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心中一紧,“银子没问题,但光凭你的几句话,就想让我们自断一臂,那是不可能的”
林炎身上的气势越来越浓烈,“你觉得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吗”
罗老咬了咬嘴唇,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真的,没有商量吗”
这个青年的要求,罗老完全不能接受,不仅仅是因为要自残。
罗老已经将家族提了出来,对方根本都不在乎,如果罗老答应了这个青年的要求,已经不仅仅是自己的事情了,甚至事关于家族的脸面
他自己已经活了一辈子了,一只右手他已经看的没有那么重了,而手下人的死活,罗老也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可是如果自己以及手下就这么因为对方的几句话就落下个半残之身,传出去的话,罗家的脸就算给丢尽了。从此之后,罗家的人在蟠龙镇上走的时候都抬不起头来。
罗老再次将拳头捏紧了。
林炎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盛,罗老知道,如果在不动手的话,等对方的气势凝聚到顶点的时候,自己那时候再出手就会完全失去主动了。
不能再等了
罗老大喝一声,“上”
他身后的那些打手自然也都听了之前的那些对话,知道对面的这个青年不怀好意,一个个都是有勇无谋的武夫,早都按捺不住自己跃跃欲试的心情了,要不是罗老之前打了络腮胡子的一巴掌作为威慑,他身后的这些人早都冲上去了。
而此时有罗老的命令,五六个大汉一边嗷嗷叫,一边向着林炎冲了过去。
络腮胡子和黝黑汉子更是双眼通红的冲在最前面。
人家都开口要自己的一只胳膊了,还跟他客气什么
罗老故意慢上一步,他之所以会这样做,既能凝聚一下自己修炼的心法,又能用自己的手下探探这个年轻人的虚实。
鬼老为精,人老为灵,这么多年的粮食并没有白吃,从每件事的小细节就可以看出来。
罗老修炼的是一种很基础的心法,属于最低级的那种。
一个小镇子家族的管家,又哪来的那么好的心法呢
毕竟这九州大陆,虽然修炼之人不少,但是人口基数太大了,普通人更多
罗老心法运转开来,一些轻微的内力在身体中涌动起来,罗老的心中也有了很大的底气
五六个大汉冲上去的快,倒飞回来的更快
罗老本来就在他们的身后,由于运转心法的原因,更加慢上一些,没想到一瞬间的功夫,自己的手下直接飞到自己的身后了。
“哎呦”“啊”
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进罗老的耳朵中。
他正向林炎所在位置的方向冲过去,箭在弦上,也来不及顾的身后怎样了,直接一拳打向身前年轻人的面颊
拳头未至,拳风先到了。
这罗老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过也就这样了。
“哼”林炎冷哼一声,罗老只觉得自己的精神似乎被针扎了一下。
林炎轻轻向后退了一步,右手抬起,手掌从罗老拳头侧向擦了过去
“啪啪啪啪啪”
连点五下,紧接着身形又向前一步,左手成拳,猛地挥出
正中罗老的腹部,林炎这一下用上了八极拳的手法,寸劲瞬间爆开
“噗”
罗老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林炎这一下并没有手下留情,罗老飞的比自己的手下还要远。躺在地上的罗老捂着自己的腹部,他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是翻江倒海一般,“哇”的一下,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腹部和右手的剧烈疼痛,罗老的冷汗从额头上滑下。
罗老此时才已经明白过来了,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他勉强的扭过头去,发现果然刚才发出惨叫的就是络腮胡子和黝黑汉子。
他们也都捂着右手,一脸痛苦,满脑门子虚汗。
罗老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发现自己从肩膀往下,已经完全动不了了。
而且刚才被那个年轻人点的五个位置,已经有些微微发痒了。
林炎缓步走向罗老的身前,伸出手,淡淡的说道“银子。”
林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对手是个老人就会留手,他深知自己的身份,是一个复仇者
而自己的仇人,唐门门主唐傲,论年龄也绝对要超过面前的罗老了,一个复仇者,最基本的就是要有杀伐果断的决心。
罗老颤颤巍巍的用左手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来,递给林炎。
心中暗想,等到日后这个煞星走了之后,这笔账一定要从那对夫妇的身上找回来
林炎接过银票,看着罗老的眼睛,精神之道运转开来,冰冷的声音响起,“你相信,报应吗。”
在身后的几个大汉没怎样,可是在罗老听来,犹如一声惊雷在自己的耳边炸开一样
“轰”
“你相信报应吗”
“相信”
“报应”
罗老觉的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似乎自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有人在推自己,回头一看,是自己的一个手下。
那个大汉看着罗老,弱弱的开口道“罗罗老,他他走了好久了,咱们要去哪”
罗老很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下,“他走了吗”
现在的罗老很纳闷,自己是怎么了
“回去。”说完,几个人互相搀扶着,回到了罗家。
夜半,罗老躺在床上,他的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
家族中的医生告诉自己,右手的骨头完全碎了,几乎没有再次恢复的可能了,这只右手算是废了。
络腮胡子和黝黑汉子同样也是。
而罗家家主知道此事之后,只是简单的和罗老说了句,“我知道了。”并安慰了罗老几句,还给了他一笔银子,作为补偿,之后就不再提起此事了。
能坐到家主这个位置,考虑的东西会比别人多一些。
在他看来,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小店的秘方而得罪一个神秘的高手。自己一个即将悟道之人,也不是很重视这些产业了。
此时也就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