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她恍然察觉到什么,急忙问她,
“星月姐,你在哪”
“我真的累了,支撑不住了,我不想解释了,想休息了”对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急了,大吼一声,
“你快告诉我,你在哪”
“心儿,不要难过,帮我照顾好我弟弟”星月的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电话挂断了。
她茫然了一下,继而抬步便准备朝外走,却在转身的一刹那,她的脚似乎被钉在原地,再也拔不动了。
她瞪大眼睛,艰难地抬着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腿缓缓移到门口,嘴唇蠕动似乎想什么,又似乎不知道能什么,又似乎是因为不出来。
她好不容易移到工作室门外,与星月的距离不过短短的几步之遥,她却觉得似乎是咫尺涯。
看着那闭着眼睛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的姐姐,她感觉自己突然很冷很冷,想像乌龟一样缩进壳里。
可是她却感觉自己如同被抽干了身体里的力气,就连动一下都动不了。
眼泪沾湿了衣襟,她跌坐在地上,就那么愣愣地看着满地的鲜血,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的家。
她只记得,自己似乎是一回家就把自己锁在了屋里。
任谁敲门都无用,直到警察到来。
她开了门,却只是满脸恨意地盯着他们。
警察被她盯得尴尬,可是公事公办,例行询问是必要的,因为她年岁,按照s国法律,是可以不进警局做笔录询问的,
“请问,死者与你是何关系”
“”她没有话。
“请回答。”对方道。
“你们不是能查到”她当时似乎是这么回答的。
“请好好回答,藐视我们是要负责任的。”另一个警员不满她的反应,这么。
“闭嘴。”那个例行询问的警官呵斥了对方,转头温柔地问,
“你放心有什么话直,有委屈我们会为你讨公道的。”
“讨公道”她当时冷笑了一声,却了话,
“我没有什么委屈,不需要讨什么公道,你们有话直,不需要绕弯子问这么多废话。”
“你”那个警员年纪轻有些冲动,想驳斥她,却被阻止了。
她看了对方一眼,又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既然如此,我就直言了,我们查到死者死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她和你了什么”那个男人示意旁边的人记录,问她。
“她没什么,只是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她太累了,想休息了。”她恍惚着神色轻声对他。
“”两男人没话。
毕竟沈星月的事只要是上网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做完笔录他们便走了,她一个人抱着双膝呆呆地回忆着与星月姐的记忆。
她们是在一个路边摊认识的,两人都是富二代,却也都是很少被家人陪伴长大,所以两人便臭味相投成为了好朋友
再次想起那些点点滴滴,她发现原来自己还会痛,会难过,会自责。
如果她在一开始就帮她澄清,或许她不会选择极端,或许叔叔阿姨不会变,都是她态度不够坚定。
所以,她很同情一样身处绝望中的司徒倾晴。
世人多胆,她是,星月姐是,那些伤害别饶人亦是。
如果不是害怕别人比自己好,比自己强;如果不是害怕绝望;如果不是害怕给对方造成更多的麻烦,畏畏缩缩。这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
既然发生了,就要积极地去面对,勇敢一点,或许还能有机会涅盘重生
“哥哥,每个人都不是应该受到伤害的,不应该受到以任何理由为借口的伤害,就算是父母犯下的过错,也不该她来承担,她什么都没有做,不该承受这些。”
没错,沈星月的死其实与她亲生父亲是个罪犯有关,只是因为积压太久,她才选择了在那一爆发。
穆心悦眸中的伤痛刺到了穆子煜。
因为她经历过的他都知道,他知道她想起了那个被逼到自杀的沈星月。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这些话。”穆子煜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
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这些话都被一个原本准备来找穆心悦的人听到了,那人一句话未便离开了
穆府,沐心阁。
穆心悦看了看自己的衣裙,又摸了摸脑袋上的各种珠钗,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哥哥,我真的要这么穿吗”
感觉自己像暴发户一样。
穿了十几年的粗布麻衣,顶多穿得最好的,便是皇宫中那唯一一件,在她刚进宫的那一年,皇后御赐的浅蓝色思云锦缎罗纱裙,那如今也早已穿不下了。
后来一直穿的是母亲拿宫女布料给她做的衣裙,轻薄不御寒,她怕冷,每年冬她都很难捱,靠着练武或练舞来御寒。
索性,她的被子倒是足够御寒,不至于被冻死。
她记得上一世,自己一直很喜欢冬,因为她家在北边,冬时常会见到雪,可是在这里,她却很讨厌下雪的冬,因为这就意味着,她连舞剑御寒都无法做到。
她每月定期的纹银都被公主克扣差不多了,好不容易存些钱想让人置办些御寒衣物,却被母亲以各种理由借走了,她无法,只得裹着薄薄的衣物和吃着御寒的药草过活。
她不知道为何,师傅冬从不会进宫见她,只有开春的时候才会发现她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给她带些御寒衣物。
因为她的身份,也不能有过于华丽的衣服,所以也只是一些粗布棉服。
可今儿个,突然给她一件珠光宝气的云珠绣衣缎织裙,微重了些,她倒是有些穿不习惯。
“这些年你受苦了,以后哥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穆子煜似乎知道她不习惯,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哥,以前我那是扮猪吃虎,我才没有受苦。”穆心悦挠了挠脑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管以前如何,以后哥哥定护你周全。”穆子煜认真地着,却让穆心悦鼻尖一酸。
从,哥哥就疼她,她却总是爱惹祸,每次闯了祸都要哥哥给她收拾烂摊子。
看着眼前这男人认真的样子。
她突然觉得,其实是不是亲生的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