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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伽椰子
    租客会和房东一起住的情况,少之又少。

    最初,只是因为空房间太多,为了更好地利用手边的资源,伽椰子便贴出了招租的牌子,考虑到还有一家三口同时住在这里,价格便定的很低,房东也会主动一日三餐,条件允许的话也可以单独点餐,老实说,这种模式比起单纯地的租房更类似于民宿一类的样子。

    广告放出去不久,倒是的确来了几波来看房子的租客,大多因为这一户人家微妙的气场关系和佐伯刚雄那毫不掩饰的恶劣态度退避三舍。

    如果可以的话,佐伯伽椰子内心的期待未来的租客是脾气温柔好说话的类型,通常来说学生是最优选择,自身没有多少钱所以不会闹太多事情,一般年轻学生的脾气也会比社会人好上许多,但是事实上大多数人在第一眼就因为佐伯刚雄那张骇人的脸而吓得退避三舍。愿意留下的通常也都只是和他同类型的粗野男人,佐伯刚雄对待伽椰子愈发冷淡粗暴,但是明面上倒也不会直接撕破脸皮,所以这种类型的租客他通常也是拒之门外。

    在这期间,不是没有人委婉的和伽椰子提醒,她丈夫的冷暴力比明面上的殴打伤痕更加可怕。

    但是伽椰子在父母的忽略和学校的孤立氛围中唯唯诺诺小半生,结婚后也只是一味遵循丈夫的指挥,她唯一的财产是这处祖屋,如果脱离了丈夫和房子的庇护,她连独立生活的能力也几乎为零。

    嫁给这个男人也并不是因为什么温情的爱意,父母死后这个男人对她开口说“伽椰子,我要你”,于是她就毫不犹豫地嫁给了这个大她六岁的男人。

    好巧不巧的是,就在准备成婚的前两天晚上,附近发生了所谓的奇异案件几户人家要么重病住院要么身体迅速衰弱下来,前来处理的工作人员开展了范围很大的一次检查,伽椰子和未婚夫也在范围之内,事件结束后相关负责人委婉提醒了这对未婚夫妻,虽然现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去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

    不应该去检查的。

    其后的很多次,伽椰子都会这么想。

    这一次的检查结果出来,她的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作为对比,丈夫佐伯刚雄却是患有少精症,换一种说法来说,他几乎没有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佐伯刚雄是那种相当传统的男人,医院诊断书放在他手里的那一天开始这个男人的脾气就明显发生了变化,虽不至于如刚结婚那样温情,但大多数时候也还能继续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如果仅仅如此的话,其实那么生活也可以勉强下去

    虚假平稳的生活,在儿子佐伯俊雄出生后,戛然而止。

    抱着孩子的时候,佐伯刚雄的态度并非温情与惊喜,而是无法掩饰的愤怒与质疑。

    也许是因为他当时的反应太过可怕,医生主动提出让他们去做亲子鉴定,不得不说这一举动直接挽救了女人的生命,但是,那张鉴定书不足以让夫妻回到最初的温情比起所谓的科学论证,他更倾向于自己的独断。

    回家之后,伽椰子能很明确的感觉到,丈夫对待自己的态度变了。

    佐伯刚雄看着自己妻子的眼神已经不像是注视着自己的伴侣,而是某个窥探到他痛苦私密的卑劣的泄密者。

    他仍然在怀疑着女人的不忠。

    俊雄出生的六年,那个男人像是一只饥饿的鬣狗四处寻觅着背叛的证据,在那种恐怖的氛围下,伽椰子下意识藏起了所有可能会被怀疑的东西,唯一能被拿来作为佐证的是儿子佐伯俊雄的姓名那是她唯一一次坚持的结果,只要不让佐伯刚雄察觉到名字与初恋小林俊介的重合之处,那么就没关系。

    在没有找到他自认为足以佐证伽椰子背叛自己的证据之前,这个男人不会使用明面上的暴力,毕竟还要为了维护邻里之间的面子和虚假人情往来,表面上他仍然是那个粗鲁却仍然顾家的好男人形象;但是家中日渐沉默的环境和丈夫从不掩饰的冰冷厌恶的轻蔑态度,都让这个家庭在近乎窒息的死寂氛围中渐渐走向了某种畸形的发展。

    打破了这一沉寂的,是不久之前看到招租广告登门造访的名为远坂莱的少女。

    少女穿着不知名的学校校服,奢侈昂贵的布料质感只能在电视广告中偶尔看见,琥珀一样的眼睛,白瓷一样的皮肤,纤细修长的手脚有种幼鹿一般灵动的轻盈感,那种毫无瑕疵的完美是远远超过在小地方长大的伽椰子所能想象的极限。

    “打扰了,您是伽椰子太太对吧我看到了招租的广告,似乎有些时间很久的样子,不知道您现在还接受租客吗”

    这样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语气温柔无限体贴,伽椰子甚至不敢相信那个语气更加谦恭温柔的不是自己。

    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即使明知是同性,伽椰子也几乎挪不开注视着她的眼睛。

    仿佛可以蛊惑眼球与意志的完美美貌,却不会拥有太强烈的压迫感;伽椰子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是初恋小林的女朋友,但是比起眼前的这孩子来说,那个女人在瞬间就会被比较入卑微尘土之中。

    “不,我们还接受的”女人下意识地抓紧了衣摆,呐呐道“只是我家的情况有一点特殊”

    “啊,一家三口是吧完全没关系的,我也只是需要个暂时的住处而已,并不需要多大的活动范围。”

    女孩子的笑容有种安抚人心的奇异魔力,紧跟着她露出一点苦恼的请求表情,语调也放软了许多“而且我现在已经走得很累啦,不知道伽椰子太太介不介意我现在就搬进来”

    照理来说,应该是先和丈夫商量过后,然后才确定租客是否可以住进来的。

    但是看着那双眼睛,伽椰子听见了自己鬼使神差地的应答声。

    “完全没有问题的,我这就去收拾您的房间。”

    “那就拜托您啦。”

    果然,女孩子立刻眼睛一亮,紧跟着便对她露出了感激无比的表情,那格外真诚的灿烂笑容几乎让伽椰子瞬间变得飘飘然起来,至于丈夫回来后会是什么反应,早早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当天晚上佐伯刚雄打了电话过来,说有工作需要加班,需要过两天才能回家。

    无所谓的。

    伽椰子知道自己的丈夫会去做什么陌生的香水,衣服上的头发,他那点微薄的薪水早早就落入了其他女人的钱包,若非如此伽椰子也不会开始重新考虑利用招租这一点薪酬来填补家用。

    但是,很明显这已经近乎明示的背叛还不够安抚佐伯刚雄的愤怒。如此明显的夜不归宿他已经不会掩饰自己的去向了,伽椰子不会反驳也不会愤怒,但是这应当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能听见这个电话,放下电话的那一刻,伽椰子立刻投入了自己的工作之中。

    那是很尊贵很温柔的客人,必须要小心翼翼的珍重对待才行。

    在几次推让之后,最终伽椰子选择称呼她为小莱小姐。

    温暖干净的房间,新鲜可口的饭食,区别于其他人理所当然的忽视态度,作为租客的小莱小姐反而会很认真的评价她的工作,在每一个细微之处给予最真诚的评价和赞赏,在此之前伽椰子从来不知道有人能夸人也能夸出这么多花样,那么多的工作,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拥有如此巨大的价值。

    短短几个小时内,伽椰子便得到了听到了过去二十多年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么多的赞扬和感谢。

    佐伯刚雄慢一点回来就好了。

    慢一点、再慢一点

    如果那个男人回来了,把这孩子吓跑了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起来,听着少女对与早餐的感谢,伽椰子微微挪了挪自己的位置让自己更加靠近可爱的小租客,比起食物的味道,更令她心神恍惚的反而是少女身上的清冽香气。

    “伽椰子太太”

    女孩子的声音打断了女人的出神。

    “啊是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啊”

    女孩子从衣兜里摸出一枚精巧漂亮的发夹,将伽椰子几乎快要掉进汤碗里的碎发重新别了上去。

    “只是想提醒您,头发乱了。”

    砰咚、砰咚、砰咚

    哎呀。

    她逃避似的将自己的眼神转开,落向了滚热的汤碗。

    心脏跳动的力度,原来是仿佛可以震破胸腔的程度吗

    第一次,伽椰子在入睡之前忘记了怀念自己的初恋。

    这般如梦境的甜蜜幸福感,在佐伯刚雄回家的那一刻被强行停止了。

    “我回来了”

    粗暴的声音,冲天的酒气,啪嗒啪嗒踩踏地板的噪音。

    踏入这房子的男人,像是误入了理想乡的入侵者,更像是掠走了伽椰子仅有幸福的暴徒。

    先走出来的并不是小莱,而是伽椰子此时时间已经很晚了,那孩子已经洗漱后去睡觉,只有提前准备第二天饭菜材料的伽椰子慌慌张张地从屋子里冲出来,意图阻止自己丈夫的行为。

    “请安静一点”

    但是那个男人怎么会理会她小小的挣扎佐伯刚雄的目光落在了女人用发夹束起的头发,眼神在瞬间变得格外危险,一巴掌暴力挥上女人的脸颊,一声摔落巨响,女人只觉得耳内嗡鸣,眼前天旋地转,满是眩晕扭曲的景象。

    她被扯着头发拽起来的时候,佐伯刚雄的声音仍然是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隔膜,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这是你那个姘头给你买的”

    “那是我送的。”

    少女清冷嗓音在二楼回廊处响起,佐伯刚雄的声音戛然而止,伽椰子仍躲在劫后余生的喘息声中,只觉外界的声音模模糊糊,有着两个人的声音。

    应该是小莱小姐正在和丈夫解释着情况。

    她努力去分辨声音的内容,可是脸颊撕裂火辣的剧烈疼痛连带着晕乎乎的脑袋让她几乎快要上不来气。

    血沫呛咳进了嗓子,在即将窒息的前一秒,女孩子特有的柔软手掌迎上来抚上她的后颈,轻轻按压几下后原本滞涩的呼吸重新变得通畅,仿佛被隔绝的听力也恢复了七八分,少女的声音也变得近在咫尺“听话,来,呼吸”

    女人挣扎着躲入对方的怀抱,大口呼吸着久违的空气。

    跪坐在原地为伽椰子依靠的小莱并没有躲开,抚摸着喉咙的柔软手掌先是落上女人的脑后又摸了摸她的脸颊,远坂莱的声音带上了伽椰子从未听过的压迫感,原本就发软的身体更像是抽掉了骨头一般,根本不敢抬起头去看她的眼睛“问也不问一句就动手打人,佐伯先生未免有些太不尊重人了。”

    “对不起。”

    佐伯刚雄干巴巴地道着歉,伽椰子此时也已经顺过气,她下意识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便是这一眼,让她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那是男人才会拥有的眼神。

    在刚刚结婚的时候,佐伯刚雄要让她履行妻子义务的时候,也会露出类似的眼神。

    这孩子是漂亮的,完美的,优秀得令人心生向往的美人,伽椰子非常清楚。

    怎么会忽然变成这个样子

    好恶心。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他怎么敢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但是伽椰子并没有被培养出拒绝抵抗的勇气,于是她只是瑟缩着躲进了少女的手臂下面,听着对方冷冰冰的质询与反驳。

    最后,在儿子佐伯俊雄仿佛幼猫一样细弱的声音中,少女收敛了所有骇人的气场,重新变回了那个温柔的好姑娘。

    她先是温言细语哄着男孩去睡觉,又从自己的小行李箱里拿出活血化瘀的药膏替伽椰子推拿散开,佐伯刚雄讪讪躲回了自己的房间里,被打了一巴掌的房东太太战战兢兢,小莱想了想,便让对方在自己的房间里暂时住下。

    反正都是同性,也不会发什么事情。

    那一晚短暂的暴力似乎只是所有人的错觉,佐伯刚雄在得知对方是自己家的新租客后,回家的频率明显变多了,而伽椰子看着那个坐在饭桌旁边的男人早已没了最初的幸福,只能生出作呕的恐惧感。

    比起恐怖的父亲,儿子佐伯俊雄明显变得开始喜欢黏更加好说话的小莱小姐,可口的糖果,耐心的游戏,温柔的语调和令人安心的香气

    啊,是了。

    伽椰子在旁边看着,想着。

    小莱小姐对待俊雄的温柔程度,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房东太太把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小莱很明显并没有听懂她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在她的印象中,这也不过就只是句母亲出于个人立场的寻常夸奖而已,于是小莱也只是回以礼貌的答案“因为俊雄是很可爱的孩子呀。”

    是真的吗

    女人却跟着睁大了眼睛,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几分。

    明明还是未婚的少女,纯洁犹如新生的珍珠一般光洁又美丽,却能如同怜爱亲生子一般爱护我的孩子吗

    你爱着他吗

    这是你所珍爱的孩子吗

    某种病态而扭曲的狂喜,在女人的胸腔里骤然热烈地沸腾起来。

    她习惯了忍耐与压抑,但是,这份从未感受过的快乐,必须要找到宣泄的渠道才可以。

    那是我的孩子,也是小莱小姐喜爱的孩子。

    多令人幸福呀,俊雄是她所承认的宝物。

    那是我们的血脉。

    疯狂而扭曲的字迹,一行行重复着,落在了崭新的笔记本上。

    “妈妈,小莱小姐会在家里住多久呢”

    “妈妈也不知道呀。”

    女人声音细细,轻声回答着。

    也许很久,但也许不会很久。

    因为第二天,小莱便和她提出了要出门一趟的事情。

    伽椰子温顺应下,并趁着丈夫和儿子都不在,上了二楼积灰落锁的储物室,她翻出自己当年用过的种种旧物,并从最下面的地方拿出了一个贴满了各类照片的笔记本。

    没过一会,庭院里飘起了燃烧旧物的灰烟。

    这样就干净了。

    女人想着。

    这样一来,就很干净了

    啊对了,还有名字,俊雄的名字名字暂时不可以改,佐伯刚雄会怀疑孩子的血脉来源,那会给小莱小姐引来不必要的困扰。

    她凝视着那飘散出灰黑色漂浮物的烟尘,内心却翻滚着畸变的喜悦之情,伽椰子计算了一下时间,应当是小莱小姐回来的时候了。

    她喜欢中式的菜肴,对与鱼类和海鲜并不如何偏好,会和俊雄经常分享糖果,但是正常三餐的调味最好不要是日本人常见的甜口

    并不是需要当年跟踪小林那样依靠自己才一点点知道的小细节,有关小莱小姐的事情,全部都是她自己亲自告诉自己的。

    被重视着,被爱着,被呵护着。

    对与伽椰子来说,这是从未感受过的厚重而强烈的幸福感对比她的态度,多年无视着自己的小林又是多么浅薄又无情的存在啊,她在这种仿佛醉酒般的晕眩感中陶醉着,直到某个奇怪的男人与少女一同出现在了家中的院子里。

    轻浮到令人厌恶的气质,随口将那孩子圈入了他的范围之中。

    塞进自己手里的一大叠钞票算是什么

    那种自说自话的态度又算是什么

    讨厌。

    讨厌至极。

    好在小莱小姐对他并没有表现出多么亲近的态度。

    太好了,靠近她的仍然只有我。

    太好了,被她呵护着的仍然只有我

    你是爱着我的,是吗

    晚餐是四个人的分量,佐伯刚雄的目光一如既往地令人厌烦,小莱的晚饭便被伽椰子带进了她的房间,女人在旁像是恭顺的仆从一般安静等候着,紧紧盯着少雅的用餐仪态。

    “我明天要出去一趟,时间有些久,能麻烦太太帮我这段时间打扫房间吗”

    饭桌旁边响起的,是少女仿佛一家之主一般叮嘱的声音。

    “嗯。”

    女人回以温驯的应答声。

    她很喜欢小莱小姐称呼她为太太的口吻,每次听见都有种令她晕醉的满足。

    “还有一件事。”

    女孩忽然开口,她把自己切下来的头发束成一缕放在伽椰子的掌心,温声叮嘱着“如果我离开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那么就把这缕头发拆开,应当能救你一次。”

    “好。”

    伽椰子没有提出任何的疑问,乖巧收好了她的头发。

    少女离开的当天晚上,伽椰子迫不及待地住进了她的房间。

    你是爱着我的。

    记载心情的文字被倾注了无限疯狂的爱意,连落下时的笔迹也显现出混乱的狰狞。

    她捏着少女送给她的发夹,无比虔诚地将头发折叠放入糯米纸的包裹中,囫囵吞下,并小心翼翼地钻入了被窝,陷入了被香气包围的梦乡之中。

    但是这一次,佐伯伽椰子没有和过去一样清爽的醒来。

    被丈夫佐伯刚雄暴力拽着头发凶狠拎起来的伽椰子,模糊看见了男人手中捏着的属于自己的笔记本。

    “我说什么来着”

    肋骨断裂,脊椎扭曲,身体多处擦伤,额头不知道被撞击了多少次耳畔男人的笑声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某种达到了恶劣目的的扭曲喜悦。

    “俊雄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对吧和女人搞在一起,你还真是恶心啊”

    他神经质地念叨着,有种阴狠的恶毒。

    “不只是你,还有那个小丫头片子,我得宰了那个小娘们居然敢背叛我,不要脸的女人”

    啊

    被额头的血糊住眼睛的伽椰子,忽然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她痉挛的手指慢慢勾出掌心藏着的发夹尖利的一端,然后,刺向了某个方向

    意识的最后是什么呢。

    没有怨恨,没有诅咒,用发夹的别针划破喉咙的佐伯刚雄最后的挣扎已经激不起她的反应,好在那孩子的头发已经被吃了下去,与她彻底融为一体,不会被这个男人污浊的血液所污染。

    看着自己的血浸透笔记上的字迹,女人的心中涌动的是难以言喻的疯狂与幸福。

    那孩子不在真的太好了。

    我可以代替她去死真的太好了。

    只是想到我的生命为你而献祭,痛苦便无法吞噬我,只能感受到无尽的幸福。

    我爱你呀。

    我如此深切的爱着您

    寂静的夜晚,老屋吞噬了所有挣扎碰撞的声音,顺着楼梯流下的浓血滴淌入厚重古旧的地板,与黑色的地面无声地融为一体。

    已确定生成特级过咒怨灵伽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