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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舞会
    回到学校宿舍,假期还剩五天,离庆功舞会倒计时四天。

    话剧社半数成员此时还在家里享受假期,排练教室只有寥寥几人。

    言祈受邀把学生会工作带来,坐在一旁沙发上围观。

    周以岚拿了个场记板“朋友们,准备,三、二、一咔。”

    “过来拉山德”赫米娅的父亲在公爵面前对拉山德进行指控“尊敬的殿下,这个青年引诱我的女儿”

    他转过身,抬手一指“你拉山德,你写诗句送给我的孩子、与她交换爱情的信物在月亮升起的夜晚到她窗前用做作的声调,歌唱假作多情的诗篇。”

    言祈端起咖啡杯,视线淡淡投向布景内。

    饰演赫米娅父亲的男生台词背得很熟,但指责“拉山德”的语气缺了点儿力度,或许因为这个角色的扮演者是叶扬。

    “你用诡计窃取了她的心”

    念完这句台词,男生忽然笑场。

    连忙食指抵上掌心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抱歉抱歉”

    周以岚一打板,忍不住问“你笑什么呀”

    男生咳嗽一声“我就是对着叶神那张脸,说这台词觉得违和帅成这样,想追谁还需要用诡计吗。”

    言祈抿一口咖啡,心说他帅成这样,不止需要诡计,还需要找兄弟支招。

    这两天不知怎么,言祈有些心神不宁,看见叶扬总想到他追那个人继而想到叶扬的种种表现,看起来像是喜欢得不行。

    言祈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

    按说兄弟找到喜欢的人,他应该高兴。

    却隐隐有些难以纾解的郁闷。

    或许因为,他自己没有过这样喜欢一个人,很难感同身受。

    有些羡慕

    也不是。

    比重更大的原因是想到叶扬恋爱以后虽然作为兄弟不该有这种占有欲,但言祈一想到叶扬以后绝大多数的时间需要抽出来陪恋人,或许连像现在这样,一个排练,一个在旁边看的共处机会都变少。

    他就有点不适。

    人常说兄弟如手足。

    这样来解释,言祈现在的感受大概是自己的手足要长到别人身上去。

    叶扬从他手里拿过咖啡杯“不舒服”

    “没。”

    叶扬边喝咖啡边探手过来,在他额头摸一下“你脸色有点差。”

    “叶神,”饰演赫米娅父亲的男生调侃“我说干脆把贺莎换成会长,你演起来不是更入戏”

    叶扬转头看过去,面无表情地一挑眉。

    “抱歉抱歉我随便乱说的,您二位别往心里去。”

    言祈倒没往心里去,这种话听见最不舒服的应该是当事的女主角。

    他转头看在场边休息的贺莎。她看起来没生气,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真的不在意。

    贺莎是二年级的老社员,去年话剧表演她也有参加,言祈还有印象,演得很不错,台词、神态都挑不出毛病,明显下过功夫。

    但今年的排演她有点心不在焉,算不上认真,也不像在闹别扭。

    周以岚和其他社员都在旁边看,没人提意见。

    言祈作为一个旁观的外人指手画脚不合适,就没把这个问题点出来。

    五月七日,庆功舞会,女生更衣室。

    贺莎今夜穿一身漂亮的短款小礼服裙,栗色长发盘起,侧腿坐在换鞋凳上,穿一只精致的玻璃高跟鞋。

    “莎莎,你今晚和会长跳开场舞啊。”旁边的薛琳拎起亮柠色裙摆,捏了捏“你瞧我这一身柠檬色,都能挤出汁了,好酸,好羡慕。”

    贺莎提起另一只还未穿上的鞋“瞧瞧,灰姑娘的水晶鞋。”

    薛琳无语“你改名叫凡尔莎吧。”

    “笨蛋。”贺莎没好气道“我的意思是,穿上这鞋,一到午夜我就被打回原形啦。”

    “你以为会长的舞伴是说当就当的。”

    “怎么,难道你还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也说不上惨痛,就是吧,达成了一笔不可告人的交易。”

    薛琳眼睛一亮“说说”

    贺莎正要张口,手机响起一声。

    言祈发过来定位,看样子已经到了。

    她麻溜地把鞋穿好,拎上小包包,拉开了更衣室的门“哈哈,本姑娘要去和王子跳舞啦”

    薛琳“”

    第一支开场舞还未开始,侍者陆陆续续把西点摆上舞池旁的自助餐桌。

    一中作为白城占地最广中学,校董会出了名的阔绰,舞会规模相当豪华,学生们习以为常,穿着应景的晚礼服、西装入场。

    言祈等候在自助餐桌一侧,见贺莎过来,递过一小碟马卡龙给她。

    “谢谢会长会长我今天好看不”

    言祈淡淡打量她一圈,点头“好看。”

    贺莎笑着,眼睛弯成月牙。

    言祈余光瞥见舞池对面黑色的修长身影,抬眸望去,恰好与叶扬视线撞到一起。

    舞池里灯光星星点点,边上全是暗的,言祈对他举起手中的高脚杯,叶扬却把视线别开,看不清神色。

    言祈没在意,收回视线,继续靠在餐桌边上和贺莎聊天。

    主持人念完开场白,浮游的暗光打在舞池中央,圆舞曲奏响。

    言祈接过贺莎的手,踏进舞池。

    他穿白西装,黑色丝绸衬衫和细款领带。一般人驾驭不住的颜色款式,言祈上身意外合适。

    灯光如潮水,黯淡的白像一道月光,在舞池中轮转。

    舞池边人影摇曳,舞曲舒缓的旋律中混杂着隐晦的窃窃私语。

    “哇会长太好看了叭,这黑灯瞎火的单看见个人影都把我帅到。”

    “叶神也好帅啊啊啊果然帅哥穿正装都是少女心暴击,我不行了,快打120”

    言祈踩着舞步有节奏地进退,视线不经意斜向另一边。

    他和叶扬的目光再次撞上,又若无其事地,回到各自舞伴身上。

    贺莎察觉他心不在焉,出声问“会长,第一首跳完你要换舞伴吗”

    言祈不太想再跳第二首,索性应了声“嗯。”

    贺莎“下个舞伴是叶神吗”

    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言祈滞了一下,视线下意识又挪向叶扬,不期然地第三次与他碰上。

    这次他们对视得久一些,言祈特地仔细瞧两眼叶扬的脸,除了这人今晚特别帅以外没有别的发现。

    然后他听见林嘉裕惨叫一声“叶神你踩到我了”

    言祈没忍住勾了勾嘴角。

    第一支舞曲结束,立刻延续下一首旋律。

    节奏变换的短暂间隙,两对舞伴同时松手、转身、交换,踩上鼓点。

    叶扬手掌握上言祈的后腰,舞池周围传来压低的抽气和尖叫。

    言祈眼梢一耷,视线落在脚步间,没起没伏地说“别踩到我。”

    “贺莎刚刚踩你了”

    叶扬嗓音很低,听不出什么情绪。

    言祈道“没,她跳的很好。”

    “哦。”

    言祈发觉这人今晚不大对劲,正想问他怎么了,忽然闻见一种熟悉的气味,在舞池间散开。

    言祈下意识道“什么味道。”

    叶扬在对面沉默两秒,不确定地回答“醋味”

    他这一说,言祈发觉真有点像,不过“这醋,没发酵”

    闻起来像酒。

    和柠檬片搭配饮用的龙舌兰。

    言祈轻轻挑了下眉,上身贴过去,附在叶扬颈侧一闻。

    果然是他的信息素。

    “你自己闻不出来”

    言祈觉得他今晚真不对劲“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叶扬嗓音依然闷闷的“嗯。”

    “带阻隔剂没。”

    “没。”

    言祈想了想“你先去厕所,我找沈青借。”

    薛琳觉得有点尴尬。

    刚和舞伴跳完第一支舞,生理期不约而至。

    着急忙慌从包里翻出抑制剂,走到厕所门前,就闻见一股浓郁的烈酒信息素。

    烈酒在aha信息素中,是对oga而言最危险的一种。

    她已经受到影响,现在再绕路去更衣室肯定来不及,只好一咬牙快步往女厕走。

    刚到门口,就见洗手台前站着一个人,正双手捧水泼脸,黑发的发梢全湿透了。

    这个背影看上去有点帅,薛琳没忍住往他侧脸瞟了一眼。

    立刻想飙脏话。

    操操操操怎么这么帅

    她看得走神,直到男生抬眼才意识到,这就是那个散发出烈酒信息素的aha。

    并且她也认出了这人是谁。

    而且这越来越躁动的信息素,明显是易感期

    薛琳“”

    叶扬看着她,微微挑了下眉“你不进去”

    “啊对对我上厕所”薛琳赶紧拔腿跑进女厕,并把隔间的门反锁。

    她在oga中体质较强,这会儿受到烈酒信息素影响都有点使不上劲。

    打个抑制剂打到脱力,没法往外走。

    只得蹲在里边缓口气。

    一边恍惚地想叶神不愧是校草,顶尖aha,自制力强得一批,易感期遇上她这样特殊情况的oga,还能十分淡定地问上一句“你不进去”

    而且他声音好好听。

    厕所外,言祈拿了阻隔剂过来。

    他刚走近,还没递出去,先被叶扬用力拽过去压在洗手台前。

    相比类易感期症状,这回叶扬是真正易感期,情况似乎更严重,爆发力度也强得超出言祈预想。

    他混乱中推了一下,没能推开,双手抵在叶扬胸膛,被这疯子叼住喉结厮磨,然后嘴唇柔软的触感一点点向下,在他颈侧的皮肤上又舔又咬。

    发出暧昧得让人耳热的声音。

    言祈被他撩拨得头皮发麻,使了狠劲去推,才把这糟心的家伙推开。

    他抬手整理自己衬衣的领扣,皱了皱眉偏头瞧住叶扬“你是不是疯了。”

    叶扬眼梢一耷,收敛起那股疯劲,微微舔了下唇“抱歉,我控制不住。”

    面对一个易感期的疯子,言祈没话好说,扣好扣子,转身拧开水龙头洗手。

    就见一旁女厕门口站了个oga,正睁大眼睛看着叶扬。

    一副见了鬼的样子。