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赏了巴颂一记冷眼后,便淡定的接着吃他的肉松玉米饼和菌丝营养羹。
“在环城路的死亡弯道口,严邦漂移没能漂好,加上雨水的湿滑,然后然后就撞断了护栏,哔叽一下掉下去了”
听巴颂的这番描述,好似很轻松似的。但从他的喘息声来判断,他应该是故作轻松的。
封行朗吃早餐的动作愣生生的给顿住了,锐利着眼眸瞪向巴颂,“你说什么严邦他他掉下山谷去了”
“嗯连车带人一起掉下去的”
巴颂暗自缓了口气。毕竟有人很在乎封行朗在听到严邦消息后的反应。
“那那严邦是死是活”
封行朗紧声追问。握着汤匙的手背因紧张而青筋暴起。
“当然是死了啊连人带车一起从那么高的距离砸下去估计连全尸都不可能有的”
巴颂知道自己不应该面带笑意的。其实准确的说,他的内心并不是在笑,而是想感染封行朗跟他一起放松。他想让封大总裁很坦然的直面严邦的死亡。
哐啷一声,封行朗手中的汤匙掉在了羹汤碗里,他锐利着眼眸瞪向巴颂,冷生生的一字一顿道“巴颂,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封总,我怎么敢跟您开玩笑呢,刚刚御龙城的人有来过,但莫老头说您睡着没让见,我就多嘴问了他几句而且警方都已经打捞到严邦的尸体了”
封行朗沉默了好一会儿,双手不自控的握紧成拳。
瞄了一眼沉默中的封行朗,巴颂勾了勾唇角,又开口说道“那个御龙城的人还说,严邦的女人也死了。”
“严邦的女人”封行朗又是一怔,“你是说na吗”
“对就是na以前当您秘书的那个”
“她她怎么死的跟严邦在同一辆车上”封行朗紧声追问。
“那到不是她死在御龙城里,好像是被人谋杀的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巴颂把他听到的消息都如数的告诉了封行朗。
“na她她也”
封行朗心间再次狠实的揪疼了。na给他当了十多年的秘书懂他、欣赏他,业务能力精湛到无人能及,竟然落得如此的下场
突然想到了什么,封行朗顾不得哀伤,急声追问“那那无恙呢严无恙怎么样了”
“严无恙你说严邦的儿子啊这个这个我到是没听那个来见您的人说起”
没等巴颂把话说完,封行朗便快速的跃身而起,疾步朝客厅门口飞奔过去。
差点儿被不跟脚的拖鞋绊上一跤,封行朗索性把拖鞋踢开,光着脚就这么冲了出去。
“封总封总,您要去哪里啊您鞋还没有穿呢”
拿上封大总裁的皮鞋追出去时,那辆雷克萨斯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了别墅院落。
na果真是懂封行朗的。她知道封行朗在得知她和严邦不好的消息之后,一定会想到儿子无恙的。只要封行朗会想到,那么他就一定会去御龙城里找。虽说御龙城已经不是曾经的御龙城了,但封行朗的这张脸还是管用的。以前管用,那是因为他是严老板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而现在管用,是因为他显赫的身份
na的尸体已经被送去法检了,留在御龙城里的警察正在做一些拍照取证。
封行朗径直朝生活区方向冲了过去,陈老三等在楼下。
“封总,您终于来了”
封行朗认得陈老三,他是豹头的手下,算得上御龙城的三当家。这个人为人处世相当低调,好像也有些灰色的背景。只是封行朗记不太清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na为什么会死还有严邦,他们夫妻俩是被什么人谋杀的”
“昨天晚上大概十一点左右有两个黑面罩,或许更多,他们来堵截严总我听其中一个人叫另一个人十七。”
一听到十七这个称呼,封行朗锐利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阴霾色。
“严夫人是为救严总而中枪死的;我在帮严总脱身逃离后,却没想严总还是被守在御龙城外的黑面罩给堵截了,连人带车一起掉下了山谷”
封行朗怔愣在原地好几秒后,才缓过气息追问“那无恙呢无恙在哪儿”
“到现在还没找到说不定说不定已经被那个叫十七的人带走了,为斩草除根”
听他这么说,封行朗立刻转身朝御龙城门口疾走而去,因为他知道陈老三口中的十七指的是谁。
可封行朗只走了七八岁便顿下了脚步,思考了一会儿后,便立刻转身朝严邦的起居室方向飞冲过去。
陈老三跟着封行朗一起上去了严邦的起居室。
“御龙城的地下室找过没有”封行朗紧声追问。
“都找过了,没找着起居室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我想无恙应该是被人打晕带走了”
“不会如果我是河”
封行朗硬生生的将后面的屯字给咽了回去,“如果我是和那个叫十七的家伙一起来谋杀严邦的,肯定不会把一个祸害带走,而当场斩草除根才合理”
“那您的意思是无恙已经被那些黑面罩斩草除根了”
封行朗阴沉着脸庞没有作答。他当然不希望这是真的。因为无恙是严邦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了。即便严邦是个猪脑子,但na却不是。从陈老三刚刚描述的打斗地点来判断,na临死时,身边是
没有小无恙的。想必她也不可能蠢到带上自己的儿子一起出去冒险。
“无恙无恙干爹来了无恙你在吗干爹来了”
封行朗在进去起居室后,便开始大声的呼喊着小无恙的名字。是他连同na一起制造出了小家伙,也算是严无恙的半个爹了。
虽说严邦的起居室经过了很大的改造,但还是残存着一些熟悉的记忆。
凭着记忆,封行朗在一处原本是应该嵌入过一个保险柜的墙壁前站住脚步。
“无恙无恙干爹来了你在吗”
封行朗蜷起手指,在那个严丝合缝的墙壁上敲了敲。
在一阵机械式转轴的传动声响后,又是几声咔哒响,然后原本平整的墙壁才打开了一个小暗门。
“干爹”一声微弱的轻声喃叫。当封行朗看到用小手遮挡着光亮的严无恙时,瞬间心疼得红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