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下的长老们此刻皆怒气填胸,周锐秋强打起精神,喝道“纪心远,你到底想干什么”
“纪千暖若是犯了族规,自有我们来给她定罪。若是老家主出关了,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纪心远缓缓走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爹年纪大了,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他老人家了。”
“各位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还是少操心这些事,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你”
那些长老们瘫倒在椅子上,一点灵力都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纪千暖被绑在赛场中心的大柱子上。
纪千暖的对面站着两个弓箭手,两张箭驽蓄势待发,锐利的箭尖正对着她的心窝。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
赛场四周点起火把,把这里照得亮如白昼。
纪心远背对着光站在纪千暖面前,他狰狞的五官在黑夜里若隐若现“纪千暖,几个月前,在四叶山的时候,你就该死了让你多活了半年,给我们纪家惹了这么多麻烦”
又一阵炸雷响起,整个赛场都被震得晃了晃,纪千暖担忧地看看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雷大爷,你可长长眼吧她可不想被烤焦啊
紫色的闪电在她四周消散,雷声依旧轰隆,震得人耳膜疼。
漫天狂风怒号,吹得旗杆上的旌旗呜呜作响,强劲的狂风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下来,纪心远后半段的声音瞬间被淹没,纪千暖微微抬起头,轻蔑地扫了他一眼。
纪心远最讨厌她这副桀骜不顺的样子,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她眼里像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纪家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我今天就替大哥收拾你这个恶的孽女”
他一抬手,身后的两个弓箭手把手里的弓箭拉得笔直,只待他一声令下,立刻就可以结束纪千暖的性命。
“轰隆隆”
一阵有别于雷声的声响在赛场外响起。
只见漫天乌云盖顶,浓重的乌云朝着练武场飞速而来。
黑色的天幕被撕裂出一道口子,红色的霞光倾泻而下,霞光中一只乾坤枯手遮天盖地。
漫天的灵力威压席卷而来,众人皆感到强烈的压迫感。
“这是这是老家主出关了”
“老家主突破地玄境了”
“太好了我们纪家终于又有人突破地玄境了”
纪心远一脸懵逼地愣在原地“不可能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没事”
纪海棠站在他身后,紧皱着眉头,轻声问道“爹,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爷爷出关了,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先杀了纪千暖再说”
纪心远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催动灵力,他的佩剑直直地朝纪千暖刺过去。
危急时刻,小白貂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它把全部的灵力倾注在斩魔刀上。
“哐当”一声响,纪心远的剑重重地和斩魔刀撞在一起,火花四射
纪心远的剑被小白貂给扔了回来,朝着纪海棠的头顶飞过来。
“啊”纪海棠吓得赶紧躲闪开来,剑锋从她的下颌处掠过,惊得她一身冷汗。
她差一点就被斩首了,三番五次身处险境都是因为纪千暖,她养的畜生果真和她的人一样讨厌
小白貂挥动斩魔刀把纪千暖身上的绳子给割断了,纪千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小白貂用灵力给扶住了。
“对不起,我来迟了没想到他竟然把你伤的这么重”
“敢把你伤成这样,那他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严尊的声音在纪千暖脑海里响起,那声音中蕴含的滔天怒火,让纪千暖有一瞬间的晃神。
一道幻影掠过,纪家老家主纪古州出现在纪千暖面前。
“暖暖,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他心疼地蹲下身,颤抖着手,皱眉看着纪千暖苍白的小脸,心如刀绞。
纪千暖微微一笑“爷爷,我没事,死不了。”
纪心远嗫喏着凑过来说道“爹纪千暖忤逆长辈,目无尊长,害双亲,残害同门,在族比上使用淬的暗器还想杀了海棠”
“你给我住口”
纪古州忽地转过身,一道裹挟着强劲灵力的一掌直接把纪心远给打飞出去。
“咚”
纪心远毫无防备地撞在练武场的柱子上,嘴角鲜血溢出。
“爹”纪海棠飞奔过去,红着眼眶把他扶起来。
纪古州面色铁青,看了一眼被下了的众人,冲着纪心远怒喝道“我今天既然出现在这里,你就应该知道你的那些伎俩已经被我识破了”
“我原本以为你会有所觉悟,会向我请罪,没想到你还执迷不悟,继续诬陷暖暖”
纪海棠扑通一声跪下,泣血哭诉“爷爷,我爹说的都是真的纪千暖用计害了白薇,现在还想杀了我”
“我们都是爷爷的孙女,为什么爷爷厚此薄彼,对纪千暖这么宽容”
纪古州对纪海棠心怀不忍,终究是十五六岁的孩子,或许是被纪心远给蒙逼了也说不定。
“海棠,你一向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你爹的所作所为,自有我和各位家主来定夺。”
“你若是再是非不分,休怪我家法侍候”
纪海棠被震住了,她是个聪明的,现在既然老家主有意放她一马,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若是把她继续纠缠纪千暖要杀她这事的话,只怕最后小命不保的是自己。
尹伊柔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哭得满脸是泪,扑倒在纪海棠面前,暗中向她使眼色。
“海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爹他怎么会这么糊涂怎么会给长老们下”
她跪着走到纪古州的面前,哀求道“爹,心远他一时糊涂,鬼迷心窍了,求求爹饶他一命”
“我这里有解药,我现在就给各位长老解。”
她走下看台,把手里的粉末往空中一撒,过了片刻,那些长老们就恢复了灵力。
纪心远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大势已去,心有不甘。
他抬起头接触到尹伊柔的目光之后,迅速会意,他不再挣扎,眼里光芒不在。
“儿子认罪,任凭爹和长老们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