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二十三了,总共也才一千套试卷,赵振宇等人花了两天时间终于全部批改完。
此时几人带着五十三份答卷来到陈佑书厅。
赵振宇将试卷捧到陈佑桌上“启禀使君,这是此次预备录取的考生试卷。”
张采石也将自己手里的试卷放上去“这是各科头几名的试卷以及排名。”
“坐吧。”陈佑招呼一声,拿起排名表仔细查看。
排名是分科来的,经义科有二十人,策论科十六人,律法科只有七人,算术科有十人。
经义策论不太好评价,陈佑直接抽出算术科十人的试卷。
只有第一名答对所有算术题,其余人等或多或少都有错处。
不过让陈佑心中略微满意的是即便是第十名也足足答对了九道题。还不算太过分。
只是这十人,名字有些熟悉啊
他抬头看向算学院院长贾义“贾院长,这里面可有学院院生”
贾义听到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一丝自豪的笑容“好叫使君知晓,这十人之中,足有七人是院生”
陈佑点点头,接下来只要安排好这十个人的职事,算学院的名声就起来了。
一边将试卷放到一旁,一边道“放榜之后,抽个空将算术科考卷、试卷张贴出来。”
“是”贾义点头应下,坐在一边不再开口。
紧接着是律法科的试卷,同算术科一样,律法科排名也是按照正确率来排的,正确率相同,再看统考判词和两首诗。
这也不容易出问题,陈佑只是随便翻翻便放到一边。
至于经义和策论,不出他所料,排名首重文采,其次是运气比如你的观点是不是恰好和阅卷考官相同。
不过好在陈佑在这批试卷中看到了几个眼熟的观点,而且名次还都不算低。
这也是陈佑不着急完全改变科举现状的原因之一,毕竟历朝依靠科举选拔人才,也出了不少政治上有为之人,证明这种考试内容,并不能拦住那些一小撮特别优秀的人。
至于有没有偏科的天才被埋没,十有是有的,陈佑要做的就是扩大科举内容的包含范围,尽量减少人才被埋没的可能性。
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长安城也不是一夜就建成的。
就像陈佑看到自己眼熟的几个观点后就不准备翻阅未录取的试卷搜寻遗珠一般,既然现阶段能起到足够大的作用,就没必要急着去挑战既得利益者。
慢慢来,积攒到足够的力量再说。
大概扫了扫这三十六份试卷,陈佑给一些人重新排了名次。
由于这次录取的绝大部分都要留在锦官府,陈佑就耍了一个小心眼。
经义头名选了文采最好的那一个,算是给赵元昌推荐了一个之士而策论的头名和第二名分别是一个文中似有诤谏之意的考生和一个稍微有些实干之意的考生。
前两个不是陈佑需要的,最后一个也不是陈佑最看好的,但、诤臣、做事之人,各推荐了一个,应该能让赵元昌满意。
有人可能会问了,你陈将明既然有私心,为什么不索性全部推荐那些文章写得花团锦簇之人入京
要知道,陈佑希望锦官府能有更多的人才、自己能罗到有潜力的部署,最终的目的还是表现自己的能力、赢得更多的支持。
别的不说,就说全部都推荐那些文章写得好的人入京,如果这三个都不堪大用,败坏的是锦官府试的名声,影响的是别人对陈佑办事能力和识人眼光的判断
截留人才是行政机构的本能,但为了截留人才而坏了机构当家人自己的前途,那就得不偿失了。
将最终名单确定,陈佑放到桌子上用食指点了点“就照这个来,午时之前张贴出去。”
“是。”
赵振宇从桌上拿过名单,躬身答应。
“嗯,另外,准备乡饮酒礼。”陈佑说着说着顿住,考虑了一下时间才接着道“就二十五那天中午。”
“喏”几人答应下来,告罪离开。
乡饮酒礼自周便有,从唐时起是地方长官宴请当地将入京乡贡的宴会,主要目的是为了祝福乡贡们在科举考试中取得好成绩,同时和未来的官人们拉一拉关系,表示一下自己礼贤下士的风范。
由于在宴会上会齐唱鹿鸣,乡饮酒礼后来又被称为鹿鸣宴。
虽然锦官府这次不是送乡贡上京考试,但毕竟是府试结束,办一下这个乡饮酒礼也正合适。
“多福别看书了,走,咱们两个出去转转”
体态有些丰腴的高多福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室友,无奈道“严麻子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吗再过几天就是月考了,还不赶快复习”
“哈”脸上满是麻子的严无病脸色夸张道“复习复个屁习”
说着,上前几步伸手勾住赵多福的脖子“咱不都是对过答案了嘛,这次府试肯定能过咱们啊,按照使君所说那就是该毕业了脑壳子有毛病才复习月考”
高多福一脸无奈,知道严无病说得有道理,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他可是知道官府有多黑,当年他父亲手里有一个铺子,虽不是日进斗金,但也能支撑他进学。然而之后硬是被县衙主簿给下手黑掉了
这一家人就这么跌入谷底,好在家中还有几亩薄田,高父放手快没被赶尽杀绝,又借了些钱做一些小商小贩的生意。
只可惜后来蜀国灭亡,一系列的动乱让他家一直没什么起色。
得知陈使君开办学院后,高多福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才入了算学院,之后又报名参加府试,希望能给借此获得一个向上的机会,摆脱目前困境。
也因此,他虽然对陈使君比较感激,但对官府里面那些人可没什么好的印象。
尤其是在听说过不少孟蜀时科举舞弊事件之后,即便自我感觉考得不错,对自己这个没钱没势的穷人能考上的期望也不高。
“走吧”严无病见高多福不再说话,便试图拉他起身,“今天是曾三郎设宴,听说他家新收了几间铺子,说不得就要招账房先生”
得听他嘴上说得好听,原来对府试得中的期望也不是太高,反而想要靠上富户当一个账房。
这就是穷人的无奈了,如果没有科举或者科举不公的话,他们将彻底失去晋身渠道。
而如果不是陈佑开了算学院,可能连进大户人家当账房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并肩而行,一边说着对这次府试的猜测,一边向经学院行去那曾三郎正是经学院的院生。
走了没多远,突然看到一个院生从大门处跑进来“放榜了放榜了”
放榜了
严无病高多福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抬脚朝学院大门跑去。
曾三郎是谁他家要招几个账房
都这时候了,谁还在乎一个账房先生的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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