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乔和赵清芷用过早膳,便乘坐轿子去了皇宫。
御书房内,正德帝正查看此次恩科上榜的名单,听太监回禀静王来了,便笑道“快宣进来吧。”
“喏。”太监恭敬地退了出去,少时引着江景乔和赵清芷进了御书房。
“臣妹携王妃给皇兄问安了。”江景乔说着轻轻撩起袍子跪了下去。
“快起来。”正德帝笑着站起来,从御案前离开,“来啊,给静王和静王妃赐座。”
太监们闻言忙搬了两把椅子过来。
正德帝笑着走下龙阶,亲自扶起江景乔和赵清芷道“朕想着你们也该来了,母后等你们可等急了。”正德帝说着坐到椅子上,看向一对新人,笑道“都坐下吧。”
“谢陛下。”赵清芷谢恩之后,规规矩矩地坐在江景乔身侧。
江景乔坐下之后,见有宫女上果子,随手拿了两个,递给赵清芷一个,自己咔嚓咬了一口道“母后她又不是不知道亲王进宫谒拜的时辰,急什么呢臣妹可是守礼没有来晚啊,皇兄不可当臣妹王妃的面训斥我。”
正德帝闻言笑道“这成了亲就是不一样,还知道要面子了,不过这也是好事,既然怕在自己王妃面前丢面子,那今后就少惹事端。”
正德帝说着看向赵清芷道“静王妃今后多多费心,朕这个王妹,虽然胡闹惯了,但生性纯良常常没有防人之心,你们夫妻一体,今后就互相帮衬着点吧。”
赵清芷突然被点名,微微一愣,随后回话道“谨遵陛下教诲,臣妾与静王殿下定当夫妻同心。”
江景乔闻言,撇了撇嘴,可一双俊秀的眸子里却闪着喜悦之情。
“这就好,素闻你德才兼备,由你在静王身边,太后和朕都十分放心。”正德帝说着想起一事,“哦对了,赵宁博和赵宁朗,是你的亲兄长吧,朕刚才看贡榜,他们可是榜上有名呢,尤其是赵宁朗,名列第一今科武会元,朝廷又多了栋梁之才啊。”
赵清芷闻言,心中自然欢喜,浅笑道“兄长能有机会为陛下为朝廷效力,是兄长们的福气。”
“也是你父母的福气哦,教出来的子女都出类拔萃,是朕之幸,也是朝廷之幸。”正德帝笑了起来,他刚登基不久,自然需要培植亲信之臣,赵宁博和赵宁朗的确是不错的人选。
江景乔闻言将果子壳放下果碟里,拿着帕子擦了擦手道“皇兄,朝廷多了栋梁之才,可是臣妹慧眼识珠啊。”
“你啊,到哪儿也不忘抢一份功劳。”正德帝笑着摇了摇头,“好了,你们去拜谒母后吧,那常喜来朕这打听两回呢,头一回天都还没破晓呢,眼下母后肯定在宫里翘首以盼,朕就不做恶人留你们了。不过,拜谒完母后景乔你得去正殿,明天就要殿试了,你的婚假延一天吧。”
江景乔爽快地应下,站起来行了拜礼便带着赵清芷出了御书房。
“美什么呢”江景乔瞥了眼赵清芷,见其嘴角带笑,便轻声问了一句。
赵清芷笑道“臣妾开心呢”
江景乔背着手下了台阶道“就因为你两个哥哥上了贡榜”
“不全是,今天是殿下与臣妾婚后第一天,理该高兴啊。”赵清芷笑吟吟地瞧了眼江景乔。
江景乔闻言嘴角不自觉上扬,步伐轻快地朝着长寿宫走去。
此时的长寿宫已然掀起惊涛骇浪,太后看着嬷嬷呈上来的第二份元帕,愣住了好一会,缓缓站起来,不可思议地捏起元帕的一角问道“这是什么”
嬷嬷闻言低语道“回太后,这是在静王床上发现的另一方元帕。”
太后一听这话,眼睛向上一番,险些后仰过去。
常乐扶着太后坐下“太后,您没事吧,需要宣太医吗”
“宣,快宣”太后稳住之后,脸上难得浮现几丝急切,“难怪哀家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这怕是伤厉害下不了床了,常乐啊,快宣太医过来,待会就随哀家去静王府。”
常乐瞧了眼全红了的元帕,心里也发怵,连忙跑出去宣太医。
太后两手各捏了一方元帕,左看看右看看,嘴抿得死死的。本来这元帕她也就走个过场,她知情婚前两个人已然行过周公之礼了,可如今瞧着两个带血的元帕,她的心开始乱了。
这两个孩子到底是谁伤了谁别是为了应付元帕交差,就新婚夜互攻了吧,清芷那丫头的初血肯定不在这两方元帕上,别是伤了景乔,导致大出血,然后这两个孩子怕她知道担心就伪造了一个元帕交差
太后越想脑瓜子越晕眩起来。
御医很快来到长寿宫,太后将元帕收了,看向御医问道“王御医,哀家问你,圆房如果太莽撞会流一大滩血吗”
王御医闻言惊愕地站在原地,想起昨日静王大婚,不由地脸白了几分,沉思片刻道“回太后,太莽撞的确会伤着些,但应该不至于流太多。”
太后一听这话,心里一紧,脑袋飞快地转着,想到什么突然蹭的一下站起来,大步往外走“快随哀家去静王府。”
可千万别是怀了不自知,昨晚不知节制,导致她的小孙孙挂掉了。
“太后,太后,静王和静王妃来给您请安来了。”吴总管气喘吁吁进来,迎上正要出宫的太后急切地说道。
“来了”太后一听这话,连忙挥手,“快让她们进来。”
江景乔和赵清芷进来时,瞧见大家都紧张地看着她们,不由地疑惑起来。
“儿臣携王妃拜见母后,母后千秋永驻。”江景乔和赵清芷屈了膝盖,刚要跪下,却被太后一把拦住,二人不明所以地呆愣在原地。
“母、母后,怎么了”江景乔吓了一跳,又见自家母后绕着她和赵清芷转,不由地更加疑惑了。
太后在二人神情站定,缓缓抬起手,捏住赵清芷的脸腮。
赵清芷惊愕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眼睛眨了眨,前世可没有这个操作昂,这婚后一见面就捏脸是什么操作啊
江景乔也愣住了,回过神后急道“母后,您这是做什么啊,宫人们都看着呢,快松手。”
太后敛着眉头,疑惑道“这肌肤光滑水嫩,白皙透亮,不像啊。”
“母后,像什么啊”江景乔一头雾水。
赵清芷垂眸瞥了眼太后在自己脸颊上的手,这也就是江景乔的母亲,换了别人上来就捏她脸,她是要记仇的。
太后松了手,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也是精神的很,不像失血过多的样子。
“你们俩给哀家进来。”太后说着便往里走。
江景乔见自家母后这么严肃,心里一紧,看向旁边的常乐“本王没做什么事惹母后生气吧”
常乐闻言,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江景乔捏了捏鼻子,看向赵清芷,难得安慰道“别担心,母后经常这样神叨叨的,待会进去你别说话,一切有本王在你身边呢。”
赵清芷一听这话,心里一暖,跟在江景乔身后进了长寿宫的内殿。
两个人一进去,便瞧见圆桌上的两方元帕,一切瞬间明白了,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
“哀家看你们两个各个精神的很,说罢,这两个元帕怎么回事,放到床上准备吓唬谁呢”太后说着心里不对劲,拿起鸡毛掸子朝自己女儿身上就打了两下,“小兔崽子,当哀家身子骨好,拿这个吓我玩,迟早被你吓死,说,从实招来。”
“母后,儿臣没想吓你。”江景乔摸着被打的胳膊笑了笑,“您消消气,儿臣说实话就是了。昨日儿臣大婚,把九娘放出来,谁知道它叼了元帕去后厨,吧唧一下叼进杀鸡的盆里就染红了,那儿臣就让人另做了一方元帕,这血少的是真的,只是没料到嬷嬷把这血多的元帕给翻出来了,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赵清芷闻言扶额,这话编得谁能信
“编,继续编,从小到大你就没几句实话,九娘它吃饱了撑的去叼元帕啊”太后说着拿着鸡毛掸子狠狠地打了江景乔的屁股,“再不说实话,哀家饶不了你。”
江景乔本来就知道临时现编的瞒不过她家母后,瞧这阵仗不说实话是不行了。
“母后,儿臣说就是了。儿臣和王妃还不太熟络,所以想日久生情再行周公之礼,所以就想把这元帕应付过去,谁知道府里的丫鬟不懂全染红了,没有办法就伪造了一个。”
太后闻言气得咬牙“编,继续编,哀家打不死你。”
江景乔和赵清芷惊讶地看着太后,这次真没编啊。
“母,母后,儿臣承认之前在您面前编过几句瞎话,可这次是真的。”江景乔好言道。
“哀家信你个鬼,婚前你们在庄园那次就行过周公之礼了,还想瞒过哀家”
赵清芷闻言脸刷的红了,真的没有啊,太后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母后,你可不要听小人胡说八道啊,儿臣和王妃婚前清清白白。”江景乔急了。
太后闻言一脸了然的模样“懂,哀家懂,那有外人的面前,哀家自然要说你们婚前清清白白了,要不是你今日气得哀家不爽,那这私密的事哀家肯定不会当面揭穿的。”
江景乔傻眼了“不是,母后”
太后闻言摆了摆手道“好了,哀家早就猜到了,清芷的初血不在,你们伪造了一个,一不小心,哎呀元帕掉鸡血里全染红了,然后你们心里肯定咯噔一声吓坏了,只能再仿造一个元帕。你们这样做是对的,可以掩人耳目,但是这全染红的为什么要留着呢还留在床上,那不就被嬷嬷发现了吗,你们啊,到底年轻,那做事都不谨慎的,下次要吸取教训。清芷啊,按祖制,成婚百天后是景乔的初血日,可百天之前你要情不自禁没忍住要了景乔,那么百天后的元帕你就要提前备好,吃一堑长一智,不要再出纰漏,知道了吗”
江景乔闻言宕机在原地,脑瓜子嗡嗡地响,她之前就知道她母后的想象力惊人,可没想到有一天这想象力的杀伤力会这样大,她怕是要憋屈出内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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