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季无顺从国师的意思离开了皇宫, 谢笙洛前去为他送行时候,被讨要了一件东西。
谢笙洛“你要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秦季无的目光从上到下将国师扫了一遍,让谢笙洛有种错觉, 对方的眼神中似乎透露出“要你”的意思。
谢笙洛想告诉主角攻, 他是个合格的工具人, 他已经无条件是主角攻这边的人了, 拉拢他之类的事不用费心。
秦季无抬手,谢笙洛又想起被“喝不喝”支配的恐惧, 但硬着头皮没动, 突然感觉头上一松,一头黑发瀑布一样散落。
谢笙洛看见秦季无手中的发簪, 原来秦季无伸手是为了拔下他的发簪。
国师大人淡定站着没动, 一头黑发柔化了他的脸部轮廓,看起来雌雄莫辨,美得不分性别。
“国师大人送本殿这个吧。”秦季无目光在国师身上游离, 目光柔和。他把玩着发簪,那是一根碧绿的玉簪, 款式简单,物似其主,秦季无看一眼就能想到它的主人。
而玉簪的主人正静静看着他, 在这目光中,秦季无缓声道“待到本殿弱冠之时,便用这簪子冠发。国师权当提前送本殿加冠礼了。”
“殿下想要,臣自然不能不给。”谢笙洛淡淡道,“殿下,一路顺风。”
秦季无上马,带着车队离去, 苏砚跟在秦季无身边,一同离开。
太医站到谢笙洛身后,将他身后散落的黑发聚拢握在手心,似有抱怨“国师大人,十一殿下实在太过放肆了。”
谢笙洛任由太医动作,感觉到太医拿了一根发带将头发束起。太医松手,退开一步,谢笙洛抬手摸了摸,束得很好。
“一直以来,晚丞帮了我很多。”谢笙洛转身,往宫里走去,“之后若是晚丞要做些什么,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像之前天冬那件事一样。
太医愕然,大概是没想到国师这般敏锐,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他默默跟在谢笙洛身后,谢笙洛没去关注太医,太医打算做什么他并不在意。
身边的人个个来历不纯粹,各个心怀鬼胎又有什么关系,既然观星的预测告诉了他事情最后是对他有利的,只要最后结果如他所想的就可以了。
反正他不过是这里的过客,很快就会离开。
太医明明感觉自己站在离国师最近的地方,国师却显得这么遥远。
他强行压下心底的不安。回到观星阁,太医为国师重新梳好一头青丝,国师坐在雕花木椅中,轻闭双眼,太医从铜镜中看到这一幕,心中不舒服。
国师这是不想看到他吗
十一皇子的离去似乎并没有对国师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在一天早起后,太医再次主动请缨为国师冠发。
纤弱的国师坐在椅中,身后的人拿着一把木梳,从上到下一梳到底,谢笙洛看着铜镜里模模糊糊的白色身影,想起自己醒来的第一天,苏砚也是这般站在自己身后为自己梳头发的。
现在苏砚待在主角攻身边,只等主角攻积攒声望势力,一举登基,所有人都能迎来属于他们的结局。
也包括他自己,他这次一定要成功完成任务,回到总部去。
太医将梳子重新放在上方,慢慢移动梳子向下梳“国师大人,十一殿下的血,臣已经有了眉目。”
“刚开始臣以为是皇家血脉让殿下与众不同,所以才冒险去皇宫深处查探。之后却觉得,应当是殿下母妃的原因。”
“来自西域的公主,掌握着中原没有的能力。这次殿下离开,也许能在冷宫发现什么。”
谢笙洛“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太医梳头发的动作变慢“臣对国师毫无保留,只求国师心中能有臣的一分影子。”
谢笙洛有些疑惑“你为何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国师大人是臣的病人,医者为病人尽心尽力,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谢笙洛从铜镜中看向太医“你为了医术放弃丞相儿子的优势,放弃仕途进入皇宫,医术对你来说看来真的十分重要。”
太医抚摸着柔顺的黑发,目光带着珍视“病人才是医者的一切。臣在宫中有人手的事若被皇上知道,不仅臣万死难偿,怕是臣父亲也要被追责吧。”
谢笙洛“我权当不知道,不必担心。”
“国师大人怎么能当不知道呢。”
太医伸手,似乎想触摸黑发遮掩下的后颈。谢笙洛后颈对着隔空的手似有所感,他不禁蹙眉。
“臣为了国师大人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呢,而国师大人若是没有臣,轻则被殿下永远用血控制着,重则性命难保。”太医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我们可是性命相连的,离不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