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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关于我自己
    可能是因为入睡前的心情不好,我久违地梦到了我以前的生活。

    我出生在一个刻板的大家族里,重男轻女是常态,甚至成为了隐形的家规之一。

    能传宗接代的男孩们被从小呵护长大,女孩们就没那么好过了。

    哇,这都新中国成立多少周年了,还没除掉封建思想啊

    我偶尔听见新来的侍女这么说,后来我就再也没见到她,希望只是被辞退了。

    我的童年是作为隐形人存在的。

    我是父母的第一个女儿,也是第一个孩子,在得知我是个女孩后父母就忙着造人去了。

    父亲公司上班很忙,一直都在怀孕的母亲偶尔会直愣愣的看着我,眼泪不停的流。

    她看上去想招呼我过去,又没有做出实际行动。我被哭的烦了就会自己走开。

    自从第一次母亲没掩盖好哭过的痕迹导致我被回来的父亲以“影响孕妇心情”为理由狠狠抽了一顿之后她就随身携带帕子,母亲在父亲面前愈来愈温顺,似乎永远都带着温柔的笑脸。

    背上的某一条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带来几个妹妹后,母亲终于带来了一个弟弟,但是她还是没停止怀孕。我其实对弟弟无所谓了,嫉妒肯定是有的,毕竟我年少无知的时候还是很渴望父母的宠爱,总之我没试图伤害弟弟。

    虽然不受待见但也真的不是很不受待见,至少不会让姑娘们做脏活累活,吃的穿的也没有亏待,上学也是照常上,零花钱也有给不过自然不能跟男孩们比,只是在家里被无视罢了。

    外人是不会欺负到我头上来的,欺负我的只有本家的哥哥们。这种欺负其实也是小打小闹,就是推我进池塘害我差点被淹死之类的,之后还是他们把我救上来的。

    父亲对此也是不管的,哪怕我之后发起了高烧差点烧成傻子,是偶尔来串门的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堂哥加急把我送进了医院才把我救回来。

    似乎很惨,但其实也没那么惨,比起那些吃不饱穿不暖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人来说。吃饱喝足,我可以一辈子按捺住自己的性子做一个米虫。

    直到我被告知有权高位重的人看上了我的脸,他们要把我送过去。

    似乎还是本家的直系血亲,因为我被改了姓,我现在姓付。

    拜托我才十来岁诶,还在上初中,这是什么封建陋习啊

    一点都不熟悉或者说之前根本没印象的祖父看到我背上的疤后破天荒地臭骂了父亲一顿,已经不适合怀孕的母亲晚上会来到我的房间帮我涂祛疤膏。

    笑死,根本祛不掉。不管用的药再怎么好也晚了,终究是留下了印子。

    我被停学了。

    这算是我过得最舒心的一段时间了,有父母甚至爷爷的嘘寒问暖,哪怕提出什么任性的要求都会被满足。

    “我想看日漫。”“我想学武术。”“我想买这个。”“我想抽烟。”“我想喝酒。”“不要跟着我。”

    我还学了化妆。

    母亲说“以后会有专业的人来帮你化妆的。”

    我问“一直一直都会有吗”

    母亲不说话了。

    我看着她憔悴而苍老的脸,明明才三四十岁就像油尽灯枯了一般。她年轻时肯定很美,肯定也有人帮她化妆,但是现在已经没多少人在乎她了。嗯,我其实也不怎么在乎。

    但是谁想跟血亲上床啊又有谁会想被当做礼物一样送出去啊

    我不想跟不知道差了我几岁的家伙做爱,也不想小小年纪就怀孕生下畸形,哦,或许没生下来就会被打掉也说不定。

    被送出去之前,我服用了过量的雄性激素,然后用小刀在嘴角狠狠划了一刀。

    那个人喜欢的是我这张脸,那我就毁掉好了。

    之后被打了个半死,不过我还是咧着嘴笑了,血呼啦的一地。他们这段时间在我身上的投入毫无意义。

    再后来啊我就被赶出去了,由以前是侍女现在年纪大了退休了的婆婆抚养。

    婆婆很喜欢我,把我当自己的孩子看待,给我包扎,给我做甜食吃。不过她人老了,味觉不太行,总是会加过量的糖。

    我也很喜欢她,我试图在一个与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身上寻求爱。

    婆婆把我所需要的这份爱交给我保管,但是婆婆终究是老了,我所得到的这份爱像甜点一样,口感绵长但保质期短的吓人。

    我遵从婆婆的遗愿继续上学。

    我那时候真的感觉天都塌了,我又开始流没有意义的眼泪,开始抽烟打架喝酒纹身,是典型的小太妹。学校叫了好几次家长,而我的“家长”都死绝了,最终也不了了之。

    有的时候我实在是羡慕那些漫画的主角,有的时候又恨得要死。一切幸运的成为我嫉妒的,一切不幸的但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幸运的成为让我咬牙切齿的。

    然后我上了高中开始跟别人合租,遇到了我的闺蜜,。

    她操着一口软妹音,性格却异常的跳脱。

    我们本来是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没有交集的典范,从我打趴了一群欺负姑娘的小混混却发现那个姑娘正是我的合租人之后我们就开始亲密起来。一开始是她主动来粘着我,说我很酷,管这管那的又像老妈子,能放准盐分但永远会加过量的糖。

    她做的蛋糕齁甜齁甜,我吃着吃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她手忙脚乱的给我擦眼泪拍背跟安慰孩子一样安慰我。

    当初雄性激素过载的恶果开始发酵,我被迫迟到的发育期让我生不如死。胸部终日酸痛但无法鼓起,无序造访又疼痛难忍的经期使我暴躁易怒,拔节的身长痛反而成了其次。我发作的时候完全向她展示了一个恶鬼般的形象,但是她那时哭的比我还要大声,哭完了就红着眼睛帮我熬甜汤,帮我把我砸碎的玻璃之类的清扫干净。

    我总算熬过来了。

    她不劝我戒烟,但我发现她闻到二手烟会忍不住咳嗽,所以我慢慢不抽了。

    酒的话因为没钱早就放弃了,反正也喝不醉。

    纹身也洗了,架也慢慢不主动打了,我试图当个闺蜜一样的乖乖仔。

    跟她一起上学,一起做作业做的头秃,一起高考,一起填志愿,终于,再次一起上学。

    天知道我看见志愿下来的时候高兴疯了。

    她喜欢s,我就当了妆娘。这学的化妆技术不用白不用,赚些钱养自己和闺蜜绰绰有余,虽然她也不需要我养就是了。

    最烂的一面已经展示给她看了,既然在那时候没有跑掉,我是不是能期待一下我们的以后

    我出生在12月31日,公历中一年的最后一天的晚上。我的名字其实很敷衍,因为母亲生我之前吃的是饺子所以被起名叫冬至,不过我还是很感谢给我起名的人没起饺子之类的名字。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来到,辞旧迎新,我这个属于旧年的小尾巴也就理所当然地被丢掉了。

    还好不断的有人捡到我,又给我我自己都无法想象的耐心和爱,才没让我干出坏到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的事。

    付冬至是个永远都学不会独立永远都需要有人看着她的坏小孩,这个坏小孩做的最不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用一辈子的好运气换来了她最宝贝的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本章部分内容来源于生活

    还是忍不住想逼叨,这都建国多少年了怎么还会有重男轻女的人啊是谁哦是我爷爷奶奶啊,那没事了。

    我是次女,因为我妈连生两个女儿,我爷爷奶奶从来没给我妈好脸色看。我出生后我妈妈求着我奶奶带我,因为她要去上班补贴家用,毕竟我不是冬至那样的大家族的孩子,我家很穷。我妈跟我说,我奶奶当时就说了一句话我以后也不要你养,现在也不来管你的小孩。然而现实是我奶奶老年痴呆了,还是得住在我家。她偶尔能叫对我姐姐的名字,但是从来没把我的名字说出口,要不就就是对着我叫我姐的名字,我可能在她眼里就是隐形人吧。

    跟堂哥堂姐打架也是有的,只是次数比较少。我是那种很憋屈的类型,别人打我我不会反抗,只是回家找我妈和我姐哭,让她们担心。至于我爸,我小时候他在外面打工几乎不怎么回来。

    真的真的,在家里的那些破事哪怕是报警也无法解决,总之冬至的家族是我臆想出来的,我家是只有三代家谱的超级无敌特贫阶级。

    然后吧关于激素,激素真不是好东西,不过我吃的是带雌激素的药,是生长痛去小诊所检查被无良医生开给我的,e,后果就不说了,还要脸。总之过了很是灰暗的一段时间,在小学被异样的眼光注视,被跟妈妈一起来接孩子的同学的妈妈说早发育,然后我妈只能跟着附和。

    淦,我好怪啊,自尊心很强又很自卑,想要他们不再讨论这件事却不拿出实际行动,就像只鹌鹑一样一声不吭的任由他们打量和说闲话。

    总之不要随便去小诊所开药。

    有的时候蛮羡慕冬至,虽然她是个烂人,但我也差不多烂。我习惯性的把我的期望投放到“我”身上。我希望我能打,我希望我身边真的有那么一个像我自己一样了解我但又不烂的闺蜜。

    冬至右嘴角有一道疤,是她为了逃离垃圾场自己动的手为什么要设定有疤呢,因为我脸上也有疤,不过是左眉角。最后既然都有疤了那干脆设定成在右嘴角好了还能设定成伏黑甚尔,还能打,几个愿望一次满足。所以有了付冬至这个名字。为什么不是短发是高马尾因为本人也是常驻高马尾。

    其实也差不多,冬至有婆婆跟闺蜜,我有我的妈妈跟姐姐。我俩一样纯的地方估计就是我们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属于我的那些垃圾日子已经过去了,属于冬至的也是,希望我们以后都有好的未来。

    逼叨了那么多,主要还是网上没人认识我才能浪起来。学校的作文里从来写的都是虚构的家庭故事,主要来说,就是还要脸。

    网上冲浪yy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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