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么,都是贱皮子。
人家在乎你的时候,你爱搭不理,现在不在乎了,还背着帮你做这儿做那儿的。
若换作是别的姑娘,或许华桒这一做,心又摇动了。但是,若虞不一样。
就如同华桒教她的,这世上不论是什么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就算重新得到,也不是起初的感觉了。
这句话,起初若虞是不能理解的,但是现在,她倒是领悟得透彻。
浣溪在华桒那里听闻过自家主子的脾性,先前华桒就有叮嘱她莫要透露半点,她若是知晓定会
本来浣溪还不相信的,毕竟主子那般和善的人,就算主子再怎么也不会太
结果还是她想得太多。
一时间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
若虞瞧了一眼浣溪,这次直接将人给扶了起来。
浣溪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自家主子,浣溪支支吾吾地问了一句“主子,您如今知晓华先生为您所做的一切,您会不会”
知晓浣溪要说什么,若虞眉梢微动,挑眉问了一句“你是想问我会不会直接拒绝他对我的好”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儿奇怪呢
愣了一下,浣溪想了想,然后点头。
当下便是一声轻笑,若虞道“若是先前的话,我定然是会的。不过,我现在想通了,他要帮我是他自愿的,可与我无关,而且这店子开起来,也是我拿的成本银子,若是他在中间出了一些银子,大不了我分他一些成就是了。”
人么,总是要向前看的。
再者,有句话不是说得挺好的么,有便宜不占,乌龟王八蛋
若虞又不蠢,自己投了银子的店子,干嘛不收盈利
再者,别的且不说,她这肚子里的家伙日后也得很费些银子呢
不想再与浣溪说太多这些没营养的话,当下便问了一句“姜伯那里可还安全,毕竟他之身份还见不得光。”
毕竟侯府当年可是犯了大事儿的,与府上有关系的人,哪怕只是下人,都会受到牵连。
姜伯也算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亲人了,她可不愿看到姜伯出事儿。
然而,浣溪却因为若虞这话,表情变得更加精彩了
读不懂浣溪这是什么表情,但是有一点,若虞是瞧出来了,她似乎并不太愿意与自己说这件事情。
半眯了眸,若虞表情变得严肃了些,没有追问下去方才的问题,直接道了一句“浣溪,你如此,我都快觉得你一点儿也不值得信任了。”
什么意思,浣溪是听明白了的。
微微抿了抿唇,浣溪便道了一句“其实侯爷的事情已经解决完了”
赵堇城因着朝中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
倒不是他想插手朝中的格局,只是他若是再不准备一下的话,下一个被开刀的人,便会是他。
什么意思呢
在他们行水路至南方的这些天,朝中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新帝因着先前并未处理宁王参赵堇城的那件事儿,引起了他那一党多位大臣的不满。
在别人眼里,赵堇城是那种压根儿没有给过新帝一点儿恩惠的人,而新帝却选择在这个时候偏袒赵堇城,自是引起了诸多的不满。
也正是因为如此,许多大臣便都觉得新帝不善忠君之臣,盲目偏袒于他没有半点恩惠之人,再加上端王抓住了这一点,一直在旁边挑拨关系。
本来新帝坐上那个位置就没有多稳,经此一挑拨,就算太后在后头为他护航,也未能挽回些什么。
而后来,端王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寻出了证据,说先帝之死与新帝有关,寻出了些目击者,并且拿出了证据,证明,先帝之死,完全是由新帝下毒所致
先帝之死,关实是与药物有关系的,御医是诊出来了的,但是因着朝中局势不稳等诸多原因,御医并未公开。
但是前几日御医却说了了这个真相,并且指出了这事儿就是新帝干的。
赵然到底有没有下毒,赵堇城不知道的,但是有一点赵堇城明白,这件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的那般简单。
端王是什么样的,赵堇城是知晓的,若是要说他做得出弑父之事,他是会信的,但现在的问题是,赵堇城不在京城,所以那边发生的事情,他也只能从书信上面知晓个大概,具体如此,他无从知晓。
如今新帝丑败露,这样的人自然是不配为帝的,故,就在昨日,由端王亲自将新帝给拉下了台,并打着为父讨公道的名义,直接对新帝作出了处置。
太后知晓后直接崩溃,倾尽全力,拿出了娘家她祖父在太祖那儿得到的圣旨,保下了新帝之性命。
最后端王便下令,将新帝流放,结果新帝刚一出京城,便直接遇上了山匪,跌落悬崖,尸骨无存
一般有点儿脑子的人都知晓新帝之死并非意外,但是,现在朝中一片混乱,压根儿就没有人站出来替赵然说理。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
先帝之子如今就剩下端王与八皇子。
八皇子不愿与人争斗,在先帝驾崩后,便直接带着浣沙离开了京城。
如今在京城能主持大局的,也就只有端王了。
端王在这个时候定会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半推半就的,便定下了登基的日子,那便是在新帝头七过后。
朝中的形势如此,傻子都能看明白了。
端王野心勃勃,如今上了高位,自然会拿赵堇城开刀,至于为什么,赵堇城只能说端王不会用一个不诚心臣服于他的人,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
赵堇城拧了眉头,在这种时候,他若是不做出些什么,怕是与他有丁点儿关系的人,都会不有好结果。
赵堇城需要解决这些事情,自然得多费些精力。
故一到了南方,安顿好若虞后,便直接与京城那边联系。
等到所有事情处理好,已经到子时。
南方的半夜格外的安静,或许已是子时之关系,大街上除却打更的人,并没有行人。
赵堇城回到府中时,多处院落的灯已经灭了。
却单单是若虞所居住的虞安阁还未灭灯。
虞安阁是赵堇城前些日子便让疾风寻人雕了阁牌挂上去的。
子时已入,若虞还未休息,赵堇城有些不悦的拧了眉,刚迈步进去想教训一下人呢,结果便有一团白色的东西直接串到了他怀里,扑了他满怀。
赵堇城也是反应极快,伸手直接将怀里的东西人扶稳了,生怕一不小心怀里头的东西便跌了下去。
料定赵堇城会将自己接住,若虞笑兮兮地抬头“爷是处理何事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快来快来,妾身为您准备了些晚膳哦不,现在应当是叫宵夜了,方才才让疏影帮忙去热过,刚好能吃。”
一边说,若虞拉着赵堇城的手一边往里头走。
有些意外,赵堇城动了动眉梢,本来方才是想教训这人一下的,现在弄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教训了。
任由她将他拉至桌边坐下,赵堇城城了一眼满桌的盛宴“今日是什么日子”
“嗯”愣了一下,若虞便弯了眸子“是您与妾身行至南方的第一顿饭啊”
赵堇城“”这话,似乎也没有什么毛病。
瞧了一眼果上的菜肴,赵堇城问“你做的”
伸手帮赵堇城盛了一碗鸡汤,若虞温柔道“妾身哪有那本事您不是早就领教过妾身厨艺了么这些啊,都是妾身守着厨子做出来的,虽然妾身未亲自动手,但是诚意是满满的不是”
将鸡汤递到赵堇城的手里,若虞又替自己盛了一碗。
莫名的,赵堇城觉得心头一暖,勾了勾唇,便喝了一口鸡汤。
喝完之后,赵堇城便看着若虞,问了一句“娘子可是很喜欢南方”
不太明白赵堇城为何会这样问自己,若虞当下便点了点头“喜欢啊,这里的山水特别美”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赵堇城未再说话。
与若虞用完膳后,便让差人进来收拾完桌上的东西。
瞧着赵堇城脸上的疲倦,若虞起身,刚想叫疏影进来打水然后准备休息呢,结果赵堇城突然冒了一句“娘子,等为夫陪你把孩子生下来,你便在南方定居吧”
转头盯着赵堇城,若虞许久未反应过来。
赵堇城这话的意思是他要将她扔在这里
若是在今日浣溪未来寻她,若虞定会认为赵堇城是嫌她麻烦了,但是偏生浣溪今日来了。
眸子一沉,若虞便问了赵堇城一句“朝中局势大变,爷是知晓端王下一个要动手的便是您,您又害怕妾身会遇到危险,故才让妾身在南方定居的么”
这话问得十分直白,而赵堇城在听到若虞说这话的时候,便也明白了她全都知道了。
张了张嘴,赵堇城刚说了一个“你”字,若虞便要断了赵堇城的话“今日浣溪来寻妾身,妾身什么都知道了,包括先前师父帮助妾身开铺子之事儿,更包括您知晓了妾身真实身份之事。”
提着裙子,若虞走到了赵堇城的面前,她抬眸,冷静的直视着赵堇城“亦包括您帮老头子平冤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