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也能好一些,虽然可能会比不上以前没伤的时候灵敏,但是如果你你要是好好复健的话,说不定能恢复正常呢”
黎元昭不想理会阮娇,哪怕听了这些话也没有什么清洗波动,直接把她的声音当成耳边的苍蝇在叫,他双手交叠放置腹部,一动不动。
阮娇见他没有反应,就笑着戳他,只要他不回应就一直戳,戳了一会儿胳膊见人真的没什么反应后,就戳他的胸口。
结果才刚戳了一下,他身体就是猛地一颤,脸上的神色都变了。
阮娇见他的反应很有趣,就继续戳,只是没想到戳了两下,他的身体虽然还会有反应,但是他的脸却已经恢复了如常,仿佛已经不会被阮娇影响了。
阮娇轻哼了一声,威胁他,“我刚刚说了那么多的话,你听到了没有你若是再不给我反应,我就要亲你了”
黎元昭“”
这时候四大丫鬟之一的夏萤端着药碗进来了,听到阮娇的虎狼之话,手一抖,差点没把药撒了。
她脸色复杂地看了几眼背对着自己的阮娇,好一会儿才将脸色恢复了正常,“殿下,公子该喝药了。”
“给我吧”阮娇向后伸手将药碗接到了手里。
黎元昭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药味,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像是怕阮娇出什么骚操作一样,小心地用手肘将自己的身子撑起来,然后便朝着阮娇伸出了手。
他的手腕虽然仍旧包裹的跟粽子似的,但是已经好了很多,虽然仍旧无法受力,御医也确实说过他如今可以渐渐地锻炼一下手腕了。
阮娇倒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配合,微微一扬眉,故意逗他,“你要自己喝”
黎元昭听这话顿时面露警惕,手指碰到了那已经不热了的药碗的时候,便想也不想地要将药碗抢过来。
他的手腕到底是还未曾真的好,根本没有什么力度,自然是抢不过阮娇。
阮娇笑眯眯地看着他着急,故意长叹一口气,用一种很苦恼的语气道“怎么办你的手腕暂时用不上力气,还没好,根本端不住药碗,要不,还是我喂你吧”
黎元昭看不见阮娇的脸色,所以根本不知道她不过是在调戏他而已,脸上一急,张嘴竟然发出了一声很模糊沙哑的“不”字。
此字一出,阮娇和黎元昭全都惊住了。
虽然听了御医的话,说他的嗓子可以治,但是阮娇根本没想过短期内便会有什么效果,她是做好了打长期战的准备的。
结果没想到这才多久啊,连三个月都没到,他竟然已经可以发声了。
阮娇一脸兴味,惊讶地赞叹道“你可以说话了你再说一句试试”
阮娇的语气完全就像是自家养的宠物或者奶娃娃说话了似的,然而黎元昭却没在意,他反手抓住了阮娇的手腕,虽然仍旧是无力的,但是他已经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
他张嘴想要说出他的身份,然而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都未能发出,反而因为太用力,喉咙里有了股血腥味。
黎元昭顿时嘴巴抿得死紧,身上的气息有些沉寂。
不过哪怕他只说了那一个字,再也没能发出声音,阮娇还是很高兴,她将手里的碗放到他的手心里,然后拖着他的手,语气有些激动,“没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能发出一点声音了这是好症状快把药喝了,用不了多久,说不准你就能恢复了”
推着他的手将碗凑到他的唇边,“别发呆了,快点喝,你还在等我喂你吗”
黎元昭顿了下,猛地一惊,一点都没抗拒地便将那一碗药喝得一干二净。
阮娇看了一眼那一点底都不剩的药碗,叹息了一声,假装惋惜,“都喝光了啊我还以为你要让我喂呢”
黎元昭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脸呛的通红。
阮娇将药碗随后放到一旁的柜子上,一只手给他拍后背,一只手给他顺胸口,还娇娇软软地责怪他,“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因为打理方便,所以仆从只给他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柔软的小手在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抚在他的胸口,一下一下,像羽毛一样轻轻的瘙过,黎元昭非但觉得自己被呛得更难受了,而且还觉得自己好像被占便宜了。
他一把抓住了那只在胸口作怪的手,然而他的手腕实在是没什么力气,轻飘飘地仿佛像是在她的手背上摸了一把似的。
黎元昭觉得浑身哪里都不舒服,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他父皇除了有很多儿子之外,还有更多的公主。
然而他的妹妹们一个比一个温柔贤惠,没有一个像阮娇这样的,跋扈、嚣张、视人命如草芥,情绪更是像是老天一样一时风雨一时晴,脾气就像是在兜里揣着一样,变幻莫测。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她好像完全视名声于无物,无论是当街抢男人还是占他便宜都做的自然极了。
她简直比他们大安某些喜爱沾花惹草的纨绔子做的还有熟稔,肆意嚣张,整个西朝竟然没有一个人管她
黎元昭困惑极了。
西朝的长公主竟然是这个模样的吗
只是哪怕他想破了脑子也想不起来西朝的长公主以前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因为西朝实在是太小太偏远了,小到他作为大安的太子的时候,除了每年过年的时候,周边各个国家上贡并且派来使臣庆贺的时候,他才会模模糊糊想起来,大安的旁边还有这么一个小国。
黎元昭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要是早知道西朝藏着这么一个色胚公主,还会对落难的他伸出魔爪,他当年一定会先将这个国家的皇室铲除。
士可杀不可辱
他堂堂一国太子,便是残了、废了,也不能被一个女人像是小倌一样玩弄
他有些生气地拍在了还停留在胸口的手上,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脸上的表情活像是良家女子被登徒子调戏了似的。
阮娇收回了手,听着响倒是不疼。
见他一脸抗拒,嘴角向下扯的都能挂秤砣了,阮娇也不恼,故意用一种幽怨地语气抱怨,“你当初答应我答应的好好的,说以身相许,乖乖做我的人,结果非但把我的手腕咬的皮开肉绽,现在还翻脸不认人。”
阮娇强行拉过他的手,让他触摸到她手腕上的纱布,“你摸摸,我的手腕到现在都没好呢”
黎元昭修长的手指被迫搭在阮娇腕间的纱布上,还有几根触碰到了她露在纱布外的皮肤,他指腹像是被那滑腻温热的触感给烫到了似的,猛地蜷缩了一下,随后便用力地向下按去
阮娇“”
虽然他的手没什么力度,但是这个行为真的是挑衅到她了。
小说里他的人设明明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光风霁月来着,怎么在她面前完全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阮娇一把拎起他的手,直接捏住了他的按她手腕的食指,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让你这根手指不听话按我伤口”
黎元昭余下的手指一下子蜷缩了起来,然后猛地抽了回去。
他仿佛怕了阮娇,将手反复在身上擦了几遍,然后狼狈地摸过旁边的被子艰难地扯过来盖在身上,直拉到脖子将他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地捂了起来才作罢。
阮娇看着他只露出了一个头,像蝉蛹一样,顿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直接凑过去,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然后“叭”的一声亲在他的薄唇上,得意地看着他道“你盖上也没有用,脑袋不还是露在外面”
黎元昭整个人躺在床上,好半天像是死了一样没有一点反应,虽然他蒙着眼睛,但是阮娇却能在他的脸上看出那股浓浓的生无可恋的气息。
她勾了勾唇。
不理她也无所谓,只要有情绪波动就可以。
系统
它已经能够感觉到男配情绪上的崩溃了。
每天胆战心惊,就怕宿主把世界玩崩了。
它实在是太难了
阮娇才不管系统怎么样,她坐在床边,伸出葱白手指戳他还消瘦着的脸颊,继续折磨他,“你怎么不躲了”
黎元昭过了好一会儿,才从被子里将两只手都伸了出来,然后缓慢地像是给盖尸体一样,将被子拉过了头顶。
阮娇顿了一下。
这次是真的被他逗得忍不住了,隔着被子扑到了他的身上,放声大笑,连身体都笑得发颤了,“我的天,你为什么会这么可爱我可真的是太喜欢你了”
黎元昭“”
黎式自闭。
阮娇不知道黎元昭以前做太子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但是他现在实在是太对她的胃口了,只是和他“玩”,就能占据一天内的大部分时间。
黎元昭死了无数次,也不知道用了多久,才从愤恨到麻木。
然而阮娇却只用了一天,便让他开始情绪崩溃。
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不知羞,不怕疼,情绪跟天气一样多变,高兴的时候就亲他,生气的时候就咬他,仿佛他不过是个玩意是个物件,因现在对他还新鲜着,便格外的喜欢把玩。
夜里黎元昭一身疲惫,旁边终于没有了那个折磨人的妖精,肿了的唇上上传来的刺痛感,还有空气中还没散去的甜香味,都无一不再提醒他,这一天,他遭遇了什么。
黎元昭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希望自己的嗓子能够被治好。
然后,他一定要亲口告诉那个女人,她羞辱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她惹不起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黎元昭你知道我是谁吗
阮娇残疾,眼瞎,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乞丐。
黎元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