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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书生的娇娇10
    虽然衙役手下留情了,但是夏文泽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

    三十个板子下去,都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的伤口虽然已经经过妥善处理,但是县令遵守承诺,并没有让人将他抬进房里好好休养,而是直接把他送去了祠堂。

    只是,当天晚上夏文泽就发起了高烧,还是丁三发现的及时,禀报上去请了郎中,才好转。

    夏文泽第二天早晨才醒过,他受了那么大的苦,他爹因为对裴止珩的承诺都没有把他从祠堂搬出去,还要他养好伤之后结结实实地给祖宗跪一个月,他怎么肯善罢甘休。

    “少爷息怒,您昏迷这两天,小的一直帮您盯着那边,小的打听到,过段时间裴家那穷酸秀才要去参加乡试,他们准备一家子都去省城。”丁三眼珠一转,“这去省城的路可远着呢,一个穷秀才带着老弱的寡母,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小媳妇,路上若是遇到个劫匪见色起意出了事,别说去参加乡试了,就是命说不准都没了。”

    “死了岂不是一了百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要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无所有”脸上还带着病色的夏文泽一脸阴狠,“他不是自诩读书好吗那就把他的手筋给我挑了,我看他还再怎么考”

    “去办吧,小心点,我爹不是说最近会有大人物到咱们这来吗等他们出了林唐县走远点再动手。对了,再把那不识抬举的贱妇卖到低贱一点的楼子里去,卖远点,不肯伺候我,那就去当个千人骑的烂货吧。”夏文泽带着嘲讽的说道。

    “少爷放心。”丁三嘿嘿一笑,“小的绝对会办好的。”

    夏文泽屁股疼,浑身难受,见着丁三的笑就觉得碍眼。

    “还不快滚去办”夏文泽没好气地踹他一脚,结果一动就扯到了屁股上的伤口,顿时嚎了一声。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丁三见状急忙道。

    夏文泽“滚滚滚给老子滚”

    丁三被骂了也不生气,只不过出了祠堂的门脸上的笑就没了。

    “什么玩意儿”趁人没注意小声啐了一口,丁三挠了挠被夏文泽踹到的屁股,不痛不痒的,大摇大摆地朝

    着侧门走去。

    守着侧门的家丁见到丁三,面露讨好之色,“哟,丁三哥,这么早就出去啊”

    丁三跟在夏文泽身边作威作福惯了,习惯了他人的讨好,闻言点了下头,“少爷想吃一品楼的早点,吩咐我出去买。”

    家丁给丁三打开了侧门,“那您赶紧,别晚了让少爷不高兴。”

    丁三出了县衙,没有先去一品楼买早点,而是直接进了一品楼对面的客栈。

    上了二楼,他敲了了最里面那间客房的门,只是这次开门的并不是之前的那人,他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敲错了门。

    “丁三是吧,进来。”

    丁三听到这人叫自己的名字,于是不再怀疑就跟着踏了进去,把门关上后,没有见到熟悉的那人,丁三有些迟疑,小心地上前谄媚地问道“这位爷,怎么不见之前见我那位爷”

    “他有事,不该你问的别问,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吗”王彪长得五大三粗,声音浑厚,稍微一瞪眼就吓得丁三不敢再乱问什么,只战战兢兢地回答了他的话。

    王彪将一袋银子直接丢到了丁三怀里,“干的不错,这是赏你的。”

    这一袋银子的重量可不清,直给丁三砸了一个趔趄,不过丁三却被砸得很高兴,“这位爷,我们少爷想教训下那个穷酸秀才,但是最近因为要有京城的大官来,管得严呢,您有没有什么人手能介绍给小的”

    王彪面无表情道“你去开安坊找一个叫周兴的人,他会帮你找人的。”

    丁三像是想到了什么,捧着银子,面露犹豫,“那些人”

    “放心,这些周兴他们比你有数。”

    “嘿嘿嘿,那就谢谢爷了。”丁三笑的眉眼俱开,他是真的没想到,只是挑唆少爷几句,让他对那个穷酸秀才更厌恶而已,结果竟然真的给了他这么多的银子,也不知道这贵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钱多了没地花,不过,管他呢。

    丁三捧着银子兴高采烈的出去了,王彪坐在原地又喝了半杯茶,才出门上了顶层扣响了一间上房的门。

    一进门,王彪就跪了下来,“那夏文泽果然如主子所料是个心胸狭窄心狠手辣之人。刚才他的小厮来过,属下已经让他去找周兴去了。”

    若

    是阮娇再此,一定会面露厌恶。

    因为本该因为小厮上山摔断了腿,留在村子里的裴迟钰,此时正坐在房间里一手白子一手黑子,与自己对弈。

    此时,他面前的棋盘上,黑子已经占据了大半江山,白子被逼入困境,颓势尽显,仿佛已无回天之力。

    听到王彪的话,裴迟钰垂眸,手中白色的玉棋子被捻在指尖被衬的晶莹透亮。

    “啪”的一声脆响,一颗白子落下,原本已经被黑子绞杀的七零八落的白子,竟然因这一步有了起死回生之意。

    “你知道,我不喜欢什么东山再起、死灰复燃的故事。”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情绪,但是却听得王彪一惊,“是,属下会吩咐下去,一定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裴家有了那一箱金子,不但解了燃眉之急,而且日后若是裴止珩进了翰林院,一家人在京城哪怕没有进项,也不怕没有银钱供日常花销。

    乡试在即,一家人已经简单收拾了东西,租了辆马车第二日出发去省城。

    裴母这辈子都没有去过比县城更远的地方了,裴母坐在马车上,掀着帘子向后看,随着林唐县的城门越来越远,她的情绪也越来越低落,不由得将腿上放着的木匣子抱得越来越紧。

    那木匣子里面放着的是一件裴父生前的旧衣服,还有牌位。

    阮娇看出了她的不安和紧张,于是就寻话题找裴母聊天,并且不动声色地引着她对未来生活展开想象。经过她的插科打诨,裴母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坐在外面的裴止珩听着车内母亲与妻子的笑声忍不住也笑了,不再担心,遂与车夫闲聊了起来。

    因为有女眷,车夫并没有赶得很快,晚上在客栈休息一晚上,白天赶路,有时候赶不及就会找一个破庙休整一晚上,裴母一开始开新鲜,结果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她也忍不住了。

    天热的厉害,地上干的,马车一过,尘土飞扬,哪怕是马车的帘子没有掀开,都全是灰,裴母拿着一把大蒲扇不断地摇晃,面色萎靡,“以前没坐过马车,看人家那老爷夫人的坐马车从我旁边过,我还羡慕过,如今坐在这车里,可真是要了我老命了”

    裴母刚说完,马车碾过一块

    石头,突然颠了一下,裴母脸色都变了,“哎哟,简直就跟坐棺材似的,老了老了,要受这一遭,早知道,你们再怎么求我,我也不会跟你们走的若是乡试珩哥儿中了,到时候你们自己去京城,可别拉着我再吃这苦头了。”

    阮娇听着就笑,“等到时候,天可就不这么热了。听闻京城和咱们这边可大不相同呢,他们那边冬天虽然冷,但是却不像是我们一样只能点个火盆取暖,说是烧地龙,整个房间都是热的,再房里就是穿单衣也不冷呢。娘你难道就不想瞧瞧体验一下是个什么滋味吗”

    “而且娘都跟着我们吃了这些苦了,若是不去不但这些苦都白吃了,到时候还得一个人孤零零的再长途跋涉回去,多亏啊。”

    裴母被阮娇说的有些心动,但是却不肯马上答应下来,正想再说点什么,结果马车突然突兀地晃动了一下,然后停了下来。

    隔着帘子,裴止珩有些严肃的声音传了进来,“你们在里面不要出来。”

    裴母有些不明,“怎么了”

    “有人拦路。”阮娇把帘子掀开了一个缝,透过这个缝隙看到有一群人堵在了他们前面。

    裴母脸色一白,顿时慌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阮娇的手,“怎、怎么会遇上拦路的,不会有事吧”

    “没事,娘,你别担心。”阮娇拍了拍裴母的手,“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裴母并没有被阮娇安慰到,反而目光落在阮娇的脸上更惊慌了,她突然松开阮娇的手弯腰从包裹里面扒拉出了一个布袋子。

    然后在阮娇目瞪口呆之中,抓了一把黑乎乎的东西出来抹在了阮娇的脸上,还一边抹一边说“还好我想得多,从家里带了锅底灰出来,快你多抹点,抹脏点,他们就不会注意到你了”

    阮娇“”

    不是,一车人全都干干净净的,就她顶着一脸锅底灰,确定她不是最引人注目那个吗

    系统在阮娇的脑海里笑的直打鸣,明明之前还是个积极为任务考虑的傻白甜小可爱来着,结果跟在她身边没两个月就变成这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了。

    阮娇也懒得理它,早就知道路上会遇劫匪,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他们会

    来的这么晚,若是再晚上半天,他们都要到省城了。

    那群劫匪的人员看上去格外的不和谐,一部分人高马大的,一部分看上去猥琐不成事,为首的是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矮个子,“这一片都是我们的山头,都不打声招呼就走我们的路,不厚道吧”

    裴止珩朝着对方一揖手,“这位好汉,我乃泰安六年取得秀才功名,此番是去省城参加乡试,我愿意将身上所有的银钱全部交出,只希望诸位好汉能够放我们离开。”

    “原来是秀才公啊,真是失敬失敬。”贼眉鼠眼的男子笑了一声,“既然秀才公愿意出银子买过路的资格,那我等也不会为难你,让马车里的人也下来吧,让我们查一下人数。”

    “马车内是我的年迈的母亲和家眷,诸位可否行个方便”

    “行个方便行啊,你跪下来求求我们虎哥,我们说不定就给你方便了”一劫匪道。

    裴止珩脸色难看,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一想到车里的裴母和阮娇,他垂在一旁的手忍不住发颤。

    “有完没完了”

    虽然是不耐烦的语气,但是阮娇的声音清脆越耳,娇滴滴的,只听声音便能幻想出一个美艳娇柔的女娇娥的形象出来,那群劫匪里,有半数都被这声音给吸引,露出了垂涎之色。

    裴止珩见状,顿时知道不好。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马车里突然又传来了阮娇的声音,“你进来。”

    裴止珩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了一个极大的力气将他给扯进了马车里,“你”

    “嘘。”阮娇从后面拦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打断了他的话,贴着他的耳边道“照看好娘,剩下的交给我。”

    听出她的意思,裴止珩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要干什么去”

    阮娇回头,露出一张被裴母给抹的大黑脸,“除暴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