快步走出了内殿。

    迟阮凡“”

    朕没那意思啊

    锦竹不习惯使唤太监和宫女,交代了一声禁卫,给出令牌,就去了偏殿沐浴。

    陛下对那盒玉的作用产生了好奇,待会怕是要用上一用。

    想到这,锦竹冷硬的脸上,竟泛上了一丝红色。

    另一边,迟阮凡在塌上百无聊赖地翻滚。

    摄政王也不知是去取东西了,还是去沐浴了,竟半个时辰过去都没回来。

    正想着,迟阮凡听到了脚步声,他抬眸看去。

    隔着半透明的帷帐,他看到仅穿着一身里衣的的摄政王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眼熟的紫檀木盒子。

    紫檀木盒

    迟阮凡立刻弹坐起身。

    “让陛下久等了。”锦竹撩开帷帐,将紫檀木盒放到皇帝的枕边,自己随之上榻。

    迟阮凡瞪眼那木盒,侧头问锦竹“你怎么把它带了过来”

    取回来放书房去啊,放他榻上是什么意思

    “陛下不是想知道它的作用吗臣亲手教陛下。”

    锦竹没在小皇帝留出的里侧躺下,而是跪坐到了他身上。

    “作用”迟阮凡说着,有些疑惑地看了摄政王一眼,对方并没坐实,膝盖抵着锦被,上身直起,微微倾身靠过来。

    这样的动作有些奇怪,迟阮凡不确定摄政王是想跟他怎样相处。

    锦竹打开盒子,取出最小的那枚玉,解释道“男子本就分外艰难一些,需要由小到大慢慢适应。”

    锦竹看似镇定,实则肌肉紧绷,心跳和呼吸比平时都要快上不少。

    他对此并不熟练,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那日教导过小皇帝人事后,自己去了解的。

    那时,他想着小皇帝不排斥他的亲近,或许还能更深入一些。

    也确实可以。

    在梨园,小皇帝邀请他吃葡萄,他借机与其亲近,小皇帝不仅不排斥,还回应得十分热烈。

    若非那次遇上刺客,这一盒玉,怕是已经用完了。

    想到这,锦竹的目光热了几分。

    “王叔是想”迟阮凡被那目光烫到,几乎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

    “就是陛下心中所想。”锦竹将玉交到迟阮凡手里,引着他绕到自己背后。

    迟阮凡倒抽一口凉气,高声喊了声“王叔”,在摄政王停下来看他后,强行压低音量,咬牙道“我们都是男子。”

    摄政王轻笑了声,仿佛他说了一句很傻的话。

    “若非都是男子,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锦竹说着,注意到迟阮凡的僵硬,他道“陛下说无臣在身边,便夜不能寐,还说不选妃,和臣过一辈子。这些话难不成是假的”

    迟阮凡“当然不是。”

    可这能一样吗

    “那就够了。”锦竹道。

    数息后,锦竹松开迟阮凡的手,动作略有些僵硬地翻身而下。

    他看着神情呆滞的小皇帝,轻叹一声,搂着对方躺下,关怀道

    “陛下可是心中不适”

    迟阮凡下意识摇头,抿着唇没吭声。

    没有不适,但有很多奇怪的感觉,让他心跳如雷,心乱如麻。

    锦竹松了口气,轻拍着他的后背,温声安抚

    “陛下能接受就足矣,剩下的我们慢慢来。”

    迟阮凡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

    就是太快,太突然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但凡摄政王的动作慢点,他都不至于对自己王叔做出这种事。

    片刻后,又听摄政王道“明日,再换一枚。”

    迟阮凡把捂脸的手转为捂耳朵。

    疯了,都疯了。

    他上辈子怎么没发现摄政王这么疯

    摄政王似是笑了笑,在他耳边道“等盒子中的玉全用过后”

    “夜深了,还请王叔早些歇息。”

    迟阮凡快速打断摄政王的话,同时转过身去,一动不动,放缓呼吸,假装自己睡了。

    锦竹心知得慢慢来,不能吓坏小皇帝。现在的进展很好,小皇帝甚至没从榻上离开。

    他不再说什么,只用手环住身前人,贴得更近了些。

    前半晚,迟阮凡一直没能睡着。

    后半晚倒是睡着了,却又梦到了摄政王。

    梦里的摄政王对他说,玉全用过了,到他了。更糟糕的是,他居然还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