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也想早点解决了他们,林阿娇在路上病了,暗卫说很严重,我有点不太放心。”
“”
军师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一种情况,忍不住摇了摇头,但是他知道秦云暄虽然在内宅上有点糊涂,但是不会拿大事当玩笑,于是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当夜,军师留下来驻守,秦云暄则带着大半将士悄悄离开了军营。
在秦云暄去打北漠的时候,阮娇已经顺利的打入了山匪的内部。在被带上山的时候,阮娇就一直在打量着,寨子门口有一道天堑,易守难攻,四周有十几座大大小小的山形成众星拱月之势将山寨环绕着。
可以说,这简直就是她理想中的根据地。
阮娇一直都很配合,既没哭,也没有逃跑的意思,那些抓她上山的山匪见状便也没有怎么管她。
她与其他几个被抓上山的女人一起被扔在地上,周围围绕了一圈的人,对她们点评论足。阮娇没管其他人,第一时间抬起头朝上面看去。
只见上首一共坐了四个男人。
其中坐在最中央脸色淫邪的是大当家,旁边一脸阴沉的是二当家,剩下的两个人中,只有一个长相粗狂,一脸憨傻之气的男人见到被扔在地上的女人们眼底闪过了一丝动容,“大哥”
“老五,你别说了,不可能。现在都被你放跑了,寨子里的兄弟们靠什么乐呵乐呵”大当家的直接打断了粗狂男人的话,“你要是看不下去就回去吧,你老娘不是还在等着你”
粗狂男人听完大当家的话之后,顿时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当年被逼无奈被迫上山,凭着一把子力气混成了五当家,但是陈铁自己也知道,自己说是五当家,但是其他人谁也没有真正的将他放在眼里。
他知道,自己一个人都救不了,而且他老娘还在寨子里,若是惹恼了他们,说不定可能会牵扯到他娘。
陈铁站起身,不去看地上那一群无辜可怜的女人们,咬着牙离去,身后传来其他人哈哈大笑声,还有大当家淫邪地话,他假装自己听不见,脚下的步子加快,想要快点离开,后来他干脆三步并两步逃难似的消失在了前庭。
却不知道他身后已经从一开始的轻松氛围,变成了对峙状态。
被他可怜着的姑娘里,一个病弱到脸色如薄纸,时不时吐口血的姑娘,在被人伸出咸猪手的那一刻,直接挣断了绳子,几jio将周围打算对姑娘们动手动脚的人渣全都踹飞了出去。
这一变故惊住了所有人,寨子里的人都收起了戏弄姿态,纷纷警惕地拔出了腰侧的长刀。
大当家脸上的淫邪也尽数散去,眼里闪过了一丝审视,坐直了身板看向阮娇“看姑娘举止仪态不像是普通人,是我手下有眼无珠冒犯了姑娘,我在这里先给姑娘赔罪了。
只是姑娘刚刚一来,就废了我好几个兄弟,下手未免也太狠了。而且,以姑娘的身手应该不会被我寨子里这些不成器的兄弟抓到才是,姑娘是故意到我寨子里闹事的”
“是又怎么样。”那些人后退,没有上前,阮娇也没有追上去,而是扯了下有些皱了的裙摆。
看着阮娇那随意的仿佛根本没将他们山寨放在眼里的样子,大当家的脸色很难看,“当初我们所有的寨主都有过协议,井水不犯河水,不会无故去其他人地盘上闹事,官府那边我们也年年上贡,不曾断过,让他们不与我们为难。姑娘今日这般做法,可知违反了道上的道义”
“呵”阮娇轻笑了一声,吐了口血,拿了条帕子擦了擦嘴角,很随意地反手接住后面劈过来的大刀,用力一掰,那人的手就以诡异的姿态扭曲着垂了下来,刀尖翻转,瞬间划破那偷袭之人的脖颈,并且挡住了喷射的鲜血,之后落入了阮娇的手里。
然后她轻轻地一掰,那把还染着血的大刀直接被掰成了两段,阮娇脸上还带着笑,朝着大当家的看过去,“违反了又怎样”
大当家的瞬间脸色一变,这刀虽然达不到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地步,但是也是他当初用了不少银钱通过官府那边的关系换出来的,便是很多官宦人家的护卫都用不上此等好刀。
他们山寨发展的如此之好,纯粹是因为有这么一批好刀在。
可如今,这刀在她的手里,却脆得像张纸似的。
大当家心里升起了一股恐惧感,忍不住后退一步,警惕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阮娇丢掉手里的断刀,用帕子仔细擦干净了每一根手指,缓缓道“借你们地盘一用。”
大当家脸色大变,“不可能”
阮娇勾了勾唇,活动了一下手腕,“那就不是你说的算了。”
“大哥,别跟她废话,她是厉害,但是双拳难敌四手,难道她一个人还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的人不成”二当家舔了舔唇,对着阮娇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抓到了,别弄脏了,把她留给我,我最喜欢这样的硬骨头,啃起来香。”
听到二当家的话,大当家和另外一个当家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们兄弟几个里面,属老二最狠,他对玩女人没兴趣,他最喜欢的是从还活着的小孩和女人身上割下来肉,然后烹饪了吃。
他也是兄弟四人里面最阴、心眼最小的,当初本来应该他当大哥的,但是他不愿意,才推拒给了如今的大当家。
其他人都很怵他,一般他看中的货物,其他人都不会跟他抢,今天当然也一样。大当家有些猥琐地拍了拍二当家的肩膀,“二弟你割肉的时候小心点,别弄死了,长得这么好看,大哥还想试试玩起来是个什么滋味。”
他们这么肆无忌惮当着阮娇的面商议她的归属,就是觉得他们肯定会赢。
以为阮娇不过是厉害了些,等到人多了遭遇车轮战就会挺不住。
但是他们哪里知道,阮娇曾经陷入丧尸潮里,光砍变异丧尸就砍了一天一夜,就算是他们寨子所有人都在,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现在在这里的还不是全部。
一刀一个,说不定比切瓜还快。
系统气坏了,在阮娇的脑海里气得直跳,这都什么人渣,娇娇,把他们全都都捶成肉泥,做成丸子喂狗吃
“狗做错了什么要吃这种东西”阮娇原本是想送这些人下底下去挖矿的,现在觉得只是让他们挖矿也实在是太便宜了他们。
阮娇决定那个吃人的,就让他每天都割自己的肉生吃,强x别人的就割掉了舌头挑断手筋脚筋,送他们去下等窑子里去免费伺候男人。
一时间阮娇看向他们的眼神格外的凶残
陈铁闷头往家里跑,但是跑到一半他就再也迈不开腿了。
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站在原地朝着他娘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又转头往回跑。
他咬着牙,就算是能救一个也好。
到前庭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做好了里面的姑娘们可能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的准备,只是没想到才刚一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沉闷的“咚咚”声音,像肉身砸在地面上的撞击声。
整个前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痛苦的哀嚎声都没有,仿佛只有一丝丝微弱的求饶。
陈铁一惊,连忙冲了进去。
结果就看到了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刚刚山寨里的人还好好的,结果现在一个个的都以诡异的姿势堆叠在一起,形成了一座“人尸”小山,地上的土都被血染成了深褐色,而被他惦记着的那些姑娘,也都躺在地上,不知道是生是死。
最中央的地上,站着那个被他以为是最弱最可能活不下来的那个姑娘,她手里抓着二当家,把二当家当成沙包一样在地上摔来摔去。
二当家的四肢软塌塌地垂着,形成一个诡异扭曲的姿势,一看就是骨头都断了。他的脸上也全是血,只有嘴唇轻轻蠕动,微弱地说着说什么。
啪的一声,二当家像是垃圾一样扔在了地上。
那个姑娘转过头看了过来。
陈铁双腿发软直接跪在地上,他本来被吓得想脱口一句“俺滴娘嘞”,结果舌头不好使,只有一个“娘”字真的出了声。
莫名其妙多了个好大儿的阮娇“”
“四哥带着大部分的人去运财宝和粮食还没回来,你杀了寨子里的人,四哥不会放过你的。”陈铁缓过来劲儿,第一时间竟然是担忧阮娇的安危,“我知道另外一条路,从那边下山虽然远了点,但是不会和四哥他们撞上,趁现在他们还没回来,你快点下山。”
阮娇有些惊讶这个憨憨竟然第一时间不是找她算账,而是劝她跑,她挑了挑眉,“你竟然不为你们这些人报仇”
陈铁说的很痛快,“又不是什么好人死了才好呢。”
“你既然这么不喜欢他们,为什么还要当山匪”
“这不是没办法了吗要是有办法谁想当山匪这几年本来就大旱地里收成不好,朝廷还加大了税收,俺们村里的人都吃不上饭,俺爹为了给俺和俺娘省点吃的活生生的饿死了,就这样,狗日当官的竟然还要拉俺去给那个狗皇帝建什么行宫”
说到这,陈铁呸了一口,满脸愤愤,“俺们村里之前被他们拉走去建那什么陵的,一个都没活着回来,听说除了活活累死的,剩下的全都被他们给杀了,只为了保密那里面的构造。俺不怕死,但是俺死了,俺娘咋办俺咬咬牙这才背着俺娘上山,因为俺力气大,他们就留下俺了。”
“你快走了,四哥他们快回来了,他们回来,你就跑不了了。”
“那你怎么办”
“俺把这些尸体衣裳扒了丢后山里面去,后山有狼,用不了多久就都啃没了,到时候就说大哥他们下山去接他们去了。”
“”
阮娇无语地看了一眼傻大个,“你就不怕他们怀疑你”
“干啥怀疑俺”
“尸体扔了,那地上还有血呢,只要鼻子不坏,这么浓的血腥味,怕是都不会闻不到。”
“那俺说隔壁山寨趁着寨子里没什么人闯进来,把他们给宰了。俺说你到底跑不跑磨磨唧唧,问这问那的,别看这里只有这么几十个人,俺四哥可带了两百多个人下的山,等他们回来,你别说跑了,就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肯定是不会死的,但是你不一定了。”阮娇对着陈铁一呲牙,“告诉你,这些人一个都没死,只是被我给打残了哦,尤其是你们二当家,连昏迷都没有呢,你刚刚说的话全都被他一个字不落的听到了。”
陈铁“”
陈铁一脸懵逼,“你咋早不说呢你要害死俺了”
阮娇看着这个用被雷劈了来形容一点不为过的傻大个,“怎么会,我这是帮你脱离苦海。”
陈铁“”
“具体怎么脱离苦海,就要看你愿不愿意帮我了。”阮娇笑了一下,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林,别的倒没什么,就是特别有钱,你要是帮了我,以后不说吃穿不愁,就算是你想穿金戴银天天吃山珍海味,我也一样供的起,以后你也不必再做这些强抢姑娘,拦路打劫的事情了。”
“这么说,你可能不会相信我。”阮娇从怀里拿出了一沓银票,“不知道这样看起来是不是有说服力多了。”
阮娇拿出的是一千两一张的银票,手里足足有二十多张。
陈铁跟着山寨上的人抢过不少金银财宝,也不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两万多两银子而已,他确实没有。
毕竟他虽然跟着去抢了,但是这些东西却跟他其实没什么太大关系的。
在这个山寨里,力气他出,苦头他吃,虽然顶着五当家的名义,但实际上屁都没有。
陈铁捏着这厚厚的一沓银票,有些心动,“你想让俺帮你干什么”
“我要你帮我把这个山寨占下来。”
秦云暄带人在外厮杀了半夜,追了北漠残兵二百余里地,对方将领用蹩脚的大楚语骂道“姓秦的,你疯了吗就我们这么两个人,你像疯狗似的追了我们两百多里地”
秦云暄冷笑,“装成贼寇偷袭我大楚城池,侵扰我大楚百姓,别说追你们两百多里,就是三百里,我也一样不会放你们逃走。”
秦云暄带着轻骑率先骑马冲了上去,将之斩杀于马下。
几天时间,秦云暄斩杀北漠装成贼寇偷袭大楚的人马数波,夺回财物粮草物资若干,他带领的秦家军,凶得仿佛像是刚下山的饿狼。
因为没有和北漠开战,未有朝廷命令,秦云暄不能私自发起战事,他这段时间,带出来的人都是乔装打扮的,北漠那边得到消息也只能把血往肚子里咽。
因为不能公开承认那些贼寇是自己国家的士兵,北漠只能发国书斥责秦云暄私自带人劫杀他们北漠的商人,若是秦云暄再做出此番行为,他们北漠不会善罢甘休,必将遣出大军与大楚一战云云。
只不过,国书上说的义正言辞,但是北漠却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只能老老实实的让商旅正正经经从大楚交易过冬的物资。
秦云暄目前还不知道那封谴责他的国书,不过知道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反正就像是北漠不会承认那些贼寇是他们国家士兵伪装的一样,他也不会承认自己离开过边城驻地。
带着回缴的东西,秦云暄回来的路程走的急哄哄的。
回到驻地,将东西全都丢给军师后,秦云暄就想偷跑,被军师一把给拉住,“你知道没有圣旨,你不能私自离开驻地回京吧”
“我不回京,我就是去看看她。”
“那还不是要离开驻地,这跟上次把人送到叶城不一样,我不同意。”
“她病得很重。”
“那也不行。”军师冷着脸,“你知道你现在虽然看似花团锦簇,但实际上如热火烹油的状况吧你那将军府里,被塞了那么多的探子,你是想消息泄露出去,让皇上名正言顺的缴了你的兵符吗”
“皇上不会要的。”秦云暄脸色淡淡,“当初我爹战死后,我就上交过兵符。”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功高震主被杀的例子有史以来还少吗若不是你爹和你兄长他们那一战不慎身陨,你觉得皇上会对你们秦家无动于衷吗”
“我们秦家一直对皇室忠心耿耿,我爹与皇上曾经还是莫逆之交,我父死后,皇帝大病一场,七日未曾临朝,病好后彻查了此事所有相关人员,还有违祖制特封我为大将军,掌秦家军”
“哼,我知道你们老秦家上下都忠君爱国,但是你怎么知道他不要你的兵符,不是因为秦家人在秦家军中威望甚重,拿了兵符也没用呢”
秦云暄垂下眼帘,“我其实怀疑过我父兄战死的真相。但是当年那一战没有任何活口,战后之地极其惨烈,这些年我其实也有想过但是没有证据。”
军师张了张嘴,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些,没有大错。”
“对了,这几天,那边飞鸽传书,送来的信筒我都拆下来给你收到你军帐里桌案上的那个小匣子里了。”
“谢了。”秦云暄点头,军师离开后,他便回到军帐中坐在椅子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才深吸一口气,将所有多余的情绪全都收敛起来,打开了被放在桌角上的小匣子。
每个信筒都不大,塞在里面的纸条一般只有一两句话。
这些天他虽然担心阮娇,但是因为人在外面,所以也没办法了解她的情况。
他想着这些天她的身体要是好些了,那他就不去了,若是她的身体一直不好或者病情加重了,那他便偷偷去一趟,至少瞧一眼,才放心。
只是看着看着,他的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
当初他给阮娇选择路线的时候明明刻意避开了楚霄,他为什么会中途改路,还去了阮娇的陪嫁庄子上
虽然知道他不应该这么猜,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去想,楚霄该不会是因为知道了阮娇在庄子上,才中途变道的吧
说他不知道,秦云暄是根本不相信的。
楚霄可是皇上最喜爱的皇子之一,身边能人无数,他不相信楚霄这次出来完全不让暗卫给他递消息。
他想干什么
明知道阮娇对他还念念不忘非他不嫁,还往上凑,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被秦云暄念叨的楚霄也想知道,自己好端端的找了个借宿的庄子,为什么却是表妹的
而且她为什么不在边城的将军府,拖着个病歪歪的身体大老远跑到这种偏僻的庄子上来住,到底在发什么疯
如果不是进了庄子,他在一得知这个庄子是属于表妹的陪嫁庄子的那一瞬间就会转头走人
但是进都进来了,让他现在马上转身就走,他的教养实在做不出这种事情。
而且这个表妹还在小时候救过他一命,为此,还身体羸弱,常年呕血,他若是现在见都不见,转身就走,他相信马上表妹就能做出上吊自杀的举动。
楚霄一阵头疼,简直悔不当初。
若是早知道被人救了一命之后,便要被纠缠不休,他宁愿没有被她救过,他宁愿那个病弱吐血的人是自己。
被不喜欢的人纠缠真得是一件非常令人厌恶的事情,尤其是这个表妹的精神状况好像还不太正常。
他想到那天她吞了那种药跑来强行让他娶的疯魔模样,楚霄对去见阮娇产生了抗拒之心。
无数次,真的是无数次在被她没皮没脸的纠缠的时候,他都有股冲动想让人把她给丢出去,或者干脆找个人动手毁了她,然后让她不得不嫁给那个人。
只是,只要是动手,便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他不想让人觉得他是一个不仁不义之君,连救命之恩的恩人都能算计。
他还要与他那些假仁假义的皇兄们争夺那个位置,若是被他们知晓了,一定会拿这件事情来攻讦他的。
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才让自己在接下来无论面对什么都不会垮了脸色,他才向庄子上的管事提出了,关心表妹身体,想要看看她的话。
结果他没想到,那管事派去的小丫头去问了之后没多久,就回来了。
那小丫头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善,“我们夫人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