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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8)
    在缺乏调味料的前提下,这只烤兔子居然还挺好吃,对云廷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值得喊爸爸的技术。

    喻绯淡淡挑了下眉“谢谢,我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过了这个城镇之后,便算是彻底走出了斯洱,这是一行人所途径的最后一个繁华之地,再之后便是无边际的丛林。

    衬着夜色。

    枝叶树影摇曳的可怕。

    第二天天亮,才踏进青城。

    “”

    这里就是邻国首都,但一片荒芜。

    倒也不是寸草不生的荒芜,喻绯淡然拎着裙摆掀开车帘,视线落在这片土地上时,漆色清冷瞳底倒映街上光景,这里什么都有,商铺的类型很全,装修的也很不错,可没什么人在路上走就连偶尔看见的几个人影,也只是低头闷声走,气氛压抑低沉。

    就连面对她们这些外来人士。

    都没有人会抬头看他们一眼。

    喻绯地位尊贵,身上的衣料自然都是斯洱京城内的特殊布料,颜色至纯至净,看起来手感也不错。

    少女单手撑在窗沿,衣袂被风轻轻翻起,面上看不出情绪。

    “有意思。”

    按斯洱女皇的性子,定会与提前与那昏君说过,不过从她们自进城到现在都没人出来迎接,最基本的待客之道在这里好像就是个屁。

    于是喻绯瞬间就懂了。

    女尊国瞧不起男人,而这个以男人为重的国家自然看不起女人,尤其是来自女尊国的女人。

    这家伙是在给她下马威呢。

    好家伙。

    “”

    云廷也懂了。

    虽然他觉得这个男人很有胆量,可架不住喻绯凌晨给他的那只烤兔子好吃,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他这一波决定站喻绯。

    于是云廷眨眨眼,正义的挺起胸膛“好家伙,此人不得hoe”

    喻绯“”

    她瞥他一眼。

    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你话太多了。

    许是最近战争颇多,局面动荡不安,便导致这里民不聊生,分明还是白天,却死气沉沉,街上看不见人影。

    一行人洋洋洒洒往前面走了几步。

    才发现某个角落里躲着一个脏兮兮的小破孩。

    这个小破孩从她们进城就一直躲在暗处,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她们走了多久,他就跟了多久。

    喻绯抬了抬手“等等。”

    然后下车,迈步过去,轻而易举的把人揪起来,随后居高临下的垂下眼,漆黑的眸底碎光流转。

    “小孩儿,”少女嗓音微低慵懒,“跟着孤作什么”

    她虽然平静傲气的依旧自称“孤”,但语气里似乎没有什么侵略意味,倒像是单纯的逗弄。

    那个孩子也不怕她。

    他的一双眼睛很亮,澄澈的像是九月明净的湖畔,即使面前的女人修长挺拔,明摆着不好接近,甚至一只手还揪着他的后衣领。

    可他就是不怕。

    他仰着头,眨眨眼睛,奶声奶气的开口“姐姐,为什么他们都这么怕你”

    喻绯“”

    她沉默几秒没回答,目光随意瞥。

    噫。

    这孩子。

    脸上脏兮兮的。

    衣衫也破烂。

    但五官不错。

    “嗯”喻绯漠然收回手,没打算瞒着对方身份,况且他不过是个小孩子,“因为我是斯洱的皇女,嘉禾郡主。”

    嘉禾郡主。

    这孩子对这个名号似乎也有点印象,但毕竟年纪小,记不清那么多事情。

    他只记得。

    这个名字,隐隐约约的在哪儿听过。

    不过这个国家人情冰冷,最近战乱纷争又不是一般的多,哪里会有人愿意停下脚步,与他说话。

    花钿妖红漂亮,眉目清冷淡然。面前的姐姐垂下眼睫,半遮瞳孔,便愈发惊艳好看。

    那小孩儿微微歪了歪头,并没有把面前的人与“心思歹毒手段狠厉”几个词联想在一起。

    小孩子心思单纯,他觉得喻绯是好人。

    “那姐姐可是走错路了”

    他抬了抬手,“斯洱国你要往那边走喔,我们这里是青城,最近这里很不安全,你要快点走。”

    喻绯咳了一声,言简意赅“没走错。”

    至于是来做什么的。

    她觉得还是不要告诉这小孩儿为妙。

    “孤为丞相而来”一话说出口,再配上她现在这令人尴尬的名声。

    好家伙。

    妥妥十八禁。

    “”

    那小孩儿只是个插曲,几分钟后,一行人重新步入正轨。

    但。

    喻绯是直直冲着丞相府去的。

    她完全没有先去皇宫见那脑残昏君的想法。

    毕竟在她十几年的生涯里,就没有学过什么叫做先低头,青城君主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可以,那她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多情。

    “郡主殿下”

    不管是什么身份,在到达其他国家时理应先去拜见本国君王,这是规矩,也是表达友好的方式。

    女皇给她派了好几个人跟在她身边。

    为的就是少让她出现些幺蛾子。

    比如现在。

    不论是原主,还是现在的喻绯,都完全不是个听劝的性子,不过喻绯的性子更加恶劣些,她甚至连话都不让对方讲完。

    “识相点就把嘴闭上。”

    她冷着脸放下马车的车帘,清冷的声线不咸不淡的顺着风飘出来,掷地有声。

    “孤做事,还轮不到你教。”

    “”

    “是。”

    喻绯从没被人忤逆过。

    此地距离丞相府还得再悠会儿,喻绯单手撑着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眼睫轻轻阖上,神色平静,别的也看不出来什么。

    云廷瞄了一眼,忽然又不敢说话了。

    太可怕了,我只想当个安安静静的花瓶。

    不过那人可真没啥眼力见。

    三郡主是个啥性子,他这个才来几个月的都摸清楚了,这些侍从难道还不比他清楚吗

    好家伙。

    分明成天在喻绯雷点上蹦迪的是别人,为什么承担后果的却是他一个弱小可怜无助但很能吃的群众。

    你以为成天看变脸的戏码很轻松吗

    天真的孩子,你在放屁。

    云廷默默往角落缩了缩。

    这个时候说啥错啥,最明智的决定就是当个哑巴。

    花、瓶、难、做。

    “”

    很快就到了丞相府。

    一如既往的寂静。

    门口依旧没什么人,就像是被人抄了家之后封起来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